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阿慧
2011-03-13■力歌
■力 歌
记忆阿慧
■力 歌
那是一个有雪的季节,我坐在一个名叫金厦的酒店里,那个叫阿慧的女孩子正顺着我的目光向我走来。
这个金厦酒店是我采访过的一个企业姓周的经理的定点饭店。采访结束后,周经理也常常打电话找到我,为他的经营和社会活动“捧场”。其实我心里清楚,他只是需要名人效应,我也需要这些来满足我的虚荣心。
阿慧的出现,绝对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我却有种仅曾相识的感觉。她当时穿着一件中学生很时兴的带绒的那种廉价的驼绒袄,印象最深的是那头柔顺的长发自然地洒落下来。她就那么地款款地走了过来,而后拐出我的视线。我失望地扭过头来,我发现周经理早已注视我有些时候了。怎么?发现了漂亮妞了。
我试图为自尊申辩几句,但一看到他那双由于酒精作用出的眼睛,想来也一定是苍白无力,只是苦笑笑。周经理喊来了老板,问询这位新来的小姐情况。我从饭店老板口中第一次听到阿慧这个名字,老板还说过姓名的,而我只听到了阿慧。饭店老板便喊了阿慧过来,阿慧很拘束地站在我们的桌旁。饭店老板讨好地将阿慧吩咐在我们这个服务席上。阿慧便侧身伫立在我们的桌旁,为我们斟酒。而我仍在思考着另一个问题,她肯定是一个熟悉的面孔,而且距离我的记忆并不遥远。阿慧来到我们的桌旁时,我们的酒宴已经进入尾声,下面便是歌舞升平的大好时光。
饭店老板喊出了一溜我所熟悉的好听的名字,如小翠小花一类,随着应声一群招摇女子,鱼贯而入。我总觉得一些很老调的影视里的某种相似场合场景的重现。老板回身对一边不知所措的阿慧说,你陪这位力哥吧。老板知道我的身份和重量。
我明显看到了阿慧的不情愿,还说,我也不会呀。
不会就学嘛。就这样,阿慧撞入了我记忆的生活中。
我随着周经理的卡拉OK歌声舞入舞池。阿慧没有说谎,她的确不会跳舞,笨拙得直踩我的脚。周经理不知疲倦地转入到了第二首歌,随着乐曲一响,我就知道是《我只在乎你》。我正拥着阿慧启动舞步,乐曲突然启动了我的灵犀,我拉过阿慧,走向大幅的荧屏前。大家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舞步,向我们这面睇视。阿慧莫名其妙地看着所有人异样的表情,表示出她的疑惑和惊恐不安。我终于将这张熟悉的面孔与荧屏那个形象联系到了一起。我说,她像邓丽君。大家都说,真像。只是邓丽君是短发,但脸可是太像了。邓丽君的脸,怎么说也是老了些,胖了些,而阿慧不是。阿慧显得懵懵懂懂,对我说,我真的很像她吗?她指着荧屏说。我说,真的。
她半信半疑,还有意地向荧屏前靠了靠,她终于显出明媚地一笑,这时的她才相信她太像那个叫邓丽君的歌星了。那首《我只在乎你》结束在大家的议论中。周经理就提议重新放这首歌,要我们两人合唱这首歌。阿慧羞赧地说她根本就不会唱歌,并说她一唱歌便跑调。而狂热的人们,还在幻想着邓丽君的亡灵也许会在今天这个夜晚不经意地重新出现,不由分说地将话筒塞到了阿慧和我的手中。然而,一切都令人失望到了极点,她的歌声甚至是对听觉的一种折磨。
那天夜晚在后来虽然我模糊了许多的记忆,但是我还能清晰地记得那天我一直处在一种称之为幸福的快乐中。当时我模糊的神志并没有把这个叫阿慧的女孩子与我某种未来连结在一起,我还把她作为一个纯洁的女中学生装入我的脑海之中的。
我经常出现在这个叫金厦的酒店,丰富了我与这个叫阿慧的女孩之间的故事。酒店的老板总是不失时机地将阿慧派到我们中间来,我了解到了阿慧的身世。她如同那些在城里打工的女孩子一样,初中毕业便离开自己的城市,寻找赚钱的机会。她们都不愿在自己的城市里做服务这一行,那里面包含了脸面和自尊一类的东西。
