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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文化符号化与文化生态空间的建构
——以壮锦为例

2011-03-20范秀娟王晶晶

梧州学院学报 2011年4期
关键词:壮锦符号化都市

范秀娟,王晶晶

(1.2.广西民族大学文学院,广西南宁 530006)

民族文化符号化与文化生态空间的建构
——以壮锦为例

范秀娟1,王晶晶2

(1.2.广西民族大学文学院,广西南宁 530006)

民族文化符号化是当代都市社会对民族传统文化的一种挪用和改造,是传统的“继承”也是传统的“发明”。通过民族文化的符号化,全球化时代的都市社会赋予自己特定的文化身份,并创造了诗意栖居的文化生态空间。壮锦是广西都市文化空间中最有代表性的生态符号之一,通过对壮锦符号的运用,本已丧失本土特色的都市社会凸显了其民族特色和生态韵味,从而弱化了现代化和全球化造成的无根感和断裂感。

民族文化;文化符号;文化生态空间;壮锦

自20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社会对民族传统文化的态度经历了戏剧性的变化。首先是80年代的“去民族化”,无论是代表国族文化的中华传统文化还是代表部族文化的少数民族文化,在汹涌而来的西方现代文化面前,都在某种程度上被视为历史包袱而被遗弃在通往现代化和全球化的路上。但是,随着大国崛起和文化自觉意识的增强,自90年代中期以来,民族传统文化被重新审视和挖掘。因此,在以西方化为标杆的现代化和全球化宏大叙事中,当代中国社会也在进行着另一场“再民族化”的宏大叙事,由此出现了耐人寻味的“民族文化符号化”现象。民族文化符号化是当代都市社会对民族传统文化的一种挪用和改造,是传统的“继承”也是传统的“发明”。通过民族文化的符号化,全球化时代的都市社会赋予自己特定的文化身份,并创造了诗意栖居的文化生态空间。壮锦是广西都市文化空间中最有代表性的生态符号之一,通过对壮锦符号的运用,本已丧失本土特色的都市社会凸显了其民族特色和生态韵味,从而弱化了现代化和全球化造成的无根感和断裂感。

一、作为文化符号的壮锦:民族文化的符号化

非西方社会在现代化进程中对待自己文化传统的态度是意味深长的。作为差异和传统象征的民族文化不是一个抽象的存在,而是一个不断被现实打碎或重塑的实体。在社会发生急剧变化的转折关头,民族文化有时被誉为汇聚民族精华的瑰宝,有时被视为阻碍进步的垃圾,民族文化在不同的观念时空中演绎着兴衰的轨迹,其内在的逻辑是值得深思的。美国著名学者塞缪尔·亨廷顿曾经分析过发展中国家在现代化进程中对西方文化和对本土文化的态度转变,他指出:“原先,西方化和现代化化关联,非西方社会吸收了西方文化相当多的因素,并在走向现代化中取得了缓慢的进展。然而,当现代化进度加快时,西方化的比率下降了,本土文化获得了复兴。于是进一步的现代化改变了西方社会和非西方社会之间的文化均势,加强了对本土文化的信奉”。从一味信奉西方文化到逐步回归信奉本土文化,这一变化是有着深层的心理动因的,亨廷顿对此的分析更为深刻:“因此,在变化的早期阶段,西方化促进了现代化。在后期阶段,现代化以两种方式促进了非西方化和本土文化的复兴。在社会层面上,现代化提高了社会的总体经济、军事和政治实力,鼓励这个社会的人民具有对自己文化的信心,从而成为文化的伸张者。在个人层面,当传统的纽带和社会关系断裂时,现代化便造成了异化感和反常感,并导致了需要从宗教中寻求答案的认同危机”[1]。也就是说,本土文化的复兴不仅是社会整体文化信心崛起的标志,也是社会个体重返精神家园的标志。中国当代社会民族文化的兴衰印证了亨廷顿的分析。

