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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英语惯用法词典的编纂

2011-04-02鲍志坤

辞书研究 2011年4期
关键词:惯用词典母语

鲍志坤

(南京林业大学外国语学院 江苏 210014)

一、引 言

英语惯用法词典的系统研究,目前在中国几乎是空白。张柏然(1993),姜治文、文军(1999),黄建华、章宜华(2000),黄建华、章宜华(2001),张柏然、魏向清(2001),曾东京(2003)等有关双语辞书的论文集无一涉及英语惯用法词典。英语(双语)词典学的专著中,文军(2006)对于英语惯用法词典只字未提,张霖欣(2001)和李明、周敬华(2001)也只是一带而过。在“中国期刊网”的“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中分别输入“惯用法词典”、“惯用法辞书”和“英语用法”搜索,从1994年至2010年关于英语惯用法词典的论文一共只有十一篇,更重要的是这十一篇文章无一例外都是关于某一部或几部英语惯用法词典的评论。显然,目前缺乏对英语惯用法词典的理论研究,如英语惯用法词典的编纂原则、编纂方法、宏观和微观结构等的系统研究。本文拟结合本人编纂《新编英语惯用法词典》的实践,探讨英语惯用法词典编纂的理论问题。

惯用法(usage)指“习惯上人们是如何使用语言的组成部分表达意义,包括口音、发音、拼写、标点、单词和习语”(McArthur 1998:626)。惯用法比语法涉及的面广,它不仅包括语法的内容,还涉及拼写、发音、词汇的选择等(Allen 2009:340)。惯用法几乎无所不包,涉及语言的各个方面(Weiner 1983:ix)。20世纪初以来,英美出版的英语惯用法参考书大致可分为两类:针对本族语者的和针对非本族学习者的,前者如 Fowler(1926)、Gowers(1965)、Burchfield(1998)、Allen(2008)、Partridge(1945)、Weiner(1983)、Evans&Evans(1957)、Morris&Morris(1975)、Gilman(1989)、Garner(1998,2003)、Pickett(1996,2005)、Peters(2004)和Greenbaum&Whitcut(1988),而后者如Wood(1981)、Swan(2005)和 Sinclair(2004)。显然,前者数量明显高于后者。中国学者编纂的(英汉双语)英语惯用法词典主要有葛传槼(1960),费致德(1981),齐声乔(1982),萧凤岐(1989),吕志士、袁锡兴(1994),江希和(2001),王福祯(2002)和陈敦金(2002)等。

二、英语惯用法词典的编纂原则

整个英语词典的编纂史始终贯穿着两个对立的原则,即“规定主义”(prescriptivism)和“描写主义”(descriptivism)原则,英语惯用法词典也不例外,以至于Peters(2006)专门论述英语惯用法文章的副标题即为Prescription and Description。但必须指出的是,在英语惯用法词典编纂史上,“规定主义”毫无疑问是主流(Allen 2009:360)。质而言之,“规定主义者”要为“语言应该如何使用以及什么不该使用制定规则”(McArthur 1998:162),要“指导语言使用者(包括本族语者)如何尽可能有效地遣词造句”(Garner 2003:xxxi)。而“描写主义者”则致力于对语言进行客观、系统的描述。

尤其在20世纪,英语惯用法词典编纂中的“规定主义”和“描写主义”之争明显加剧(Peters 2006:759)。20世纪后半叶,随着计算机技术的迅速发展,借助大型计算机语料库已成为语言研究和词典编纂的趋势和重要特征,大型计算机语料库为英语惯用法的准确描述提供了前所未有的便利。20世纪末至21世纪初,出现了不少“描写主义”的惯用法词典,如Gilman(1989)、Burchfield(1998)、Peters(2004)、Allen(2008)。但这并不意味着“描写主义”已成英语惯用法词典编纂的主流,“规定主义”已经过时,“如果(惯用法词典的)使用者继续寻求明确的指导,那么他们就不可能满足于新闻报道式的惯用法事实的罗列”(Allen 2009:360)。业已出版的惯用法词典所体现的编纂原则也证明了这一点:Fowler(1926)编写的A Dictionary of Modern English Usage是“规定主义”的典范,而作为其修订版的、由Burchfield等(1998)编写的The New Fowler's Modern English Dictionary则明显体 现 了“描写主义”原则,但其后出版的Garner等(1998,2003)编写的A Dictionary of Modern American Usage、Garner's Modern American Usage则“背道而驰”,竖起了“规定主义”大旗,编者明确表示“我不回避作出评价”(Garner 2003:xv),“我要宣布我是个使用描写主义方法的规定主义者”(Garner 2003:xxxix)。

