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词语:塔布与语言监控》评介
2011-04-03田贵森
田贵森 袁 文
(北京师范大学,北京,100875)
Allan, K.& K.Burridge.2006.ForbiddenWords:TabooandtheCensoringofLanguage.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ISBN: 978-0521525640.pp 306.
1.引言
在语言交际中,人们往往不愿意直接提及某些概念和事物。一定要提到它们时,就用比较委婉的词语来代替。直接表述这些概念和事物的词语被称为禁忌语(linguistic taboo)。这些语言中的忌讳通常指的是:(1)因为神圣或崇高不能直接提及的人或事物的名称;(2)因为不洁、不雅或不吉利而不愿直说的事物名称。禁忌语,也作避讳语,以往研究对二者未做过严格区分,其具体使用既有重合,也有不同。简单来讲,禁忌语通常指在社会文化层面形成的语言禁忌,因受社会规范约束而不能直接使用;避讳语则通常指在个人监控层面形成的语言避讳,由于个人心理监控而不愿直接表述。
古今中外,各种文化或社会都有不同类型的语言禁忌和避讳。西方禁忌语的研究与人类学和民俗学有密切的联系。二十世纪以来,西方学者又从心理学角度、社会学角度、语用学角度,分别对禁忌语做了大量的研究和分析。1977年美国出版了专门的杂志(Maledicta),探讨禁忌和避讳语言的范围、发展和语用功能。我国有关禁忌语、避讳语的记载可追溯到公元前的周朝,以后历代都对禁忌词语有过详细记载和规定。由于禁忌词语词义大多不洁或不雅,语言学界常视禁忌语研究为禁区,或退避三舍、或乍言又止。研究成果较少且零散。二十世纪三十年代,陈望道教授在《修辞学发凡》一书中涉及到禁忌语和避讳语,并把这种现象确定为一种修辞格。陈垣教授的《史讳举例》一书1928年初版,1956年修订后重印,是一本专门研究禁忌语、避讳语的著作,主要分析了历史文献中的避讳语实例。2004年又被列入中华书局“国学入门”丛书,改为横排格式出版。
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国际交流日益扩大,我国社会语言学研究迅猛发展。中国禁忌语的研究也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陆续出现了一些新的研究成果,从不同角度对语言中禁忌语和避讳语的使用和发展做了有益的探讨。这些研究从以下几点说明了语言交际中的禁忌语现象是一个非常需要关注和研究的领域:(1)语言禁忌是社会禁忌的产物,只要社会有优劣善恶之分,语言中就会有禁忌语、避讳语。语言禁忌不会因为语言拜物教或语言迷信的消失而消失;(2)社会文化层面上的禁忌词语是有限的,但在语言交际中,因某人或某事而避讳某些敏感词语的禁忌现象随时随地存在;(3)禁忌语、避讳语在特定场合的替代或使用,都有独特的社会和语用功能,应该有一门专门研究语言交际中什么能说,怎么说,什么不能说,怎么替代(Dos and Taboos)的学科,即“语讳学”(Taboology)。这对跨文化交流研究尤其重要;(4)各种文化,尤其是有悠久历史的文化,其语言禁忌的发展对语言、文化、历史的发展产生了影响。文化、历史的研究离不开语讳学的研究。
2.主要内容
