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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GDP、低碳新政与环境治理*

2011-04-11李松柏

湖湘论坛 2011年1期
关键词:环境治理环境发展

陈 潭,李松柏

(中南大学,湖南长沙 410083)

·公共管理·

绿色GDP、低碳新政与环境治理*

陈 潭1,李松柏2

(中南大学,湖南长沙 410083)

众所周知,生态治理是一个永恒的学术议题和实践课题。洪涝干旱、沙尘肆虐、气候异常等等都是全球环境危机的预兆,也昭示着单纯追求GDP和资源密集型的“中国式经济增长”是终结的时候了。实际上,环境问题的实质仍然是发展问题,只有遵循科学发展观、不断减少碳排放才能最终防治生态危机和解决环境难题。在当下中国,建构绿色GDP路线图、实施低碳新政、强化环境治理是实现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必由之路。其中,合理的政策设计和强力的公民参与是经济—社会—生态良性互动以及绿色中国图景下的必然行动逻辑。

绿色GDP;低碳新政;环境治理

—、环境告急:日趋严峻的生态危机

全球气温攀升,极地冰架一分为二,冰川融化,海平面上升,这是美国前副总统戈尔主演的环保纪录片《难以忽视的真相》中的真实放映。回眸2009,全球气候异常,北半球暴雪肆虐南半球暴雨成灾;回眸2008,罕见雨雪冰冻灾害侵袭我国南方诸地;炎热干旱持续升温迫使“地球之肺”亚马逊雨林逐渐干涸。近年来,“母亲河”黄河多次断流,周边地区生产生活深受影响;洞庭湖湿地面积萎缩,生物多样性告急;“高原明珠”滇池蓝藻滋生蔓延,水质严重污染。生态环境系统的紧张征象比比皆是:全球气候变暖、地震频度增高、旱情持续加重、沙尘暴肆虐、臭氧层耗竭、酸雨增多、水资源恶化、土壤资源退化、森林遭过度砍伐、生物多样性告急、毒害物质污染与越境转移等从多个方面降低了人类的生活质量,威胁着人类的生存与发展。2009年年底在哥本哈根召开的联合国全球气候变化大会表明以气候变化为主要特征的环境问题已然成为社会关注的热点问题,成为各国政要的热门话题。IPCC(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发布的《第四次评估报告》认为,由于大气中二氧化碳等温室气体的增加,近100年来全球地表平均温度上升了0.74℃。IPCC的报告还预测21世纪末全球平均气温将升高2.4℃—6.4℃,国际社会和各国政府如果不采取有效对策,今后将每10年增温0.2℃。气象专家普遍认为,如果温度升高超过2.5℃,全球所有区域都可能遭受不利影响,发展中国家所受损失尤为严重;如果升温4℃,则可能对全球生态系统带来不可逆转的损害,引发全球毁灭性灾难。

人类社会正在遭受全球生态环境风险的侵蚀,这已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自工业革命以来,在生态环境福利的庇佑下,人类社会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发展奇迹。但人类为了自身的发展,肆无忌惮的开掘自然资源,毫无顾忌的排放三废,其开掘的进度和排放的速度远远超过了环境自身的承载力,造成了生态环境的污染和破坏。由于人认识上的局限性和环境承载能力的有限性,在工业文明指导下建立的经济发展模式和政治运行理念具有片面性与不完全性,这种片面性和不完全性经过一定时期的积累,将超越经济、政治发展所需要的环境承载力。如果现在还不适时对其作出调整使之与环境承载力相适应,那么这种片面性和不完全性将累加到极点,届时,生态环境将遭受不可逆转的破坏,人类社会将步入凄凉的未来。

如今,环境正遭受着人类强加给它的种种痛楚:气候危机、水危机、生物多样性危机、植被危机、能源危机等等,这一切使环境患上了复合危机病。针对环境这一复合危机病,人类已经有了基本的把脉诊断,并开具了绿色GDP、低碳新政等治病的良方。这一治病良方要求正确处理环境保护与经济发展的关系,经济与社会发展,必须以可永续利用的自然资源和良好的生态环境为基础,既不能离开发展,片面地强调保护和改善环境,也不能不顾生态环境的承受能力而盲目地追求发展。尤其对发展中的中国来讲,只能在实现适度经济增长的前提下,在科学发展观的指引下,在绿色增长与低碳新政的宽宏背景下,来寻求适合本国国情的发展经济和解决环境问题的途径和方法。基于“低碳新政”宽宏背景下的中国经济发展模式无疑会摆脱传统GDP的巢臼,摆脱纯经济增长的拘囿,实现经济的永续增长,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

