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现代散文主体文学身份与文体话语选择的关系
2011-04-03王雪
王 雪
(延边大学 汉语言文化学院,吉林 延吉 133002)
论中国现代散文主体文学身份与文体话语选择的关系
王 雪
(延边大学 汉语言文化学院,吉林 延吉 133002)
中国散文理论的现代转变以及纯文学意义上散文概念的出现,使写作主体的身份特征由以往的多重社会身份向文学层面转变,这种特点在现代主要散文家如鲁迅、周作人、朱自清、冰心、钱钟书、梁实秋等的文学身份中集中体现出来。由中国现代散文创作成就可见,散文创作的风格和成就是和主体的文学身份质素密切相关的,中国现代散文创作主体身份向文学层面的转变,是现代散文文学性增强、白话文语体魅力充分呈现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散文;主体;文学身份;话语选择;关系
现代散文创作成就表明,代表散文最高成就的散文家都不是专门意义的散文创作者,大都具有学者、诗人或小说家等的文学身份。像鲁迅、钱钟书等都一人兼具多种文学身份,主体多重文学身份深化了散文的多重审美内涵。政治家散文的文体精神不离干预社会、改革政治,学者的散文往往具有巧用譬喻、说理透辟的语体风格。小说家则擅于把小说的创作手法如心理描写、对话描写和故事穿插引入散文创作,扩大了散文的艺术容量和抒情叙事的张力。
(一)中国现代散文的最高成就与主体多重文学身份
社会心理学认为,人被称谓越多,表明他承担的社会角色越多,则他的社会责任越重,越证明他有价值。人的多重社会角色会形成主体多重身份质素,多重文学身份会形成主体多重文学素养。小说家、诗人和学者都具有各自主体的文学身份质素,而且每一类别内部又存在着不同的创作个性。这种创作个性会渗透到以真实为生命属性的散文创作之中。
在中国现代散文史中,一般认为鲁迅和周作人的散文创作代表着五四散文的最高成就,两者分别开创了“载道”和“言志”两种风格流派。[1](P105)鲁迅不仅是记叙抒情散文、散文诗和杂文的奠基者,而且以《坟》、《野草》等为代表的杂文、散文诗也代表着现代散文的最高水平。而周作人不仅以杂文著称,更以记叙抒情小品享誉文坛。他们的散文并不仅仅是一种思想和情感的表达,也是他们作为文学家、思想家和学者的存在方式,就其散文文体的深层价值结构而言,他们的散文创作以审美的方式传达与诠释了各自的情感结构、思想观念、思维方式和文化身份。
鲁迅在现代散文初创期,创立了四种文体类别:杂文、杂感、回忆文和散文诗。这四类散文文本在写实、写意、写史三个维度上都取得了后人难以超越的文学价值。鲁迅作为一个杰出的文学家,他兼涉多种文体,在艺术上的精深造诣和作为学者及思想家的文化身份,使他的散文既具有广博的知识含量又具有深厚的思想力度,他的主体身份同他的散文风格及艺术价值之间存在着必然的因果效应。如《野草》共24篇,意蕴精深,技巧瑰奇。“无论歌颂韧性战斗,解剖自己心灵,或者针砭社会痼弊,和《两地书》中所表现的抗战思想都是契合的。在黑暗时代,鲁迅用象征的方式,借事寄意、托物咏怀,把他当时的孤独情怀,矛盾心理,作了浓郁的诗意的体现。”[1](P93)阿英曾评价《野草》是“一部最典型的最深刻的人生的血书”[2](P83),突出了《野草》人生思考的深远和艺术表现的精湛,可以说是现代散文诗中一座雄奇瑰丽的里程碑。
周作人的散文创作姿态颇符合厨川白村给essay下的含义,“如果是冬天,便坐在暖炉旁边的安乐椅子上,倘在夏天,则披浴衣,啜苦茗,随随便便,和好友任心闲话,将这些话照样地移在纸上的东西,就是Essay。兴之所至,也说些以不至于头痛为度的道理罢,也有冷嘲,也有警句罢,既有Humor(滑稽),也有Pathos(感愤)。所谈的题目,天下国家的大事不待言,还有市井的琐事,书籍的批评,相识者的消息,以及自己的过去的追怀。想到什么就纵谈什么,而托于即兴之笔者,是这—类的文章。”[3](P417)在《喝茶》中,周作人为Essay作了最妥帖的注释,在“瓦屋纸窗之下”,约二三好友共饮,“得半日之闲,可抵十年的尘梦”。散文中呈现的是一个“名士”的审美趣味。