壮锦作为广西民族文化、本土文化的代表正是在中国现代化进程的新阶段进入到广西民族文化、本土文化复兴的潮流中的。壮锦是壮族民间用来做被面、背带、头巾等的手工织品,图案漂亮、经久耐用,是广西最具民族特色的工艺品之一,与南京的“云锦”、成都的“蜀锦”、苏州的“宋锦”并称为中国四大名锦。壮锦织造曾广布于广西忻城、宾阳、靖西、环江、河池、大新等地,因织锦技术精湛,明清时期壮锦被列为贡品朝贡皇宫,是壮族人民的骄傲。从漫长的古代到文革时期,壮锦都是壮族人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生活用品。即使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严格禁止织造壮锦的文革时期,壮族人民也没有真正停止过对壮锦的生产和使用。改革开放后,禁止生产、使用壮锦的禁令废止了,政府提倡大量生产壮锦,并在靖西、宾阳、忻城等地重新成立了壮锦织锦厂。但是,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物质商品的大大丰富,在市场上有许多机械化生产的价廉物美的布匹甚至有现成的被面、背带可供人们选择后,传统的壮锦由于其繁杂的手工程序和昂贵的成本而丧失了市场,从而逐渐退出了人们的日常生活。到了20世纪90年代,传统壮锦已沦为濒危工艺品,改革开放后重新创办的织锦厂只有宾阳织锦厂一家幸存,民间织锦也大大衰落了。总之,由现代化大机器生产的价廉物美、花色品种丰富的织品已经在竞争中彻底地把传统壮锦淘汰出局。

但是,正当壮锦作为日用品在壮族乡村社会衰落之时,它却作为广西当代都市社会最为青睐的文化符号之一,参与了许多重要文化空间的建构:广西首府南宁的许多重要建筑都以壮锦图案为标识性装饰;广西最大的文化艺术盛事南宁国际民歌艺术节也常常以壮锦图案为舞台背景;某台重要的文艺晚会甚至以“美丽的壮锦”来命名。不仅如此,壮锦也是许多重要的政治、经济、文化交流活动中不可缺少的礼品,如2010年广西送给上海世博会的礼物就是一幅巨大的壮锦,这也是迄今为止最大的壮锦。此外,还有无数的壮锦背包、壮锦围巾、壮锦壁挂作为广西旅游的经典纪念品在民族特产店、旅游景点出售给外地游客,或者被普通市民作为广西特色的礼物送给外地朋友……所有这一切都在说明:作为民族文化瑰宝的壮锦并没有被遗弃,它以新的形式在新的语境中再生了。与壮锦相类似,民歌、铜鼓、绣球也以符号化形式在都市社会里获得了新生,实现了生存境域从乡村到城市的彻底转换。广西首府南宁最重要、最繁华的街道民族大道两旁以铜鼓、绣球为基座,以壮锦为柱身装饰的路灯柱显示了一个再清楚不过的事实:在21世纪的广西都市社会语境中,壮锦与民歌、铜鼓、绣球一起成为广西区域最有代表性的文化符号,它们是文化广西、生态广西的象征。

所谓“文化符号”,是指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地域、一个团体、一个阶层的富有文化内涵和象征意义的载体。例如,麦当劳就是美国的文化符号之一。文化符号虽然是由个体化的事物或个别化的现象充当的,但是这些事物或现象凝结着其所代表的文化的核心观念和精华,具有普遍意义和象征意义,如“从一滴水可以看见太阳光辉”的“一滴水”、“一窥可以知全豹”的“一窥”。美国《新闻周刊》曾根据多国网民投票评选进入21世纪以来世界上最具影响力的12大文化国家以及这12大文化国家的20大形象符号,美国以华尔街、百老汇、好莱坞、麦当劳、NBA等为形象符号位居世界影响力第一位;中国以汉语、北京故宫、长城、苏州园林、孔子等为形象符号位居世界影响力第二位;英国以英语、白金汉宫、威斯敏斯特宫、大英博物馆、巨石阵等为形象符号位居世界影响力第三位。可见,文化符号代表着民族文化的精华,对内必须获得文化个体的广泛认同,对外必须具有公认的知名度和独特的影响力。像所有其他有幸成为民族文化符号的事物一样,壮锦能成为广西的文化符号也不是偶然的。首先,壮锦自古以来就以其精湛的织锦工艺、独具特色的图案、经久耐用的品质获得了民族内部和民族外部的广泛认同,是经过时间洗礼的民族文化精华;其次,壮锦是广西主体民族壮族最杰出的工艺品,能最大程度地代表壮族、代表广西的地域文化;第三,经典的壮锦图案如万寿花、龙凤呈祥图案能被方便地使用在建筑上、舞台布景上、礼品饰品上,从而成为人所共知的、别具一格的民族文化的徽标。作为文化符号的壮锦,已经不再是被面、背带这些乡村社会的日常生活用品了,也不仅仅是壮族一个民族的文化产品了,而是属于整个广西区域的共同文化财富和传统。因此,壮锦作为文化符号在现代都市社会中获得了更重要、更神圣、更广大的意义。