二、观念嬗变:从GDP主义到绿色GDP

在过去的30多年里,中国经济一直居于全世界发展最快的地位。1978年我国GDP总量为3645.2亿元,2009年GDP总量为335353亿元,经过30多年的发展,GDP总量增加了90多倍。近年来,我国GDP增速持续多年在高位运行,2005年增长率为10.4%,2006年增长率为11.1%,2007年增长率为13.0%,2008 增长率为 9.0%,2009 年增长率8.7%。[1]P2今天,按照购买力平价计算,中国已经上升为世界第三大经济体。这些成绩的取得值得大书特书,但在GDP增长的同时,也对生态环境系统造成了巨大的破坏。总体来看,当前中国生态环境整体功能仍在下降,抵御各种自然灾害的能力在减弱。同时,生态恶化的范围在扩大,程度在加剧,危害在加重。生态环境建设中,边治理边破坏、点上治理面上破坏、治理赶不上破坏的问题仍很突出。生态环境整体功能下降表现为:森林质量不高,草地退化,土地沙化速度加快,水土流失严重,水生态环境仍在恶化;农业和农村面临污染严重,食品安全问题日益突出;有害外来物种入侵,生物多样性锐减,遗传资源丧失,生物资源破坏形势不容乐观;生态安全受到威胁。[2]同时,急速的工业化伴随的大规模自然资源消耗过程,也带来严重的环境污染,最为严重的是农村工业污染、城市水污染和大气污染。总之,中国经济快速增长对生态环境造成了巨大压力,生态环境形势十分严峻。

据IEA(国际能源机构International Energy Agency)2007年估计,2000~2006年期间,中国新增消费占世界总量比重的45%,煤炭消费占世界总量比重的75%以上,新增二氧化碳排放量占全球新增总量的58%。2009年6月,中国环境与发展国际合作委员会和世界自然基金会共同发布的《中国生态足迹报告》指出,中国消耗了全球生物承载力的15%,中国消耗的资源已超过其自身生态系统所能提供资源的两倍以上。我国能源资源利用效率仍然较低,目前,中国每美元GDP的能耗是日本的11.5倍,美国的4.3倍,德国和法国的7.7倍。上述事实现已成为中国在国际上“软实力”的最大负债。

由此可见,我们已经建立了一种环境泡沫经济,其GDP产出靠人为地过度消耗自然资源而膨胀,当前的高能耗、高污染、高排放、低效益的经济发展模式使自然资源迅速耗竭,将经济推上了一条破坏环境的道路,在环境危机的昭示下,单纯追求GDP那种明显独立的、罔顾环境的经济增长体系,现在是开始自我瓦解和自我转型的时候了。在GDP主义指导下的高能耗、高污染、高排放、低效率的单纯追求物质利益增长模式走的是环境换增长的路子,现今难以维持经济的可持续增长。中国以世界9%的耕地、6%的水资源、4%的森林资源养活了22%的世界人口,具有世界上最紧张的人口、资源、环境结构,在此现实背景下,中国需要转变发展观念,制定绿色发展政策来应对国际与国内社会的压力。

有鉴于此,中国的发展战略必然要不同于传统的发展模式,而应采取符合中国国情的非传统发展模式,其核心思想应是实行低度消耗资源的生产体系,适度消费的生活体系,使经济持续稳定增长、经济效益不断提高的经济体系,合理开发利用资源、防止污染、保护生态平衡等。因此,中国目前最需要的不单纯是规模更大的经济总量,而是提高政策前瞻性推动产业结构性调整、增长方式转变,推行提高增长质量的深层次改革措施,其参照标准将不仅是GDP的总量,还应考虑GDP所产生的环境福利,单位GDP的能耗,温适气体的排放量等等,从传统GDP中减去自然资源消耗和环境破坏的成本,得到经环境调整的绿色GDP(即GGDP)。为此,我们必须转变发展理念和价值观,把发展低碳经济和构建低碳社会作为长远的发展目标,在低碳发展的基础上收获绿色GDP,实现经济增长。当前,我们应在科学发展观的指导下,积极面对来自发展阶段、能源结构、技术水平、消费模式等各方面挑战,以政府为主导,加之企业、民众等的积极行动和广泛参与,施低碳新政、发展绿色GDP,加快实现我国经济社会由“高碳”向“低碳”的转变。

