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核病免疫机制及疫苗研究进展
2011-01-24达泽蛟祝秉东张颖
达泽蛟,祝秉东,张颖
1. 兰州大学结核病研究中心暨病原生物学研究所,兰州 730000; 2. 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布隆博格公共卫生学院分子微生物学与免疫学系,马里兰州 21205
结核分枝杆菌(Mycobacteriumtuberculosis, Mtb)是一种顽固的病原体,已感染全世界1/3人口。每年有约900万例新发结核病患者,近200万例死于结核病[1]。随着越来越多耐药菌株的出现,特别是耐多药(至少对2种一线抗结核药物异烟肼和利福平耐药)和广泛耐药(在耐多药的基础上,又对2种主要的二线抗结核药物氨基糖苷类和氟喹诺酮类药物耐药)菌株的出现,给结核病的控制带来了巨大挑战[2]。由于人类免疫缺陷病毒(human immunodeficiency virus,HIV)感染、社会经济影响(如部分地区经济发展落后、个体营养状况差)、精神及躯体压力等因素,宿主免疫力低下,最终使处于潜伏期的结核分枝杆菌活化或导致部分个体再感染[3]。这使得当前结核病疫情愈加严峻。
目前,结核病疫情与其化疗药物和卡介苗(bacillus Calmette-Guérin,BCG)的有效性形成矛盾。导致该结果的主要因素包括:结核病需要长期服药和结核分枝杆菌耐药,特别是结核病控制策略没有充分考虑到结核分枝杆菌的潜伏感染。BCG不能提供有效的免疫保护力来抵抗结核分枝杆菌的感染,尤其不会对处于潜伏期的结核病患者产生任何效果。每年900万的新发结核病例,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这个问题。结核分枝杆菌的潜伏感染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已成为结核病防治的一大隐患。当机体免疫力低下时(如HIV感染、麻疹、营养不良、情绪低落等),潜伏的结核分枝杆菌感染就可能转化为活动性结核病[4]。因此,对于结核病防治,必须兼顾针对活动期和潜伏期的结核分枝杆菌感染。本文将围绕结核病免疫发病机制的研究进展,讨论如何将其用于新疫苗研制,同时对当前新疫苗研发的进展作一综述。
1 结核病免疫机制
当人吸入结核分枝杆菌后,30%个体会被感染。感染个体中,90%处于潜伏期,不到10%发展为活动性结核。处于潜伏感染期的个体,一生中有不到10%的概率发展为活动性结核病。导致以上变化发生的危险因素包括宿主的易感性、社会经济发展落后、年老及其他原因导致的免疫力低下。如HIV感染者发展为活动性结核病的概率每年>10%[5]。
结核分枝杆菌经呼吸道引起肺部感染,在机体建立免疫力前被肺泡巨噬细胞吞噬,并在其中增殖。机体在抗结核免疫反应作用下,细胞及组织病理损伤表现为典型的干酪样坏死,参与的各种免疫细胞包括巨噬细胞、树突细胞、中性粒细胞和淋巴细胞,并构成结核肉芽肿。在机体免疫反应作用下,结核分枝杆菌停止增殖,病理损伤有所局限。但不是所有结核分枝杆菌都被杀死,在机体免疫力低下时又会增殖。干酪样损伤进一步液化,流入血管引起血行播散,形成粟粒型肺结核和肺外结核(如结核性脑膜炎)。病灶液化可侵入气道形成结核空洞,大量结核分枝杆菌在空洞增殖、生长,并通过呼吸道进行传播[6]。
结核分枝杆菌通过补体受体3(complement receptor 3,CR3)[7]、甘露糖受体(mannose receptor,MR)和清道夫受体(scavenger receptor,SR)[8]被巨噬细胞吞噬,形成吞噬体(图1)。吞噬体与溶酶体融合形成自噬溶酶体,溶酶体中的酶再降解结核分枝杆菌的蛋白及其他成分,该过程称为自噬,是天然免疫的一部分。但结核分枝杆菌通过分泌酸性磷酸酶(secreted acid phosphatase,SapM)[9]、蛋白激酶G(protein kinase G,PKG)[10]和糖基化磷脂酰肌醇等来抑制吞噬体与溶酶体的融合[11]。SapM是一种分泌型类脂磷酸酶,能水解磷脂酰肌醇-3-磷酸(phosphatidylinositol-3-phosphate,PI3P)。PI3P是位于吞噬体膜表面的一种运输调节脂类,为吞噬体与溶酶体融合所必需[9]。吞噬体中的结核分枝杆菌清除PI3P,能阻止吞噬体与溶酶体的融合。另外,结核分枝杆菌细胞壁成分脂阿拉伯甘露聚糖(lipoarabinomannan,LAM)可模仿哺乳动物磷脂酰肌醇阻止磷脂酰肌醇3激酶(phosphatidylinositol 3 kinase,PI3K)及其产物PI3P,从而抑制吞噬体发展为吞噬溶酶体,使结核分枝杆菌存活[11,12]。