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外医学实验动物福利现状与思考*

杨 青

(天津市工贸学校保健站，天津 300131)

随着社会的发展以及科学技术的进步，为现代生命科学与生物技术的发展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推动力,正基于此，动物伦理学应运而生。对于实验动物的使用问题也逐渐突显出来，不注重动物福利和动物伦理的问题已成为公众人文素养形成的潜在负面因素[1]，本文从实验动物福利与科研动物的伦理两方面进一步阐述。

1 关于动物福利

早在19世纪末期就已经有人将动物福利定义为：保证动物与其生存环境一致，精神和生理完全健康[2]。如在饲养时给予动物良好的生存环境，实验、处理动物时尽量减轻其痛苦等。目前世界上已公认对动物福利的五大理念为：①享有不受饥渴的自由(生理福利)；②享有生活舒适的自由(环境福利)；③享有不受痛苦、伤害和疾病的自由(卫生福利)；④享有生活无恐惧和悲伤的自由(行为福利)；⑤享有表达天性的自由(心理福利)[2]。

目前，实验动物科学家认为，善待实验动物是非常有必要的，粗暴地对待动物，动物的心理和生理都会处于不正常的应激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得出的实验数据或结果的可信度不高。现在凡涉及动物实验的科研论文若要在国际刊物上发表，就必须出示由“动物伦理委员会”提供的证明，证明该实验研究符合动物福利准可证明[3]。

2 国外动物福利的发展与现状

英国在动物福利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并得到较好的效果，目前欧盟和美洲、大洋洲等的很多国家制定的动物伦理法案等及相关规定都是在英国的法规基础上加以制定。例如在1986年，英国制定了《动物(科学方案)法令》(《实验动物法》或《科学实验动物法》)，并以此为核心制定了十多条法案，加以制约[4]。在英国，甚至于必须由国务大臣发给批准证才能进行动物实验。同时，英国还成立了相应的监督机构和英国皇家反虐待动物协会[5]，对不必要的重复、科学价值不大，或已有不用活体动物代替方法的动物实验予以限制。而英国的动物学和微生物学家通过大量的调查研究，提出了科学、合理、人道地使用实验动物的理论[6]。该理论的核心便是大家所熟悉的“3R”原则，即减少(reduce)每一次实验中所需要的动物数量；优化(refine)现有的实验，以减少动物所受到的痛苦和伤害；使用其他的手段来取代(replace)动物实验。目前，美国的动物管理与使用委员会已普遍要求研究者遵从“3R”原则。同时，美国芝加哥的“伦理化研究国际基金会”还在“3R”的基础上提出了“4R”原则，增加了“Responsibility”(即“责任” )作为第四个原则，要求人们在生物学实验中增强伦理观念，呼吁实验者对人类和动物都要有责任感[7]。

3 国内动物福利的现状

从现代医学实验的角度来看，尤其是西方医学和生命科学的研究上，我国动物福利的进程要逊于国外，处于滞后状态。我国于上世纪80年代后才逐渐增加了对动物的关注。1989年我国出台第一部有关野生动物的法案，随后又陆续出台了各种相关的法规和办法。在实验动物上，也出台了《实验动物管理条例》、《实验动物质量管理办法》、《实验动物许可证管理方法(试行)》等法规，不同程度地提倡动物福利与动物伦理，并逐步加强对实验动物管理的政策法规和技术标准基本配套[8]。目前，有相关学科专业的大学和医疗系统部分基本上添加了动物伦理委员会和实行实验动物的审批。

然而相比于国外，我国在此方面还有很多不足之处，在意识和立法等方面仍存有很多值得思考和改善的地方[9]。譬如，我国现行相关的动物福利法律法规在实际意义上仍缺乏可操作性，对动物的法律地位明确程度不够清晰，从事相关动物实验的人员培训并未完全普及，实验动物伦理审查自身及重视程度仍存在不足等问题[10]。

