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领导干部执政意识的总体状况与若干特点——基于一项调查的分析

汪永成

（深圳大学当代中国政治研究所，广东 深圳 518060）

在当前充满挑战的执政环境中，作为具有90年历史而又长期执政的法定执政党，如何不断强化党的执政意识，使执政地位的巩固始终具有强大的精神动能，是一个具有重要现实意义和理论价值的重大问题。作为最重要的执政实践活动主体，党员领导干部的执政意识在整个党的执政意识格局中具有重要作用。为了准确了解党员领导干部执政意识的实际情况，2008年下半年，在中央机关某部门的协助下，笔者对党的执政意识问题进行了专题调研并在部分地区针对党员领导干部发放了调查问卷。本文根据这次调查问卷的统计数据，就当前党员领导干部的执政意识现状进行了定量分析，在此基础上就强化党员领导干部的执政意识提出针对性建议。

一、问卷设计与受访者基本情况

我们认为，作为社会意识的一种，执政意识是政党及其成员对执政基础、执政环境、执政目的、执政任务、执政资源、执政方式等所有与执政相关问题的认识、看法和思想的统称，是执政现象作为社会存在在执政主体头脑中的反映。从认识主体的角度看，执政意识包括普通党员的执政意识、党员领导干部（以下简称领导干部）的执政意识、党组织的执政意识、党的执政意识。从内容看，执政意识主要是执政主体对以下几个执政基本问题的认知,包括：（1）何为执政？何为执政党？它主要涉及到对于这些问题的认识：革命与执政、执政与领导有何不同？执政党与革命党、执政党与参政党、在野党有何不同？（2）为何执政？也就是执政主体对执掌政权、掌握权力目的等问题的认识。（3）因何执政？主要是对于执政主体为什么能够获得或维持执政权等问题的认识。（4）如何执政？即对执政方式、手段等问题的认识。

根据执政意识的以上内容结构，我们设计了20多个问题，试图从不同侧面了解党员领导干部执政意识的基本状况。本次调查共发放问卷1 000份，收回有效问卷838份，受访者基本信息如下：（1）干部性别。本次接受访问者，男性589人，女性248人，分别站70.3%和29.6%。（2）干部级别。838名干部中，科级干部265人，处级497人，厅级60人，厅级以上2人，其他14人，受访问者处级干部接近6成。（3）干部年龄。受访者中，35岁以下133人，36-45的为461人，46-55岁的225人，56岁以上的为18人，其他1人。（4）干部文化程度。研究生以上学历者217人，本科546人，大专62人、高中（含中专以下）12人，其他1人。（5）所属地区。东部地区336人，东北地区142人，中部地区336人，西部地区16人，其他地区8人。（6）入党时间。受访领导干部绝大多数都是改革开放以后入党，其中1979年-1997年间入党的超过六成,占61.9%。

二、领导干部执政意识总体状况分析

对回收的问卷资料，通过SPSS统计分析软件进行分析，我们对领导干部执政意识现状的总体情况得出如下判断：

（一）绝大多数领导干部的执政意识比较清晰

通过统计分析，我们认为，目前绝大多数领导干部有比较清晰的执政意识，部分意识（如依法执政意识等）的水平比较高。这表现领导干部对上述四个执政基本问题的认识上。

1.对“何为执政”、“何为执政党”的认识。问卷调查表明，绝大多数领导干部已经对执政、执政党、在野党、参政党等有相对明确的认知。例如在“党的领导”和“党的执政”之间是否有区别的问题上，838名受访干部中，认为有区别的638人，占76.1%。与此类似，大多数干部对自己执政党党员角色意识也比较清晰。在对自己是一名“执政党的党员领导干部”这一社会角色的自我认知问题上，回答“早就明确意识到了并始终牢记”的占73.6%，接近3/4。大多数干部对自己所属党的认同，也表现在维护党的形象的自觉性上，例如，几乎所有参与调查的干部占99.8%，认为，在遇到有人发表损毁党的形象的言论时，应该“正确引导”。