三、顶层设计:科学发展观指导下的低碳新政

施低碳新政,走低碳发展道路,是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转变发展方式的方向标,改善生态环境的突破口。自认识到环境恶化问题以来,我国政府现已在科学发展观的指导下形成了高度的政治共识,把应对气候变化纳入经济社会发展规划,并采取加强节能、大力发展可再生能源和核能、大力增加森林碳汇、大力发展绿色经济等措施,试图解决环境资源与经济增长之间的矛盾,然而环境现状表明已有政策收效甚微。鉴于此,笔者认为,由于环境问题的外部性特征,必须要在低碳发展上进一步强化政府宏观调控职能,综合运用经济和行政手段,加大政策投入,强化以下政治认知。

第一,优化财税体制,实现税收和补贴双转移。财政和税收政策是发展低碳经济的理想手段,因为财税政策作为一种手段,执行起来可以起到一系列的连锁作用。优化财税体制,进行税制转移,降低个人所得税,提高会影响气候变化的种种行为的征税额,对二氧化碳等温室气体排放量大的行业可考虑征收碳税,所征税额用于补贴低碳行业。环保先锋国家芬兰自征收碳税以来,相比2000年的排放水平,二氧化碳税的减排效果大约为2~3个百分点;瑞典、挪威和冰岛的效果更明显,约3~4个百分点;加拿大政府于2008年7月开始征收碳税,表示在未来5年燃油所征收碳税将逐步提高,并将碳税收入用之于民。法国政府从2010年1月1日起征收碳税。[3]而丹麦的二氧化碳排放总量则出现了绝对下降,由此可见碳税对减排有较强的约束力,具有现实可操作性。其实,不但税制需要转移,补贴也需要转移,为资源耗竭和环境问题所困扰的经济,不能再将鼓励多烧煤和多耗油的补贴视为合理举措。将补贴用于风力、太阳能、地热能等不危害或少危害气候的能源。[4]P201建立生态补偿机制,统筹城乡环境保护工作,形成碳源和碳汇城乡互哺的新格局。通过调整税制和补贴来维系经济和环境的可持续发展,这方面的潜力是巨大的,主张把有害环境的税制转为有利于环境的税制,把有害环境的补贴转为有利环境的补贴,在经济上是有吸引力的,在政治上是有说服力的。

第二,调整能源结构,开发可再生能源。中国目前是高碳的能源结构,化石能源占我国整体能源结构的92.7%,其中高碳排放的煤炭占到了68.7%,石油占21.2%,以煤为主的资源结构导致了高排放强度。[5]长期以来,我国以煤、石油等化石能源为基础的粗放能源利用系统,因其基础设施、机器设备的投入使用期限均在15年乃至50年以上,在未来相当长的时期内此能源利用系统难以根本改变。因此中国当前调整能源结构的重点是提高能源利用效率,降低能源强度,使单位GDP的能耗和碳排放逐步降低,实现节能减排。但同时应在“十二五”规划中布署可再生能源发展规划,制定可再生能源专项发展规划,设立可再生能源专项扶持资金,规划建设可再生能源基地,加大招商引资和环保企业培育力度,积极发展太阳能光伏、风电、生物质能。在生产、生活领域积极推广太阳能、沼气、天然气、地热等清洁能源的综合利用,合理调整煤、电、油、气使用比重,最大限度地减少煤炭、石油等化石燃料的使用,降低电源结构中的煤电比重,提高气电、太阳能发电、生物质能发电的比重,促进能源结构调整。

第三,理顺价格机制,建立与低碳相容的定价机制。“低碳新政”的推行存在经济发展机制的障碍,非低碳本位的价格机制成为“低碳新政”推行的主要障碍,因为在非低碳本位的市场经济机制中资本不会“非理性”地舍弃传统的廉价能源而去利用那些相比较而昂贵的低碳能源和低碳技术。所以,推行“低碳新政”必须建立起与低碳政策相容的价格机制。中国的能源政策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一方面说要节能,一方面整个价格机制又在鼓励大家耗能。这两者之间肯定是矛盾的,不可能当能源很便宜的时候大家都去节能;而且这只会造成能耗更加不平衡。如果我们的能源价格机制不调整,就只会继续鼓励产业耗能,同时造成生活耗能更加不平衡、不平等,所以节能减排,首要的是把能源价格调顺。当前的能源价格相对于资源和环境的承受力偏低,提高能源价格,降低能耗强度,促进节能减排,使能源消耗反映生态真理。近年来,我国水力发电增长很快,水坝和河水分流导致许多河流干涸。分段提高水价,严格执行差别水价、电价,有助于减少浪费,提高水的利用效率,改善缺少状况。

