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盟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的特征及趋势

蔡玲玲

（浙江师范大学 职业技术教育学院，浙江 金华 321004）

欧盟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的特征及趋势

蔡玲玲

（浙江师范大学 职业技术教育学院，浙江 金华 321004）

终身学习理念下，欧盟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受到更多关注并呈现如下特征：各成员国认证进程不同步、认证中形成性方法与总结性方法结合、认证与资格体系相连接、认证过程强调以个人为中心以及利益相关者的广泛参与等；其发展趋势表现为：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在欧盟国家将成为主流、认证标准将以学习结果和能力的形式加以描述、各种认证方法也将会合。欧盟在推动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的过程中走在了前面，有很多经验值得我们思考和借鉴。

欧盟；学习认证；特征；趋势

正规（formal）学习是指发生在组织化的学习环境中，具有明确的学习计划和学习目标的学习，其结果是获得毕业证书或文凭。非正规（non-formal）学习是指学习活动嵌入在其它活动当中，学习计划不明确，学习者有一定学习意向的学习。非正规学习的结果可以获得资格认证，也可能获得毕业证书或文凭。非正式（informal）学习是指发生在与工作、家庭或休闲密切相关的日常生活中的学习，它没有具体的学习目标、学习时间或学习指导，它是一种无意中的学习，也可称为经验或附带学习。非正式学习不以获取毕业证书或文凭为导向，但可在对先前学习的认可框架下获得认证。学习认证是指鉴定、评价和认可人们在不同生活背景和环境中形成的更广泛的学习结果。[1]它是沟通学习结果的不同形式与环境之间的桥梁，也是加强资格体系和个人学习途径相互渗透的工具。当今，劳动技能需求变化、人口老龄化、全球竞争加剧、技术革新等使得人们认识到必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知识、技能和能力，而不论这些知识、技能和能力是从何处获得的或是通过什么方式获得的。于是，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逐渐被认为是实现终身学习的一条途径。在此背景下，欧盟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重视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存在的必要性，以及对它们进行鉴定和认可的方式。

一、欧盟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的特征

（一）欧盟各国认证进程的不同步性

欧盟各成员国对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的态度不一致，有的积极，有的消极。概括起来，可分为三种类型：（1）认证处于高度实施阶段的国家。这个阶段的国家有比利时、丹麦、爱沙尼亚、芬兰、法国、爱尔兰、荷兰、葡萄牙、斯洛文尼亚、罗马尼亚、西班牙和英国。这些国家的认证对个人来说已是现实，认证已经从一般性的政策说明转为实践行动，认证已成为支持终身学习的一种工具，相关部门也已经开发了认证方法并已运用于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同时，大多数国家还有立法和强有力的政策去支持这些认证方法。（2）认证处于中等发展阶段的国家。这个阶段的国家有奥地利、捷克、意大利、德国、匈牙利、立陶宛、卢森堡、马耳他、波兰和瑞典。这些国家的认证正在兴起，各国为认证建立了政策框架并已开始实施，有的国家也已经积累了一些经验。基于这些成果，它们正在尝试开发一个国家方法。虽然这个阶段的各国对认证的接受程度有所不同，但总体上实施认证的积极性比第一个阶段的国家要低。（3）认证处于低水平活动阶段的国家。这个阶段的国家有保加利亚、塞浦路斯、希腊、拉脱维亚和斯洛伐克。[2]这些国家的认证还在初步发展，各国通常把认证视为一个新主题，虽然利益相关者可能承认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有一定益处，但到目前为止，有利于认证的政策和行动却几乎没有。其中，某些国家对认证还存有争议，认证的起动是通过欧盟议程、欧盟基金项目或私立部门推动的。

