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其他大型铜铸动物塑像（待续）

2011-01-23王福谆

铸造设备与工艺 2011年6期

王福谆

（广东工业大学材料学院，广东广州 511400）

前面已有两篇文章，分别叙述了我国古代大铜狮和大铜牛的情况，此外，我国古代还铸造过很多其它动物的铜像，这些动物铸像中，既有真实的动物，例如：马、羊、象、鹿、仙鹤、乌龟等，也有不少是我国古人丰富的想象力创造出来的异兽、神兽，例如：龙、凤、麒麟、獬豸、吼、特、啼听等等。这些异兽、神兽，又常常和古老的传说、神话相联系，在人间流传着众多美丽、动听的故事，丰富了我国古代动物雕塑的内涵，使我国古代的艺术铸造，更具自己鲜明的特点。

我国在青铜时代，青铜容器的铸造曾取得辉煌的成就，其中，有不少容器的外表就雕铸有动物形象，例如：商代著名的牛方鼎、鹿方鼎、三羊尊、四羊方尊等青铜容器，其外表的动物雕像，大大增加了容器的艺术性，使之更加美观。而犀尊、象尊、牛尊、鱼尊、鸟尊等商、周青铜器，则是容器本身就铸造成犀牛形、象形、牛形、鱼形和鸟形等[1]，看起来好似动物的金属雕塑像，实际上却是实用的青铜容器。我国北方长城地带的考古，则发现了不少带动物纹饰的青铜饰牌，称作“鄂尔多斯”式青铜器，其中以虎、鹿等动物为主题纹饰的铜牌很多[2]。不过，这些珍贵的青铜器，还都只是中、小型铸件。至于商、周时期专门雕铸的动物塑像，则很少，其中最早用写实手法雕铸的动物塑像，目前发现的有四川三星堆祭祀坑出土的青铜雄鸡，造型逼真，长11.7 cm，高14.2 cm，距今3000a左右，属小型动物铸像。而最著名的动物铸像，则是1998年河北邯郸境内赵王陵2号墓出土的3匹铜马[3]，属战国晚期，非常精美，艺术水平很高，但其高度在15cm～18.7cm之间，长度为23cm～26 cm，也只能算作小型铸铜件。

秦代开始，专门雕铸的动物塑像多起来了，而且，出现了大型的动物青铜塑像。既有猛兽，也有飞禽，还有异兽、神兽，2000多年来，我国应铸造过不少动物铜像了，可惜，由于战争、动乱以及自然灾害等破坏，很多动物塑像早已不存。本文对我国古代大型动物铜像，进行过初步调查，凡是高度或长度在1m以上的动物铜像，就算是大型铜铸动物像，据初步统计，我国现存的古代大型动物铜像，共有87尊，如果将清代后期铸造的大型动物铜像也计入的话，则有112尊。将30多尊古代大铜狮和大铜牛去除之后，则其它的古代大型动物铜像有51尊，如果将清代后期铸造的其它大型动物铜像也计入的话，则共有73尊。下面将对我国古代各个朝代铸造的其它大型动物铜像的情况，进行比较详细的叙述。

1 秦代铜马和铜仙鹤

秦朝存在的时间，只有短短的15 a，其后2000多年的时间里，又经历过多少战乱和自然灾害，所以，现在要能找到秦朝的大型动物铜像，谈何容易。但是，在1974年发现了著名的秦始皇陵兵马俑之后，于1980年12月，在秦始皇陵西侧的一个陪葬坑内，出现了奇迹，发现了两辆秦始皇陵铜车马，铜车马结构之复杂，技艺之精湛，是中国和世界上以往出土的任何古代青铜器，都无法比拟的，故被誉为“青铜之冠”，当然成为国宝级文物。在这两辆大型铜车马中，竟有8匹铜马，而铜马的体积比战国时期的铜马大得多。1978年山东平阴孝直镇出土的一匹战国晚期铜马，高15 cm，长15 cm；1998年河北邯郸赵王陵出土的3匹战国晚期铜马，其高度、长度也均在15 cm～26 cm之间，都属于小型铜马。而秦始皇陵陪葬坑出土的铜车马中的8匹铜马，其长度都超过1 m，当然是大型铜马了。而铜马的铸造时间最迟应在公元前210年，距今已2200多年了。秦陵2号铜车马的4匹铜马，见图1所示。其实测的尺寸和重量见表1[4]。