PKG类似于真核细胞的丝氨酸/苏氨酸蛋白激酶(serine/threonine kinase,Akt),与抑制吞噬体与溶酶体融合有关[10],但确切机制及其宿主靶位还不清楚。最近研究表明,T辅助细胞1型(T helper cell type 1,Th1)相关细胞因子——γ干扰素(interferon γ,IFN-γ)能促进吞噬体与溶酶体融合,并通过干扰素诱导蛋白1(interferon-inducible Golgi membrane associated GTPase,Irgm1/LRG-47)[13,14]和PI3K[15]细胞信号转导通路发挥作用。然而Th2相关细胞因子——白细胞介素4(interleukin 4,IL-4)和IL-13可通过Akt信号途径终止自噬功能和自噬介导的杀菌作用。此外,IL-4和IL-13通过信号转导和转录激活子6(signal transducer and activator of transcription 6,STAT6)转录因子抑制IFN-γ诱发的自噬作用[16]。除吞噬作用相关的细胞信号转导,结核分枝杆菌19kD脂蛋白、脂化甘露聚糖、磷脂酰肌醇甘露糖苷和核酸与巨噬细胞表面Toll样受体2(Toll-like receptor 2,TLR2)、TLR4、TLR9等模式识别受体相互作用,通过髓样分化因子88(myeloid differentiation factor 88,MyD88)、IL-1 I型受体相关蛋白激酶激活TLR介导的细胞信号转导通路,导致核因子κB(nuclear factor κB,NF-κB)活化入核,促进肿瘤坏死因子(tumor necrosis factor,TNF)、IL-12表达和一氧化氮(nitric oxide,NO)等生成增多[17]。此外,TLR2活化激活巨噬细胞维生素D受体和维生素D-1-羟化酶基因,最终分泌抗菌肽以杀死细胞内的结核分枝杆菌[18]。
图1 结核分枝杆菌与宿主细胞在巨噬细胞水平的相互作用
Fig.1Mycobacteriumtuberculosis-host cell interaction at macrophage level
感染的巨噬细胞和树突细胞分泌各种细胞因子,包括IL-12、IL-23、IL-7、IL-15、TNF,并呈递各种抗原给CD4+T细胞、CD8+T细胞、CD1限制性T细胞(识别脂质抗原)和γδT细胞(图2)[19]。活化的T细胞分泌IFN-γ,与TNF共同激活巨噬细胞,通过活性氮、活性氧介导,杀死胞内的结核分枝杆菌。另外,CD8+细胞毒性T细胞分泌颗粒溶素、穿孔素,杀死胞内结核分枝杆菌。但CD4+Th2产生的IL-4和CD4+CD25+Foxp3+调节性T细胞(regulatory T cell,Treg)产生的IL-10和转化生长因子β(transforming growth factor β,TGF-β)抑制IFN-γ介导的杀结核分枝杆菌作用[20-22],有效下调炎症反应,从而有助于结核分枝杆菌生存。另有研究发现,结核分枝杆菌甘露糖末端修饰的LAM可刺激Treg分泌免疫抑制因子IL-10和TGF-β[23]。近几年来,对以分泌IL-17为特征的新T细胞亚群Th17的研究表明,Th17是重要的炎症反应和CD4+T细胞免疫反应的调节者[24]。Th17分泌IL-17并募集中性粒细胞、单核细胞。CD4+T细胞分泌IFN-γ,刺激趋化因子表达[24]。但IFN-γ亦能抑制Th17分泌IL-17,有利于限制结核分枝杆菌诱导的免疫病理损伤(图2)[25]。虽然近几年免疫学发展迅速,但目前对干酪样坏死及液化的机制仍不清楚。
图2 结核分枝杆菌感染的免疫反应
Fig.2 Cellular immune response toMycobacteriumtuberculosisinfection
2 BCG存在的问题
BCG是Calmette和Guérin将牛型结核分枝杆菌经过230次传代培养,历时13年(1908~1921年)所研制的减毒分枝杆菌。BCG是目前应用最广泛的结核分枝杆菌疫苗,已接种76%新生儿。它能降低小儿患严重结核性脑膜炎及粟粒型肺结核的风险,保护70%~80%的新生儿;但其保护效应不稳定,尤其对患肺结核的成人保护力较差。如在南印度Chingleput地区,BCG的保护率为0%;而在英国学龄儿童中保护率可高达80%[26,27]。尽管BCG得到广泛应用,但面对全球结核病疫情的蔓延却无能为力。因为作为一种预防性疫苗,它不能有效治疗结核分枝杆菌的潜伏感染。此外,由于BCG仍存在一定毒力,免疫力低下的儿童(多为先天性免疫缺陷)接种BCG后可引起结核病样的BCG疾病(经血行及淋巴播散全身)。
BCG缺乏有效性的确切原因还不清楚,可能与以下因素有关[27]:BCG菌株多样,不同菌株的免疫原性可导致不同的保护效应;BCG菌株可能在反复的体外培养中丢失了一些重要的抗原;也可能与宿主的遗传因素有关;环境分枝杆菌的感染可能掩盖BCG的保护力;最近研究显示BCG与临床致病结核分枝杆菌有很大不同,如BCG对流行的临床菌株北京株缺乏有效作用[28];还可能与寄生虫感染增强Th2反应和Treg减弱BCG的保护效应有关[29]。