（二）认证中形成性方法与总结性方法的结合

《使学习获得认证》[3]区分了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过程的三个主要阶段：鉴定、评价和认可。鉴定、评价与认可之间的区别通常指向认证的形成性方法和总结性方法之间的区别。总结性方法的主要目的是在最后获得一个对学习的总结性陈述，它会详细说明学习结果的形式和学习结果的证明。因此，它们与发证机构相关联。形成性方法的主要目的是拓宽、加深学习者的学习，为学习过程或学习生涯提供反馈，指出其优点和不足，并为个人的进步或组织的进步奠定基础。实际上，欧盟大多数认证方法将同时包括这两个内容。例如，在法国，形成性方法和总结性方法、以证书为导向的方法并行发展，这是通过对地方级和地区级实验项目和方案的公共支持而实现的，它们一般在企业、分行和义务组织。此外，形成性方法和总结性方法之间的平衡在欧盟各国有不同的发展，其中有些是处于非中央集权制下的，例如瑞典和荷兰。

（三）认证与资格体系的连接

尽管形成性方法很重要，但在大多数情况下，有关认证的国家政策是和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获得的结果和建立资格体系相联系的。欧洲理事会发表的“关于实施2010教育和培训工作计划”联合中期报告和“关于加强欧洲职业教育和培训合作的结论”都强调开发欧洲资格框架，强调通过明确资格定义和增加资格的透明度，有效承认和认证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4]认证对个人而言能否实现与两点密切相关，一个是国家资格体系的建立，另一个是能否把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视为获得资格的一条标准途径。国家资格框架的快速发展导致欧盟对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有了更多关注，它对认证的进一步发展起着很大的促进作用，这个因素可能是目前影响这个领域发展的最重要的因素。2005年欧盟委员会起草了“适应终身学习要求的欧洲资格框架”文件，以促进个体公民资格的迁移和承认，通过认证正规、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获得的学习结果，适应建立终身学习体系的要求。“欧洲资格框架”分为八级，以满足不同水平、不同层次人员对资格认证的需要。[5]此外，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方法的开发与国家资格体系的特征两者是高度相关的，尤其是国家资格框架的建立。国家资格框架的推行可以促进基于资格标准的学习结果的发展，这个有利于建立一个更为广泛的学习结果，其中也包括通过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所获得的结果。欧盟大多数国家资格框架有个共同目标，那就是减少教育、培训与学习体系之间的障碍并且促进学习结果的加入、转换和积累。新兴的国家资格框架还将为学习结果建立国家标准并使资格相互关联。

（四）认证过程强调以个人为中心

欧盟制定的第一条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原则就是个人权利原则，坚持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个人自愿和机会均等，公平对待所有人，尊重个人隐私；认证机构要向个人提供有关认证的具体指导、咨询和信息；要把个人置于认证过程的中心，认证的结果应属于个人财产。个人可以在认证过程的不同阶段做出各种选择，例如,选择使学习结果获得认证的方式。个人有反对决策的权利并且个人经保护可以免受认证实施者之间的利益冲突。通过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所获得的结果通常是默示的，这就要求认证必须基于一个平等的关系，以便报考人积极地加入到鉴定和评价过程的不同阶段中。

（五）认证中利益相关者的广泛参与

随着利益相关者对认证的接受和认同程度不断增加，利益相关者参与认证的程度得到了提高，同时，认证也得到了更好的实施。2007年,欧盟确认了贯穿各成员国的认证起动，并要求几个私立部门和第三方部门利益相关者加入到认证起动的开发中，以便让他们有更多的发言权，考虑他们的观点和需求。为了开发一套完整的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概念，欧盟各国描述了五个不同但相互联系的“级别”，他们都是从事认证的，他们分别是个体学习者、商业和义务组织、教育部门、终身学习国家决策者以及欧盟决策者，其中的每个“级别”对认证都有它自己的观点、需求和期望。目前，利益相关者正在试图更加积极地参与到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结果的认证中，而这种认证也非常需要各利益相关者的广泛参与。