图1 秦代铜马

表1 秦代铜马实测尺寸和重量

可见，上述4匹铜马的长度都超过1.1 m，至于一号铜车马的4匹铜马，与上述铜马的尺寸和重量都很接近，也都是我国现存最早的大型铜马。

4匹铜马中间的两匹，称为服马，主要是受御者的控御，掌握方向并拉车前行，而两边骖马的作用是配合拽车和转弯，他们都是根据秦始皇实用之马雕塑而成。所以，铜马的造型生动，比例匀称，膘肥体壮，两匹服马举颈昂首，而两匹骖马，头微外转，静中寓有动态。4匹马均耳小眼大，口裂较深，鼻孔粗壮有力，两耳竖立，双目如铃，四肢粗壮，蹄础较高，显得筋强骨健。行家一看即知，8匹马都是6岁口，正处于最佳使用期。可见，铜马雕塑艺术水平之高，确实是栩栩如生，而且，铜马上还配以各种装饰，更使得马儿逼真活现，是铜马雕塑中的上乘之作。

但是，铜马雕塑的高度艺术水平能否完全表现出来，还和铸造工艺水平的高低密切相关。秦铜马的铸造采用泥质陶范铸造，并用泥芯以获得中空，这种空腔造型方法，既减轻马体重量，节省铜材，又使得马体壁厚均匀，减少缺陷。铜马按照马身、四肢、头、尾等部分，先分铸后，再铸接而成，外表又经锉、磨等平整手法，使秦铜马和整铸的铜马一样，完全符合雕塑艺术的要求，是当时最先进的工艺技术。铜马通体光洁，并在马身上进行彩绘，使之绚丽多彩。在青铜器上进行彩绘，则是秦代的一个创举。总之，秦代这8匹大型铜马，是我国古代大型动物金属雕像的先驱，开创了我国古代动物铸像的新时代，反映出我国艺术铸造在2200多年前已达到的高水准。

到2000年8月，在对秦始皇陵园k0007陪葬坑的发掘中，又出现了一个奇迹，在陪葬坑内，先后发现了46件青铜水禽塑像[5]，其中，青铜天鹅20件，青铜仙鹤6件，青铜鸿雁20件，其大小和自然界中的天鹅、仙鹤和鸿雁等大。其姿态或立或卧，按水禽在自然界中饮水、觅食、休憩等的瞬间来塑造，故形态逼真，活灵活现，非常可爱，雕塑艺术水平很高。6只青铜仙鹤都是立姿，是这批青铜水禽中尺寸最大的，其中1件保存较好的青铜仙鹤，见图2所示。铜鹤的长度达1.02 m，通高为0.78 m，也已算得上是秦代的大型动物青铜塑像了。仙鹤脚踏镂空云纹踏板，伸颈低头，嘴里叼有一只青铜铸成的小虫，翅端羽毛垂收于尾后，腿爪细长，爪趾与踏板铸塑于一体，鹤体高大，造型逼真，反映出仙鹤刚从水里觅食出来的瞬间，表现得栩栩如生，其造型非常优美，具有极高的雕塑艺术水平。这批青铜水禽塑像，每一只水禽，都塑造得生动活泼，栩栩如生，采用了写实主义的雕塑艺术手法，而且数量如此之多，反映了秦代青铜动物塑像的雕塑艺术水平和铸造工艺水平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平，在当时世界上处于领先地位。

