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的制度化建构

○袁 礼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 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北京100191)

一 引 言

华人移居海外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目前，约有4800万华侨华人分布在100多个国家和地区*根据《2008年世界华商发展报告》认为，有4800万华侨华人分布在世界各地。国务院侨务部门估算，截止20世纪末、21世纪初，海外华侨华人的人口总数约为3975.8万人，其中约有200万人为1978年始的20余年间从中国大陆迁出的新一代华侨华人 。另有一个关于海外华侨华人总数的估算，来自台湾“侨委会”2007年统计年报：“海外华人人口数”高达3879.4万人。 中国新闻社《世界华商发展报告》课题组.2008年世界华商发展报告[D].2009.，有华侨华人居住的地方，就有不同形式的华文教育活动。改革开放后，中国国际地位日益提高，华文在国际交往中的地位越显重要，华文教育又开始被世界各国广泛重视，“汉语热”迅速在全世界范围内掀起[1]。作为在世界范围内传承汉语教学的载体，以中国古代儒家代表性人物圣人孔子为名的“孔子学院”应运而生[2]98-104。2004年11月21日，全球第一家孔子学院在韩国首尔挂牌成立。近几年，孔子学院如雨后春笋般地在全球涌现，截至2009年7月，已经启动建设了331所孔子学院(课堂)，分布在83个国家和地区[3]。近五年来，海外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发展取得的丰硕成果与其制度建设密不可分。2006年，《国务院办公厅转发<教育部等部门关于加强汉语国际推广工作若干意见的通知>》(国办发〔2006〕17号)颁发实施；2007年，孔子学院实行总部理事会议事决策制度；2008年，推出《国际汉语教师标准》《国际汉语能力标准》和《国际汉语教学通用大纲》，为国际汉语教育提供质量标准。2009年，网络孔子学院上线，构建了国际汉语教育的远程教学与开放式学习体系。设立孔子学院奖学金制度，为外国汉语教师来华研修、攻读学位提供资助。在此基础上，《孔子学院章程》规定了全新的“因地制宜”合作方式[4]，旨在建设不同类型与功能的孔子学院及孔子课堂，形成辐射作用的国际汉语教育骨干体系。这一系列制度的推广实施，突破了“以我为主”的对外汉语教学的传统价值架构，促进了海外华文教育以及汉语作为外语或第二语言教育的发展，开辟了国际语言推广模式建设的新层面，引起了各方高度关注。突出表现在：以孔子学院为龙头，汉语国际推广按照“彼需我动、对等合作、积极援助”的发展思路，逐步向国际汉语教育的科学之路迈进，越走越宽，孔子学院、孔子课堂、汉语教师及教学志愿者遍及90多个国家和地区；在汉语教学和中华文化传播过程中，“学好中国话，朋友遍天下”(Learning Chinese Double Your Friends)的宣传理念，使孔子学院形塑了中国友好使者的优良形象，增进了国际理解和中外人民友谊，营造了和谐的中外人文交流氛围[5]，孔子学院已成为各国学习汉语言文化、了解当代中国的主要平台，甚至成为中国“大外交”和“大外宣”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中国向世界展示软实力的品牌之一。

《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6](以下简称《纲要》)把“支持孔子学院建设”、“支持国际汉语教育”作为今后十年教育发展的重要内容与任务项目之一。为认真落实《纲要》精神，国家对外汉语教学领导小组办公室(简称国家汉办)以“贯彻落实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推动国际汉语教育与推广事业又好又快发展”为主题，制定短期实施方案[7],着力推进国际汉语教育事业科学发展的规划设计与制度建设工作，其中之一是“编制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与推广工作十年规划”[8]01。但是，实际上目前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的发展中存在比较多的问题亟待解决，研究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的制度化建构就显得更有意义。