4 国内外动物福利对比的思考

目前我国在动物福利方面用20年时间完成了西方60年的历程，但在很多地方，具体的实施仍显不力，这一方面与我国的立法体系完善程度有关，另一方面也与经济发展不平衡，国民文化素质参差不齐有关。动物福利还需要根据轻重缓急，分门别类加以实施。但值得提出的是，思想意识的重视提升可以很大程度上弥补硬件条件上的不足，思想意识的提高使得动物福利、动物伦理成为从事相关动物实验人员潜在的行为准绳，从而无论在何时何地何条件下实验人员都会根据现有条件快速准确地制定出相应的动物福利措施，而及时准确地向实验人员推广发达国家最新立法的量化标准，也有助于动物福利的迅速展开。由于国外先于我国发展，因此，借鉴国外经验与本地区现状结合，制定出相应的措施及评价体系和改善相应的硬件条件，相信可以很快与国际水平接轨。例如，在平时实验工作中，可以实行实验动物质量的标准化(包括遗传质量标准与微生物、寄生虫质量标准)、条件标准化(包括环境的控制与饲料营养控制)以及实验外科中动物福利的应用与推广(包括积极推行“3R”原则，实验外科手术中应落实急救措施与提倡术后“安乐死”)等[11]。在经常使用实验动物的研究机构，成立专门的实验动物中心，由专业人员负责饲养，根据动物习性，给予最适合的生存环境，并在实验动物使用后根据动物情况，给予人道主义处理(即安乐死)，减少动物不必要的痛苦；成立动物伦理委员会，明确其责任并强化其执行权力，使在审查动物实验中，动物使用得当和保证动物实验中的动物福利的得以实施。在此方面，北京、上海等地区的一些医学院校已在着手实行，并取得了较好的效果[10]。

然而这仅仅是在加速我国动物福利一些措施上的想法，如上所说，真正贯彻动物福利和动物伦理的思想，最根本的还是观念上的提升和人文素质的养成。从教学开始，在开展相关的动物实验课程中，穿插动物伦理概念，强调动物伦理与动物福利的重要性；在平时的生物类专业学习中，增添社会人文类科目，使得生命技术类与社科类相互融合[12]，让学生们对待动物像外科医生的“无菌观念”那样，养成良好的习惯与意识。动物与我们同样存在情感，然而如果仅因为不能交流就忽视情感的存在，那么在对待有语言障碍的患者时，是不是也可以忽视其真正的需要呢。在动物实验中，动物像临床上的患者一样，需要精神上和物质上的安抚[13]，应该怀着敬畏的态度去善待生命。生命科学工作者的最终目的是更好地保护生命，完善生命的价值，这无时无刻不是引导我们获得科学真理的准则。

总之，动物福利的提出和实施是人类进行哲学、伦理学、宗教和文化思考的结果。这既有理论道德诉求的内在原动力，也体现生命科学技术发达程度，而且作为国际社会里一个大国成员，应顺应世界时代发展的趋势，承认人类普世价值，遵守人类国际社会的游戏规则，是建立和谐社会、树立负责任的大国形象不容回避的问题。

1 莽萍.动物福利法溯源.河南社会科学，2004,12(6):25

2 杨莲茹, 孔卫国, 杨晓野，等.动物福利法的历史起源、现状及意义.动物科学与动物医学，2004,21(6):28

3 H Lehman. Christiane Meyer, Animal Welfare Legislation in Canada and Germany. Frankfurt:peter Lang,1998：125-135

4 杨静.英国动物福利立法的概况及启示.重庆科技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14:65

5 David B.Wilkins. Animal welfare in Europe. London: Kluwer Law International,1997:198-202

6 杨葳, 郑志红, 史晓萍.英国实验动物福利法律法规浅析.实验动物科学,2008,25(1):71

7 V Baumans. Science-based assessment of animal welfare. Laboratory animals， 2005,24(2):503

8 荣瑞章.我国实验动物的法制管理是动物福利的保障.实验动物科学与管理，2003,20(s1):45

9 李伟，尹红轩，张光辉，等.我国动物福利法律体系亟待完善.中国动物检疫，2009,26(6)：4

10 牛屹东，王新生，张孟蕾. 关于日常动作中实验动物福利的几点体会. 实验动物科学，2009,(3)：63

11 葛蓓蕾，金树兴，刑金山．影响实验动物福利的因素及改善措施．实验动物科学，2008,25(4)：73

12 Vonne Lund. Grahame Coleman, Stefan Gunnarsson．Animal welfare science-Working at the interface between the natural and social sciences. Applied Animal Behaviour Science, 2006,97：37

13 David Fraser. Animal behaviour, animal welfare and the scientific study of affect. Applied Animal Behaviour Science,2009,118: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