我们认为,针对中国读者的英语惯用法词典的编纂应遵循“描写主义”原则,大型计算机语料库为中国编者对英语惯用法的准确、客观描述提供了可能。针对中国读者的英语惯用法词典的目的是帮助中国读者掌握地道英语,至于某些有争议的英语惯用法问题,作为非母语者充其量只能尽量客观描述,而不宜制定规则、作出“孰可孰不可”的评判。

三、英语惯用法词典的编纂方法

我们认为英语惯用法词典的编纂从18世纪至今,编纂方法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1)传统方法;(2)借助“用法咨询小组”(Us-age Panel);(3)借助计算机语料库。

1.传统方法

长期以来,辞书的编纂依靠人工阅读书面材料,摘录例证。例如,Ox f ord English Dictionary的第一版(1928)和第二版(1989)就是根据几百万张语料卡片上所记录的引例编纂而成的。词条的选择、义项的确立、词义的阐释、例证的选用等词典编纂的各个环节均建立在对这些人工阅读而收集的语料进行分类、比较和反复推敲的基础之上。公认为英语惯用法词典史上最著名作品的A Dictionary of Modern English Usage(Fowler 1926)的编纂也同样完全依靠Fowler本人阅读收集的语料,书中就词语使用所下的“孰可孰不可”的论断也完全是编者个人的意见。

2.借助“用法咨询小组”(Usage Panel)

由于语言变化的数量之大和速度之快,人们逐渐意识到单凭编者一个人或几个人(即使是像Fowler那样的学者)很难对惯用法作出准确的评判,于是词典编者想到组织多位顾问,就惯用法问题提出意见、作出评判。这一做法萌芽于Random House American College Dictionary(1947),而大规模实施则开始于The AmericanHeritage Dictionary of the English Language(1969),该词典编者组织了100多位顾问组成“用法咨询小组(Usage Panel)”,对英语惯用法问题作出评议。该词典各版修订均延续 Usage Panel这一做法。The American Heritage Dictionary of the English Language(1969)的编者William Morris与Mary Morris合作,出版了Harper Dictionary ofContemporary Usage(1975),该惯用法词典在处理惯用法问题尤其是有争议的惯用法问题时,充分利用Usage Panel的评判。其后出版The American Heritage Dictionary of the English Language各版的Houghton Mifflin公司先后出版了两部惯用法参考书(Pickett 1996,2005),均充分依靠Usage Panel讨论惯用法问题。惯用法问题不再依靠Fowler这样单个或几个学者的评判,而是求助于由约百人组成的Usage Panel,这固然是一大进步,甚至是“20世纪惯用法辞书编纂方法的一大创新”(Peters 2006:764),但由求助于Fowler一人演变为咨询一百人,毕竟只有数量的不同,而无本质的差异,都是由权威提供惯用法指导这一“规定主义”原则的体现。更重要的是,Usage Panel的构成招到不少人的质疑。以Pickett(1996)所列的Usage Panel组成人员表为例,所有182名组成人员中,作家和诗人达到86人,大学教授达到41人。由此可见,Usage Panel人员构成的比例不够均衡,以致有人将之比作专事规范法语的法兰西学院。

3.借助计算机语料库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基于现代计算机技术的语料库语言学发展迅速,由数百万、数千万乃至数亿词的真实连续文本构成的计算机语料库为英语词典的语料收集、分析以及编纂带来了革命性的变化,使词典编纂摆脱了“资料卡片”时代的诸多羁绊。计算机语料库以其容量大、语料真实、检索快捷的特点,为准确、客观地反映当今英语惯用法的实际提供了便利。20世纪末、21世纪初英美出版的英语惯用法词典的编纂大多充分利用了大型计算机语料库,如The Cambridge Guide to English Usage(Peters 2004)利用的是“集有一亿词次”的British National Corpus和“集有一亿四千万词次”的Cambridge International Corpus of American English,Collins COBUILD English Usage(Sinclair2004)依靠的则是“集有五亿两千四百万词次”的The Bank of English。而迄今为止,国内尚无一部借助计算机语料库编纂的英语惯用法词典问世。