二 孔子学院与国际汉语教育发展

当前，国际汉语教育可分为两个层次：狭义的国际汉语教育(是指对华侨华人进行中华语言及中华传统优秀文化的教育) 和广义的国际汉语教育(是指对中国人与外国人进行中华语言、文化、宗教、民俗、经济、政治、社会、科技等直接或潜移默化的教育)。国际汉语教育最早起源于华侨教育,海外华侨身在异邦,心怀祖国,他们担心自己的子弟生在海外、长在异域而忘记自己的祖国和文化,于是便效仿国内的教育形式,开办私塾,进行祖国语言文化的教育[9]108-111。这种早期的国际汉语教育形式随着岁月的变迁缓慢的发展着，直至中国改革开放后，随着中国经济的迅速发展，国际汉语教育服务作为国家贸易的一种，加快了对外输出的步伐。中国一方面积极引进国外的先进教育机构，虚心吸取各方成功的办学经验，另一方面也大力地对外进行华文推广，或者与当地合作办学，或者独资办学，走出了一条特殊的，具有鲜明中国特色的国际汉语教育推广之路——在世界各国兴办孔子学院。孔子学院的宗旨是建设一个持久和平、共同繁荣的和谐世界，教育部部长周济指出：“孔子学院已经获得国际社会广泛认可，不仅将它作为学习汉语的场所，而且把它作为近距离了解当代中国信息的窗口，作为与中国进行教育、文化、经济、贸易等交流合作的平台。”[10]49-51孔子学院的兴办具有以下几个显著作用[2]98-109：第一是促进国际汉语教育的发展。孔子学院作为国际汉语教育发展的产物，已经成为国际汉语教育的一个崭新的形式与平台，不仅大大增强了中国国际汉语教育与汉语推广的力度，而且对促进中国与世界各国的教育交流与合作具有十分重要的影响力。第二是文化传播。中国是具有五千年灿烂文明的国家，而孔子是举世闻名的中国古代教育家。对于海外普通民众来说，孔子就意味着中国，是一个重要的“象征”。利用孔子的形象进行对外汉语推广，对传播中华民族光辉灿烂的文化具有十分积极的作用。第三是推广和平外交政策。孔子是中国古代文明“和”的推崇者,他主张“和谐”、“和睦”、“和平”，强调“和合之境”、“和而不合”，这正是我国外交所奉行的“和而不同”的哲学基础[11]76-79。诸多事实充分证明，国际汉语教育的发展促进孔子学院产生与发展，孔子学院的发展反过来又促进国际汉语教育的发展。国际汉语教育与孔子学院两者相互关联、相互促进，共同促成汉语国际推广、文化的国际交流与传播这一伟大事业。

三 孔子学院与国际汉语教育制度化构建面临的主要问题

1．缺乏文化产品符号

缺乏文化产品符号，成为文化传播硬伤。当前中华文化还算不上强势文化，对于大批量外来文化的冲击，我们的应对能力往往显得十分脆弱。在诸多的情势下，我们的孔子学院的正常发展经常被西方政客作为“文化入侵论”、“软实力威胁论”、“中国威胁论”等的借口。而英文在全世界“肆虐”几个世纪，我们却很少听到极大的负面评价。这从一个侧面映衬了中华文化对外传播的窘境：那就是我们目前还不具备向欧美、日本等国家和地区一样明显的本民族文化标签，例如美国大片的肆虐，日本动漫的大举入侵，韩国的肥皂剧充斥荧屏等等，他们的文化传播阻力非常小，也很少作为西方政客的靶心。鉴此，中华文化一定要寻找更多能够代表中华符号的载体，通过这些载体将中华文化渗透入各国的文教系统之中，使其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中华文化，产生与“哈韩”、“哈日”同等的现象效应，堆积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的良好国际形象，在这个过程中作用比较明显，因此，如何更好发挥制度建设的推动作用成为当前孔子学院和国际汉教的重要课题。

2．缺乏海外汉教师资及管理型人才

当前中国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的师资来源仍然居多靠我国的汉语教师和汉语教学志愿者，这些师资都不甚稳定，他们都是1～2年，3～4年等阶段性海外教学，许多教师无法长久从事海外汉语教学工作，师资的来源无法稳定，更谈不上加大老人与新人之间的工作有效传承。这也导致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教师的日常工作多年来都始终在原地踏步，制度上的创新更无从谈起。另一方面，由于缺少管理、营运人员，对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建设和推广始终无法创设一个新的局面，特别是在一些小语种国家，具有对外汉语教学管理经验的师资更加难找，许多管理型的人才始终都疲于应付教学，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做好文化推广这一重任。因此，如何从制度建构方面提高孔子学院的运作效率，使孔子学院的发展具备良好制度保障显得十分迫切。

