欧美政客的“捞”相
2011-08-15盛立中
文/盛立中
欧美政客的“捞”相
文/盛立中
说起“政客”一词,相信大多数人脑海里都会联想起“谎言”和“贪婪”两个词。既然人类永远无法逃脱“贪婪”这个娘胎的原罪枷锁(Not have a prayer),与荷包无关的事情都不置一谈,对于绝大多数政客而言,孬不孬无所谓,捞不捞才是正事。
美国议员是个大肥缺
美国国会议员目前能够领到17.4万美元的年薪,除此之外,依议员来源选区不同和到华盛顿议事耗费,参议员每年可报销290万~450万不等的津贴(众议员130万~190万美元)。津贴的大半用于议员聘请助手的薪酬,其他诸如通讯车马费、办公家具设备等也可从中开支。
比如,来自加利福尼亚州的霍华德议员,报销了为他的选民定做的价值8.4万美元宣传画历;米勒议员则为一支签字笔申报了499美元。据统计,仅2010年头3个月,国会议员用于个人固桩选票的通讯费用就支出了580万美元。由于做议员有这么多好处,北卡罗来纳州的两位参选人曾经为争得一席国会议员,烧掉了2700万美元。而“奥巴马空缺”在市场上被公开拍出底价更让人拍案叫绝。
2008年11月,来自伊利诺伊州的奥巴马参议员取得白宫入场券后,循规辞掉议员。为填补“奥巴马空缺”荐举候任议员属州长职权。时任伊利诺伊州长的罗德喜于言表地称,这个“机会是上帝给我的,我不会白白地送给别人。”罗德州长火速为“奥巴马空缺”标出底价:为罗德本人在一个非营利机构中谋得一个年薪30万美元的职位,或为他的妻子搞到一个年薪不少于15万美元的公司董事。后来,有人为“奥巴马空缺”喊出了120万美元,并答应让州长妻子在某公司董事位上做做试试。
然而,好景不长,2008年12月9日一大早,FBI人员按响了州长家的门铃,以涉嫌卖官鬻爵把罗德带走。
国会的“猪肉桶”
英国有句谚语,国会除了不能男变女、女变男外,没有搞不定的事情。国会是联邦政府钱袋子的实际掌勺人。花政府的钱上项目在英文中之所以被恶整成专用词汇“Pork barrel”(猪肉桶),正源于多年来美国国会议员利用职权大肆对国库的蚕食鲸吞。华盛顿政府预算观察民间组织的一份报告称,在上个世纪90年代初,国会的“猪肉桶”项目尚不超过600个;到2009年,带有明显分肥性质的“猪肉桶”剧增为21200个。
目前正在监狱服刑的前众议员坎宁安,利用自己在众议院拨款委员会任职的便利,把“猪肉桶”倒腾给某军火商后,将240万美元收入囊中。2010年2月8日去世的默尔萨议员,攥着众议院拨款委员会主席的大印,拿“伊战”做足文章,至少在“猪肉桶”项目上分食了1850万美元。
美国媒体的社评认为,谈到权力分肥,也许挑不出几个特别干净的议员。这些“猪肉桶”有的是行贿的硕果,有的是政治利益交换的产物,有的给了议员所在的选区,有的直接进入私人腰包。来自俄克拉荷马州的科本参议员称,“Pork barrel是一种入门毒品,因为那是一扇门,一扇通向不受控制的花销和腐败的大门。”
美国的说客文化
说客和美元是让国会旋转门保持畅通必不可缺的两大润滑剂。按规定,包括吃饭、球票等在内,说客向每位国会议员每次上供不得超过50美元,且受年度总额100美元的限制。然而,这只是“规定”,智商不算太差的议员们会创造出很多敲钱办法。
比如,美国一电信公司为确保在尼日利亚的一笔交易成功,通过游说公司请来自路易斯安那州的众议员杰斐逊出山。由于杰斐逊与时任尼日利亚副总统阿布巴卡尔是铁哥们关系,游说公司答应为杰斐逊议员提供30万美元“活动费”,交易成功后再拿出7%的利润作酬劳。未料,杰斐逊在收受第一笔10万美元“活动费”时,被FBI捉了现行。杰斐逊对FBI人员抱怨说,为什么总盯着我?很多议员都这么干,我开的价已近于慈善家的标准了。
数据显示,最近5年,说客拐弯抹角地花在每位议员身上的费用年均达620万美元。美国的某些政治家似乎也有意改变现状,但都因反对势力太强大而一无所获。齐默议员当年为限制议员从事游说活动,提出“旋转门”法案,其中包括将议员离职后的缓冲期从一年延长到两年,限制身为前议员的说客在国会的活动范围等。“旋转门”法案尽管最终没有通过,齐默本人自离开国会山后却已成就为华盛顿最著名说客之一。