生活中的周作人文化身份复杂多重,这使后人对他的身份认同和文化想象产生了歧义,他的思想表述和文化身份表征都通过个性化的散文话语传达出来,周作人曾自我评价说:“我的头脑是散文的,唯物的。”[4](P71)“散文的”即指的是一种非感性的、非想象的思维方式,因为只有这种理智性的思维方式才能准确感知和把握世界的“唯物性”。周作人以散文闻名,其散文所引述的知识的广博印证着周作人的博闻强识,而且“在这类文抄公的文体里,所引古人文字与周作人自己的评点,浑然融为一体:引文有如龙身,评点即是点睛之笔”[5](P3),广博的学识和通达的见地相结合,实现了从“知识存在”到“生命之思”、“乡土之思”的审美建构,草木虫鱼系列展现了他独特的情感世界和生命感念,民间风俗系列则渗透着悲天悯人的人文精神。从审美建构方式的视角,二者都借引大量的掌故文献委婉隐曲地表述了自身复杂的思想和情感。
(二)散文“正宗”的诗性话语选择与主体多重文学身份
从文学特性层面看,散文以自然真实地展现情感见长。记叙抒情散文是最能体现散文这种审美特质的文学样式。因此人们也常把具有“文字之美”的记叙抒情散文看作是散文的“正宗”。在现代散文史中,记叙抒情类散文取得最大成就的当首推朱自清和冰心。“朱自清先生的《背影》,虽然只是薄薄的一本小书,而且出版已经那么多年了,但它一直也还是一个最好的散文范本,它叫我们感到写散文并不困难,并觉得无论甚么事物都可以写成很好的文章,它那么自然,那么醇厚,既没有那些过分的伤感,又没有那些飞扬跋扈的气息,假如说散文之中也有所谓正宗的话,我以为这样的就是。”[6](P329)郁达夫也曾这样评价朱自清:“朱自清虽则是一个诗人”,可是他的散文,“仍能够满贮着那一种诗意,文学研究会的散文作家中,除冰心外,文字之美,要算他了。”他认为:“冰心女士散文的清丽,文字的典雅,思想的纯洁,在中国好算是独一无二的作家了。”[7](P276)
同多重文学身份的散文家相比,专业意义的散文家往往以表“情”见长。在二十世纪的散文史中,卓有成就的专业散文家少之又少。朱自清与冰心虽被认为是创作出了“缜密、漂亮”的白话散文的代表,但二者都不是专业意义的散文家。冰心以写小说步入文坛,但她在诗歌和散文方面的成就要高于小说。冰心散文文本话语讲求节奏和韵律,具有“诗性”特征。她的散文贯穿母爱、童心、自然三大主题,她援引古典文学语言精华,经过提炼、加工,使之与现代语言相融合,语体或清新婉丽,或色彩鲜明,或素缟淡雅,带有浓重的抒情性,下笔如行云流水,给人以如诗似画的审美感受,以致把这种既表现出白话文的自然清新又有文言文的典雅凝练的语言,统称为“冰心体”。比如《往事・十四》中,海在文章中被人格化、象征化,冰心以诗人的情思勾画出幻化的海神形象,在诗情画意中抒发了对“海化的诗人”、 “海化的青年”的向往。象征手法的成功运用,使文本呈现为诗情纵横、“轻不着纸”、文采照人等艺术特色,增添了散文的艺术魅力。
朱自清最初是以诗歌创作登上文坛并成名,他以新诗起步,用新诗礼赞过十月革命,歌颂过新时代的曙光。郭沫若在一九三二年出版的《创造十年》中还称他为文学研究会的诗人朱自清,但在那时朱自清已久不写诗了,后来他才专力于散文创作。而朱自清的散文创作是与他的诗人身份紧密相连的。凭着对诗的挚爱和深厚的诗学修养,朱自清在散文创作上一直试图打通诗歌与散文的壁垒,通过吸收诗的元素来寻求白话散文的突破与发展,以表明旧文学擅长之处,白话文学也并非做不到。因此,他运用诗的理念和手法来写作散文,使他的散文“满贮着那一种诗意”,具有以诗为文的创作特点。
朱自清和冰心的散文一直被“五四”学界认为是散文的正宗,他们典雅的文学语言成为现代汉语的语法典范。这种“正宗”的散文地位得益于他们在现代散文初创期对散文语言“精炼文雅”的诗性探索,他们展现了白话散文清新隽永又极具抒情性的文学魅力。而这种诗性探索又得益于他们从事小说与诗歌创作所积累起来的文学功力。在当代的抒情散文中,杨朔和刘白羽也以散文的“诗意”描写著称。杨朔写景状物的托物言志、刘白羽景物描写对主流意识形态的映衬烘托,曾作为写作模式影响几代人的思维方式,二者的写景都与主流政治话语联系在一起,抒情主人公成为意识形态引领下的“人民”代言人,缺少富有人情、人性味的“自我”,带有明显的时代印记,这使他们的散文在时过境迁之后,同逝去的年代一道成为读者心目中的过眼烟云。