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结构转型的*模式选择及路径梗阻
2011-02-18李桂华
李桂华
(中共南京市委党校 江苏 南京 210001)
一、引言
经济结构特征可以反映经济体所处的经济发展阶段和发展水平,而经济发展又时刻伴随着经济结构转型并随之向前推动。纵观世界经济发展历程,经济结构转型可从两个层面理解:其一,从一种经济形态转向另一种经济形态。如从原始的、落后的农业经济形态转向现代的、先进的工业经济形态,继而进入知识经济时代。这种宏观层面的转型已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规律性特征。其二,从某一经济形态的一个阶段转向另一个阶段。如从工业社会的初期阶段(轻工业)转向中期阶段(重化工),再到后期阶段(服务业)。这种转型是多数经济体经济发展中呈现出的一般性特征,也是当前全球经济结构转型所处的主要阶段。
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后,随着国际经济环境的变化,各个经济体又面临经济结构转型的重大难题,一场看似政府发动的结构转型在中国同样迫在眉睫。首先,全球产业梯度转移进一步向下延伸,中国需要产业转移和承接的转换。其次,中国已成功构造的经济支撑——制造业面临再造升级。再次,中国经济面临可持续性难题,需要构建内源性增长的动力机制。最后,中国经济增长的外部性风险加大,经济运行的质量与效率有待提升。
如经济运行一般规则所示,只要一国的内外经济约束条件发生改变,经济结构转型就会成为必然。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多年,经济发展的诸多约束条件已经发生改变,全球金融危机的爆发以及带来国际经济环境的变化也只是中国经济结构转型的催化剂。笔者以为,经济结构转型非一时之功,中国经济结构转型有其特殊性和复杂性。回顾中国经济发展的历程实践,剖析中国经济发展中的矛盾痼疾,前瞻中国经济发展的趋势前景,借鉴世界经济结构转型的经验教训,“东亚模式”作为中国阶段性的目标模式已穷途末路。中国经济结构转型的目标方向在哪里、具备怎样的转型条件以及转型的路径是否通畅成为当前乃至今后必须研究的重大课题。
经济结构转型是经济体的经济结构发生的根本性改变,它有三个构成要素:目标模式、运行条件(包括初始条件和终极条件)和过程方式(主要是路径选择)。不同的经济运行条件必然会导致不同的运行路径依赖,产生不同的结果。因此,转型的目标模式受制于经济运行条件的制约,目标模式的确定有赖于初始条件以及由此转变形成的终极条件,而初始条件向终极条件转化的关键是路径的选择。
美国作为全球最大的经济体在工业化道路上经历了三次重大经济结构转型,最终形成了“大陆型经济”模式。第一次,以十九世纪中叶的产业革命为标志开启了美国的工业化历程,奠定了美国制造业的雄厚基础。第二次,二战以来,在技术革命的推动下,美国通过产业转移,实现了产业升级,成为全球规模最大、实力最强的经济体。第三次,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信息技术革命使美国进入新经济时代。三次成功的结构转型,使美国经济以其体系的丰富性和完整性、运行机制的创新性和内源性、发展水平的超前性和发展过程的可持续性雄霸于全球,成为大陆型经济的蓝本。
作为全球唯一的大陆型经济体(金奇,2009),美国的结构转型对中国具有极强的样本意义。中国经济结构转型的目标模式取决于初始条件向终极条件的转化程度和水平,分析美国结构转型的运行条件,初始条件与中国具有一定的相似性,而终极条件却存在较大的差异,根本原因在于:在初始条件向终极条件转化的过程中,两个经济体选择了不同的转型路径,从而导致了不同的发展水平和结果。美国经济结构转型的路径选择是成就“大陆型经济”的关键所在,这也成为中国经济结构转型借鉴和研究的核心内容。