3．缺乏合适的教材及教学模式

汉教教材陈旧甚至没有。许多国家及地区的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所使用的教材都非常陈旧，有的国家和地区甚至还在使用当年台湾所提供的繁体教材，有的孔子学院、孔子课堂甚至连教材都没有。目前能算的上有双语教材的语种为数不多，质量和数量参差不齐，严重影响了对外汉教事业的科学发展。例如，在俄罗斯绝大多数高校使用的教材仍然为20世纪80年代俄罗斯汉语学家编写的教材，姑且不谈教材涉及的语法内容，单单从教材编写的年份来看，很多内容还停留在上世纪80 年代，诸如“公社”、“生产队”、“游击队”这样的词汇，依然是现今广大俄罗斯学习汉语的学生必须背诵的[12]50，由此可见其质量的拙劣程度。

另外，教学模式单一，甚至有的还不适应当地人的学习风格和教学风格。中国汉语教师在海外的教学沿袭的是中国的传统教学方法，如家庭作业、考试方法、上课规则等等。这些方法根本无法让外国学生接受，即便是一些在中国的对外汉语课程上屡试不爽的要求和标准，到了海外也会失效。我们的汉语教师尽管有着很丰富的汉语教学经验，但是对于外国人学汉语的特点以及所在国的语言环境掌握不够到位。他们往往把在国内的那一套照抄照搬到境外。而事实上，在境外教汉语同在国内教汉语完全是不一样的，甚至在中国教外国学生汉语同在外国教外国学生汉语的方式方法也是千差万别的。

4．海外汉教发展有待进一步规范

据了解，现在在亚洲各国的孔子学院数量比较多，例如韩国的孔子学院已基本饱和。但是在欧美国家，特别是在第三世界国家设立的孔子学院还很少。而学制更有待进一步规范。有的国家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的学分尚未获得学校或政府的承认，居多是处于选修课的状态，对学生没有吸引力；多数孔子学院的教学主要采取业余培训和进修的方式，一部分孔子学院进入所在国的大学或中学课程体系，但是，由于汉语课程只能修习一个学期，学生刚培养起兴趣之时，课程就结束了；甚至有的孔子学院只能“沦落” 到跟一些当地的中文学校或者华人社团联合，成为所在国私人教育培训机构的一个部分，面向的对象也仅是华人子弟，国家正规的孔子学院“沦落”到私人教育机构的一部分，派出去的教师也成为了“打工者”。可想而知，学制的规范性根本无法维系。教师流动性过大、学生流动性过大同样对学制的规范也起到了负面作用。因此，检视如何从制度建构方面加大国家对孔子学院和国际汉教事业发展的有效、良性干预，提高我国对外汉语教育的传播品质成为当前摆在我们面前的重要历史任务。

此外，诸如资金来源过于单一、硬件亟待补充、远程教学基础薄弱、漠视文化差异、学习者缺乏忠诚度等问题都严重制约着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的良性发展。故此，探索对受众研究、独立运行、质量监控、年度评价、师资投入、盈利投资以及多方参与等制度化的设置研究，强有力推进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的科学发展，争抢中华文化软实力的国际话语权显得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意义。

长期试验，应设计停药后随访（来院或电话）。短期试验，因选择的FC患儿病情较轻、病程较短，也可以考虑设计停药后随访。随访一般在停药1～2周以后进行，为期1～4周。

四 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制度化建构政策建议

1．受众研究机制

受众研究是指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传播如何更有效的把握所在国的学员及其特点，进而建立起一套研究所在国文化及其受众的制度体系，充分认识所在国文化与中华文化差异，加强对学员现况的研究，以提升中华文化的传播效率，深化中华文化对电影、动画、网络等普适性符号的浸润，为提高孔子学院运作和国际汉语教育的针对性和有效性奠定基础。