在我记忆中的某一个夜晚,我寻找到了她的高兴的话题来满足我的高涨的情绪。我说,我会预测到她未来。我看到了阿慧对未来显出了浓厚的兴趣。我搬过她的那双并非是女孩那种娇嫩的手,先是捏了捏,我看到她皱起眉头,我适时地说道,你的生活充满了艰辛,这从你的手的韧性中就能看出来。作为我预测手段中的一种,阿慧的眉头在她心里的戒备中释然而舒展开来,还透出某种天真地笑来迎合我。
我将她的右手的手心移近晦暗的灯光下,做出一种认真状来分析掌心中的纹络,我说,你的感情线表明你的生活中有至少三个男人与你有关系,并且其中一个男人决定了你的未来中的危险,所以你要警惕一切男人对你的侵扰。说这话时,我将目光转到她的脸上寻找着效果,果然,我看到了一张充满恐惧的面孔,我听到她说,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说,当然不是真的了。
她显出女孩子的那种快乐来,还不由自主地抽出手来捶打了我几拳,她虽然对这种作法感到了不合适,但她没有了开始刚来酒店时那种拘束和羞赧。我看到了阿慧正在发生的变化,我的故弄出的算命小把戏,却在阿慧的人生中不幸言中了。
我就是在这家酒里看到了阿慧逐渐的变化。酒店只要有我在,我便成为阿慧的庇护人,当然每次的小费均为那个周经理支付了。因为阿慧陪我,惹来了很多人对我妒嫉,却拘于我的面子,无法表现出来,我早已感觉到了这一点。但我与阿慧的见面总是要隔上一段时间,而每次我都会发现阿慧的一些变化。先是穿着上的,她再也不穿着那种土气的驼绒袄了;然后就是语言上的,她扫去了那种初来这座城市的羞涩,说出话来明显出现了挑拨味道;再就是神情上的,女人的心里变化往往是通过眼神来表现的,我发现了阿慧做作出的一种从眼神到表现的媚态。
这时我想,她只是效仿别人的作法而已,并没有真正地意识到一种来自这个社会的某个角落的危机正向她一步步地逼进。
在我参加一次省作家协会组织的大型笔会,历时一个月,中断了与周经理的商业活动,我也想趁此机会摆脱这种无聊的生活体验,以便潜下心来写点东西。当我从笔会回来后,改写我那篇在笔会上编辑约我的那个中篇小说,并没有抛头露面。
那天,周经理电话打到家里来,开着玩笑说,回来这么久了,连个招呼也不打。
我对他说,我正忙一个中篇,很急的,杂志社还等着要。
那也不在乎一个晚上,出来体验一下生活吧。周经理停了一下说,阿慧都想你了。说着,他在话机里还不怀好意地干笑了笑。我一下记起了一个叫阿慧的女孩子,这一个多月似乎淡化了这个名字,经周经理一点拨,阿慧的形象一瞬间令我感到了亲切,兴奋了我的情绪。我说,那就晚上去一趟吧。对方在得意的笑声中挂断了电话。
晚上我来到金厦酒店时,周经理已早我之前到达,等候在包房里。我以为客人们还没到,便询问周经理。周经理说今天只有咱们俩。我是专门为你接风洗尘的,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是不是笔会上哪个女人搞得你神魂颠倒了,想不起哥们来了。
哪有的事,我真是忙着中篇小说,我们作家的生命是写作。
你的意思是我在耽误你的生命了。周经理看到了我的窘态,笑着说,行了,今天要是不说阿慧想你了,你是不会上这里来耽误你的生命的了。
此时,阿慧款款而入,阿慧的出现令我十分意外。这主要体现在她的变化上,这个时候的北国已是缀着嫩绿的春天了,但仍显得凉爽,而她上身穿着很洋气的长西装,下身穿着皮短裙,黑色的筒袜透出腿的健美,西装内部是件开襟极低的内衣,已露出挤压出的一条浅浅的乳沟,那张充溢着青春的面孔早已被涂上浓妆所掩盖,真与我记忆中的阿慧判若两人。倘若不是周经理提示,我都无法辨认出这就是阿慧。
力哥,走了一个多月,就把小妹忘了吧?阿慧故意流露出一股娇滴滴的声调来。