民族文化符号化代表着当代都市社会对民族文化的两个重要认知:一是民族文化可以通过标志性的文化符号得以象征性呈现;二是作为民族文化符号的文化象征物能够用新技术加以变形转换,以新的方式接合进现代生活中。“符号化”意味着“象征化”与“变形化”。壮锦以符号化的形式完成了其从乡村到城市的转换和从日常生活用品到文化象征物的转换。“符号化”,是壮锦脱离传统社会原生环境的“脱域”机制,也是壮锦进入现代都市社会公共文化空间的“入域”机制。现代技术提供了壮锦“脱域”与“入域”的可能性,全球化则催生了“脱域”与“入域”的必要性,因为,正是在普遍交往的全球化时代,人们才格外关注自己的文化身份。民族文化符号化是现代化和全球化共同作用的结果,正如安东尼·吉登斯所说的那样:“地域性已无可避免地与全球性彼此关联起来。人们对某些地点的密切依恋和认同仍然存在着,但是这些地点本身已被脱域出来了:它们不仅是对基于地域性的实践与卷入的表述,而且也受到了日益增多的来自远距离的影响”[2]。壮锦就像吉登斯所说的某些仍被人们密切依恋和认同的地点一样,被“脱域”出来了,它存在的方式和境域不仅是地方化的文化实践和表述,也是现代媒介和全球话语的实践和表述。民族文化符号化是传统的民族文化切入现代都市生活的一种方式,也是现代都市社会吸纳传统的一种方式。由此,传统之物被赋予现代风格,而现代社会则被赋予传统韵味,传统与现代获得了一种想象性的对接。

二、以民族文化符号为表征的文化生态空间

在中国的现代化进程中,现代化一直是与城市化联袂推进的。在这块古老的土地上,老城在不断地被改造,新城也在不断地被创造出来,从而变得更现代化、更城市化、更国际化。伴随着城市空间的扩张,乡村、故园及其传统不可避免地缩减和衰落。如果说20世纪90年代的中国社会已对现代化和城市化所带来的无根感和断裂感有所警觉的话,那么,21世纪的中国社会已经切实地体会到了传统遗失后的时空断裂感,那些消失的乡村、消失的故园和消失的传统,其实是人们世世代代赖以生存的精神家园。精神家园的失落,必然带来主体地位的丧失、民族身份的模糊、人生意义的虚无等等文化焦虑。这样的情形在日本和韩国的现代化进程中都出现过,因为,现代化、城市化固然带来了崭新的、从未有过的舒适生活,并使国家和民族与西方社会拉近了距离,但也使得自己生活的世界远离了源远流长的原生传统、本土传统。因此,这些年来“传统的发现”已成为媒体经久不衰的话题。特别是那些被城市改造所伤的经典老城,像北京、上海、苏州等城市,更是抚今追昔,像怀念童年时代和田园牧歌时代一样怀念着过去的城市生活。过往的城市被描绘成自然的、诗意的、与自然和谐相处的世界,温馨的、悠闲的、礼仪彬彬的、充满东方审美意蕴的世界[3]。与此相比,今日的城市则是一个异己的、冷漠的、无根的、缺少人文精神的世界。因此,建构一个有民族文化特色的、与传统相衔接的、诗意栖居的文化生态空间,几乎成为21世纪中国城市建设的共同想象。

