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阔的史诗——浅析19世纪俄罗斯风景画

张可扬/文

壮阔的史诗
——浅析19世纪俄罗斯风景画

An analysis on the Russian landscape paintings of 19thcentury

张可扬/文

俄罗斯的巡回画派为绘画艺术在19世纪发出了最强音。人们关注社会，关注生活，关注本民族的独特艺术语言，在绘画中突出体现俄罗斯的民族性格特征。由于受到文学、音乐创作对俄罗斯古代壮阔史诗挖掘的影响，19世纪俄罗斯风景画派尤其在史诗性的表达方面有了突出的表现。

19世纪 巡回画派 风景画 史诗性

俄罗斯有着世界上最广阔的疆土，风景画则是一种最直接地表达地理概念形象的有效手段。生存的地域环境对民族精神的形成起着关键的作用，从而在艺术创作中充分体现出来。 在俄罗斯整体文化艺术的民族化进程中，巡回画派为绘画艺术在19世纪发出了最强音。人们关注社会，关注生活，关注本民族的独特艺术语言，在绘画中突出体现了俄罗斯的民族性格特征。由于受到文学创作、音乐创作对俄罗斯古代壮阔史诗挖掘的影响，绘画尤其在史诗性的表达方面有了突出的表现。

当巡回画派的蓬勃发展让画家们把注意力从神秘木讷的圣像画和呆板的古典学院派的藩篱中解放出来后，画家们开始关注社会现实生活，开始关注大自然，关注这片养育俄罗斯的辽阔大地。《伊戈尔远征记》这部历史巨著和这片一望无际的疆土所带给人的史诗般的壮阔，和引发出的俄罗斯人的英雄豪迈气概是极为贴切的。到过俄罗斯的人都会被它那壮丽的自然风貌所震撼。这里有着独一无二的广阔的平原、湖泊、河流，以及一望无际的大森林、草原、沼泽和散落其间的木屋以及童话世界般的教堂。在这里教堂已经不仅仅是宗教的化身，当人们在无边无际的大自然中独行的时候，在视线的尽头出现的一个小小的教堂尖顶，带给人的是何等的温暖与安慰，劳累的行人终于看到了人的踪迹。因为有教堂，人们有了宁静安详的生活，有了无限的希望。

谈到壮阔的史诗，我们不能回避的首先就是列维坦的《符拉基米尔之路》。在俄国民歌以及从普希金到勃洛克百年间的诗歌中，对“路”的描绘从来都是深沉的。列维坦继承了这一传统，借助于道路的取景，表现了丰富的社会思想。符拉基米尔之路是沙皇的黑暗统治所形成的路，是“犯罪的人”流放到遥远的西伯利亚的必经之路。画面上的道路漫长而没有尽头，一望无边的广阔使观者体验着一种身临其境的史诗般的悲壮。这条路尽管空空荡荡，但是它带给后人多少回忆，去追忆历史上在这条路上所发生的故事和多少人的辛酸血泪。画家借助了十字路口上孤独的墓碑和路标、阴沉的天空、游动的云块，以加强画面的压抑、悲怆气氛。整个画面虽然近景中景都很空旷，但却带给人们一种无穷的压抑和沉闷感，这不仅是画面所营造的气氛，更多的是它传达给人的悲壮的历史感。

同样感受的还有一幅瓦斯涅佐夫的作品《十字路口的勇士》。同样是十字路口，晨曦中勇士穿着盔甲，停留在一块石碑前，石碑上写着“向前去是死亡之路，步行、乘骑，甚至飞翔，都没有道路；向右去妻儿满房；向左去金银满仓”。荒凉的草原上，石碑旁散落着累累白骨，西风吹动战马的长鬃，战士濒临凶险的境地。神话中的英雄正在考虑选择前进的道路。这更像是俄罗斯这个民族在抉择自己的道路。借助俄罗斯的民间传说、史诗和民歌中的人物，画家创造出极富诗意的画面。

伟大的画家艾伊瓦佐夫斯基，则通过海洋这一主题，将壮阔的史诗性在大海这一载体上达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度。他笔下的海景，气魄宏伟而庄严，运用丰富的想象和写实手法，不仅表达了大自然，同时表达着人们的生活。《九级浪》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在汹涌澎湃的大海面前，画家乐观地表达出弱小的人们在大自然的灾难面前勇敢地面对困难，与大自然抗争。这种抗争是充满艰险的，但更是美丽的，它体现出人类在大自然面前经受考验，最终取得胜利的坚定信心，同时也表达出俄罗斯人民在大海般广阔的俄罗斯土地上勇敢奋斗的壮阔的史诗般的美景。

壮阔的史诗性的表达，也可以在平静的森林中体现出来。在这一题材的表现中，希施金成为独树一帜的大师。他把毕生的精力献给大自然的森林，为森林无尽的生命力歌唱。他笔下的森林已经不是单纯的景物描写，而是像人物肖像一样，充满个性与活力，高大挺拔的松树充满英雄气概，如同古俄罗斯的史诗中描绘的英雄，在俄罗斯大地上展现着壮阔的宏伟气魄。

19世纪俄罗斯风景画派的壮阔的史诗性表达是空前的，他们关注的不是小情小景，而是把目光放得更遥远、更空旷，冲破阻碍，让理想插上翅膀飞翔，把俄罗斯的苦难和伟大，通过造景再现出来。每幅作品都具有一种文学、音乐般的史诗的力量，这就是俄罗斯风景画所独具的魅力。

张可扬，1973年生于内蒙古包头市。1996年毕业于内蒙古师范大学美术系油画专业，同年留校任教。2005年毕业于俄罗斯国立师范大学造型艺术系油画专业，获俄罗斯联邦艺术硕士学位。现任内蒙古师范大学国际现代设计艺术学院公共艺术系主任，硕士生导师，副教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内蒙古当代美术学会副会长，内蒙古草原油画院院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