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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自治与尽责——基于高等教育理性主义和实用主义的思考

2011-04-10黄晓波

关键词:理性主义实用主义理性

黄晓波

(华南师范大学党委办公室,广东 广州 510631)

大学的自治与尽责
——基于高等教育理性主义和实用主义的思考

黄晓波

(华南师范大学党委办公室,广东 广州 510631)

大学合法性的获得不仅取决于其对不同历史时期社会需要的满足——尽责,也取决于其所具有的独特的内在品质或者说组织文化——自治。这二者构成了高等教育的一个主题——自治与尽责。理性主义强调对永恒真理的追求,甚至为了维护这一追求的纯洁性,极力主张知识应与市场和政治分离,而实现这种分离的有效途径之一就是把大学作为“象牙塔”;实用主义强烈主张高等教育应该走出“象牙塔”,以负责任的态度用自己的知识直接为社会提供服务,并与社会形成合作关系,成为社会大学。理性主义和实用主义均试图在大学的自治与尽责之间找到一种平衡,使大学在有限自治与对社会和公众尽责之间达成一种较为平衡的权责一体状态。

大学 理性主义 实用主义

大学的自由与控制、自治与尽责之间的争议一直是高等教育理论界的热点问题。本文试图通过分析高等教育的理性主义和实用主义思想来解读大学的自治与尽责问题。

从现代意义的中世纪大学诞生至19世纪末20世纪初,是理性主义高等教育思想独领风骚的时期。理性主义(rationalism)主要是指以理性为核心的一种思潮,它将理性作为神的属性以及人的本性,试图用理性作为衡量一切的标准。理性主义最初是作为一个哲学流派出现的,最早可追溯到柏拉图和亚里斯多德等人。柏拉图认为真正的教育不能仅限于知识的传递和技能的训练。它必须使人从偏见、险隘的见识,尤其是要从经验所造成的险隘和偏见中解放出来,使他的灵魂获得自由。亚里斯多德认为人的灵魂具有理性,对于人的教育就应尽可能地实现或显示人的理性,因而他主张自由教育要一切服从理性灵魂。这种教育不追求其用途和利益,而是要为理性而理性。这一哲学流派的主要代表人物则是16世纪末至18世纪初笛卡儿、斯宾诺莎、莱布尼茨等人。它主要是以理性为核心,把理性作为神的属性和人的本性来看待,认为凡是合乎自然、人性的就是理性;人的本质就是人的理性,而且人的传统本性超越时间和地域,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是一样的①[美]约翰·S.布鲁贝克:《高等教育哲学》,第151页,王承绪等译,浙江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并试图用理性作为唯一标准去衡量一切存在事物,从而建立一个永恒主义的理性王国。

在理性主义者的眼里,人永远是教育对象,追求知识和智能本身就是教育的目的。培养人的理性,发展人的个性和传播理性知识,始终是高等教育的最高原则。围绕着这种以理性为核心的目标,它相应地确立了其主要功能,即主张人及其个性的全面发展及在教育过程中实现人的自我完善,教育是为生活做准备,而不是为职业做准备。所以必须抛弃教育中的的实用性与职业性,尽量保持教育与现实生活间的距离。它强调高等教育的基本价值或主要价值在于促进个体知识与理智的充分发展,达到个性之完善,或者在于知识创新、学术探索和科学研究。通过对个体价值、知识价值的追求来间接满足其社会价值的需求。纽曼从大学是传授普遍知识的场所出发,认为大学教育的目的,一方面是理智的,而非道德的;另一方面是传播和推广知识,而非发展知识。既然教育是为了理智的训练,因此他不赞同在大学中进行科学研究活动,他认为大学的职能是教学,而不是科研,大学是为传授知识而设。大学应该提供博雅教育,而博雅教育存在于文化之中,大学通过传授知识,培养或造就有智慧、有哲理、有修养的绅士①[英]纽曼:《大学的理想》,第13-26页,徐辉等译,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与纽曼不同的是,弗莱克斯纳强调发展知识的价值。他主张纯粹的研究型大学,认为现代大学最重要的功能在于集中深入地研究物理、社会和艺术现象,不断地努力探索事物之间的关系。大学只追求科学和学问,而不包括技术、职业和大众教育②[美]弗莱克斯纳:《现代大学论:美英德大学研究》,第5-6页,徐辉等译,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