作为文化符号的壮锦在广西区域的文化生态空间建构中起到了重要作用。符号的基本功能在于表征(representation)。符号之所以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向人们传达某种意义。表征一方面涉及到符号自身与意图和被表征物之间的复杂关系,另一方面又和特定语境中的交流、传播、理解和解释密切相关[4]。作为文化符号的壮锦,在现代化、全球化的都市社会语境中,是一个包含着多重含义的生态审美符号。壮锦图案具有精致美观的色彩纹样、独特别致的造型、丰富饱满的内容,渗透着浓厚的民族风格,是壮族人民智慧的结晶。传统壮锦图案来自于壮族人们对大自然的观察、领悟和联想。大多取自生活中常见之物,如蝴蝶、青蛙、菊花、梅花等动植物,或是大自然的某种天文现象,但壮族人民并不是原样地再现这些事物,而是通过细致的观察和丰富的想象力,将它们加工组合,编制成一幅幅代表着吉祥、幸福含义的壮锦。用于壮锦图案中的动植物在壮族人们心中是神圣的代表,能够给亲戚朋友代表好运和祝福。比如万寿花,它的原型是菊花,菊花被认为是长寿的象征,一直以来被人们所喜爱;动物中的青蛙图案,取自于壮族的蛙文化。青蛙被壮族人们认为是雷神的儿子,它能给人们带来风调雨顺,成为人们敬仰的对象;还有雷纹,源自对雷公电母的敬畏。壮锦的图案已经成为一个诠释民族与自然、与他人的亲切关系的象征了。但是,壮锦所包含的文化信息远不止这些。在现代化和全球化语境中,壮锦表征着民族身份,也表征着精神家园;表征着城市的文化之根,也表征着地域历史的绵延感。

民族身份的确立离不开民族认同和民族主体性建构。“认同”来自英语Identity一词,同时I-dentity又可以解释为身份,所以认同与身份其实是有着某种密切的关系的。认同的基本含义包括两种:一是指自我意识的萌生,意识到与他者的不同之处,从而在比较中形成稳定的身份,确认自我身份;二是指个体对所属地域、文化、集体的一种归属感。从民族发展历史来看,人要发展和生存必须要依靠有着共同习惯、共同思想的群体。利用这个群体共同来解决各种问题。这些群体从历史发展的历程来说越来越大,这种群体无论大小都可以叫做“生存单元”。为了生存,人必须要依靠这个“生存单元”。这个“生存单元”维系的要求就是每个成员在心理上要对它忠诚,区别于“自我”和“他者”,在面对外部威胁时可以团结一致。随着“生存单元”的不断扩大,这种集体的共同感则越来越强烈,需要群体共同的经历、共同的集团认同、共同的信念、价值观和审美观等,这些共同组成了“民族精神”。在全球化和现代化的冲击下,弱势文化往往被强势文化所影响,代表着一个民族的观念、文化形态的民族精神也会受其影响,甚至会逐渐消失。民族精神的消失则会影响到一个民族的生存。因此,要提升民族精神,必须构造一个凝聚认同感的民族文化空间。都市社会中对壮锦文化符号的运用其实就是民族精神的重构。因为壮锦是壮族人们千百年来共同努力的结果,是集团智慧的结晶。而壮锦以新的形式出现在现代都市社会中,表达了现代人对传统文化的怀念和认同。壮锦所承载的不仅是民族的文化和历史,更是“广西”这一“生存单元”整体精神诉求。壮锦以它的经典面貌在告诉着人们:不管我们的时代如何变化,我们作为一个“生存单元”是永远不变的,我们是一个集团,具有共同的身份。在这个缺乏民族仪式的年代,人们只有依靠一些代表着传统文化的象征符号来寄托民族精神、强化民族意识了。