上述语料库均为利用本族语者的语言素材建立的通用语料库,而从20世纪八九十年代开始,国际上和国内开始了外语学习者语料库的建设和研究。学习者语料库与通用语料库不同,它是指收有经过计算机处理的外语学习者语言产出的文本的数据库,此类语料库可以准确而客观地展示外语学习者的语言(即中介语)的特点,尤其是其中的典型错误。利用学习者语料库编纂的词典当然能更有针对性地解决学习者的问题。目前国际上的英语学习者语料库主要有:Sylviane Granger主持的International Corpus of Learner English,Longman公司的 Longman Learners'Corpus,剑桥大学出版社的Cambridge Learner Corpus,这三个语料库的语料均来自不同母语背景的英语学习者。Longman Learners'Corpus为Longman出版的三部学习者词典(Longman 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Longman Essential Activator,Longman Dictionary ofCommon Errors)、Cambridge Learner Corpus为剑桥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学习者词典(Cambridge Advanced Learner's Dictionary)的编纂(尤其是其中的惯用法部分)都提供了重要依据。Gillard&Gadsby(1998:170)甚至认为“编写英语教学词典不借助英语学习者语料库似乎已经是非常古怪的想法”。但母语不同的英语学习者所犯的错误不可能完全相同,这已成为共识。因此,中国英语学习者语料库对于面向中国英语学习者的英语词典的编纂显然更具有针对性。目前,中国学者建立的中国英语学习者语料库主要有桂诗春和杨惠中主持的“中国学习者英语语料库”(Chinese Learner English Corpus)和文秋芳等主持的“中国学生英语口笔语语料库”(Spoken and Written English Corpus of Chinese Learners)。这两个中国英语学习者语料库建成后,出现了基于这两个语料库的一系列有关中国英语学习者英语的各层面的研究,但迄今为止,基于这两个中国英语学习者语料库的词典研编尚是空白。

顺应当今词典编纂依靠计算机语料库的主流,我们在对英语惯用法和中国学生英语学习中的常见错误进行长期研究的基础上,充分借助语料库(British National Corpus,Corpus of Contemporary American English,The Bank of English,TIME Corpus of American English),尤其是中国英语学习者语料库(即“中国学习者英语语料库”和“中国学生英语口笔语语料库”),力图编纂出客观反映当今英语使用的实际、针对中国英语学习者的新一代英语惯用法词典。

四、英语惯用法词典的宏观结构与微观结构

词典的宏观结构(macrostructure)指词典的总体编排结构(黄建华2001:49;Hartmann,James 1998:91),与之相对,词典的微观结构指条目的内部结构和具体内容(黄建华2001:49;Hartmann,James 1998:94)。本文着重探讨针对母语为汉语使用者的英语惯用法词典在宏观结构与微观结构上的特点,尤其是微观结构与针对母语为英语使用者的英语惯用法词典的不同之处。

1.词目的编排(宏观结构)

作为英语惯用法词典史上最重要的作品,A Dictionary of Modern English Usage(Fowler 1926)是第一部在书名中出现usage的英语惯用法参考书,同时也是第一部通篇按字母顺序编排的惯用法词典,此后英语惯用法词典大多沿用这一模式。突出的例外是TheOx f ord Miniguide to English Usage(Weiner 1983),此书首先将英语惯用法分为word formation(构词法),pronunciation(发音),vocabulary(词汇)和grammar(语法)四部分,其中pronunciation又分为两部分,分别为字母(组合)的发音和单词的发音,各部分均按照字母顺序编排。Weiner(1983:ix)宣称这样编排“有利于节省篇幅、保证惯用法探讨的详尽”。但我们认为,这样编排惯用法辞书,不但达不到这一目的,而且有两大弊端:(1)某个惯用法内容究竟属于上述四类的哪一类,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例如动词drink的过去分词drunk和drunken、media的单复数、only在句中的位置、as if/as though后接从句中谓语动词用虚拟语气、none的用法等问题,究竟是词汇问题还是语法问题?Weiner(1983)将前四项归入“词汇”,而将最后一项归入“语法”。(2)某些内容的跨类讨论和不当的归类,必然导致使用者查检不便。例如the的省略被分别纳入“词汇”和“语法”两部分讨论,后缀-ly则分别被纳入“语法”和“构词法”两部分,as引导表比较的从句被纳入“语法”部分,而as引导定语从句却被纳入“词汇”部分。归类明显失当的如:名词前定冠词a与an的选择、名词复数和所有格的构成都被纳入“构词法”部分,而明明属于构词法内容的前缀bi-和后缀-ics却分别被纳入“词汇”和“语法”部分等。由此可以看出,将惯用法条目人为地切分成若干部分,理论上会招致不必要的争论,更重要的是会给辞书使用者的查检带来极大的不便。The American Heritage Book of English Usage(Pickett 1996)仿照Weiner(1983),将惯用法内容细分为grammar,style,word choice,science terms,gender,names and labels,pronunciation challenges,word formation,e-mail共九部分,辞书使用者查检的不便可想而知,尽管该书后附的word index和subject index两个附录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这一繁琐分类所带来的不便。而该书的最新修订版The American Heritage Guide to Contemporary Usage and Style(Pickett 2005)则彻底摒弃了“将惯用法分类讨论”的做法,转而回归至Fowler(1926)所开创的体例,即不做任何分类,所有内容从头至尾一律按字母顺序编排。