澳大利亚莫纳什大学(Monash University)的Keith Allan和Kate Burridge教授多年来致力于禁忌语研究,探究禁忌语产生和发展的原因。他们曾于1991年合作出版专著《委婉语与贬责语:用于防卫和攻击的语言》(Euphemism&Dysphemism:LanguageUsedAsShieldandWeapon)。2006年两人又再度合作,推出禁忌语研究新成果:《禁忌词语:塔布与语言监控》(ForbiddenWords:TabooandtheCensoringofLanguage)①,由剑桥大学出版社出版,从社会文化和语用的视角探讨了一个语言交际中涉及面很广,但学术研究中又很少探究的禁忌语现象。书中的语言清晰易懂,例证详实,对我们认识禁忌语现象,以及开展禁忌语相关研究具有较强的借鉴作用和指导意义。
在第一章,作者首先阐释了塔布(taboo)的概念及范围,在波利尼西亚语言中,塔布的意思就是“禁止”和“禁忌”,是早期社会保护心理的反映和实践。为了安全,要抑制和禁忌某些日常生活行为或语言,如:与神圣或魔力有关的事物及语言,与疾病、死亡、以及肮脏等方面相关的语言(1)。人们认为,违反这些塔布,就会受到伤害,遵守这些塔布,有助于保护自己,维护社会秩序,共享塔布是和谐社会的标记。作者还介绍了与之有关的英国官方审查制度(censorship),检查图书刊物的出版,对官方不敬的图书要禁止出版,但是被禁图书会更受关注,政令禁止会有意想不到的促进传播作用。作者讨论了官方审查和个人监控(censoring)的区别,指出人们自身对语言的监控超出了社会塔布的范围。作者从界定书名入手,重点阐述了对禁忌词语的态度,以及本书的研究范围和思路。作者认为塔布是在社会层面对人的行为、举止和人际交往的约束;塔布不是永久不变的,消除语言中的塔布是不现实的。书名中的禁忌词语(Forbidden Words),如本书副标题所述,包括由社会塔布形成的禁忌语言和由于个人监控所涉及的避讳语言。
第二章首先介绍了礼貌语言的概念,认为语言是否礼貌,会因人、因地、因时而异;会受到社会因素的影响。礼貌的语言都是委婉、友好的,而攻击性的语言都是不礼貌的。在多年研究禁忌与避讳语言的基础上,作者提出分析这类话语特征的3-X语言模式(X-phemisms),并通过举例和图示对该模式加以演示,这是作者的创新之处,也是本书的亮点。依照讲话者情感与态度的异同,人们日常使用的语言可分为三种类型:贬责语(dysphemism)、中性语(orthophemism)和委婉语(euphemism)。作者还讨论了这三种类型的语言在运用中的隐喻变异形式,如:使用委婉词语表达贬责攻击的情感,以及使用贬责语表达委婉亲近的情感。作者还分析了禁忌词语发展过程中,由于谐音心理而产生的语言谐音禁忌现象,以及禁忌词义的强式效应,如:gay原意为“艳丽、愉快”,但60年代以后,因为gay被用来指“同性恋”,很少人再用gay的原意。作者还具体分析了英语脏话的形成因素及三种主要类型(与性器官、与性行为和排泄行为、与人体排泄物有关的词语),并指出脏话具有激发人们联想,给人强烈刺激的功能。
作者在第三章讨论了四种被认为需要监控的问题语言(bad languages)。首先是行话(jargon),行话具有行业内部使用,促进行业内部人际关系,排斥外界人的特征。虽然多数人认为行话具有贬责特征,应该监控(censor)它的使用,但我们不宜对行话实行禁忌,更无法替代行话(55,67)。行话在使用时,需要解释。有些行话并无固定的使用范围。行话也在发展,如计算机语言,能展现人类丰富的语言想象力。第二个问题语言是俚语(slang),它与行话有不少共同特征,但俚语发展、更新的速度比行话快,俚语可用标准语替代,而替代行话却不易做到。取悦读者是俚语与委婉语的共同特征。可以使用俚语表达委婉的语言风格,或贬责的风格。第三、第四种问题语言为詈语(swearing and cursing)和侮辱言语(insults and maledictions),它们是人们用来攻击、辱骂和宣泄愤怒感情的言语表达形式,内容不仅涉及人的相貌、智力、行为、信仰、人格、性别、民族、家庭和社会关系,还涉及身体器官、排泄物、性行为等。人们的大脑右部掌控情感,左部掌控语言,骂人是从小就具有的语言能力。语言文明、从不骂人的人也会骂人。在某些情况下,应该塔布和监控这四种问题语言的使用,而在另外一些情景中,它们也常被用来表达委婉亲近的情感(89)。