3 新疫苗
由于现有的BCG存在很多问题,因此寻找新的疫苗尤为重要[19,26,30,31]。总的来说,处于现研究阶段的疫苗可分为3类:暴露前疫苗(预防为主)、暴露后疫苗(针对潜伏感染活化)和治疗性疫苗(可提高化疗的疗效,增强杀菌效果)。
当前候选疫苗也可分为BCG替代疫苗和亚单位疫苗[19,26]。BCG替代疫苗包括表达结核分枝杆菌抗原Ag85和38kD的重组BCG,重组李斯特菌溶素(listeriolysin)[32]或产气荚膜梭菌溶素(perfringolysin)(http://www.aeras.org)的BCG,以及减毒活疫苗(结核分枝杆菌leuD、panCD、lysA、RD-1、phoP和mce2/3的突变体)[33-35]。亚单位疫苗包括蛋白疫苗(使用新型佐剂的融合蛋白Mtb72f、Ag85-ESAT6、Ag85-TB10.4)、表达结核分枝杆菌抗原(如Ag85A)的病毒载体疫苗(痘病毒和腺病毒)[36,37]和DNA疫苗(HSP60、Ag85)[26,38]。表1列出了一系列处于不同研发阶段的结核候选疫苗。其中进展最快的为MVA85A(表达Ag85A的Ankara改良痘苗病毒),用于强化BCG免疫,已进入临床Ⅱ期试验[39]。早期分泌抗原靶蛋白6(early secretory antigenic target 6,ESAT6)已作为诊断抗原,用以区别BCG免疫和结核分枝杆菌感染。因此,在各种研发的疫苗中,含有ESAT6的候选疫苗可能给结核病的诊断带来困难[40]。
表1 处于不同研发阶段的主要候选疫苗
Tab.1 Current tuberculosis vaccine candidates
Vaccine candidateDeveloperStageDescriptionAeras 422AerasClinical ⅠOverexpression of selected antigens and endosome escape to enhance antigen immunogenicityBCG::RD1Institut PasteurPreclinicalRecombinant BCG with reintroduction of RD1 and expressing antigens ESAT6 and CFP10rBCG::ΔureC-hlyMax Planck InstituteClinical ⅠUrease-deleted recombinant BCG expressing listeri-olysin from Listeria monocytogenesAttenuated MtbAlbert Einstein College of MedicinePreclinicalMtb with double deletion of lysA/panCD and RD-1/panCD Mtb ΔphoPInstitut PasteurPreclinicalMtb with inactivation of phoP by inserting a drug-resistance geneMVA85AOxford UniversityClinicalⅡA recombinant modified vaccinia virus Ankara (MVA) containing Mtb antigen 85AAeras 402 / Crucell Ad35Crucell N.V./AerasClinicalⅡA replication-deficient adenovirus Ad35 containing Mtb antigens 85A, 85B, and TB10.4Mtb72FAeras/GlaxoSmithKlineClinicalⅡA fusion protein of Rv1196 and Rv0125 in adjuvant AS01 or AS02H1-CAF01Statens Serum Institut Clinical ⅠA fusion protein of 85B and ESAT6 in adjuvant CAF01H1-IC31Statens Serum Institut Clinical ⅠA fusion protein of 85B and ESAT6 in adjuvant IC31SSI/SP H4-IC31Statens Serum Institut /AerasClinical ⅠA fusion protein of 85B and TB10.4 in adjuvant IC31
Mtb,Mycobacteriumtuberculosis.
