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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义演变与理解的转喻阐释

2010-12-06卢卫中

当代外语研究 2010年11期
关键词:指代动因词义

卢卫中

(曲阜师范大学,日照,276826)

本研究是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一般项目(09YJA740070)、山东省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重点项目(09BWXJ01)和山东省研究生教育创新计划项目(SDYC09031)的阶段性成果。

1. 引言

转喻是一种普遍的语言现象(张辉、卢卫中2010)。Ullmann(转引自李国南2001:153)将人类造词的语义理据分为“隐喻性”和“转喻性”两类,并指出一种语言没有隐喻和转喻是不可思议的,这两种支配力是人类语言基本结构中所固有的。Waldron(同上)也认为,转喻同隐喻一样,是语言的基本原理之一,活跃于大量语义转移过程中。认知语言学认为,转喻不仅是语言现象,也是人类的思维方式和认知工具之一,此外,它还是词义演变的动因。用当代认知语言学的理论分析转喻如何作用于词义的演变与理解可揭示词义演变的动因和规律。

2. 认知转喻理论

认知语言学认为,转喻是人类重要的思维方式和认知工具。国内外的认知语言学家从不同角度论述了转喻的含义。如Lakoff和Turner(1989:103)认为,转喻是处于相同认知域的两个概念实体之间的映射过程;Croft(1993:25)认为,转喻是对认知域矩阵(domain matrix)中某个认知域的突显(highlighting);Langacker(1993:29-35)认为,转喻既是一种概念参照点现象(reference-point phenomenon),同时又是一种活跃区现象(active-zone phenomenon);Gibbs(1994:319-320)指出,转喻是人类概念系统的基本组成部分,人们倾向于用事物某个易理解或感知的方面来指代事物的整体。以上定义分别从不同的角度揭示了转喻的含义,在此基础上Radden和Kövecses(1999:35)提出了一个更全面、更合理的定义:转喻是一个认知过程,即某个概念实体(喻体)为处于同一认知域或者理想化认知模型内的另一概念实体(喻标)创造心理通道。

在国内,刘焱(2007)和张辉、卢卫中(2010)对认知转喻的含义作了类似的概括,认为转喻是用一个概念来指称另一个相关的概念,是两个相关认知范畴(往往属于同一个认知框架)之间的过渡,以一个概念为参照点(始源概念)建立与另一个概念(目标概念)的心理联系;最常见的转喻是整体和部分之间的转喻,可以是整体转指部分,也可以是部分转指整体①。沈家煊(1999)指出了转喻的认知规律,即“可见的比不可见的显著”。

3. 转喻对词义演变的作用

我们认为,转喻对词义演变具有重要的作用,具体反映在以下几个方面,即词义的扩大与缩小、表层逻辑矛盾中反映出的词义变化以及隐喻与转喻共同作用下的词义变化等方面。

3.1 转喻与词义的扩大和缩小

根据胡壮麟(2001:108),两种典型的词义变化是词义扩大和词义缩小。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看,无论是用词的具体义转指概括义(即词义扩大)还是用概括义转指具体义(即词义缩小),都是相关联概念之间的替代,因而都是转喻机制作用下发生的语义变化。

3.1.1 转喻与词义扩大

汪榕培等(1997)将词义扩大分为“从特指到泛指”、“从具体到抽象”、“从术语到一般词语”和“从专有名词到普通名词”四种类型。根据这些类型可以探讨词义扩大现象背后的认知动因。

1) 从特指到泛指。随着语言的历时变化,有些特指某一事物的词语被用来指称与之相关的一类事物,即词义被泛化。例如,“江河”一词原指长江和黄河,后泛指一般的江和河;“门”原来通常指两扇的门,现在泛指包括单扇门、推拉门、伸缩门、电动门在内的各种门;“枕木”原来专指“固定铁轨的方柱形木头”,现在也用来指用途和形状都相同的钢筋水泥制品。在英语中,bird原指“幼鸟”,现在泛指鸟类;pile原指“石头堆”,现指各种物品形成的堆;动词carry原义是transport by cart(用车运送),现在指用各种工具运送。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来看,这些词义演变都是下义词代上义词的概念转喻作用的结果。