到了第四章,作者认为与第三章讨论的“问题语言”不同,政治正确语言(language of political correctness)旨在改善语言交际。本章首先解释了政治正确语言的概念及其发展过程。尽管使用政治正确语言的主张引发一些人的误解和敌意,但它并无贬义,这种主张旨在反映和强化社会变化,促使人们在语言表达时,对社会中不同人群或团体给予尊重。不因其种族、身体状况、性別、工作和宗教之不同而产生偏见,不使用语言加以歧视,特别是在新闻报道中,应注意谨慎使用语言文字,避免语言不当,冒犯或伤害某些特定人群。作者还讨论了政治正确语言与禁忌语、委婉语和礼貌语言的关系,认为政治正确语言在许多情况下,关注的不是政治,而是社交礼仪,特别是礼貌语言(94)。作者还指出,很多人认为政治正确语言具有委婉特征,当代委婉语词典的词条中就收入了政治正确语言的例子。但也有人对此有争议,强调政治正确语言的目的不是委婉,而是要准确、正确地使用语言(96)。政治正确语言同委婉语有共同的特征,如果一些政治正确语言和委婉语用得久了,受所替代语言意义的影响,也会变成塔布。政治正确语言的不同于委婉语的特征是,它除了具有委婉的功能外,还有贬责的功能,这主要受语言使用场景、交际者态度和其他社会因素的影响。作者认为人们对政治正确语言的关注比对委婉语的关注更多,一些与政治正确语言所替代词语有关的同音词、近音词都受到影响。特别是当一个词既有贬义又有褒义的时候,褒义往往容易被放弃。作者指出,政治正确语言促使人们监控和校正语言用法,避免使用容易引起误解的语言,这种自我监控也是保证言论自由时大家都要遵守的。
在第五章里,作者首先对语言纯洁主义和言语文明进行了区分,然后指出需要设立语言规范。在谈到确立语言规范的标准时,作者论述了两个问题:一是复杂的语言社区要求语言必须能用来描述广泛的社会行为;二是语言总是在不断变化,使用语言的规范也会随之变化。期望人人使用统一不变的语言规范只是我们追求的一种理想境界。接下来,作者论述了不同群体,如词典编撰者、编辑、教师等遵循不同的语言规范,其目的都是为了剔除问题语言。接着,作者还一针见血地指出人们之所以不遗余力地对语言进行干预,只是试图控制语言的使用,使语言标准化的目的是为了让自然语言由无序变得有序。最后,作者阐述自己的观点:问题语言不会因为我们的各种限制而消失,反而会在我们的生活中扮演重要角色。
本书前五章介绍了关于塔布的基本概念和相关话题,比如塔布的定义和起源,贬责语、中性语和委婉语的定义和功能,不同类别的问题语言,有争议的政治正确语言以及语言规范。在后五章,作者讨论了当代不同种类的塔布,其中包括名讳,与性器官、性行为和人体排泄物、食物和气味、疾病、死亡和杀戮等相关的禁忌语。
第六章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谈论了名讳产生的原因以及取名的惯例;第二部分从社会和文化的角度讨论了称呼别人需要遵循的一些原则。在解释名讳的起源时,作者指出由于名字与人的身份是不可分割的整体,名讳的产生来源于人们心中对于名字所代表的人或事物的恐惧感,但是不同地区或部落因风俗不同而存在名讳的差异。在第二部分,作者指出,对别人的称呼是否得体,由说话者在当下交谈中设定的听话者角色决定。作者在这部分主要讨论了说话者如何使用不同的称谓语,达到提升听话者面子,或至少避免损害任何一方的面子的目的。本章还列举了说话者可以采用的四种策略:(1)使用能提高听话者地位、夸大他们重要性的称谓;(2)使用双方不对称的尊称;(3)在某些语言里,可以使用第三人称来指代听话者,从而增加说话者和听话者之间的社会距离;(4)使用不是指代单个听者而是听者所在的某个群体的称谓语。