图2 秦代青铜仙鹤

图3 汉代铜立马像

2 汉代铜马

汉代时，动物铸像更多了，除了考古发掘中出土的大量汉代铜马外，在古籍中，也有不少关于铜铸动物塑像的记载，例如：东汉光武帝时宣清殿的铜马，洛阳宫门前的铜马、铜驼，汉献帝时的铜雀、铜虎等。其中最有名的是铜雀台，东汉建安十五年（210年），曹操在河北省临漳县三台村建筑十丈高的铜雀台，台上起五层楼，高十五丈，置铜雀于楼顶，高一丈五尺，舒翼若飞，可见，铜雀是1尊大型动物铜铸塑像。可惜，这些动物铜像早已不存，就连汉代以后铸造的大型动物塑像，能留存至今的也不多。不过，汉代用青铜来铸马已很普遍，除了汉代皇室铸造铜马外，在全国很多地方也都铸造过铜马，这可从新中国成立之后，不少地方都出土过汉代铜马得到证明。其中，以1981年5月陕西兴平县茂陵东出土的1匹西汉鎏金铜马[6]和1969年甘肃武威雷台东汉张胜将军墓出土的众多铜马[7]最为著名。现藏茂陵博物馆的西汉鎏金铜马，高62cm，长76cm，通体鎏金，光可照人，铜马直立平视，尾巴下垂，肌肉粗壮，将马之神威寓于静态之中，艺术水平和工艺水平都极其高超，被誉为“国之瑰宝”；而武威雷台东汉墓出土的铜马达到39匹之多，其中一匹铜奔马，震惊了世界的文化艺术界，这匹铜奔马，昂首扬尾，三蹄腾空，头微左顾作嘶鸣状，右后足踏一飞鸟，飞鸟回首惊顾，衬托出骏马的速度超过飞鸟的奔腾气势，凝聚了中国古代艺术家极为丰富的想象力，有着极高的艺术水平，不失为古代艺术铸造的珍品，被郭沫若先生誉为“马踏飞燕”，成为现代中国旅游业的徽记，其复制品还作为我国赠送给联合国的贵重礼品，受到好评；该墓其余的铜马和铜骑俑、铜车、铜奴婢俑等组成的铜出行车马仪仗队，威武雄壮，成为我国古代大型铜铸群雕中的瑰宝。但这些汉代铜马的尺寸都远小于1 m，属中小型铜马。其实，在20世纪50年代，甘肃兰州张掖就先后出土3匹东汉铜马，高34 cm～52 cm，长33 cm～47cm；1972年广西西林县八达乡出土了1匹西汉鎏金铜马，高59 cm，长61 cm；1974年10月四川省大邑县出土西汉铜马两匹，通高60cm，长72 cm；1976年湖南衡阳道子坪出土2匹东汉铜马，其一高为51.5 cm，长54 cm；等等，但都只是中小型铜马。尺寸大于1 m的大型铜马，则分别为：1971年四川郫县出土1匹东汉铜马，高1.2 m，长0.93 m[8]；1977年河北徐水县防陵村汉墓出土铜马二匹，1号马高1.16 m，长 0.7 m，2 号马高 1.13 m，长 0.66 m[9]；1980年7月广西贵县风流岭出土1匹西汉大铜马，高1.15 m，长 1.09 m[10]；1990年 2月，四川绵阳市何家山2号墓出土的东汉铜马，高1.34 m，长1.15 m，昂首张口，马尾高扬，四蹄奋飞，成为当时我国现存的最大古代铜马[11]。此外，英国伦敦的东方铜器古物店，在1992年12月，曾公开展出1件已经拍卖的中国汉代铜马，高1.27 m、长1 m[12]。所以，2001年出版的《中国文物大典》，仍认为何家山铜马是我国现存最大的古代铜马[13]。但实际上，现在广东番禺宝墨园的“赵泰来艺术宫”内，收藏有英籍华人、文物收藏家赵泰来先生捐赠的3匹汉代大型铜马，见图3所示。其高度和长度分别为：1.1 m和0.9 m；1.0m和1.47 m；1.74 m和 1.43 m。其中 1匹高 1.74 m、长1.43 m的立式铜马，远比绵阳市何家山铜马高大，所以，该铜立马才是我国现存最大的古代铜马。铜马通体光滑，由头部、身部和四肢分铸后，套合组装而成，铜马的三足踏地，右前足抬起，马头高高直起，故显得特别高大。汉代留存的铜马是我国古代各个朝代中最多的，其中，属于大型铜马就有8匹，为我国古代动物铜铸雕像留下了光辉的一页。

3 北宋铜象

宋代留存的大型动物铜像很少，河北东光县普照寺，有一尊北宋熙宁年间铸造的铜“吼”，高2尺（66.6 cm）余，长4尺（133.3 cm），原存藏在寺内宋代大铁佛的后面，该尊铜“吼”，身披障泥，反首向上，似欲迈步向前，又似欲啖吞食，形状像一只凶猛的犬，据传，“吼”是观音菩萨的坐骑，为一头异兽，故宋代铸造的这尊铜“吼”塑像，是非常珍贵的。可惜，在“文化大革命”动乱期间，东光县普照寺的宋代大铁佛像被损毁，而宋代铜“吼”也下落不明。故现存的北宋大型动物铜像，就只有峨眉山万年寺的大白象铜像了。