二战以后,理性主义与实用主义高等教育思想经历长时间的并存、对峙,但总体上讲它难以与实用主义抗衡。实用主义思想渊源可溯至康德的“实践理性”、叔本华的“意志升华”、达尔文的“适者生存论”和功利主义的“有用即是善”。这一哲学思想在斯宾塞、赫胥黎那里开始受到人们的关注,而美国为这种哲学思想的生存和发展提供了独特的优质土壤。美国三个哲学家皮尔斯、詹姆士和杜威极大地发扬了这一哲学传统。与理性主义一样,实用主义也高度估价人的理性和理智。然而,它认为理性本身不是目的,而是解决问题的手段和工具——不仅仅是解决学术问题的手段和工具,而且也是解决商业、工业、政治和社会状况等问题的普遍的手段和工具③[美]约翰·S.布鲁贝克:《高等教育哲学》,第152、152、15 页。。它是一种推崇主观经验,强调行动的实际效果,主张用实际效果评价一切和检验一切的思想或观念④刘同放:《实用主义评述》,第25页,天津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也就是说,它认为思想和活动总是相互联系在一起的,真理总是要通过逻辑探究来加以检验的。真理和价值都不是单一的而是多元的⑤[美]约翰·S.布鲁贝克:《高等教育哲学》,第152、152、15 页。。

高等教育思想中的实用主义源于18世纪末的工业革命的科学主义和19世纪美国的实用主义。18世纪末西方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革: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美国独立革命战争,英国工业革命的兴起使得自由主义教育赖以成长的政治、经济、文化环境发生了变化。然而传统大学对新的科学与文化的发展毫不理会,固守传统,注重理性培养,排斥科学教育。它遭到了以斯宾塞、赫胥黎以及爱丁堡学派等早期功利主义者和科学主义者的批评,他们要求把自然科学成果吸引到大学教育的内容之中,设置自然科学的课程,建立科学实验室。19世纪70年代英国的“新大学运动”可以看作是实用主义高等教育思想的最早的试验地。它对几百年来的古典人文主义和自由主义的教育传统和理念形成了很大的挑战。这些大学以市场为驱动,具有收费低、入学要求低、排斥宗教教育、注重实用知识的特点。到了20世纪初,实用主义高等教育思想开始盛行于美国并逐渐向世界各地蔓延。尽管理性主义与实用主义高等教育思想形成并存和对峙的局面,但是总体上讲与实用主义一脉相承的工具主义高等教育思想仍然占据着主导地位。

在高等教育的目的上,实用主义者认为人们探讨深奥的知识不仅出于闲暇的好奇,更为重要的是它对国家有着深远的影响⑥[美]约翰·S.布鲁贝克:《高等教育哲学》,第152、152、15 页。。它反对理性主义为知识而知识、知识本身即为目的思想,认为人们追求知识主要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所谓社会的需要就是高等教育的需要,也就是人的需要,高等教育要以社会的发展作为最高目标。大学的目标就是要把知识的光芒和发展的机会带给社会,服务成为大学唯一的理想。基于此,它认为教育不要努力使人完善,而是要努力使人舒适,因此大学教育在个体培养上必须加强实用性和职业性,为其职业选择作准备;在为国家服务上加强对社会的服务性,确立直接服务于社会的职能,适应社会多元化的需要。在高等教育的价值问题上,它强调价值的多元性,并主张高等教育的主要价值在于通过发现知识和培养各种实用性人才为促进国家和社会的发展服务。科尔的《大学的功用》一书可以称得上是对实用主义高等教育思想最好的阐释。在科尔看来,作为“智力之城”的大学一直被视为社会改革的工具,大学的目的在于适应国家进步与社会整体发展,所以大学必须和国家与社会站在一起。为了适应社会的多元化的需要,大学的教育目的也是多元化的。这一多元化的教育目的主要包括六个层面的内容:为学生个人的教育和发展提供建设性环境;促进全社会个人能力的发展;实现中学后年龄组的教育公平;保证纯粹学习的实现,支持智力和艺术的创造性;提高个人评价社会的能力;实施纯粹学术教育,开展批判进行评价⑦王保星:《目的·责任·道德:克尔的现代大学观》,载《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年第1期。。也正是基于此,他提出了多元化巨型大学的思想。

高等教育理论界一直在反思,大学到底是应作为“社会工具”而存在,还是应守住“象牙塔”的精神家园?抑或是两者的协调与平衡?我们可以通过大学合法性的获得,并在理性主义和实用主义高等教育思想中寻求答案。

(一)自治与尽责:大学合法性的获得

大学“为何存在”?这是任何一个高等教育思想流派必须回答的问题。高等教育的合法性问题埋嵌在高等教育的发展史之中。我们可以从高等教育发展史上找到极有力的证据:当红衣主教纽曼竭力为绅士教育辩护之时,也恰恰是德国研究型大学开始风行于欧洲之时;当弗莱克斯纳极力为德国研究型大学申辩的时候,也正是威斯康星理念取得巨大成功并开始蔓延的时候。