第四,引导金融资本低碳化配置,孵化低碳产业。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在2009年3月发布《全球绿色新政》报告,认为经济危机、环境危机等多重危机的共同根源就是大量资本的错误配置,即过度地将有限的资本配置到化石能源、结构化的金融资产及其衍生品方面,而在可再生能源、能效、公共交通、可持续农业、土地及水资源方面投入较少。虽然造成这些危机的原因各不相同,但从根本上来看它们都具有一个共同特征:资本的总体分配不合理,大部分资本涌入了房地产、矿物燃料和附带嵌入式衍生产品的结构化金融资产,而用于投资可再生能源、节能、公共交通、可持续农业和水土保护的资本却十分有限。我国低碳技术项目特别是大规模的示范项目的投资主要依靠政府临时拨款和政策贷款,金融系统对低碳技术项目支持不够,多数银行不选择对低碳技术项目融资,即使部分银行实施融资,其信贷放款数量也非常有限,不能满足低碳技术发展的资金需求。当前,政府应加大政策支持,力促金融机构通过杠杆和利益传导机制广泛地影响其它行为主体的行为,引导金融资本积极参与环境问题的解决。政府政策支持设立低碳产业孵化基金,政府财政和金融资本以一定比例向基金注入原始资本,支持低碳技术的研发与市场运作。同时银行发行低碳银行卡,设立低碳基金帐户,鼓励企业与居民储蓄以低碳基金形式存入银行,基金投资所得利润以红利形式发放给储蓄主体,通过多种形式运作社会资本,孵化低碳产业。

第五,建立碳排放总量控制与交易机制,力促企业自主减排。当前,中国节能减排工作仍然主要是由中央政府主导和以行政手段为主,依靠节能减排指标的层层分解来约束地方政府和企业实施,缺少长效机制,没有转化为企业的自觉行动,企业缺乏加大投入的内在动力和外在压力。国家直接进行指令性和控制性的干预成为一种通常的回应性手段,但是这种干涉方式由于资金不足、监督不力等原因存在着许多漏洞和松懈的地方。一个可持续性政策是为市场行为设立宏观经济框架,因此,政府在减排问题上应着手建立一个以市场为基础的“总量控制与交易”机制,首先,对一个地区内的排放量进行测定,确定一个较低的排放总量指标;然后将碳排放权量化并分配给生产企业并赋予其流通性,以制度保障那些采取了有效减排措施而有多余排放权的企业,可以通过出售多余排放权而获利,那些实际排放量超出配额的企业将不得不购买其他企业的多余排放权或接受惩罚而增加生产成本,促使企业自主减排以降低成本,从而使整体的碳排放量呈现下降趋势。

四、底层互动:全民参与行动框架下的生态治理

绿色GDP、低碳新政迄今为止更多的是专家和精英的话语,企业、NGO、公民等言行步调趋于缓慢,没有全民参与和支持的低碳新政,环境治理注定难成气候。可见,低碳发展、环境治理决不只是宏观层面政府政策的设计,它需要微观层面民众的互动,形成低碳行动的政治意愿。只要在发展经济的同时,全民行动起来,注重环境保护,通过发展绿色GDP,把资源消耗限制在资源再生的阈值之内,把对环境的损害限制在环境自净能力的阈值之内,就可以实现低碳发展。