二、欧盟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的发展趋势

（一）认证在欧盟国家将成为主流

对2007年欧盟各国认证策略和行动的分析显示欧盟各国认证的发展呈现不同步的特征，欧盟各成员国在认证进程中处于不同的发展阶段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果。目前，欧盟越来越多的国家积极参与认证方法的开发和认证制度的构建，以便个人通过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获得的学习结果可以得到鉴定和认可。2007年，欧盟已经把认证视为国家终身学习策略的一个内在组成部分。随着国家资格框架的制定，欧盟很多国家也认为认证对未来国家资格框架建设必不可少。《2010教育和培训战略》的内容是成立学习结果认可小组。这个小组的成立可以使经验交流以及欧盟认证后续工作更为顺利。基于对认证过程中成员学习活动有效性的总结，欧盟各国正在开发一系列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的欧盟指导方针。这些指导方针将为开发认证方法和构建认证制度提供参照，以使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在全欧洲能够系统性地推广。[6]值得注意的是，随着终身学习理念的深入以及国家资格框架的发展，这种形势还将不断地变化，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将受到更多关注，在欧盟国家建立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评价与认证体系已成大势所趋。

（二）认证标准将以学习结果和能力的形式描述

认证通常涉及到参照标准，标准的特点至关重要，因为它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认证结果的信度。如果标准面太窄，它可能会对转换能力产生消极影响；如果标准太宽泛且不灵活，它就可能导致认证不能获得个人学习经验的本质。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和两类主要的标准相关，它们分别是职业标准和教育培训标准。这两类标准也可以描述为就业和教学说明，它们根据不同的逻辑体系运行，以反映不同的重点、动机和目的。职业标准是对人所从事的主要工作的分类和界定，它是在职业分类的基础上，根据职业的活动内容，对从业人员工作能力水平作出的规范性要求。遵照就业的逻辑，这些标准集中在人需要做什么、如何做以及如何把它做好。因此，职业标准必须以能力的形式加以描述并且根据结果确切地表达。职业标准在所有的欧盟国家都存在，但每个国家有它自己的派生和呈现模式。职业标准促进了劳动力市场和教育之间的交流，因为教育标准可以从它们中得到开发。教育培训标准遵照教育和培训的逻辑，它集中在人需要学什么、如何学以及如何评价学的质量和内容。因此，它们通过输入来界定。教育培训标准通常以教学说明和资格说明的形式加以描述。以能力形式加以描述的职业标准正在迫使教育培训标准以学习结果的形式加以描述，这种学习结果是对一个人知道什么和一个人可以在工作场所做什么的陈述。

为了促进认证，认证的焦点必须处于学习过程结束时个人知道什么、理解什么或者可以做什么，而不是处于学习过程的输入和中间阶段。如果认证必须与基于标准的学习输入阶段相关，那么认证将很难实行。尽管正规学习与非正规学习、非正式学习的学习结果可能等同，但是导致这些结果的过程必然是不同的。因此，认证标准将以学习结果和能力的形式加以描述。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在全欧洲成功推行的可行性，主要取决于开发标准的方式，以及通过学习结果或能力对标准进行界定和描述的程度。另外，认证标准从注重学习的输入阶段转而注重以学习结果和能力为核心的输出阶段，这将有利于保证认证标准的严肃性和规范性，以及学习的多样性和灵活性。