2．独立运行机制

首先是提高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办学的准入机制，构建孔子学院和汉语教育办学工作的体系，严格按照酝酿、筹备、建设、成立、运作、监控、反馈等步骤，建立一套孔子学院设立和运作的制度。二是完善教师准入制度，虽然目前师资仍然存在较大的缺口，但是，一开始将外语熟悉程度、普通话水平、教学能力水平等设置一定的制度标准，只有通过者才能执起教鞭，从一开始就致力于规范质量标准。三是构建汉语教材研发与推广工作及其认定(认证)制度，针对教材缺乏和教材参差不齐的情况，我们要尽早建立一套汉语教材研发和推广的工作认证制度，科学规划汉语教材，逐步提高教材质量。四是着重完善不同功能的孔子学院会议工作机制及议事规则，如考虑孔子学院地区联席会议，科学(比如按语言地图)划分片区，增进共同语言的深入沟通、交流与合作等等。五是总部理事会建立部分常务理事的专职制度，增加理事会会议次数，实行理事会重要决策的宣讲责任制度。六是孔子学院年度大会在交流情况、分享经验的基础上，探索建立具有适度开放、保障知情权、参与权和表达权的高级代表议事机制与资深院长辩论制度，以推动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的工作创新和质量政策研究。

3．质量监督机制

当前孔子学院有三种设立方式，即：国内外机构合作、总部授权特许经营、总部直接投资。因此，笔者建议第一，按照三种不同的设立运作模式，及时建立质量监控机制，在孔子学院的筹备、建立和运作的整个过程中引入质量监控体系，有效地推进孔子学院运转质量的提升，有力提高孔子学院的质量化管理水平。第二，在条件具备的国家中，进一步引入该国的教学质量监督，有效提高质量监控的运作透明度、尤其是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的办学透明度，减少外国政客对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的误解甚至污蔑。第三，加强与所在国教育机构的合作，争取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的运作能够逐步上升到该国的国民教育序列之中，避免因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身份无法“合法化”而遭到别有用心政客之无端质疑和攻击。第四，在前面三者都基本能够达到的前提下，可逐步探索在对我友好、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发展较好的国家推行国际化标准制度，为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建设“穿上”合法的外衣，提高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建设的国际化程度。

根据孔子学院建设和国际汉语教育发展现状，笔者建议建立和完善《孔子学院建设和国际汉语教育评价指标体系》(下称《指标体系》)。《指标体系》作为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发展的重点方向和考评依据，建议遵守四个原则：一是与国际汉语教育方向一致的原则，体现办学或支持办学的工作方向及价值目标，反映国际汉语教学(包括华文教学)及学习者的基本要求。二是客观求实的原则，正确区分国际汉语教育发展的区域不平衡，国别、语言文化差异以及海外华文教育形成的本地化特点，制定符合实际需求的评价制度。三是完整配套原则，指标体系应着眼发展，反映评价国际汉语教学(包括华文教学)的质量要求、管理目标，反映办学能力、教育水平及评价内容等方面的制度及体系。四是重绩原则，就是在衡量办学特色、教学能力、教育层次、创造性等诸方面的实际成绩及其综合反映中要占有主导地位，全面、客观的体现办学的实际成效，树立国际汉教办学的标杆。另外，我们要充分发挥我国是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主导国的影响力，及时对各国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的水平进行3～5年度为一个周期的发展评估，形成全世界各国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评价机制，通过评价机制有力敦促各国重视提高汉语教学质量，造成你追我赶的局面。通过评估，我们逐步将成功的经验和模式加以复制、推广；针对发展相对落后、薄弱的国家进行有针对性的扶持，避免了平均用力，耗费资源。