目前,BCG和重组BCG初次免疫后再用亚单位疫苗加强免疫的免疫策略被人们所接受[19,26,36]。巴西的研究表明[41],反复接种BCG不能增强BCG的保护效果,即增加接种BCG次数也不能提高疫苗本身的效果。
4 疫苗佐剂
各型疫苗的研发主要集中在抗原筛选方面,但仅考虑抗原是远远不够的,因为单个抗原所引起的免疫效应有限,需合适的佐剂提高其免疫效应和保护力。因此,新一代结核蛋白亚单位疫苗需要寻找一个理想的佐剂。70多年来,铝佐剂是唯一一个在世界范围广泛应用的注册佐剂。另外,MF59在一些国家作为预防流行性感冒(简称流感)和甲型肝炎疫苗的佐剂,已经注册[42,43]。但以上2种佐剂主要介导体液免疫,对以细胞免疫为主的结核疫苗效果不佳。结核分枝杆菌与HIV的合并感染已成为世界公共卫生问题,这2种疾病都以细胞免疫为特点,但现有疫苗缺乏理想的针对细胞免疫为主的佐剂。
近几年来,随着佐剂技术的发展,一系列能诱导较强细胞免疫的佐剂已进入临床试验。如Ag85B-TB10.4、Ag85B-ESAT6和Mtb72F融合蛋白分别在一种阳离子多肽﹝KLKL5KLK与寡脱氧核苷构成的佐剂(IC31)和由单磷酰脂A和皂角苷QS-21构成的水-油乳浊液(AS02A) ﹞介导下,可诱导有效的细胞免疫反应,并具有免疫保护效应[44,45]。由阳离子脂质体二甲基三十六烷基铵(dimo-thylidioctyl ammonium bromide,DDA)和trehalose 6,6-dibehenate (TDB)构成一种新型的复合佐剂CAF01,可辅助结核融合蛋白Ag85B-ESAT6诱导较强的细胞免疫效应。TDB为结核分枝杆菌细胞壁索状因子(cord factor)类似合成物,动物实验显示其保护效果较理想,已进入Ⅰ期临床试验[46]。从以上不难看出佐剂发展的一个趋势,即单个成分的佐剂可能被复合佐剂所取代。单个佐剂的免疫效应有限,且不同佐剂之间各有特点,所以合理搭配不同的佐剂已成为研发新型佐剂的趋势。一些新技术的应用(如纳米技术)也推动了佐剂发展,如以聚乳酸-羟基乙酸共聚物﹝poly(lactic-co-glycolic acid),PLGA﹞为载体的佐剂联合融合蛋白TB10.4-Ag85B,能增强T细胞免疫反应[47]。
虽然佐剂技术有了长足进步,但寻找一个安全、稳定和有效的佐剂,仍需要大量的研究和时间检验。
5 疫苗评价
抗结核疫苗的保护效率通常以免疫原性、结核菌载量(bacterial load)和感染动物的生存时间来评价[19,26]。免疫原性的实验指标包括与保护相关的细胞因子(如IFN-γ、IL-2和TNF-α)分泌量和活化的T细胞数目(CD4+和CD8+T细胞)。评价结核疫苗的保护效率是一项十分复杂的工作,牵涉诸多因素,包括不同的动物模型(小鼠、豚鼠、兔和灵长类动物),不同的免疫途径(皮内、皮下、腹膜内、肌内、鼻内、气溶胶和口腔),不同的剂量(低、中、高),不同的间隔时间和加强次数(4周、6周、8周),不同的毒力菌株(Erdman、H37Rv、临床株),不同的毒株攻击剂量(低、中、高),不同的感染途径(气溶胶、静脉),从感染到检测时间间隔(4周、6周、8周)和不同的判断标准(动物生存状况、菌落形成单位、病理学和脾脏重量)。