第一,环境治理,企业需先行。自工业化以来,对环境产生重大影响的工业、企业迅速发展,在环境治理领域,环境破坏的始作俑者企业应承担主要责任,走向治理的前沿阵地。首先,企业应主动淘汰落后产能。完善落后产能退出机制,建立淘汰落后产能问责制,防止产能过剩行业生产能力扩张和重复建设,禁止限期淘汰的落后装备擅自扩容改造和异地转移。其次,推进节能改造。推进既有企业节能改造,高污染、高排放的建筑业更应义不容辞,建筑业应组织实施低能耗、绿色建筑示范项目,大力推广节能省地环保型建筑,积极推动可再生能源与建筑一体化发展。再次,践行低碳创业。新型企业在打造商业模式时应以文化创业、科技创业、网络创业、环保创业、可再能源创业等多种形式,开展低碳创业,让知识、科技、艺术等创意元素更多地融入到创业中,注入到产品设计、生产过程、行业发展的各个层面各个领域,提升产业档次,提高创业层次。最后,开展低碳设计。以设计为起点降低产品在制造、储运、流通、消费乃至回收等各个环节的物质和能源消耗,举办低碳设计大赛,培养设计师环保、节能、可持续发展的“低碳意识”,以低碳设计带动低碳产品和低碳技术发展。总之,企业摒弃各种浪费资源、高碳排放的粗放型生产生活方式,堵住日常生产经营、生活消费中存在的高能耗漏洞,使低碳成为一种新型的生产生活方式对环境治理意义重大。

第二,低碳发展,NGO应呼应。在低碳发展、环境治理领域,要充分重视非政府组织(NGO)的作用,因为NGO不仅可以对低碳政策产生影响,而且还能通过组织的环保宗旨将环保积极分子组织起来,推动环保事业的发展。首先,非政府组织往往比经选举产生,但有时却贪污腐化的政治家更有效地代表社会利益。非政府组织认为政府的行为不负责任时,是具有分析问题和同政府对抗的经验、专门知识和技能的。[6]P304大多数环保NGO是与反环保特殊利益集团相对立的公益性团体,通过它们的新闻报道,杂志、通讯网络和电子邮件等的宣传工作是有巨大号召作用的,可以形成一股令利益集团生畏的力量。其次,环保NGO的工作可以为环保积极分子的活动提供指导,也可以将环保分子组织起来,通过环保游行、示威,让众多的公众认识到环保问题的重要性。最后,环保NGO可以将环保科研爱好者组织起来,对当前的环境系统和未来可能出现的生态状况提供信息,以便对如何管理未来的环境系统给予指导。总之,非政府组织对一些基本变革得以实现是有帮助的,他们对于制止环境污染,提高公众对环境问题的认识,把环境问题列入政治议程起巨大推动作用。

第三,低碳关注,媒体新焦点。新闻媒体对环境破坏引人入胜的报道,向我们展现了震憾性的景象。毫无疑问,这有助于确立环境问题作为一种广泛认可的全球挑战的地位,并有助于低碳发展作为全球景观而登台。首先,在环境治理、低碳发展这方面,新闻媒体不仅会起到一种将其作为全球事件聚焦的作用,而且,新闻媒体还会采取一种更具表演性的立场,积极地促使某些问题成为“全球风险”。其次,在低碳发展的过程中,发挥新闻媒体的作用,建立低碳经济信息披露制度和举报制度,强化企业家责任和企业社会责任,引导企业逐步在公众中树立良好的低碳形象,促进政府、企业完成低碳发展的目标和指标。再次,引入碳足迹理念,在相关网站设置碳排放计算器,让个人和组织能够评估自己对环境造成的影响,为评估未来的减排状况设定基线,呼吁企业将评估碳足迹作为其企业社会责任的重要一环,引导企业进行碳排放计算器的研发设计和生产销售,引导个人和组织“擦掉碳足迹,进行碳补偿”。最后,新闻媒体借助于视觉上能够抓住人的景象,以记录下各地的环境破坏所导致的所有力量和威胁,在环境政治议程的设计上显得重要无比。总之,环境治理迫在眉睫,必须依靠新闻媒体传播大量信息,提高公众对环境问题的认识及加强环境治理行动的积极性。

第四,低碳构设,智囊献智慧。加强对低碳发展相关领域的研究是低碳发展的先导工程,加强与国内外低碳研究机构的联系,聘请国内外知名专家参与低碳发展工作,举办低碳发展相关论坛和研讨会,为低碳城市建设提供理论和技术指导。首先,各科研院所应积极开展低碳发展的理论研究和技术开发,深入分析碳交易、碳金融、碳基金、碳关税等给低碳发展带来的机遇和挑战。其次,深化政府、企业与名校大所的合作,加强对节能、提高能效、洁净煤、可再生能源、碳捕集利用与封存技术等低碳和零碳技术的研发和产业化投入。建立低碳实验室和低碳技术研发中心、研发基地,建立低碳科技园,引导其面向应用、面向企业,推动建立以企业为主体、产学研相结合的低碳技术创新与成果转化体系。再次,邀请知名低碳专家、环保专家开展低碳主题科普宣传进校园、社区、工厂活动,宣讲低碳知识,组织低碳科技图版展览,引导民众了解低碳知识,提高民众节能意识,培养民众低碳生活习惯。最后,鼓励科研院所利用室内与室外实验室,模拟重大资源、环境与灾害问题的形成机理、变化过程,进而建立情景模拟,以寻求解决一系列重大资源、环境灾害问题的措施。总之,要想实现低碳发展的快速推进,环境治理良好效果的取得,需要智囊人士及团体贡献智慧,因为只有他们的参与,才有可能让低碳发展步入科学化、规范化和可持续化的轨道。