哪能呢,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一个多月,你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已经意识到,阿慧已绝非是那个穿着中学生流行的那种廉价的驼绒袄单纯少女了。
阿慧身体向我这方挪动了一下,有意挨近我,对我说,力哥,真的,我也不想这样的,其实,我也没有怎么样的。做个女人太难了,像我这样的女孩子就更难了,在酒店吃饭的男人们,有几个不是在这里寻开心的,周经理……阿慧欲言又止,但是她还是说出来,讲述了在我离开这一个多月,周经理在阿慧身上花费的心思。
周经理他总想在我身上捡便宜,总想趁机调戏我。我没让他捡到任何的便宜,但我却从他手里得到了很多的钱,反正那些钱也是要花在这上面,不要白不要。他说公家的钱,不是不贪而是别贪多,挥霍掉算不上任何一条罪行。
阿慧,我不想让你在这条路上走得太远了,赚钱可以,甚至陪舞赚上辛苦钱也不是不行,而用傍款的办法依赖这些人不会长远的,他们玩什么都会腻的,我知道周经理像丢抹布似地丢掉了多少个像你这样的女孩,我不希望你也是这样的结果。
在我记忆中的阿慧离开金厦大酒店,完全是我的作用。正好我过去的一位老领导,离休后在家无所事是,拿出两口子一生的积蓄,加上他妻子在海外的一个亲属的投资,租下了一个相当规模的酒店。开业那天我成了他的一个充当门面的吃客,出现在那个酒店。回来后我便找到阿慧,说明要阿慧去到那座大型酒店去当服务员。因为我那个老领导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直非常崇高,我是就在那种崇高中才逐渐成长起来的。我绝对相信这样一个老领导一生都不会放弃他教育人的责任和义务的。
阿慧是在我并没有动用太多的口舌,便慨然允云了。很大程度是经济的作用,因为在那个大酒店里的收入,相比起金厦酒店来,要高出许多来。阿慧走出金厦酒店,走进我说的那座现代化程度极高的酒店。我也就失去了我与阿慧接触的机会,我很难经常出入这样高档的酒店的。只是偶尔打个电话,问询一下情况,仅此而已。
当我去我那个崇高的领导开的那座酒店时发现,她在我记忆中的那个形象已经相去甚远了。在阿慧离开金厦两个月后,我借助别人的力量,来到了这个酒店。
那是我参加市委宣传部组织的对企业的采访,在对企业负责人采访过后,晚宴是不可缺少的,本来企业已经安排了一个酒店招待我,人家已经说出那个酒店的名字。我却恬不知耻地说出了这个酒店的名字,当然了很有些机智或策略地说出来。人家很明显地听出了我的某种暗示,我也很快发现在对方的脸上掠上的一丝不快,因为那个大酒店的消费水准,远远高出了他们想要安排给我的那个酒店。
我知道我之所以这么做,那种潜意识与阿慧的关系。那位我采访的企业家还是满足了我的这种暗示出的要求,那好吧,咱们就去那座酒店。
我们包下的KTV包厢里开办的晚宴,整个过程中大家的情绪一直很热烈。我的那个开酒店的老领导在为我招揽这样尊贵的客人而高兴,这样他可以不遗余力地从这个客户的鼓鼓的口袋中掏出大把钞票来据为己有。我们还有些漂亮小姐,如果需要,我可以让她们过来陪陪你们,跳个舞喝喝酒什么的。我的那个老领导在酒宴高潮时,不失时机地过来敬酒之后,令我惊讶是他也会有这样的经营思想。
当然当然。来来来。这是最后一道菜了吧。企业家醉眼朦胧显得乐不可支。
当时我认为我的那个老领导一定会叫阿慧过来的。而走进来的是别的几个小姐。在企业家和他的随同们与那些小姐族拥在一起时,我推开向我献媚的小姐,不失时机地对我的那个老领导问起了阿慧。老领导似乎一下子想起那个阿慧与我的关系,但他却对我没有显出那种热情来,这与那天帮他忙时的那种表情相去甚远。我能够理解他的淡漠,但他还是告诉了我的一个包厢的号码。