在人体评价疫苗的免疫原性更复杂,因为能保护人体有关的免疫参数还未彻底搞清楚。不过,新方法的建立给疫苗筛选带来了启发。如从已注射疫苗动物体内分离T细胞,与巨噬细胞进行体外结核分枝杆菌抑制检测。最近Ⅱ期临床试验表明,BCG初次免疫后用MVA85A强化可诱导较高的细胞免疫反应, IFN-γ和TNF-α分泌增多,并诱导可分泌IL-2的记忆性T细胞[39],但其保护效果仍有待观察。然而,南非的研究发现,新生儿接种BCG 2年后,CD4+T细胞分泌IFN-γ的水平与免疫保护效果并不相关[48]。
新疫苗的临床试验花费巨大,耗时较长,在整个临床试验阶段,评价体系又不够精确,因此新疫苗的临床前研究至关重要。如果能在实验室尽可能系统地评价出理想的新疫苗,就有可能避免临床试验时不必要的浪费,节省大量的资金和时间。合适的动物模型是首先要考虑的问题。不同动物对结核分枝杆菌的敏感性不同,不同动物针对结核分枝杆菌的免疫特点也不同(如小鼠感染结核分枝杆菌后可诱导明显的细胞免疫,但不能形成典型的干酪样坏死病变,而豚鼠恰好相反)。因此,长期以来作为结核免疫研究对象的兔模型,已得到很多学者的重视。有研究表明,兔模型在筛选疫苗方面可能有更好的优势。为避免不同动物模型的局限性,尽可能选择多个动物模型,最后综合评价,也许是不错的办法[49]。
目前,许多实验室都选择H37Rv标准株作为毒力攻击株,这也存在很大的局限性,或许应该选择一些临床菌株如北京株。最好在进行流行病学调查的基础上,选择当地的优势菌株进行毒力攻击实验,这可能更有临床意义[50]。
6 合理的疫苗研发策略
长期以来,人们普遍认为Th1型细胞因子IFN-γ能保护机体抵抗结核病,但过强的Th1型免疫反应会引起组织病理损伤。Th2反应和Treg抑制Th1反应能阻止组织损伤,但会导致结核分枝杆菌存活[16,22]。如何在两者之间找到平衡,在保护组织、局限组织损伤的同时,也能限制甚至杀死结核分枝杆菌,是理想疫苗设计的关键。Th2型细胞因子IL-4、IL-13对抗IFN-γ介导的免疫保护,减少TNF介导的感染细胞的凋亡和诱导型一氧化氮合酶(inducible nitric oxide synthase,iNOS)的活动,增强Treg作用,提高TNF的毒性,故会减弱抗菌作用[22]。疫苗可能不仅需提高CD4的Th1反应,还要减弱Th2(IL-4)和Treg反应(IL-10、TGF- β)[22]。最近研究表明,重复接种可刺激Th1反应的候选疫苗可能导致随后向Th2反应发展。如有保护效果的Ag85B DNA疫苗经蛋白Ag85B加强后,免疫保护效果丢失。这可能是由于经过强化免疫后,免疫反应向Th2方向发展[51]。Ag85A DNA疫苗初次免疫能增强BCG的保护效果,但BCG免疫后用Ag85A的DNA、85A蛋白或MVA85A强化免疫不能增强BCG的保护力,相反可引起与病理相关的IL-17分泌[52]。
候选疫苗(rBCG::△ureC-hly、DNA疫苗、表达结核分枝杆菌抗原的病毒载体)刺激CD8+T细胞,能提供有效的保护力,抵抗肺结核的发生[32,37,38,53]。德国马普研究所依据宿主与病原体之间的免疫反应,设计了重组BCG(rBCG::△ureC-hly),从BCG剔除了尿素酶基因以防尿素酶碱化吞噬小体空泡,而酸化空泡可利于吞噬小体与溶酶体的融合。此外,该BCG变异株表达来自于李斯特菌的溶菌素基因,导致吞噬小体溶解,更有效地通过主要组织相容性复合物(major histocompatibility complex,MHC)Ⅰ类分子呈递抗原给CD8+T细胞。同时,使已感染的巨噬细胞凋亡,树突细胞摄取其裂解物,反过来进行更有效的抗原呈递,整个过程称交叉致敏[32]。人们依据产气荚膜梭菌溶素研制了一个类似的疫苗。