四川峨眉山为佛教四大名山之一，是普贤菩萨的道场，所以，峨眉山万年寺内，供奉“普贤骑白象”的大型铜像。而大白象作为普贤菩萨的坐骑，虽是“普贤骑白象”铜像的一个组成部分，但却是1件独立铸造的大型铜像。大白象铜像见图4所示，铸于北宋太平兴国五年（980年，）铜象高3.3m，长4.65m，是现存我国古代最大的铜象。铜象的造型与真象看起来极为相似，但象牙不是2只，而是6只牙，这是因为佛教传说中的普贤菩萨的坐骑，不是一般的大白象，而是神化的“六牙白象”之故，用“六牙”来表示“六度”，即“六种到达彼岸的方法”，普贤菩萨骑在“六牙白象”上，而象蹄跶在莲花上，就象征普贤愿行广大、功德圆满。大白象铜像比起商周时的象尊和汉代小型铜象，其艺术水平和冶铸工艺技术水平，都要高出许多，铜象的身体、卷鼻、四肢及其形态，都雕铸得非常逼真，大白象虽是空心的，却极为坚固，背上驮有20多吨重的普贤菩萨铜像和铜铸莲花座，仍然非常稳固，可见，其铸造和装配工艺的水平，都是很好的。这一尊大白象铜像，在我国古代大型动物铜像中，是最大、最重的一尊塑像，在1000多年前，就能铸造出如此庞大的动物铜像，是极为罕见的。

图4 宋代大白象铜像

4 青羊宫的南宋铜羊

青羊宫是四川省成都市著名的道教宫观，在宫内三清殿的香案前，有一尊独角铜羊的塑像，见图5所示。铜羊通高1 m，长0.9 m，俗称“青羊”，为南宋（1127年～1279年）遗物。“青羊”在道教中是神的化身，一直被视为老子再世或再遇老子的象征，故极为神贵。据说，清代大学士张鹏翮于清雍正元年（1773年），在北京的古玩市场，购得一尊独角铜羊后，非常之高兴，特意赠送给成都青羊宫的。所以，在“青羊”的铜座上，刻有铭文：“雍正元年九月十五日，自京移于成都青羊宫，以补老子遗迹。”并有诗一首：“京师市上得铜羊，移往成都古道场。出关尹喜如相识，寻到华阳乐未央。”这清楚说明了铜铸“青羊”的来历。

铜羊的造型极为古怪，似羊非羊，只有单角，而且，全身为12属相之化身。即：鼠耳、牛鼻、虎爪、兔背、龙角、蛇尾、马嘴、羊胡、猴颈、鸡眼、狗腹、猪臀。这是古人具有的丰富想象力和浓厚浪漫色彩的造型设计，将12属相的各自特点集中于“青羊”身上，其雕塑艺术水平是很高的，铜羊的表面，光滑无暇，铸造质量上乘，说明其冶铸工艺水平也很高，是难得的古代铜艺术铸造珍品。

在三清殿内与独角青羊相对应处，还有另一尊双角铜羊，其大小和独角铜羊相当，铜羊身高0.8 m，铜座高0.2 m，所以，通高为1 m，长0.85 m，是清道光九年（1829年）所铸。民间有一传说，铜羊是太上老君的爱物，能治百病，人们有了病痛，只要到青羊宫去，摸摸铜羊的相应部位，再摸自己的痛处，就能手到病除。所以，青羊宫的两尊铜羊身上，都有不少地方已被人们摸得精光，不过，现在已用木栅栏将两尊铜羊保护起来了。这两尊铜羊也是我国现存的两尊最大的古代铜羊，是非常珍贵的文物。

5 明代铜象

北京故宫的御花园，是明、清两代的皇家花园，当然布置得既安静又华丽，而且，存藏有很多珍贵文物。在御花园的后部，安置有一对精美的铜象，左右各一，好像是在守护故宫的后门。图6显示了其中一尊铜象的塑像，铜象的高度为1.1 m，长度为1.6 m，宽度也有0.8 m，是明代（1368年～1644年）铸造的。