第五,低碳实践,全民在行动。公民如若有节能减排的意识并在生活中积极践行,将在环境治理中起到重大作用,因此,我们应将节能减排、低碳发展规划纳入日常生活。首先,积极倡导低碳生活方式:少用空调,多吹风扇;尽可能回收废弃物,做好生活垃圾分类;不使用一次性餐具,少使用塑料袋;洗澡使用淋浴方式,使用节水型淋浴头;多到户外锻炼,尽量少用跑步机;尽量选用公共交通工具,多步行、骑自行车、乘坐轻轨或者地铁,多爬楼梯;多用电子邮件等即时通讯工具,少用打印机、传真机;尽可能采用电话会议的方式组织会议;多植树,多种花草;多利用井水、河水灌溉绿化或洗涤,尽量节约自来水,提倡水循环。其次,加强低碳文化的传播普及,开展节能减碳全民行动,提倡“减碳饮食”、“低碳着装”,引导市民崇尚节约、反对浪费、合理消费、适度消费,戒除“面子消费”、“奢侈消费”陋习,促进人们日常生活的衣、食、住、行、用等方面从传统的高碳模式向低碳模式转变,养成健康、低碳的生活方式和生活习惯,消除碳依赖。再次,编写低碳生活家庭行为手册,介绍在家庭生活中减少碳排放的方法,引导人们在使用家用电器、家庭照明、用水用气、住宅装修、垃圾分类、旧物利用、饮食方式、交通出行等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做好节能减排减碳。最后,积极探索低碳消费和生活模式,建设低碳家庭,研究制定低碳社区的评价体系和认定标准,推广低碳社区规划手段、建筑技术和管理方式,打造一批标杆性低碳社区。总之,公民应养成健康、低碳的生活习惯,消除碳依赖,积极践行高能效、低污染、低排放的低碳消费和生活模式。

五、简短的结语

发展绿色GDP,实施低碳新政,不仅不会影响长期经济增长率,还会大大提高经济增长质量,实现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生态安全、适应气候变化的多赢。中国能否在未来几十年里走在世界环境治理与经济发展的前列,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国低碳发展的能力。中国低碳发展的道路,既符合当前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要求,也符合全球环境治理合作的要求。中国应该积极制定与低碳发展相适应的国际国内政策和建立与低碳发展相适应的生产方式、消费模式。当前,中国的低碳发展需要建立以政府为主导、以企业、NGO和公民为主体的互动体系。政府制定政策,以优化的财税体制、可再生能源政策、与低碳相容的价格机制、总量控制与排放权交易的市场机制推动低碳发展,同时,企业、NGO、媒体、智囊与公民自觉跟进,促进低碳发展的集体行动。

[1]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统计局.中华人民共和国2009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R].2010.

[2]胡鞍钢.绿色转型的中国图景[J].文化纵横,2009,(5).

[3]刘解龙,王思思,刘丹侠.后危机时代:低碳经济与企业竞争力[J].湖湘论坛,2010,(1).

[4][美]莱斯特·布朗.B模式:拯救地球,延续文明[M].北京:东方出版社,2003.

[5]张鹭.全球低碳时代带来的思考[J].湘潮,2009,(8).

[6][美]莱斯特·布朗.生态经济:有利于地球的经济构想[M].北京:东方出版社,2002.

责任编辑:谭桔华

C93

A

1004-3160(2011)01-0082-05

*本文系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加强和改进社会管理研究》[编号:07JZD0026]的研究成果之一。

2010-10-20

1.陈潭,男,湖南常宁人,中南大学政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政策科学;2.李松柏,男,湖南新宁人,中南大学公共政策与地方治理研究中心PPLG项目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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