他们散文中的“诗意”与“五四”时期朱自清、冰心散文的“诗意”具有本质上的不同。考察一篇散文是否有诗意,关键是看它是否有一颗活跃的诗心,而不是在字里行间存在的诗歌的文体元素。换言之,散文的“诗意”特征主要展现于散文的文体精神,“诗性”的形式倒在其次。“诗意”的不同呈现也成为以冰心、朱自清为代表的现代散文话语和以杨朔、刘白羽为代表的当代散文话语的本质区别。同以“诗意”来描述,政治话语视角下的“借景抒情”的“诗意”包装与民间话语视角下人情、人性舒缓委婉的“诗意”表达,毕竟具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由此可见,抒情散文作为一种文学性较强的文体,散文的“诗性”可以通过意境和情境自然呈现出来,但当它成为升华意识形态的工具时,真正的诗美也就不存在了。
(三)学者身份与现代散文经典文体话语选择
钱钟书、梁实秋、林语堂的散文不仅在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风靡一时,而且在当代读者的阅读视野中也是经久不衰的散文经典。这种阅读效应同他们散文深入浅出的思想意蕴,幽默机智的文本风格是密不可分的,这种散文风格又是他们学者身份的产物。正像钱钟书在《谈交友》中所说:“大学问家的学问跟他整个的性情陶融在一片,不仅有丰富的数量,还添上个别的性质;每一个琐细的事实,都在他的心血里沉浸滋养,长了神经和脉络,是你所学不会,学不到的”。[8](P71)
可以说,钱钟书的散文底蕴是和他大学问家的整个性情熔铸在一起的,这种学问通过身心汲取熔铸到他的灵魂和气质里,又以思想与艺术的形式外化于他的散文文本之中。中国文人作学问往往是以“内圣”、“外王”作为价值导向,学者在丰富自身学术思想的同时,身心气质也都在学问的渐进渐染中睿智通达。受其学者身份的影响,钱钟书散文的话语选择呈现出以下特点:古今中外知识材料信手拈来,旁征博引;妙喻珠联,谐谑天生。这些既是钱钟书散文语体的重要因素,也是学者散文外在形式上最直观的话语表现方式。钱钟书渊博的学识使他的散文也呈现出博大精深、涉笔成趣、左右逢源的文本特色。
钱钟书散文还具有一种思辨性,这是他散文独特的话语风格,这也使他区别于其他学者散文家。唯物主义思辨包括辩证思维和理性思维两种思辨方式。在钱钟书的散文中这两种思辨方式都进行了精当的演绎。钱钟书散文中常用的思辨方式是辩证思维。这种思维方式比较独特,同一分为二的辩证思维有所不同,他常常用特殊否定一般。比如按照一般常识,门是供人进出的,窗是通风透光的,门与窗的区别在于其性质功能的不同,而钱钟书的《窗》打破了这种常规的思维观念,用“窗”“有时也可以作为进出口用”的特殊情况打破了常规意义上“窗”的一般性认识,这种逆向思维方式是一种创造性思维方式,作者在更深入的视角中认识到事物在相反方面的意义,在以知识和智慧推翻“老调”的过程中创造出新意,在人生边上注上独特的一笔。钱钟书深刻地揭示出的丰富复杂的社会现象,直指人生事态的腠理。这种独特的批判视角也是钱氏渊博通达的学识和机智敏锐的智慧相辉映的产物。
学者就身份而言属于高级知识分子,他们的知识和学识代表着时代和社会最先进的文化,引领着社会的文明进程。任何文明的进步都意味着对现实既成文化的去伪存真和批判创新。对现实文明缺陷的批判是学者的身份职能,也是学者散文一个永恒的主题。梁实秋受欧文·白璧德新人文主义思想的影响,强调理性、节制、规则等古典主义原则,认为“人性是测量文学的唯一标准”[9](P158)。他的小品散文在战乱年代虽没有像“匕首”、“投枪”那样履行变革社会的文学功能,但他的散文却在另外的层面上履行着一个学者推进文明进程的责任,这体现在他对既有文明的反讽与批判。如在《“旁若无人”》、《排队》中,梁实秋以“低声说话”和“排队”这两项代表文明的“洋玩艺儿”为价值尺度,对国人“旁若无人”和“横冲直撞”的不文明的习惯进行了温厚而委婉的嘲讽和批判。同其他学者散文相比,梁实秋散文的批判贯穿着理性、节制的原则,他运用反语,寓庄于谐,形成典雅风趣的幽默风格。