故宫铜象的外表，全身鎏金，金光闪闪，非常豪华。但其造型，则比较特别，与自然界真实的大象有很大差异，的确，其头部是被塑造成大象的头，头部长有大耳朵、长鼻子和大象牙，一看就知道是大象，但身体其它各部分的比例关系和真象很不一样，而且，象颈上还挂有铜铃和璎珞，象背上披障泥，其上铸有神龙浮雕，显然，这都和佛教有关，所以，这是经过佛教化和艺术化处理后的大象塑像。而且，铜象是蹲坐在基座之上，和蹲坐的护门铜狮比较类似，看起来，这一对铜象，就是作为守卫故宫御花园的护门铜象。据说，大象具有驱逐鬼怪的本领，将一对铜象蹲伏在御花园内的后门两侧，就能起到护门的作用，御花园的安全就有了保证。同时，大铜象还可保证御花园的安宁祥和，因为“象”和“祥”同音，“铜象”就是象征吉祥如意，有了这一对蹲伏在御花园内的大铜象，就能使皇朝和皇族人员吉祥如意，这当然使皇家统治者们称心如意了。现今，这一对明代铜象，作为精美的古代大型工艺美术品，已成为到故宫御花园来的中外游客观赏的珍贵文物了。

图6 御花园明代铜象

图7 山西明代铜象

除了四川峨眉山万年寺的宋代大白象铜像和北京故宫御花园的一对明代铜象外，在山西太原市还存有一尊大型铜象，即我国共有4尊现存的古代大型铜象。山西太原市的纯阳宫，现为山西省艺术博物馆的馆址，在其后院内，收藏有一尊古代青铜铸造的大象塑像，见图7所示。铜象的高度为1.1m，长度为1.5 m，铜象身上刻有纪年铭文：“万历十三年五月初一日，金火匠杨奉来、杨奉其、杨奉化。”“山阴王府……”，由此可知，铜象铸于明代万历十三年（1585年），是山西蒲州山阴王府出资，并请杨家工匠铸造的。铜象的四肢直立于基座之上，但四肢短小，和见到的真实大象四条粗大的象腿，有很大差距，不过，长大的鼻子卷曲于胸前，头部的大象特征是很明显的，而且，铜象身上披有幛泥，两边都铸有一只凤凰塑像，象背上还留有口径较大的铁管一节，很可能在其背上还接有普贤菩萨的铜像，故猜测，铜象有可能是普贤菩萨的坐骑。总之，这一尊铜象，也算得上是一尊少见的古代大型动物塑像了。

6 白云观清代铜“特”

北京著名道观白云观的西院内，有一尊奇特的铜铸动物塑像，似马非马，其名叫做“特”，是道教文昌帝君的坐骑，见图8所示。铜“特”高1.5m，长2m，是清康熙年间（1662年～1722年）铸造的，原立于北京东岳庙文昌阁前，庙废后，移置白云观内。

图8 白云观清代铜“特”

铜特的造型，粗看起来酷似骏马，细看则发现，好像是“骡身、驴面、马耳、牛蹄”，也有说，像是“马头、骡身、驴蹄、牛尾”，因此，俗称“四不象”，其正名则叫做“特”。据说“特”比千里马还快，可日行万里，因而有“神特”之称。关于铜“特”，除了说是文昌帝君的坐骑以外，还有传说是清朝康熙皇帝，为纪念他那匹南征北战心爱的坐骑，而命人铸造的；而白云观的资料[14]，则说是清乾隆皇帝纪念其坐骑而铸的，并说“老北京有这样的传说：说它有一种奇特的功能，人哪儿不舒服，只要先摸摸自己，再摸摸它的相同部位，即可手到病除”。因而，这尊铜“特”的全身各处，的确被游人摸得铮亮。其实，这尊铜“特”，不仅造型优美，雕塑艺术水平很高，其铸造质量，也非常之高，全身表面，原来就非常光洁，就连少量缺陷，也早已修补得没有任何缝隙，不仅铜“特”本身，就连其上的鞍、踏脚等装饰，也雕铸得非常逼真、考究，是我国古代大型动物铜像的精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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