2.词目的确定和词条的内容(微观结构)

Allen(2009:339)认为,针对母语为英语使用者的英语惯用法词典的内容一般包括“语法一致,词语的形式、拼写、发音,词汇的选择,甚至延伸到比喻和其他修辞格”(Allen 2009:340),Peters(2006:760)也认为英语惯用法词典一般包括“拼写、发音、词汇语义、搭配和语法”。质言之,针对母语为英语使用者的英语惯用法词典着力解决有关英语语言各个层面使用的“不确定的、有困难的或有争议的问题”(Weiner 1983:ix)。Allen(2009:340-341)列举了反复出现于英语惯用法词典中的此类问题:due to的使用、only在句中的位置、句末介词的使用、分裂不定式、infer和imply的混淆、less和fewer的区别、between you and I的问题、different后接介词或连词(from/to/than)、shall和will的使用、aggravate和anticipate意义的误用、discreet和discrete之类词语拼写的混淆、formidable和distribute等较长词语的重音问题等等。尽管不同的惯用法词典的微观结构可能略有差异,但一般总会包括上述内容。那么针对中国读者的英语惯用法词典的微观结构应该有哪些特点呢?本节拟结合本人编纂的《新编英语惯用法词典》,探讨针对中国读者的英语惯用法词典微观结构的特点,即在词目的确定、词条的内容等方面有别于针对英语读者的英语惯用法词典之处。

(1)针对中国读者的英语惯用法词典应该收录的词条及其内容

①一般英语惯用法词典均收录的内容

像相近(形近或义近)词语的辨析(如表示“是否”的if与whether的区别;who与whom的区别;almost与nearly的区别;wake,awake,waken,awaken的区别等)、单词或短语的发音(如表示“过去经常;习惯于”的used to的实际发音与use to完全相同,learned用作形容词与过去分词时发音的不同等)、词语使用的结构(如different后用 from,to还是than)、主谓一致问题(如either...or...、neither...nor...等后接谓语的单复数问题,anybody/somebody/nobody后回指代词以及动词的单复数问题)、only等副词在句中的位置等这类反复出现于针对英语读者的惯用法词典中的内容,对于中国读者也同样构成困难和问题,因此理应收入。

②中国学生受汉语影响而易犯的惯用法错误

(i)动词句型如表示“想干某事”的want可用于want(sb)to do,而不可用于want doing,但可用于want sb doing;表示“建议干某事”的suggest可用于suggest doing,但不可用于suggest to do,也不可用于suggest sb to do;表示“向国旗敬礼”,不可说salute to the national flag,而该说salute the national flag。

(ii)其他词语使用的结构 如表示“欢迎你来北京”,不可说welcome you to Beijing,而该说welcome to Beijing;表示“这是我第一次听他唱歌”,不可说 This is the first time for me to hear him sing.而该说 T his is the first time(that)I've heard him sing.;泛指“美国社会、中国社会、现代社会”,不可说 the American/Chinese/modern society,而该说 American/Chinese/modern society。

(iii)词语的搭配如表示“拥挤的交通”,不可说crowded traffic,而该说 heavy/busy traffic;表示“开支票”,不可说 open a check,而该说write(out)a check;表示“一张5000美元的支票”,不可说a check of$5000,而该说a check for$5000.