书话是学者擅用的散文体裁,《莎士比亚与性》、《约翰孙的字典》等散文,既是梁实秋读书的感悟,也间接折射出他对现实生活的旷达闲适情怀,同时梁实秋的学者身份使他具有一种通达的生命智慧,这在散文文本中呈现为超越人生有限性的生命意识。在梁实秋在身处年老耳聋的人生困境中,并没有产生生命走向终结的焦虑,而是在《聋》中绕有趣味地叙说耳聋给自己带来的一种崭新的生命体验。
现代散文的另一代表人物林语堂出生于一个基督教家庭,国外的留学经历使他接触到西方各种文学思想。他与梁实秋不同,不赞同白璧德的新人文主义理论,而是对意大利美学家克罗齐的表现论思想产生浓厚的兴趣,强调文学要展示人的个性与情感,并在自己的文学作品中表现出这种文学观。
学者以书作底,林语堂认为,“读书的主旨在于排脱俗气”,“读书须有胆识,有眼光,有毅力”[10](P240),读书的目的在于“使人得到一种优雅和风味”,“风味或嗜好是阅读一切书籍的关键”[11](P49)。他读书的态度顺其自然,“什么是读书的真艺术呢?简单的答案就是有那种心情的时候便拿起书来读。一个人读书必须出其自然,才能够彻底享受读书的乐趣”。这种文本话语具有学术性、知识性和趣味性。对国民性的批判是学者散文家一以贯之的主题。林语堂在《论性急为中国人所恶》、《致玄同先生的信》中,为“造就欧化的中国人”,强烈呼吁国人改变“惰性慢性”、“中庸”等生活习性,提倡“精神复兴”,成为具有现代观念的中国人。
林语堂的散文也具有一种幽默的风格,对林语堂来说,幽默“不仅是一种文体,也是一种美学风格和人生境界。”[12]他认为,“真有性灵的文学,入人最深之吟咏诗文,都是归返自然,属于幽默派,超脱派,道家派的。”林语堂认为幽默与讽刺不同,“讽刺每趋于酸腐,去其酸辣,而达到冲淡心境,便成幽默。”[13](P42)他在《论西装》、《我的戒烟》等散文中演绎着他富有喜剧意味的幽默观。“许多朋友问我为何不穿西装。这问题虽小,却已经可以看出一人的贤愚与雅俗了。倘是一人不是俗人,又能用点天赋的聪明,兼又不染季常癖,总没有肯穿西装的,我想。在一般青年,穿西装是可以原谅的,尤其是在追逐异性之时期.因为穿西装虽有种种不便,却能处处受女子之青睐,风俗所趋,佳人所好,才子自然也未能免俗”,这种幽默带有轻松的喜剧意味。
综上所述,具有学者身份的钱钟书、梁实秋和林语堂等人“凭借深厚的文化背景,以自己的博识才情作底,随意书写,自由自在;或说理或讽责,都喜欢旁征博引;针砭痼弊,风韵别致,以此融汇成具有独特的美境和善境的文明批评的美文”[14]。
此外,在现代文学史中,享誉二十世纪文坛的小说家大都具有一定数量的水平较高的散文创作,比如茅盾、老舍、沈从文、张爱玲、萧红等,茅盾的散文同他的社会剖析小说相似,取材于社会生活而不是一己的世界,手法上多用象征、暗喻,具有较强的文学性,从小说家的散文可以看出,他的散文在取材与叙述风格方面都同他的小说密切相关,小说家的散文阐释与佐证着作者小说的文学精神和艺术风格。由现代散文创作成就可见,散文创作的风格和成就是和主体的文学身份质素密切相关的,现代散文创作主体身份向文学层面的转变,是现代散文文学性增强、白话文语体魅力充分呈现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1] 俞元桂等.中国现代散文史[M].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1997.
[2] 阿英.鲁迅小品序[A]. 李宁.小品文艺术谈[M].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0.
[3] 转引自孙席珍.论现代中国散文[A].俞元桂.中国现代散文理论[M].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1984.
[4] 周作人.永日集・桃园跋[M].长沙:岳麓书社,1988.
[5] 钱理群.前言[A].周作人散文精编[M].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1994.
[6] 李广田.谈散文[A].佘树森.现代谈散文作家[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86.