二、大陆型经济:中国经济结构转型的目标模式
大陆型经济(continental economy)是国外一些专家撰文时常用的一个概念,在国内鲜有使用。金融危机爆发后,这一概念偶被借用于经济结构转型和扩大内需的讨论之中。对大陆型经济的研究,至今缺乏完整的概念描述、准确的定义概括和深刻的内涵揭示。陈启宗(2005)认为,大陆型经济体就是“人多地大,而且在三个产业里都必须要有相当的水平,农业、矿产、服务业、制造业等的上中下游都必须有相当的体系。”金奇(2009)等在文章中将大陆型经济的核心定义为区别于出口导向的内需型经济,并提出了中国正在成为世界第二个大陆型经济体的观点。还有一些学者将大陆型经济理解为大国经济,胡鞍钢(1998)、海闻(2007)等学者认为可能成为大陆型经济的国家有中国、印度、巴西和俄罗斯。
以上这些零散的描述只是借用了大陆型经济这一概念名称,或是对大陆型经济部分内涵特征的表述。总结美国经济的成功之处,笔者以为,大陆型经济就是对市场经济体制下,资源禀赋丰裕、经济体量巨大、结构体系完整、发展动力内生、发展水平超前的经济发展模式的概括。从经济结构转型的构成要素分析,大陆型经济丰富的内涵特征可以概括为:
第一,从经济结构转型的初始条件讲,大陆型经济首先是大国经济。经济结构转型的初始条件主要是基于资源禀赋的视角,是经济体一定阶段具备的相对静态的经济发展基础或发展要素,是经济结构转型的基础条件。经济增长理论强调某些初始条件对经济发展的重要影响,新制度经济学也认为各国经济发展的实绩与其各自特殊的、历史形成的初始条件有着密切的联系。总之,一国所具备的初始条件对其随后的经济发展水平具有重要影响,因为初始条件会从多方面制约、影响经济发展路径的选择,从而影响目标模式的确定。中国经济是大国经济已然是学术界所公认的,也是被实践所证明了的。但大国经济绝非简单等同于大陆型经济,它仅仅是大陆型经济的内涵特征之一。目前,关于大国经济的描述和认定,学术界主要也是从经济发展的基础条件出发,形成了相对一致的看法。早在1999年,童有好将大国经济定义为“地域辽阔、资源丰富、人口众多、国内市场巨大、总经济规模较大的国家的经济。”《大国经济》课题组(2009)选取国家幅员、人口规模、资源藏量、国内市场四个条件对大国概念进行界定,并据此认为大国的经济特征主要体现在国民经济体系的相对完整性与独立性、经济发展的非均衡性、经济发展的相对稳定性等方面。并从人口基础、自然基础、经济基础三个方面构建了大国综合评价指标体系。以上对大国经济的定义和特征描述体现出大国经济“大”与“多”的基础条件和规模特征。笔者以为,大国经济的认定除了资源禀赋的自然基础条件,更应侧重于由此基础条件而决定的经济发展的多样性、复杂性和差异性的特征。这些特征有别于小国经济相对的单一性、同质性的特征,因此,必然要求国民经济体系具有完整性,产业发展具有协调性和发展过程具有可持续性。从这个意义上,大国具有的这些基础条件也可以理解为经济发展的比较优势,是大国经济转型为大陆型经济的初始条件。
第二,从经济结构转型的发展过程讲,大陆型经济是可持续经济。由大陆型经济的初始条件决定了构筑完整的国民经济体系是必然结果,而完整的国民经济体系绝非一个经济体阶段性的目标,所以,经济发展的可持续性必然成为“大陆型经济”的本质要求,由此也就决定了其发展必然是一个漫长渐进的过程。渐进发展是遵循经济发展的一般规律,注重发展的协调性和稳步性,同时,体现一定的阶段性和层次性。表现在发展阶段上,不跨越经济发展的任何常规阶段,注重发展的基础;表现在发展战略实施上,工业化和城市化同步并进,注重发展的有机协调;表现在产业演进过程上,三次产业依次推进,产业链条完整,衔接紧密,注重发展的延续连贯。