2.对为何执政的认识。绝大部分党员领导干部对我们党执政为民的宗旨和目的都有清新的认识。例如，在回答“您认为目前在你身边的党员干部中，下面几种意识中哪一种是最弱的？”这一问题时，有将近9成的人（89%）认为目前干部中“服务人民意识”最弱（见表1）。这从另一个角度说明，广大领导干部认为需要强化服务人民意识。关于对自己手中所掌握权力，近7成的受访者（69.2%）认为是权力是“人民授予的，应该为人民服务”（见表2）。这也就说明，大多数领导干部对自己掌握的公共权力的来源及为民服务的目的都有正确的认识。

表1 您认为目前在你身边的党员干部中哪种意识最弱

表2 您认为领导干部手中的权力

3.对因何执政的认识。《中共中央关于加强执政能力建设的决定》指出：我们党成为执政党，是历史的选择、人民的选择。人民群众的拥护和支持是我们党的力量源泉和胜利之本。在对我们党之所以能取得执政权最根本原因的认识上，认为是“人民群众的支持和拥护”的占84%，认为是“枪杆子里边出政权”的仅仅为2.3%（见表3）。这一情况表明，大部分党员干部对我们的执政合法性来源于人民群众的支持有正确的认知。

表3 对我们党能够取得执政权最根本原因的认识

任何一个政党要长期执政，必须得到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和拥护，因此要不断扩展其执政的社会基础，增强其所代表利益的广泛性。我们党从强调自己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发展为既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也是中华民族的先锋队正是体现了这一点，并且制定了让新社会阶层优秀分子入党等新政策。调查表明，广大干部对这些扩大执政基础的政策是理解和支持的。例如，在关于“让私营企业主等新社会阶层人士加入中国共产党的政策”的看法上，88.8%的受访者认为这一政策“有助于扩大党的执政基础”（见表4）。这说明，绝大多数领导干部认识到，要长期执政，必须要不断扩大执政基础。

表4 对新社会阶层人士加入中国共产党政策的看法

对“党的执政地位不是与生俱来的，也不是一劳永逸的”这一论断，有78.5%的受访者表示“非常熟悉并有深刻认识”（见表5）。在“对其他国家和地区政党轮替（下台或上台）的情况”的关注程度上，表示“非常关注”的占25.3%，表示 “比较关注”的占51.6%，两者合计为76.9%（见表6）。对于“我们党执政地位最大的危险”，有57.5%受访者认为是脱离人民群众，有23.5%的人认为是腐败（表7）。这些信息都从不同侧面说明，大多数干部对保持我们党长期执政地位的艰巨性、长期性有清醒的认识，对我们党执政地位的保持和巩固有比较强烈的忧患意识和危机意识。

表5 对“党的执政地位不是与生俱来的,也不是一劳永逸的”的认识

表6 对其他国家和地区政党轮替(下台或上台)情况的关注情况

表7 对我们党执政地位最大的危险的认识

4.对如何执政的认识。在看待党员个人（包括领导干部）与执政的关系问题上，认为“如何执政”与党员个人关系不大的不到一成（9.4%，见表8）。这表明，绝大多数领导干部认识到，自己的工作与执政活动有关，自己的行为方式可能会影响党的执政地位、执政绩效。其实，如何执政涉及广泛的问题，但主要还是一个执政方式的问题。在这一问题上，广大干部的法治（依法执政）意识、民主执政意识都较强。例如在对 “依法办事会束缚工作的手脚，减低了办事效率”问题的认识上，只有5.5%的受访者表示同意，表示不同意的达94.4%（见表9）；有90.6%的受访者认为发展党内民主有利于提高党的执政能力 （见表10）。这说明，随着党的依法治国方略的实施和科学执政、依法执政和民主执政的推行，广大领导干部在执政施政活动中的民主意识、法治意识等不断提高。