新型佐剂IC31已用于重组结核分枝杆菌Ag85B和TB10.4蛋白,可有效刺激T细胞和B细胞[44]。此外,佐剂AS02与蛋白亚单位疫苗Mtb72F能诱导Th1免疫反应(表1)[45]。
BCG缺乏RD1区域,已表明将该区域基因互补入BCG能提高其保护力[54],但是否会增强BCG的毒力还有待进一步评价。PhoP是结核分枝杆菌的一个重要毒力致病因子,结核分枝杆菌减毒株H37Ra株毒力降低与phoP基因突变密切相关。phoP突变株亦可能是一个有希望的候选疫苗[34]。最近,H37Ra基因组测序已经完成[55],有可能以H37Ra株为参照研制出新的减毒活疫苗。
利用处于休眠期的蛋白研制针对潜伏感染的疫苗,引起了人们的浓厚兴趣。人们设计了表达休眠相关基因如DosR调节蛋白的重组BCG(表1)[56]或基于DosR蛋白设计亚单位疫苗[57,58]。最近有研究报道,将结核分枝杆菌休眠期抗原Rv2660c和Ag85B、ESAT6融合制备的疫苗既具有预防性疫苗的作用,还可有效预防潜伏感染结核分枝杆菌的复活[59]。
7 结核病疫苗发展面临的挑战
结核病疫苗的发展面临诸多挑战,如缺乏预测临床保护效果的替代指标,这将是疫苗研发的巨大障碍。Ⅲ期临床试验需花费很长时间(3~4年,甚至更长)和大量患者,试验成本昂贵。更重要的是,缺乏临床试验场所。不过,最近Aeras全球结核病疫苗基金会正在印度、南非、肯尼亚和乌干达等地建立试验场地(http://www.aeras.org),包括欧洲和发展中国家的合伙人也正在增建临床试验场地,这些将为结核疫苗的最终应用奠定基础。
8 展望
在结核疫苗的发展研制过程中,出现了很多有趣的问题。许多候选疫苗正在进行临床前研究,有几种已经进入临床Ⅰ期或Ⅱ期试验研究。Aeras全球结核病疫苗基金会受比尔·盖茨及梅林达·盖茨基金会资助,将在肺结核病防治中发挥重要作用,有望在未来几年内开发出能控制结核病疫情的新疫苗 (http://www.aeras.org)。但依然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如动物研究中有效的候选疫苗在人体是否同样有效?所以,有必要进一步探索与人体保护效果有关的人体免疫参数或生物标记,然后用多参数分析复杂的免疫系统。对比分析结核病患者和纯化蛋白衍生物(purified protein derivative,PPD)阳性健康对照的免疫反应,同时动态、长时间监测处于潜伏期感染的个体免疫参数,尤其是发展为结核病和最终未发展为结核病的个体参数,可揭示免疫系统(包括固有免疫和获得性免疫)抗结核及控制潜伏感染的机制。这将使人们不仅更深入了解宿主针对结核分枝杆菌的免疫保护反应,还有助于研发更有效的疫苗。为能更好地控制结核病,不仅需要快速诊断和较短时间的化疗,更重要的是需要一种优于BCG或可强化BCG的疫苗即接触前疫苗,还需要针对结核分枝杆菌潜伏感染的治疗性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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