关于高等教育合法性的获得,布鲁贝克认为,“事实上,这许多方面都是以满足各自所属的历史时期的不同程度的需要来获得各自的合法地位的。中世纪的大学把它们的合法地位建立在满足当时社会的专业期望之上。接着,文艺复兴后的大学又把其合法性建立在人文主义的抱负之上,这种人文主义抱负的发展以自由教育观念为顶点,自由教育观念使得红衣主教纽曼时代的英国式学院合法化。与英式学院暂时并进的是德国大学,它们是启蒙运动的产物,它们注重在科学研究中获得其合法地位。最后,还出现了‘赠地’大学,这些大学的合法地位依赖于它们把人力物力用于为社会和国家的发展服务。这些获得合法地位的不同途径出现于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时期或不同国家的不同时期。大学继承了所有这些传统”①[美]约翰·S.布鲁贝克:《高等教育哲学》,第3-4页。。显然,布鲁贝克认为高等教育合法性的获得是源自于高等教育能够通过培养人才、发展科学、服务于社会来满足社会需求,来尽其所责。换句话说,高等教育的职能演变是高等教育不断获得其合法性的基础。

固然,高等教育合法性的获得是因为它能够满足社会的需求,为社会尽责。然而,高等教育机构能够延生至今决不仅仅是因为它的有用性。历史上有过其他培养人才、或发展科学、或服务社会的机构,它们或是转化了,或是消亡了。为什么唯独大学这样的高等教育机构能够幸存下来呢?主要因为它拥有一种独特的组织文化。这一组织文化能够使大学既与社会及其他组织保持一定的距离,从而保持其独立的个性和品质,又在相当程度上满足社会的需求。这种独特的内在品质或组织文化是什么呢?应该是自治,也就是所谓的“3A原则”——学术自由、大学自治、教授治校。这是因为在高等教育发展史中,以学术为业的学者们总是不断塑造出有关自身的特权地位和神圣身份的“传奇”和“神话”。这些“传奇”和“神话”在加强组织内部团结和抵御外部压力方面一直发挥着重要作用。但是问题在于,在学者们为自己塑造了系列组织文化的同时,外部各种利益主体和强权力量却借助于更为强大的资源优势不断加强对高等教育活动的规范和控制。这也就构成了高等教育发展史中一组永恒的矛盾——自治与尽责的问题:一方面,高等教育希望拥有最大化的自主权以维护自身的特权地位和神圣身份;另一方面,社会同样期望最大程度上监控高等教育以期更好地满足其需求。

也就是说,大学合法性的获得不仅取决于其对不同历史时期社会需要的满足——尽责,也取决于其所具有的独特的内在品质或者说组织文化——自治。这二者构成了高等教育的一个主题——自治与尽责。用英国学者哈罗德-珀金的话来概括就是,高等教育历史发展的“中心议题是:自由和控制的矛盾关系”,在高等教育发展史上“当大学最自由时却最缺乏资源,当它拥有最多资源时则最不自由”,而现在“大学的规模发展到最大时,正是社会越来越依靠政府全面控制之日”②[美]伯顿·克拉克:《高等教育新论:多学科的研究》,第26页,王承绪等译,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

(二)理性主义与实用主义:大学自治与尽责的平衡

赫钦斯在其所著的《美国高等教育》一书中大声疾呼:“究竟大学应服务社会,还是批评社会?大学应该是依附的,还是独立的?大学是一面镜子,还是传递及推广高深文化?”③周光迅等:《哲学视野中的高等教育》,第248页,中国海洋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