表8 对“如何执政只是党和政府的事情,与党员个人关系不大”的观点的认识

表9 对“依法办事会束缚工作的手脚，减低了办事效率”的看法

表10 对发展党内民主看法

（二）部分领导干部的部分执政意识还存在比较严重的问题

在对广大领导干部的执政意识的主流、总体、趋势进行肯定的同时，我们也发现，部分领导干部的执政意识还存在比较严重的问题。主要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1.部分领导干部的执政意识淡薄模糊。执政主体的角色意识是其他执政意识的基础。但是，在对自己是一名“执政党的党员领导干部”这一社会角色的自我认知问题上，回答“意识到了，但没有感觉到这意味着什么”的占13.2%，回答在“在开会、党校学习等场合才偶然意识到”的占6.7%,回答“从来没有这个意识”的占5.3%,三种情况合计占26.4%。这也就是说，有超过1/4的领导干部对自己“执政党的党员领导干部”角色意识模糊。正因为角色意识模糊，有21.4%的人对“党的执政地位不是与生俱来的，也不是一劳永逸的”这一问题“没有具体认识”或“好象没有听说过”（见表5）；有近一成（9.4%）的人认为，如何“执政”只是党中央的事情，与党员干部个人关系不大（见表8）。在实际访谈中，我们也发现，有些党员干部没有“执政”的概念，认为自己是“为共产党打工”，无形中将个人的“从政”仅仅看成是一种职业，一种谋生手段，而没有意识到他是在为“本党执政”工作。

执政意识的模糊还表现在一些具体意识方面。例如，有47%的受访问者认为，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党就已经完全实现了从夺取政权的政党到执掌政权的政党的转型（见表11）；再如有超过一成的受访者对我们党扩大执政社会基础的政策 （让私营企业主等新社会阶层人士加入党）有错误或模糊的看法（见表16），等等。

表11 对新中国成立之后党是否已经实现了从夺取政权的政党到执政党转型的认识

2.部分领导干部的执政意识陈旧错误。这次问卷调查的结果印证了部分领导干部执政意识的陈旧乃至错误。例如，对于在苏东剧变的国际背景下我们党能够立于不败之地的“最根本”原因，还有8.5%认为“有党领导的军队等人民民专政机器”（见表12）；分别有24%和26.4%的受访者认同和比较认同 “我们党‘打天下’，理所当然由我们‘坐天下’”的观点（见表13）。这也就是说，有超过一半的受访者在“为何执政”“因何执政”等基本问题上的认识是陈旧或错误的。22.6%的受访问者认为，自己手中所掌握的权力是上级领导（组织）给的，应为上级（组织）负责，还有6%的人甚至权力认为是 “自己通过努力争取来的，应为自己服务”，两种情况合计近30%（见表14）。在工作态度取向上，有将近一半（49%）的受访者认为，目前党员领导干部的工作态度最主要是“为了让上级领导满意”（46.1%）或 “让自己满意”（2.9%）（见表15）。

表12 苏东剧变的国际背景下我们党能够立于不败之地最根本原因的认识

表13 对 “天下”是我们共产党“打”下来的,由我们党“坐天下”观点的认识

表14 对领导干部手中的权力来源的认识

表15 对目前党员领导干部的工作态度的看法

这都从不同的角度说明，有相当比例的干部对自己所执掌的公共权力的来源、工作目的等执政基本问题上实际上存在不正确的认识。

3.部分领导干部的部分执政意识矛盾或混乱。

我们在访谈中发现，几乎没有干部不赞同 “依法办事”、“民主执政”、“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等理念及其重要性。但是，到实际操作层面一些人却是抽象肯定，具体否定。例如，相当多的人在“依法办事”和“领导指示”出现冲突时选择按“领导指示办”。我们的问卷调查也表明，有近2成（17.3%）的受访干部认为，在实际工作中“人民当家作主”和“坚持党的领导”之间的关系是“是矛盾的”或“说不清楚”（见表16）。还有相当比例的受访问者对依法办事、党内民主等问题上有不正确的看法。

表16 对“人民当家作主”和“坚持党的领导”之间关系的认识

三、领导干部执政意识现状的若干特点分析

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不同的社会存在必然产生不同的社会意识，不同的职业和经济社会地位，必然导致人们在思想意识、价值观念等方面呈现出复杂多样的特征。从理论上而言，不同年龄、不同文化程度、不同级别的领导干部应该存在一些差异。因此，对问卷调查材料运用SPSS软件进行交叉分析有助于我们更加准确、深入地了解当前领导干部执政意识的特点，从而提高对策的的针对性。