美国前总统卡特的国家安全顾问布热津斯基曾感叹:“华盛顿是全球最腐败的首都,在我们创造的文化中,犯罪和道德的界限已然浑浊不清。”
然而,与欧洲政客相比,美国议员的吸金术简直是“学前班”。欧洲议会议员的算计不仅比美国人精细、抠门,演戏的功底也更娴熟。
欧洲议员的吃相
欧洲议会是世界上最大的跨国议会,也是欧洲政客飙演技的主舞台。欧洲议会超过700人的庞大议员团队被视为全球“吃相最好”的一伙人。做一届欧洲议员,不亚于一场搂钱的“军备竞赛”。即使一个穷光蛋议员,做满一届5年任期,通过谎报诈领,至少也能忽悠进百万欧元。
2009年7月17日,欧盟总部所在地布鲁塞尔迎来一位中欧国家新科女议员。这是该女议员在法国斯特拉斯堡欧洲议会总部连续开了三天会后的首次“正式出访”。按照议员的日程表,包括她的丈夫在内一行4人将在布鲁塞尔停留一周。出人意料的是,他们竟然在布鲁塞尔呆了整整5周。原因很简单,一款由布鲁塞尔准御厨烧制的野鸡炖山蘑让女议员和她的丈夫迷恋忘返。当然,著名的Trappist啤酒是不可少的。在35天时间里,女议员的丈夫胃口大开,陡增了13镑赘肉。在女议员的报销清单上,辉瑞制药的两瓶大包装Viagra赫然在列。
按照欧洲议会新规,从2009年7月始,每位议员可领取8671欧元月薪和4000欧元业务费,每月再可报销1.7万欧元、年上限为15万欧元的补贴,用于议员聘请助手或其他杂项支出。由于议员补贴采取实报实销制,议员们为把津贴搞到手,不惜把上逾八旬的丈母娘、下至十余岁的幼童拉进自己的助手团队。来自西班牙的一位欧洲议员,甚至把他与妻子分手上法庭耗用的9614.50欧元一个子也不少地全部打包给布鲁塞尔。
欧洲的“幽灵议员”
欧洲议会规定,议员在布鲁塞尔期间,每天可领取300欧元食宿补助。故有人不时“顺便”或是专程去一趟布鲁塞尔照个面、签个到,转身回家继续干自己的私活。来自奥地利的马丁议员说,他的很多同事都这么干过。为了领到津贴,他们早上匆匆忙忙地出现在签字中心,签上名字,然后直奔机场或车站。
布鲁塞尔流传着一个尽人皆知的故事。某葡萄牙议员一早从里斯本乘飞机抵达布鲁塞尔,由一辆出租汽车将他拉到议会所在地。司机并不离去,甚至发动机都没有熄火,遵旨就地守候这位议员。该议员进入议会大楼,只花了几分钟时间,在考勤簿签上自己名字,之后又坐上那辆车,让司机拉回机场,幽灵般地奔回里斯本家中。
这些被称为“幽灵”的欧洲议员,原本多为在本国官场失意的资深政客,或酬庸职,除非与议员本人的游说集团利益相关,哪里能正襟危坐地呆得下去。英国某资深议员称,“如果有议员说,钱对我无关紧要,我要把政治生涯奉献给我的选民等等这样的话,我会感到震惊,甚至会从椅子上摔下来。”
飙演技的绝佳舞台
欧洲议会是一个典型的利益交换场。以欧洲的名义派国会出访团、大选观察团,不仅是欧洲议会的最大噱头,也为议员挥霍公款提供了最佳口实。我们常常看到议员们以欧洲议会的名义对外发布声明、决议,其实,由于欧洲议会人多势众,尽管议员们之间姓甚名谁常常被搞混,但找一小撮政客,比如几十个议员,就某一国家的某一问题签署一封联名信,可谓易如反掌。
不论过去秉持什么样的理念,也不管现在隶属哪个党派,在政治上凑份子、相互哄抬身价是欧洲议员处事规则的政治公约数,属于欧洲议会的常态。而议员们也从不放过任何一次为向全球展示“欧洲肌肉”大飙演技的机会。
2007年5月26日,来自意大利的欧洲议员卡帕托在布鲁塞尔考勤簿上匆匆写下自己名字后(这位老兄已有300欧元补助进账),马不停蹄地飞往俄罗斯去参加一个同性恋聚会活动。卡帕托带领70多名同性恋者试图向莫斯科市长递交一封由36名欧洲议员签署的公开信,觊觎挟欧洲议会自重,拿下莫斯科城池。未曾料到的是,原本还算一个不错的剧本被卡帕托演砸了。由于游行属非法集会,卡帕托议员不仅未得到市长觐见,而且被铐进了拘留所,直到意大利驻俄大使出面签结保单,才把卡帕托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