第三,从经济结构转型的终极条件讲,大陆型经济是内源性经济。经济结构转型的终极条件是经济体经济增长的要素构成及其水平程度,是将资源禀赋等经济发展的基础条件转化为具有竞争优势的实现条件,是大陆型经济模式实现的最直接因素,实现这一转化的关键是内源性的动力机制。所谓内源性,经济学内生增长理论认为,加快技术进步、提高人力和研究开发水平,而非单纯依靠外国资本、外来技术和外国市场,是保持经济持续增长的根本动因。笔者以为,内源性不仅体现为经济增长动力是来自于国内还是国外的区域层面,更应该强调机体本身内在的作用,即经济增长的内源性应主要体现为三个方面:消费拉动、创新驱动和市场推动。
消费拉动是从需求结构讨论经济增长的动力,认为消费是经济增长的根本目的和最终需求,是经济增长的原动力。投资和出口是中间需求,是为实现消费目的产生的派生需求。消费所产生的源源不断的需求,正是经济持续增长的不竭动力。大陆型经济的人口因素和巨大市场规模对内生的持续消费提出了现实要求,投资和出口只能提供阶段性的增长,是中间需求,一旦投资后续乏力或出口市场萎缩,需求下降,经济的可持续就会受到影响。如美国,作为典型的内需型经济,大众消费为其成为世界头号强国奠定了基础,消费已经成为美国经济增长的最主要力量,在2002年2.2%的经济增长中,消费贡献了1.95个百分点,占全部经济总量的90%。
创新驱动是从要素结构讨论经济增长的动力,经济增长的要素在工业化初期表现为廉价的土地、廉价的劳动力、落后的技术和不完善的制度。要素的低端化无法保证经济的快速增长,更谈不上经济的可持续。与大陆型经济相适应的应该是高端要素,而高端要素的形成必然要通过创新的手段实现。创新的最大价值在于能够创造市场需求和创造新经济增长点。高端要素最主要的体现是技术的高端化和制度的先进性,技术的作用在于为经济增长提供动力,制度的作用则在于使经济运行更加有序。美国经济的内源性来自于持续不断的创新,创新贯穿于工业化的全部过程,每一次的技术进步和制度变迁,都成为美国经济结构转型的直接动力,也成为推动全球经济进步和人类文明的重要因素。
市场推动是从资源配置的方式上探讨经济增长的动力机制,在经济转型中,政府和市场是推进经济转型的两种不同的力量。大陆型经济是市场经济条件下的经济模式,要求有与之相适应的成熟的市场经济制度。在大陆型经济模式下,市场是推进经济转型的基本动力,产业调整、收入分配、区域协调等结构转型是通过价格、供求、竞争机制对资源进行重新分配来完成的,而其中代表市场力量的主体作用发挥是关键:一是民间草根经济作为经济增长活力之源的力量是否得以发挥;二是企业微观主体作为经济增长动力之源的利益诉求是否能够顺利实现。大陆型经济的资源配置方式要求市场主体能够充分体现这一特性。
内源性的三大特性是经济增长的直接动力和基本要求,其中市场推动则更是消费拉动和创新驱动的基本前提和根本内核。缺乏市场推动的消费拉动依然是政策作用的结果,而非经济内源的反映;缺乏市场推动的创新驱动也必然是行政干预的怪胎,而非经济本质的要求。
三、中国经济结构转型的路径梗阻:路径依赖与现实困境
当前,中国在政府层面提出的经济结构转型方向与大陆型经济内涵特征的吻合一致充分说明“大陆型经济”模式的范本意义。但是,困难在于,中国虽具有向大陆型经济转型的初始条件,却缺乏向大陆型经济转型的终极条件。资源禀赋赋予中国经济发展的基础条件还无法转化为具有竞争优势以获取增长红利、保持经济可持续的现实条件,现实条件的获得有赖于经济增长的内源性动力,而目前中国缺乏内源性动力生成的机制即完善的市场经济制度。强力的政府干预不仅阻碍了市场经济制度完善的进程,更成为目前中国经济结构转型的路径梗阻。