（一）年龄与执政意识:年龄越大，执政意识水平越低？

通过交叉分析，很难得出年龄与执政意识水平之间的相关关系，但是，不同年龄段的领导干部在一些问题上的看法有显著的差异。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似乎存在年纪越大执政意识水平越低的现象。例如，高达80.5%的35岁以下干部“早就明确意识到了并始终牢记”自己的“执政党的党员领导干部”这一社会角色，与其他年龄段而言明显偏高（见表17）。

表17 不同年龄干部对“执政党的党员领导干部”角色的认知情况

再如，不认同我们共产党“打天下”“坐天下”观点的比例，35岁以下、36岁-45岁、46岁-55岁、56岁以上分别为52.6%、51.6%、42.7%、38.9%，年龄越轻，对这个问题认识正确的比例越高（表18）。而在对其他国家和地区政党轮替(下台或上台)的情况的关注问题上，56岁以上的受访者中，“非常关注”的为11.1%，“比较关注”的为55.6%，两项合计为62.7%，相对较低，而35岁以下干部的这一比例为69.2%。

表18 不同年龄者对“天下”是我们共产党“打”下来的,由我们党“坐天下”的看法

表19 不同年龄者对其他国家和地区政党轮替(下台或上台)的情况的关注

（二）行政级别与执政意识：中间层干部的执政意识水平偏低？

在问卷调查中，我们发现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级别比较高的领导干部的执政意识水平还相对比较低。例如，在对自己是一名“执政党的党员领导干部”这一社会角色的自我认知问题上，回答“早已明确意识到并始终牢记”，科级、处级和厅级别分别是75.8%、74.4%和60%，厅级明显偏低（见表20）。在“我们党能够取得执政权的最根本原因”问题上，回答“人民群众的支持和拥护”的，科级比例为85.7%，处级为85.9%，厅级61.7%，也是明显偏低 （见表21）。再如，在“苏东剧变的国际背景下，我们党能够立于不败之地的最根本原因”问题上，认为“有人民群众的支持和拥护”的，科级比例为40%，处级为35.8%，厅级为26.7%%，级别差异明显。（见表22）。

表20 不同级别的干部对自己是一名“执政党的党员领导干部”角色的认识

表21 不同行政级别的干部对我们党能够取得执政权的最根本原因的看法

表22 不同行政级别的干部对党立于不败之地的最根本原因的认识

在实际访谈中，我们也发现，越是工作在基层的干部，执政意识往往还比较强，因为他们处于生产、教育、科研、文化及社会服务的第一线，工作生活在群众中，与人民群众有更直接、更密切的接触，对社会矛盾的实际情况、群众的意见与不满等比较有直接的接触和体会，忧患意识等执政意识还相对较强。厅级干部在我们党从中央领导到地方基层干部的纵向体系中，属于“中间层”，这一层次的一个共同特点是他们在党政机关工作，主要从事政策制定、机关领导等工作，工作范畴与人民群众的直接联系较少，对人民群众的疾苦了解相对较少，公仆意识、责任意识、忧患意识等相对较弱。

（三）所在地区与执政意识：经济越落后的地区，干部的执政意识水平越低？

通过调查数据分析，我们认为，几乎在所有与执政意识相关的问题上，经济比较落后的西部地区干部与其他地区有明显差异。也就是说，西部等经济比较落后地区领导干部执政意识水平相对较低的现象值得关注。例如，在对我们党能够取得执政权的最根本原因的认识上，认为是“人民群众的支持和拥护”东部地区为92.6%，远远高于其他地区，特别是西部地区，而认为是“枪杆子里边出政权”的，西部地区的比例则为12.5%，远高于其他地区。类似的现象还表现在对“打天下者坐天下”的认同、对其他国家和地区政党轮替(下台或上台)的情况的关注程度等问题上。有35.2%的东北地区干部和43.8%的西部地区干部认同我们党打天下、坐天下的观点，明显高于其他地区；只有6.3%的西部干部非常关注其他国家和地区政党轮替(下台或上台)的情况。