第七章和第八章分别介绍了与“性行为和人体分泌物”及“食物和气味”有关的语言表达。长期以来,绝大多数文化都认为谈论性器官和性行为是一种粗俗的行为。在第七章,作者以界定“性”、“性别”和“性征”三个术语开头,解释了“性”与“性别”的区别。鉴于所有与性有关的行为或话题都是人们忌讳谈论的对象,作者从共时的角度,系统而全面地介绍了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在不同时期对“自慰行为”、“同性恋”、“乱伦”等禁忌的态度,分别讲述了人们谈论这些话题或行为时使用的委婉语,以及它们的产生和消亡。随后作者在讨论人体分泌物时,提出人们对他人的分泌物表现出厌恶感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习得的,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小孩和动物并不觉得人的分泌物恶心。随后作者用了很大的篇幅讨论月经禁忌。他指出事实上人们都认为月经是“不干净的”,所以对例假期间女性的行为也有诸多限制。于是出现了很多委婉语来代替“月经”,比如flowers,a woman’s thing(169)。作者还以此委婉语为例,讨论了委婉语的两面性特征。作者指出,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受到禁忌的东西,有时也有好的一面,或用途。人们在避讳和委婉提及“月经”的同时,还用经血来治愈疾病(171)。这点与委婉语具有“双重思想”(doublethink)的特征相吻合。
第八章详细讨论了我们如何谈论食物,以及我们如何使用食物来谈论我们自己。以强调饮食的重要性开始,作者认为,不同的食物代表着不同种族,比如意大利的面食(176);各民族都有自己忌讳的食物,例如穆斯林不吃猪肉(177)。作者还讨论了讲英语的人在谈论食物时使用的委婉词汇与表达,或使用食物名称或动物名称作为隐喻,委婉表达一些不愿意直接表述的意见,例如“红色鲱鱼”(red herring),过去人们用线把红色鲱鱼拴住,放在森林里来迷惑猎犬,从而训练猎犬搜寻狐狸的能力,现在很少使用这个含义,多用来喻指讲话者为分散对方注意力,而提出的不相干事实或论点,以达到掩饰或误导的目的。作者还指出几百年以来很多难以言表的菜肴,比如动物的某些部位,都是用法语来命名的。在后半部分,作者重点探讨食物与性行为之间的关系。几千年以前,中国圣人孔子就说出了“食色性也”的名言,从中就可以看出饮食和性之间密不可分的关系。纵观英国俚语的整个发展史,我们可以找到很多用食物来指代性器官的例子:white meat代替penis;butcher’s shop代替vagina(194)。谈到饮食,我们就不可避免地要想到气味。作者还提到与对人体分泌物的反应一样,人们对体味的反应也是后天习得的。这种社会禁忌造成了表述气味的词汇极不稳定,并且词汇变化的典型方向是从褒义词向贬义词进化。长期以来,法语和拉丁语一直是这方面英语委婉语的丰富来源。