现代化和全球化的冲击对任何民族都是一种挑战,在这过程中原本具有独特文化的民族被同化,会逐渐失去主体性。民族主体性不是固定不变的,它既属于过去也属于未来,它既随着民族文化的“断裂”而消失,也可以根据民族文化的再现和认同得到重构。在现代社会中,科学技术不断发展、物质生活日渐丰富,交通通讯手段逐渐发达,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物理距离,能否既融入世界文化潮流中又坚守原有的民族文化个性,是每一个民族都必须面对的问题。民族文化个性包含着集体的记忆,记忆的混杂往往会导致记忆的丧失,记忆的丧失就是文化个性的丧失,文化个性的丧失必然会导致民族主体性的丧失和民族精神的衰落。不过,民族主体性的丧失和民族精神衰落会导致文化焦虑,人们一旦意识到这种文化焦虑,就会期待通过对民族历史、民族传统的了解来回忆过去,寻找失落的精神家园,重建民族主体性和重塑民族精神。民族文化符号能很好地唤起人们对过去的记忆。壮锦积淀着广西区域悠久的历史和文化,它不仅是壮族文化的代表,也是整个广西区域文化的代表。它以新的、丰富多样的形式从偏远的农村走向大都市、从博物馆走向大街小巷,进入到我们每个人的生活。它的频繁使用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人们对自己民族文化的关注,提醒人们对广西地域文化特征的关注。壮锦作为文化符号,是民族文化身份的标识,也是共同家园的标识。通过壮锦这一符号,都市社会的人们得以触摸到乡土社会中的悠久传统,可以深刻地领悟到广西地域文化的特色,从而强化共同家园的意识。如用在许多重要建筑上的壮锦图案,告诉了所有广西人:“我们是广西人,壮锦是我们共同的文化财富,壮锦之乡是我们共同的家园”。同时也告诉外地人:“广西是生产壮锦的地方,这是壮锦的故乡。”当代都市社会以民族文化符号的广泛使用和反复复现,努力建构一个诗意栖居的文化生态空间,让人们对自己的文化拥有自信心和自豪感,从而重新建构民族的主体性,确立民族身份和家园意识,认识和领悟到自己城市的文化之根和地域历史的绵延感,克服现代性带来的无根感和断裂感。

三、结语

以民族文化符号建构都市社会的文化生态空间,既是一种“传统的发现”,也是一种“传统的发明”,它赋予无根城市以有根文化,赋予现代生活以想象性的诗意。在全球化的都市社会中,这不是一种无意义的、游戏似的能指的泛滥,而是指向终极意义的文化实践。霍布斯鲍姆在《传统的发明》中指出:“全新的或是虽然陈旧但也已发生显著转变的社会团体、环境和社会背景呼唤新的发明,以确保或是表达社会凝聚力和认同,并建构社会关系。”[5]的确,离开了所有表征我们的民族认同或民族文化的各种观念和形象所构建的文化空间,就很难知道我们作为什么人而存在,就很难知道我们该如何建立和维持一个有共同文化和生命意义的“生活世界”了。

[1]塞缪尔·亨廷顿.文化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M].北京:新华出版社,1998:67-68.

[2]安东尼,吉登斯.现代性的后果[M].田禾,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0:95.

[3]曾一果.全球想象与传统的再生产—全球化语境中大众传媒的“城市叙事”[J].文艺研究,2011(4):70-79.

[4]斯图尔特·霍尔.表征—文化表象与意指实践[M].徐亮,陆兴华,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

[5]E霍布斯鲍姆,T兰格.传统的发明[M].顾杭,庞冠群,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4:338.

Construction of National Cultural Symbol and Cultural Ecological Space——Taking the Case of Zhuang Nationality’s Brocade

Fan Xiujuan1,Wang Jingjing2
(1.2.School of Arts,Guangxi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Nanning 530006,China)

National Cultural symbol is a kind ofdiversion and conversion ofnational traditional culture bythe modern urban society. It is not onlya kind of“inheritance”oftradition but alsoa kind of“invention”oftradition.Bysymbolizingthe national culture,the urban society in this age ofglobalization gives itselfa specific cultural status and creates a fascinating cultural ecological space.Zhuang nationality's brocade is one of the most typical ecological symbols in Guangxi's urban cultural space.By applying Zhuang nationality's brocade,the urban societywhich has lost its local characteristics once again highlights its national characteristics and an ecological flavour so that weakens the sense ofrootlessness and incoherence which is caused bymodernization and globalization.

national culture;cultural symbol;cultural ecological space;Zhuangnationality’s brocade

G03

A

1673-8535(2011)04-0043-06

范秀娟(1966-),女,广西荔浦人,广西民族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硕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审美人类学、艺术人类学。

王晶晶(1985-),女,广西民族大学美学专业2008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审美人类学。

(责任编辑:高坚)

2011-05-24

2010年广西研究生教育创新计划资助项目(2010106080101M3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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