四、关于强化领导干部执政意识对策的几点思考

（一）对党员领导干部执政意识所存在问题及趋势要有高度的警觉性

考虑到我们是一个拥有8 000多万党员的大党，即使有10%的领导干部执政意识水平较低或有错误，其也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量。基于领导干部在执政活动中的重要地位，以上调查所反映的任何问题必须引起高度重视。特别需要指出的是，执政时间越长，执政意识越容易被淡化。中国共产党已经全国范围内连续执政时间已超过60年，属于当今世界上执政时间最长的政党之一。不断增加的执政时间对党员干部的执政意识必然产生淡化效应。这是因为，人的意识是人作为主体对来自外界刺激所产生的反映，刺激的强度影响意识的强弱。政党及其成员执政意识的强弱也是与外在刺激的强弱密切相关的。随着执政时间的推移和延长，“执政”这一客观社会存在对执政党及其成员刺激所产生的效能自然逐渐递减，执政与非执政的区分在一些领导干部的意识中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对自己作为执政主体的社会角色开始模糊起来，逐渐对自己的执政行为、执政活动、执政使命等变得“熟视无睹”，执政意识逐渐淡化。这类似于经济学里的“边际效益递减规律”。因此，必须防微杜渐，主动采取有效措施应调查所反映出来的、哪怕是很“小”的问题。

（二）法定执政党领导干部执政意识的强化应增强主动性

执政意识的有与无、强与弱、正与误是相对的。在多党竞争、轮流坐庄的政党体制下，执政党时刻感受到在野党的竞争压力，因而不敢懈怠，要想继续执政就必须在几年一次的定期竞争性选举中获胜。因此，定期竞争性选举的“压力”使这些政党自然就生成了持续的忧患意识和服务意识，而且竞争越激烈，刺激强度就越大，执政意识就越强烈。我们实行的是执政党领导下的多党合作制度，中国共产党作为法定执政党长期执掌政权。我们政党制度的竞争性，既不同于西方国家的两党制或多党竞争制，也有别于有的国家实行的一党制。应该说，这一特点不仅是历史的选择和人民的选择，也是我们独特的政治优势。但另一方面，竞争性相对较少的体制也使我们强化危机意识、服务人民的意识等缺少定期的、强有力的、机制化的力量。因此，对我们这样一个长期执政的法定执政党而言，执政意识的强化和发展必须是一个主动自觉追求的目标和过程，而且执政时间越长，这一工作越具有重要性和迫切性。

（三）强化党员领导干部执政意识应突出重点

我们的问卷调查表明，目前党员领导干部的执政意识在不同层面上都存在一定问题。其实，执政意识涉及到与执政有关的所有要素、所有环节的认识和看法，其内涵极其广泛庞杂。正因如此，在中央提出强化党的执政意识号召后，学者及党务工作者对于执政意识的内容，或者说中国共产党应强化哪些执政意识这一问题，存在较大分歧，如责任意识、发展意识、民主意识、沟通意识、危机意识、服务意识、学习意识、公仆意识、使命意识、探索意识、创业意识、大局意识，等等，不一而足。我们认为，在今天的执政环境下，增强执政意识的实质是增强党的组织、广大党员和领导干部维护党的执政地位的自觉性、责任感和使命感。如果在执政意识的内容上面面俱到、泛泛而谈，必然冲淡和模糊上述主旨和战略目标。因此，在当前及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党员领导干部执政意识建设的重点是：在何为执政、何为执政党的问题上，要强化责任意识；在为何执政的问题上，要强化公仆意识；在因何执政的问题上，要强化忧患意识；在如何执政的问题上，要强化执政成本意识。

（四）在强化党员领导干部的执政意识时要注意针对性

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不同群体党员领导干部执政意识领域存在的问题自然是特定经济社会发展状况的反映。不同个体或群体干部的差异性很大程度上是其年龄、工作性质、收入水平、工作地区等特殊“社会存在”所决定的。因此，在采取措施强化党员干部的执政意识时，要根据不同群体在工作性质、所属地区、年龄、入党时间等不同特点有针对性地采取措施，以提高教育工作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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