（三）各种认证方法将会合

认证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使学习结果从一种环境转换到另一种环境，这就要求对认证过程的总体质量、准确性以及可靠性给予加强。如果认证方法太地方化或受到太多限制，认证可能就不能完成“转换”这个过程。然而，地方化的认证方法可能对形成性评价有价值。例如，为了确认在某个企业中所获得的能力，就需要限制其广泛的相关性。如果认证是为了应对因劳动力变化和流动所带来的挑战，那么认证方法必须关注转换能力并且使它们基于利益相关者的广泛介入和承诺之上。为了获得认证结果，认证过程需要综合运用对话、自我评价、系统化反应和文件夹等方法。在认证方法的开发和设计中，必须把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的复杂性和非标准化特征考虑进去，以便能够恰当地认证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所获得的学习结果。目前，欧盟国家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的方法有考试、申报、观测、模拟测试、从工作选取证据以及文件夹法等，其中文件夹法现在已发展到数字文件夹。随着认证在欧盟国家逐渐成为现实，各种认证方法将会会合，尤其是与文件夹法、自我评价法以及会话法相关的方法和经验。各种方法的会合反映了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的特性，同时，也必将促进对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结果的评价和认可。

总之，欧盟关注一体化评价学习者在不同环境中获得的劳动技能和学习结果，强调认证过程中的个人和利益相关者，重视认证标准的开发和制定，采用了多元的学习认证方法。虽然欧盟内部存在学习认证实践的差距和不平衡，但可以肯定的是，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在欧盟国家将变得更为重要并将获得更大的发展。欧盟实行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可以在不同学习类型和不同地区之间建立透明的、可转换的认定和对接系统，使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整合到终身学习体系中，这将对激发人们的学习积极性、推动继续职业教育培训、加速学习化社会的构建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欧盟在实施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的过程中走在了世界的前面，其做法和努力方向是值得赞赏和期待的。我国在这方面还存在一系列困难和挑战，如相关法律的支持、各个部门的合作与协调、标准设定等。对此，应学习借鉴欧盟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的宝贵经验，在对职业学习评价和职业技能认证时，应突破部门利益和地区限制，采取以能力为导向、注重各种工作经历和学习成果的认证方式，规范我国的职业资格认证机构、标准及方法，把非正规与非正式学习认证真正纳入到我国的职业资格认证体系中，建立适应终身学习的学习认证和学分互认制度，进行“学分银行”和“终身学习卡”等措施的实验，促使民众获得的学习结果都具有能见度和适当价值，进而保证其职业能力的自我发展。

[1]章鹏远.欧盟国家非正规与非正式职业学习认证概述[J].职教论坛，2005(19):59.

[2]Colardyn,D.;Bjornavold,J.The learning continuity:European inventoryon validatingnon-formal and informal learning[M].CEDEFOP.Luxembourg:Publications Office.2005:117.

[3]Bjornavold,J.Making learning visible:identification,assessment and recognition of non-formal learning in Europe[M].CEDEFOP.Luxembourg:Publications Office,2000.

[4]李建忠.资格转换为欧洲人打通终身学习航道[N].中国教育报，2008-02-18.

[5]李建忠.欧盟职业教育发展的若干政策走向[J].职教论坛，2007(1):54.

[6]CEDEFOP.Validation ofnon-formal and informal learningin Europe:A snapshot 2007[EB/OL].http://www.cedefop.europa.eu/EN/Files/4073_en.pdf,2009-11-30.

Characteristics and Trends in the Validation of Non-formal and Informal Learning of European Union

CAI Ling-ling
（College of Vocation and Technology,Zhejiang Normal University,Jinhua 321004,China）

Under the concept of lifelong learning,the validation of non-formal and informal learning of European Union is given increased attention and has demonstrated certain characteristics:Countries are at different stages of validation implementation;The combination of formative and summative approaches appeares in validation approaches;Validation is linked and aligned to the qualifications systems;The validation principle puts the individual at the centre of the validation process;Wide Stakeholders participate in validation.Validation of non-formal and informal learning will be mainstreamed in the EU.Standards will be defined and described as learning outcomes or competences.Various methods will be accumulated.The EU keeps ahead in the validation of non-formal and informal learningand lots ofexperience is worth our consideration and reference.

EU；validation oflearningoutcomes；characteristic；trend

蔡玲玲，女，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职业技术教育学。

G719

A

1674－7747（2011）03-0053-04

[责任编辑 曹 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