5．师资投入机制

在师资投入方面，我们要始终坚持“请进来”和“走出去”战略。首先，“走出去”机制是指我们要派遣水平高的汉语教师到国外的孔子学院等机构任教，国家应主动提高教师的待遇，让对外汉语教学的事业真正成为授课教师的终身事业、终身爱好。还要加大志愿者方面的投入数量，逐步提升外派志愿者的质量，增强志愿者的岗前培训和岗位培训，提高他们的生活待遇等。其次，是“请进来”机制的建立。将从事对外汉教的外籍教师引进国内进行资质提升，强化各国汉语教学人才的造血功能，建立对外汉教资质的认证制度，加大对外籍汉语教学人才的培训工作和认证工作，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事业不可能单靠中国一国之师资就能够完成的，他需要在中国的主导下吸引世界各国政府及师资的有效介入。

6．盈利投资机制

据笔者考证，世界目前绝大多数国家的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都停留在公益性事业的阶段，使得外国企业资本流入、国内私人资本投入、侨资注入等没有明显的积极性。因此，笔者倡导在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的经营中适时适度的引入盈利机制，在保证中国政府对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运作的有效监控和主导支配的前提下，适当构筑资金盈利的模式，以起到刺激外国企业资本、国内私人资本、侨资等对国际汉教事业的投资兴趣，有效缓解当前世界各国在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资金短缺问题。另外，现在特别是许多东南亚国家，在其国家教育发展过程中往往出现了三语、甚至多语的贵族学校，他们目的不外乎有效提高本国人口的国际就业竞争力，主动积极的参与中国经济，以便从中分到一杯羹。这一现象也昭示我们要利用国际潮流和地区发展趋势，适时推广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

7．多方参与机制

国家对外汉语教学领导小组办公室是国家对外汉语教学领导小组下设的日常办事机构，是挂靠在教育部的司局级事业单位。但是仅靠教育部的参与是无法完成这样庞大的文化输出工程的。因此，我们要抢抓当前国际汉教发展的重要战略机遇期，健全国内中央、地方两级教育行政部门在统筹国际汉语教育方面的组织领导体制、工作协调机制与投入保障机制，最重要的是完善两种资源统筹，避免内耗。一是推进国内汉教资源统筹制度化。统筹教育部、文化部、外交部、商务部、国家旅游总局等中央机构和地方各级机构的职能，进一步理顺目前存在的类似于“大部制”+“战线指挥法”的管理体制、“赎买制”+“协商合作法”的工作机制，严格厘清各参与方的责、权、利，构筑稳定的投入保障制度，完善我国汉教体制机制。二是推进国外汉教资源统筹制度化。作为海外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的主体和主导国，我们要充分发挥我国的汉教资源优势，及时敦促和游说各国政府、特别是教育主管部门加强对汉语教学相关行业和领域的政治责任和扶持意识，切实提高各国各类学校、文化企业、社会中介机构等文教传播组织参与共同作业的实际能力，将与各国政府、企业、高校、中介机构等的合作制度化，推进汉教逐步进入各国国民教育的序列，取得合法的推广身份。在此基础上，建设国际汉语教育学位培养点和教师培训基地、汉语教材国际发行接续区、汉语教学资源研发与推广基地，不断创设各国有序参与国际汉语教育的新途径，建构合理、有序、高效、双赢的国内外汉教资源统筹制度。充分发挥资源统筹的制度话语权，调动各国教育机构与民间力量参与的积极性，把汉语言文化纳入国际公民教育课程和国际理解教育范畴，进一步形成具有国际范式的质量标准体系，形成传统对外汉语教学、战略性孔子学院与新兴国际汉语教育协调发展的新格局。

五 结 语

随着我国国际地位的日益提高,世界各国学习中文、了解中国、增进与中国交往的需求日益增强,全球“汉语热”还会持续升温。孔子学院和国际汉语教育作为一项事业，是中国教育国际合作交流的一个知名品牌、一个重要实践载体，与海外华文教育相得益彰。我国政府已经将汉语文化的国际推广提升到国家战略的高度，虽然孔子学院与国际汉语教育制度化面临不少问题与困难，相信在政府以及社会各界共同支持下，努力突破制约汉语教学国际化发展的制度性障碍，在管理理念和方法上继续创新，孔子学院与国际汉语教育制度化推进会更加迅速、更加规范，孔子学院与国际汉语教育前景必定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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