当时我记忆不起来为什么莽撞起来,找到那个包厢时,竟连门也没敲,便推门进去。就看见了几个小姐正与几个穿着空军服的军官们挤在一排沙发里,对着电视荧屏唱歌。其中有个人用狰狞的面目问我找谁时,才发现一个坐在中校军衔军官腿上的小姐猛地一下推开中校,向我走过来。这就是阿慧。她拉着我的手,走出外间来。在外间,我们彼此默然而立,世界似乎一瞬间使我们的距离显得遥远起来。
你咋来了?许久阿慧才喃喃出这么一句。我感到这句话突兀起来。这时,阿慧背对的包厢的门开了,有个人探出头来说说,我们的政委让我叫你进去呢。
力哥,我进去了。找时间咱们再谈吧。
那你就打电话吧。我掏出名片递给了阿慧,这是第一次送给阿慧联络的电话。阿慧将名片塞到了上衣的胸襟处,这个动作令我心悸,因为,这是个职业的动作。
那个夜晚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一夜。我与企业家以及他的随从们每人又喝上了一杯啤酒,然后又与陪我的小姐喝上一杯啤酒,很快我便滥醉如泥了。
当我清醒的第一个嗅觉是一种独特的清香袭入我的鼻翼,我尝试着睁开双眼,早晨的阳光耀目地映入我的眼帘。这已是入秋的季节了,我估计到这时肯定是早晨6点钟左右,我感到了身边气息的陌生,那是一个极其轻微的呼吸,我调转身体时便觉出空着有内衣内裤,由于翻身的便感觉出与一个触感细腻的肌肤接触在一起。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挪动过脸来,一张青春的面孔与我面对时,我险些叫出声来。那是阿慧!阿慧睡姿极美地脸朝向我的方向,一只白皙的胳臂裸露出来耷在被的一角,手指的柔嫩地握着一缕秀发,嘴里似乎还咀嚼着甜蜜,嘴角的嚅动,呢喃着梦呓般地甜笑,显出少女的一种纯情。我为自己的道行而羞愧,也为阿慧的轻佻而愤怒。这是一个看起来是公寓的宿舍,十分简陋而且狭小。我慢慢地挪动身体移下床来,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我的外衣。我手足无措地寻找时,无意间却碰倒了地上的酒精炉,发出尖锐的一声脆响,我忙去扶起倒下去的酒精炉,唯恐惊醒阿慧,但是为时已晚。阿慧已直立起上身,惊讶地问道:力哥,怎么你起来了?
我无言以对,暴露出一副狼狈相,尴尬的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力哥,你一定在责怪我的作法,可以没有办法,昨天晚上你醉得那样,身上吐得一塌糊涂,那些跟你一起来的人,没一个敢遭前的。我们的老板就去叫我了,让我去帮助你。阿慧说着直起上身来,那件穿在身上的薄缎的黄睡衣,轻柔地滑脱下来,露出白嫩的肩胛和粉红色的乳罩束缚下而袒露出一条浅浅的乳沟,我便暇想到那底下的内容,那一定是一对小巧玲珑的双乳。
我们的经理对那些人说你是他的老部下,一会他要亲自送你回家。他们就走了。
我的衣服……哪去了?我吞吞吐吐地问。
你的衣服你还能穿吗?我到水房给你冲了,现在放在暖气上烤着呢。
你……没怎么样吧,我是说……我没对你怎么样吧?
你以为我怎么你了?阿慧笑了,笑出一种苦涩。我怎么会把你怎么样呢,我只有这么一张床,难道都下半夜了还让我去找住宿的地方吗?何况你这一宿还在吐,你没闻到这屋里有股什么气味吗?阿慧愠怒的表情里也含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来。
我难为情地笑了,谢谢你。说这话时我才意识到,我只穿着短裤站在地上,一有了这种意识,我便不知所措起来,我不知道如何处理眼下的这种窘态。
如果你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话,你可以再回到床上来。阿慧含笑地说。
你的衣服这阵子还不会干,暖气一直不太热。阿慧又补充了一句。
我已无路可走,我心有余悸问道,这个地方……没事?