[7] 郁达夫.《中国新文学大系・散文二集》导言[A]. 佘树森现代谈散文作家[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86.
[8] 钱钟书.谈交友[M].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1997.
[9] 梁实秋.文学与革命[A].鲁迅梁实秋论战实录[M].北京:华龄出版社,1997.
[10] 林语堂.论读书[A].林语堂精选集[M].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8.
[11] 林语堂.读书的艺术[A].最美的散文(中国卷)[M].北京:北京出版社,2008.
[12] 李勇.前言[A].林语堂.林语堂精选集[M].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8.学者的副业与革命者的事业.
[13] 林语堂.论幽默[A].林语堂文集[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2.
[14] 范培松.论四十年代梁实秋、钱钟书和王了一的学者散文[J].文学评论,2008,(1).
责任编辑:冯济平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Subject Literary Identity of Modern Prose and the Choice of Stylistic Discourse
WANG Xue
(Faculty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Culture, Yanbian University,Yanji 133002, China)
Changes in the theory of modern prose and the emergence of the prose concept in a purely literary sense made the identity characteristics of the writing subject shift from the previous multiple social identities to the literary level. This shift finds expression in modern prose writers such as Lu Xun, Zhou Zuoren, Zhu Ziqing, Bing Xin, Qian Zhogngshu and Liang Shiqiu. Judging by the creative achievements of modern prose, the prose style and the main achievements are closely related to the subjects’ literary identity qualities. The shift of modern prose creative subjects towards the literary level is a major reason for the enhanced literariness of modern prose and the full expression of the modern stylistic charm.
prose; subject; literary identity; discourse choice; relationship
I207
A
1005-7110(2011)06-0053-04
2011-05-23
王雪(1974-),女,吉林四平人,延边大学汉语言文化学院副教授,文学博士,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