首先,弱市场无法改变强政府主导下“东亚模式”形成的路径依赖惯性。路径依赖的存在是旧有模式的惯性使然,特别是当旧有模式在取得阶段性巨大成功的背景下,这种惯性的力量是强大而难以改变的。“东亚模式”是中国工业化初期选择的阶段性目标模式,复制“东亚模式”是中国工业化历程中一次成功的经济结构转型。中国的“东亚模式”之路是工业化初期的发展阶段、威权主义的政治特征和儒家内核的文化氛围所成就的结果,表现在经济领域,它具有充分的条件和深厚的背景。
其一,工业化初期阶段计划经济体制为“东亚模式”中政府高度干预得以延续提供了制度基础。工业化初期国民经济的落后状况为政府的高度干预提供了最为充分的理由,建国初期计划经济体制的制度安排集权力于政府一身,并根植于中国,进而培育出极其强大的行政干预体系。尽管“东亚模式”的目标模式选择是伴随着市场取向的改革而进行,但从根本上并未改变和撼动政府主导的地位,政府配置资源的制度设计并未给市场留出空间,高度集权的计划经济遗风依然存在,政府掌控资源配置权的状况并未改变,政府作为利益主体的角色定位也未淡化。“东亚模式”体现的是“政府主导下的市场经济”特征,市场机制运作的环境空间有限。
其二,第三次国际产业转移的大背景成为出口导向的有利条件。国际经济结构转型都是伴随着产业转移来实现的,中国改革开放适逢20世纪80年代后期和90年代初期的第三次产业转移,伴随着知识经济的出现和经济全球化的深入推进,世界范围内的产业重组性转移步伐加快,美国、日本、欧洲等发达国家,连同先期发展起来的亚洲“四小龙”,开始将劳动密集型及部分低技术密集型产业向东盟及我国东南沿海地区转移。中国作为承接国借机发展制造业,并确立了出口导向的发展战略。
其三,赶超发展战略和对G DP的崇拜成为高投资冲动的有力支撑。发达经济体的快速发展为中国树立了标杆,从而赶英超美成为经济发展的战略目标。正如世界经济史上人们曾经对商品、货币的崇拜一样,国民经济核算体系作为衡量经济体经济发展水平的标尺,中国开始崇拜这一标尺的核心指标G DP。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投资率持续上升,随之G DP也高位运行。
正是在赶超式、外向性、集权化、粗放型的这一模式推动下,中国经济取得了巨大成功,创造了中国经济的奇迹。改革开放三十年,经济高速增长(年均9.7%),实力快速提升(经济总量增长92倍),产业成功升级(第二产业占绝对优势),发展阶段推进(进入工业化中期阶段),开放水平提高(外贸出口全球排名第一),国际地位确立(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东亚模式”创造了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的奇迹,高增长是政府高度集权的制度安排红利,政府无意在这种高速增长的惯性过程中退出,从而产生了“东亚模式”的路径依赖。
其次,弱市场无力解决由于政府职能不到位所形成的现实难题。向大陆型经济转型的终极条件是初始条件通过内源性的动力推进转化而来,目前由于政府职能不到位而使中国内源性动力的形成面临三大现实难题的困扰。
其一,面临由外需主导转向以消费为主的内需主导的难题。多年来外需主导的政策导向客观上对内需形成了一定的排挤,而内需的两个方面投资与消费也表现出不同的需求症结。首先分析消费症结之所在,短期的收入水平低下和长期的消费预期不足是制约扩大消费需求的现实因素。收入是消费的函数,作为影响消费水平高低的短期因子,消费倾向递减规律在城市高收入阶层告别短缺十几年后的今天发挥着明显的作用,而广大的中低收入群体由于受我国整体经济发展水平的制约和收入分配制度的不合理在短期内无法迅速改变自己的收入状况和消费能力;从较长的时期看,低水平、不完善的社会保障制度也使居民未来的消费预期不确定、不乐观,上世纪九十年代包括住房、医疗、国企、教育等一系列改革其制度成本正处于集中而漫长的释放期,不断稀释着居民的财富存量和透支着未来的财富预期,加之日渐提高的要素价格、通货膨胀、资产价格泡沫带来的财富缩水又进一步恶化了这种预期;同时,快速推进的城镇化进程中农民工还处在社会保障制度的边缘,享受不到与城市居民同等的“国民待遇”;农民作为最广大的消费主体也还处在社会保障的夹层,“新农保”、“医保”等差别化低水平的保障政策还不能从根本上解除农民的后顾之忧。