这是一家职工独身公寓,这个地方不会有事的。阿慧在安慰我。恰在此时我打上了一个悠长的喷嚏,她说,你看看你,还不进被窝里来,再过一会不感冒才怪呢?
我感到这种尴尬局面不可能再坚持下去了,便任其自然,顺势钻进她的被窝,我想当时绝没有龌龊和丑恶的心态。由于动作幅度大了些,便撞到了阿慧的腿上。阿慧咯咯地笑了,嚷着好凉。我就顺势故意将冰凉的大腿向她的腿上靠了靠。她又嚷着,你真坏,用凉腿挨我。并用她的小拳头捶打着我。我也腾出手来胳肢着她。一时间我们都显得很活跃。这样我们持续了一段时间,不知是哪一个时刻,我们几乎同时意识到这样作法的唐突,便停了下来,我们彼此默然地凝视着对方,我从阿慧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复杂的成份。我的心在颤抖,我期待着一个故事的发生,但我的心也在告诉我,我又在惧怕这个故事的发生。她猛然投入到了我的怀抱中,女性的体香和体热使我有些不能自己。我将她的肩揽过来,她便躺在我的臂弯中,我执著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在我的注目下,弛然地闭上了,我知道那是一个少女的心灵在召唤。这时的我非常清醒,只要我将我温热的唇移向她的渴望,那么故事一下子就会变得丰富多彩。此时我的理智起着非凡的作用,我只是久久地注视着这张纯情的面孔,没有使我向我囚狱起来的“雷池”再迈上一步。阿慧等待了很长时间,并没有得到她的渴望,她疑惑地睁开她的那双慧眼,怎么你害怕了?
我最瞧不起你们这样的人,你们都不如那些大款们,一个个都是敢做敢为的。而你们嘴上一套套的,而行为上是又一套,都是伪君子。阿慧脸颊透出了晕红。算了,咱别在这上面浪费光阴了,我只想告诉你,我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你还记得昨天那几个当兵的吗?他们是来招兵的,他们已经答应我了,我就要是一个女兵了。阿慧终于显出兴高采烈的清纯的形象来。
我想起昨天阿慧坐在那个军官腿上的作法来,我的心充满了厌恶,也对她的前程担心,阿慧,你要考虑好,人生到处都有危机,我帮你打听好了,你再随他们走。
我都看到他们的军官证了,还看了他们的招兵的介绍信。他们只招十几个女兵。
可我听到那个上尉喊他政委来的,在部队不像地方,正副职分得十分清楚。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昨天看到了我们的事,你可能有些忌妒吧。其实,我们没有什么的,都是一样的,大家不过是讨个乐子,我也没有失去什么。我知道你为我好,我一直感激你,也永远不会忘记你。但是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我一定要去试一试,这样也许会改变我的人生吗。我对我现在的一切实在是厌烦极了。即使选择错了,我也不会后悔的。阿慧说得很坚决,说着说着,却酸楚地流下了两行热泪。
力哥,你搂紧我吧。阿慧恳求着我,并将她的双乳有意地投入我的胸怀中。我们依偎在一起,我们的目光共同投向了窗外。阳光在我们的注视下逐渐地明亮起来。
阿慧没有听我的话,当天下午她便随着那些当兵的走了。我去了市武装部核实那些人的身份。市武装部有几个人是我的朋友,他们告诉我,今年的招兵根本就没有空军。很明显那是一伙骗子。我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委托他们马上向公安局报案,我立刻打出租车赶到阿慧的住处,然而为时已晚,那里已是人走楼空。
一声沉重的叹息,随后便是几声啜泣。
力歌,本名张力、曾用笔名力哥,男,1962年生于辽宁锦州。当过工人、辅导员、助理实验师、讲师,高级讲师,挂职刑警,杂志总编。1988年开始写作,已发表中短篇小说总计400多万字,并有7部文学专集,获国内各种文学奖励十余次。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