对于表达凶险、厄运和不祥的词语,中西方人都不愿直接提及,这一点在谈论疾病和死亡时表现得最为典型。第九章主要分两部分来论述这个问题。第一部分主要探讨人们在谈论各种疾病时所使用的语言以及表达的情感与态度。作者以人们在谈论疾病时所表现的不安展开讨论,然后转移到人们对疾病的恐惧上,正是这种恐惧催生了如此多的委婉语来指代疾病。第二部分介绍了人们在谈论死亡和杀戮时所使用的禁忌语和避讳语。虽然死亡是每个人最后的归宿,但正因为死亡的不确定性,人们对死亡都有一种恐惧感,所以它成了禁忌。后来人们巧妙地将“睡眠”与“死亡”联系起来,于是在这基础上创造出了一系列委婉地表达死亡的说法,如将死亡比喻成人生旅途的结束(laid to rest)、新生命的诞生(called to a higher life)等。然后作者对杀戮禁忌展开论述,他指出在战争词汇里,敌人总是邪恶的,而自己和同盟总是善良的,比如发动战争的一方会用救援任务(rescue mission)代替侵略(invasion),不免让人感到带有欺骗的嫌疑。在结尾部分,作者还简要提及了几个跟杀戮相关的充满争议的话题:堕胎、自杀和安乐死,解释了人们如何通过采用选择不同的语言表达来表明自己的态度与观点。
乍看第十章似乎是对整本书的总结,其实不然,其标题“塔布、监控及大脑”已说明这一章是从心理学的角度探究和分析禁忌语。作者首先回顾了禁忌语的定义、个人监控和审查制度的区别、委婉语、中性语和贬责语的定义及功能。接下来,作者简单介绍了自然主义假说(naturalist hypothesis):名称和其对应的人或事物之间是一种实在的关系。然后作者以修饰(titivate)和激起情欲(titillate)的词义变化为例引出了艾伦-伯利奇语义变化规则(Allan-Burridge Law of Semantic Change)。简单地说,该变化规则指不好的涵义驱走了好的涵义(243),促成贬责语、中性语和委婉语内部的不断循环。然后,作者介绍了人们从心理学、生理学和神经学的角度对禁忌语的研究,结果表明禁忌语确实比非禁忌语更容易让人情绪激动,更具煽动性。在从神经学角度研究禁忌语时,作者还发现一些精神病人失去了语言能力,之所以还能说出脏话,是因为禁忌词汇在大脑里是跟其他语言分开储存的。最后,作者指出使用禁忌语来诅咒、辱骂别人被认为是不友善的行为,但是有的时候使用禁忌语却能让拥有某种共同利益的团体更加团结。
3.结语与简评
本书从人类学和社会学的角度对禁忌语的重要领域进行了系统而完整的论述,目前还没有哪一部书能把禁忌语的各个方面介绍得如此详尽、全面。在书里作者列举了大量的禁忌词汇和短语来阐述自己的观点,除了当代英语的例子之外,还有来自历史上不同时期、其他文化背景、其他语种的例子。这一点充分说明了作者研究的广泛性和深刻性。重要的是,这部书并不像有的语言学专著那样晦涩难懂,即使是没有语言学背景的英语读者也能从中获得乐趣。本书的主要创新之处在于:(1)对社会塔布形成的禁忌语言和个人监控所涉及的避讳语言做了区分和描述;(2)依照讲话者人际意义(情感和态度)的异同,将禁忌语和避讳语的使用或替代归纳为三种类型:贬责语言(dysphemism)、中性语言(orthophemism)和委婉语言(euphemism)。
以往语言研究中比较关注语言交际中的合作原则、礼貌原则和得体原则,旨在倡导和谐语言交际中的语用规范。但是,真实语言交际中大量的非礼貌用语现象,尤其是禁忌语的直接使用展示了语言使用的实际状况,是语言研究关注较少的领域。禁忌语现象的不消失性彰显了语讳学研究的必要性。错综复杂又纷繁多变的禁忌词语现象是社会文化因素对语言影响的产物。研究和了解禁忌语产生的原因及其发展规律、不同社会和文化中禁忌语的种类和习俗、禁忌语在不同历史阶段的发展趋势、人们使用禁忌语的原因和具体场合、制约使用禁忌语的因素、使用禁忌语的功能和效果等,对认识社会与语言相互关系及语言交际中的语用规律,倡导得体使用语言具有重要意义。
附注:
① 下引此作仅注页码。
Allan, K.& K.Burridge.1991.Euphemism&Dysphemism:LanguageUsedAsShieldandWeapon[M].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