让我们再回到理性主义和实用主义关于高等教育的探讨中找寻答案。可以说,理性主义在高等教育本质、目的、功能和价值问题上所持的观点决定了它在高等教育自治和尽责问题上的倾向。它强调对永恒真理的追求,甚至为了维护这一追求的纯洁性,极力主张知识应与市场和政治分离,而实现这种分离的有效途径之一就是把大学作为“象牙塔”①[美]约翰·S.布鲁贝克:《高等教育哲学》,第152、98页。。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在追求最大化程度的自治的同时反对为社会尽责。洪堡等人在创办柏林大学时就阐述了这样一种思想:大学活动的非政治性和大学建制的国立地位的统一。从一开始柏林大学的办校宗旨就标明服务国家利益,为国家利益服务不等于放弃大学自由和学术自由,而恰恰是这种大学自由和学术自由才更符合普鲁士作为一个文化国家的根本利益②童世骏:《大学的理念》,载《辞海新知》2000年第5期。。即使纽曼是那种强烈坚持理智训练、知识本身即为目的的人,也不反对大学教育应该具有一定的社会性目标定位。他在对高等教育所作的智力和能力培养目标的本体性目标定位的同时,也认为大学教育应在智力目标的前提下为社会培养合格的社会公民。他认为大学培养社会公民目标作为一种实用性的目标定位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只要它从属于智力目标,是在智力目标的统摄下即可。实际上,这一思想流派所极力反对的是那种直接服务于社会、直接承担行动责任、无限度地迎合社会需求而导致高等教育自主性的逐渐丧失的尽责的行为。正如弗莱克斯纳所言,大学不是一个温度计,大学不是风向标,对社会每一流行风尚都要作出反应。大学必须经常给予社会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并不是社会所想要的(want),而是社会所必须的(need)③[美]弗莱克斯纳:《现代大学论:美英德大学研究》,第3页。。赫钦斯更是强烈主张大学是灯塔,不是镜子,应勇敢担负起引导社会的神圣职责,不应为迎合平民大众的浅近需求而随波逐流。

而实用主义在高等教育的自治和尽责问题上,与理性主义高等教育思想流派相反,它强烈主张高等教育应该走出“象牙塔”,以负责任的态度用自己的知识直接为社会提供服务,并与社会形成合作关系,成为Communiversity(社会大学)。同时,在最大化地追求尽责的同时,它并不反对,而是赞同高等教育应该享有相当程度的自治。正如科尔所主张的:一方面,大学作为社会发展的一种工具有责任参与社会问题的解决;另一方面,大学作为一种致力于知识探索与传播的特殊的社会机构,其对社会责任的界定以及发挥社会责任的方式与途径必须充分考虑到自身的特殊性④王保星:《目的·责任·道德:克尔的现代大学观》。。他认为,现代大学的合法地位的赢得是以其自身的知识探索、知识传播实现人类社会文明圣火的传承,保证社会秩序的稳定,帮助解决社会繁难问题,才赢得社会公众的信任,赢得国际与政府支持,最终为自己赢得生存空间的。现代大学的地位如此重要以致政府和其他外部势力不得不依靠它们在资源上的优势介入大学事务,有时候甚至用十分粗暴的方式干预大学事务。这在一定程度上给大学的发展带来一些不可避免的负面影响,但总体情况是大学与政府借助于彼此的介入和服务已经实现了“双赢”。德鲁克在描述美国的大学时说,大学现在不仅是美国教育的中心,而且是美国生活的中心,它仅次于政府成为社会的主要服务者和社会变革的主要工具——它是新思想的源泉、倡导者、推动者和交流中心⑤P.Drunker.Politics of Knowledge.Chicago University Press,1969:353.。他指出,现代大学已由传统的修道院式的封闭式机构变成了沟通社会各界、身兼数职的复合型机构,它的规模与威望将同社会对它的需求和干预同步增长。因此,大学不能、不应该远离社会,而应走出封闭的“象牙塔”。现代大学已经从19世纪的单纯封闭性,变成现在的沟通社会各界、身兼多重职能的超级复合机构,其规模与威望同社会对它的需求与干预同步增长。

不管是理性主义还是实用主义,都不仅仅关注大学在自治与尽责二者中某一个方面,而是隐含着兼顾的思想。尽管二者在倾向中或者倾向于大学的自治或者倾向于大学的尽责。因为完全的尽责和完全的自治都是不存在的,前者意味着高等教育机构彻底沦为了相关职能部门,而后者则忽视了高等教育机构作为公共机构所应担负的法律责任。

博克在谈及这个问题时的态度体现在其关于大学的任务这一观点中——大学应该严格区分社会的长远利益和短期需要,一方面为社会提供现实服务,另一方面又不失自己的根本使命如基础研究、远景预测和道德传统教育等⑥周光迅等:《哲学视野中的高等教育》,第75页。。布鲁贝克对于自由教育或普通教育的理解或许也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些思考:“除非在理性与情感、控制与自发性之间能实现一种新的平衡,否则自由教育或普通教育将面临逐渐过时的危险,甚至现在就可能患晚期不治之症”。⑦[美]约翰·S.布鲁贝克:《高等教育哲学》,第152、98页。他所说的这种新的平衡,或许就是大学在面临自治与尽责问题时的一个出口,在二者之间找到一种平衡,使大学在有限自治与对社会和公众尽责之间达成一种较为平衡的权责一体状态。

黄晓波(1960—),男,广东大埔人,华南师范大学党委副书记、副研究员。

2011-04-25

G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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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5455(2011)04-0140-04

【责任编辑:王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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