(iv)易产生误解的词语 如英国大学的chancellor不是“校长”,而是“名誉校长”,真正的校长是vice-chancellor;谈论今日中国的“农民”不该用 peasant,而该用farmer;sleep late不是“(晚上)睡得晚”,而是“(早上)起得晚”。

以上所列各项内容一般不会出现于针对英语读者的惯用法词典中,因为这些对于他们不是“有困难的”问题,而这些正是中国读者理解和使用英语易犯的错误和“有困难的”问题,这也正是针对中国读者的英语惯用法词典有别于针对英语读者的惯用法词典的最显著、最重要之处。

③纠正国内英语辞书中的某些通行的错误

长期以来,由于国内词典编纂很少借助计算机语料库,词典之间互相抄袭,导致某些有关英语惯用法的错误观点盛行,典型的如国内英语辞书在谈论forget to do与forget doing之间的区别时,多举 I forgot to lock the door.和 I forgot locking the door.这样一组例句说明forget to do意为“忘记去干某事(没干)”,而forget doing意为“忘记已经干过某事”。其实检索上述通用语料库可以发现,forget不用于forget doing(sth),而只用于never forget doing(sth),即表示“我忘记已经锁了门”,英语根本不会说I forgot locking the door.,而可能会说I forgot(that)I locked the door.。

④英国英语与美国英语的差异

作为世界语言的英语有众多的地域变体,而英国英语和美国英语无疑是其中最重要的两个变体。这两个变体在发音、词汇、语法等方面都存在不同程度的差异,例如表示“在周末”,英国英语用at the weekend,而美国英语用on the weekend;表示“地铁”,英国英语用underground或tube,而美国英语用subway;表示“我还没有收到他一封信”,I haven't received a letter from him yet.英美通用,而美国英语还常用 I didn't receive a letter from him yet.。熟悉英国英语和美国英语之间的差异,对于中国学生准确理解和使用英语至关重要。本词典编纂所依据的通用语料库中,British National Corpus为英国英语语料库,而Corpus of Contemporary American English和TIME Corpus of American English为美国英语语料库,将此两类语料库对比,即可比较准确地描述英国英语与美国英语的差异。

(2)针对中国读者的英语惯用法词典不应收录的词条

①只对英语母语者或母语为其他语言的英语读者构成困难的词语

aggravate几乎出现于所有针对本族语者的英语惯用法词典中,并且都用相当的篇幅讨论其是否该用于表示“激怒,惹恼”。像这种用法有争议的词语,不应收入针对非母语读者的惯用法词典中,事实上,针对非母语读者的Practical English Usage(Swan 2005)和CollinsCOBUILD English Usage(Sinclair 2004)也确实没收录该词,因为对于aggravate究竟是否可用于表示“激怒,惹恼”,非母语者是无权置喙的。即使针对非母语者的Practical English Usage(Swan 2005)和Collins COBUILD English Usage(Sinclair 2004)中的某些内容也绝不应出现于针对中国读者的惯用法词典中,因为所谓“针对非母语者”,往往是“针对母语为其他欧洲语言者”,如Swan(2005:xxvi)强调表示“我冷”,不可用I have cold.;Sinclair(2004:285)强调不可用 magazine表示“商店”,表示后者该用shop。这些内容显然都是针对母语为法语的学习者,因为法语中表示“我冷”用J'ai froid.(即I have cold),法语的magasin可表示“商店”。所有这些对于中国读者均无任何意义。

②通过中文翻译,意思迥异顿显的词语

像 wake/awake/waken/awaken、continuous/continual、sensual/sensuous、shameful/shameless这些因形近义近而易混淆的词语应该收录、进行辨析,但像principle/principal、allusion/illusion 、compliment/complement、ingenious/ingenuous 、stationary/stationery等词语(这些内容出现于几乎所有针对本族语者的英语惯用法词典中)虽然形近,但通过中文翻译,意思迥异顿显(如principle是“原则”,而principal是“最重要的”或“校长”;compliment是“赞扬”,complement是“补充;补充物”),如收入针对中国人的英语惯用法词典,除了徒增篇幅外,无任何实际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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