再来分析投资症结,一直以来,中国的投资不论是总规模还是增长速度都保持了旺盛的态势,但从投资构成看,政府投资不仅总量庞大对民间投资产生了挤出效应,而且占领了国民经济的关键领域和行业,进而在现行体制下滋生出一定的垄断性、官僚性、本位性和腐败性,使政府投资的效率大打折扣;而决定经济持续增长的民间资本不仅占比偏低,更主要在强力的行政体制干预下始终缺乏宽松的政策环境和制度支持,后续跟进乏力。
其二,面临由低端制造业为主的二产主导转向以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并举的产业升级的难题。一是缺乏升级动力。在工业化快速发展的中期阶段,第二产业对经济总量的贡献度和拉升作用明显大于第三产业,在我国现有 G DP考核的指挥棒下,地方政府追求经济总量的热情远远胜于调整结构的热情,尽管第二产业占用了大量的资源和极高的投入,但发展第三产业更多体现在口号和理论层面,在政策支持力度上也没有二产大或者是只出政策却缺乏实际的资金、土地等要素的支持;二是缺乏升级环境。产业升级非单一要素的升级,也非哪个单一微观个体的升级,是完整产业链的升级和产业发展环境的升级。目前,中国的产业现状是与“中国制造”相适应的一整套相对完备但却低端的产业链和产业发展环境,产业升级缺乏高端化的人才、技术、管理等要素支撑,其背后就是缺乏全面的、持续的国家创新体系平台的支持;三是缺乏有效的手段。产业升级的很大部分是淘汰落后产能和消化过剩产能,淘汰落后产能势必增加生产者的投入而压缩其获取利润的空间,消化过剩产能又在考验“去库存化”的能力,况且新技术的诞生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资金等多种生产要素的投入以及为此而产生的诸如治污成本等诸多外部成本和风险因素。面对这些问题,政府既缺乏宏观层面符合市场要求的事前规划,也缺乏经济行为发生后的治理监管手段。
其三,面临由大量物质投入为主的粗放经营转向劳动者素质提高、技术与制度创新为主的集约经营的难题。劳动者素质、技术水平、制度环境等集约经营的生产要素是经济发展的软要素,包含了极高的智力因素。在我国,劳动者素质的提高目前面临双重难题:在农村,制度制约成为劳动者素质提高的客观限制,农村土地承包的小生产经营模式使农民长期囿于有限的土地和传统的个体小农耕作方式,低下的劳动者素质无法适应现代农业的要求;在城市,快速推进的城市化使亦农亦工的农民工在为城市贡献自己廉价体力的同时,也使劳动力结构的城乡二元性变得模糊起来,由于农民工劳动力价值中缺乏马克思所讲的“培训和教育的费用”,使农民工在缺乏素质提升权利和机会的同时,也进一步降低了城市劳动者的整体素质。技术水平状况目前在我国还停留在“中国制造”的模仿阶段,加工、组装、贴牌的生产流程还未能转变到研发、品牌、销售的高附加值层面。与之相适应的制度,在人才发展环境是否宽松,人才培养和激励制度、知识产权保护制度等是否健全,国家创新体系是否完善等方面同样面临着挑战。
结论
中国具备向大陆型经济转型的初始条件,但在强力的政府干预下,弱市场无力培育实现结构转型的终极条件,政府推动下的经济结构转型有违经济运行的内在规律。因此,尽快实现政府职能转变以建立完善的市场经济制度,是当下经济结构转型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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