2) 从具体到抽象。在英语中,具体的事物往往用来指代相关联的抽象概念。例如:place(地方)一词可用来转指“处境”(如I won’t change myplacewith his);bend(上弦弓)一词可以转指“弯曲”;动词grasp(用手抓住)可以转指“把握/领会”(如graspthe meaning of the sentence)等。在这三例中,第一和第三例都是基于隐喻映射的具体概念代抽象概念的概念转喻作用的结果;而在第二个例子中则是物体代属性的概念转喻在起作用。

3) 从术语到一般词语。在语言演变过程中,专业术语通过隐喻的手法可以指称与之相关的比喻义。例如:化学术语catalyst(催化剂)现在可以指“刺激(或促进)因素”;医学用语allergic(对……过敏)可以转指“对……有说不出的厌恶”;法律术语alibi(不在犯罪现场)现在用来指“借口”、“托辞”。根据认知语言学,正是本义代比喻义的概念转喻导致了这些词义的演变。

4)从专有名词到普通名词。语言中的专有名词存在着向普通名词演变的倾向。例如,物理学家Newton(牛顿)的名字变成了物理单位;食品名sandwich(三明治)源于人名;葡萄酒名champagne(香槟酒)源于盛产这种酒的法国地名。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看,这些词义演变的动因都是专有名词代属性的概念转喻。

以上论述说明,这四种词义扩大现象其背后的认知动因都是概念转喻。

3.1.2 转喻与词义缩小

词义缩小是与词义扩大反方向的词义演变。汪榕培等(1997)将词义缩小分为“从泛指到特指”、“从抽象到具体”、“从普通名词到专有名词”、“从一般词语到术语”和“外来语的词义缩小”五类。我们认为,词义缩小现象背后的认知动因也是概念转喻。

1) 从泛指到特指。随着语言的历时变化,有些概括性词语被用来指称概括义中的一种意义,即词义被缩小。例如,“谷”在古代泛指“百谷”,现在专指“稻谷”。随着人类生活的发展,稻谷成为百谷中最典型、最显著的粮食种类,因而便有了从“百谷”到“稻谷”的演变。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看,这种词义演变是上义词代下义词的概念转喻作用的结果。汉语中类似的例子还有“禽”(原指“鸟和兽”,现在专指“鸟类”)和“臭”(原指“气味”,现专指气味中的一种,即“臭味”)(参见沈家煊2004)。英语中也不乏类似的例子:deer原指“野生动物”,现在专指动物中的一种——“鹿”;girl原指“年轻人”,现在专指“女孩”;meat原指“食物”(如greenmeat“蔬菜”),现在专指“食用肉”;microwave原指“微波”,现在可以转指“微波炉”等。

2) 从抽象到具体。在英语中,抽象的概念也可以用来指代与之相关联的具体事物。例如,probe(探测)可以用来转指“宇宙探测器”;recovery(恢复)可以转指“航天器的回收”等。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看,这类词义演变是抽象概念代实例的概念转喻作用的结果。

3) 从普通名词到专有名词。在英语中,某些普通名词通过大写的方式被转指某一事物或人。例如,city(城市)→the City(伦敦的商业金融中心)、prophet(先知)→the Prophet(默罕默德)、cape(海角)→the Cape of Good Hope(好望角)。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看,此类词义演变的认知动因是一般代个别的概念转喻。

4) 从一般词语到术语。在语言表达中,某些普通词语被固定用于某个专门的领域时便产生了新的术语。例如,普通名词memory(记忆)转指电脑设备中的“存储器”;普通形容词soft(柔软的)转指市场行情“疲软”等。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看,此类词义演变现象的认知动因是本义代比喻义的概念转喻。单从“存储器”和“疲软”之类的转喻义来看,这种转喻造词又是以隐喻为基础的:前者基于喻体(存储器)与喻标(计算机记忆硬件)之间在功能上的相似,而后者则基于喻体(疲软)与喻标(行情)之间在属性上的相似。

5) 外来语的词义缩小。外来语进入英语词汇,往往在指物范围方面有缩小的现象。例如,拉丁词liquor的本义是“液体”,但在英语中常用来专指“烈酒”;法语词garage原义是“储藏东西的地方”,在英语中用来专指“汽车库”。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来看,这类词义演变也是上义词代下义词的概念转喻作用的结果。

由以上论述可以看出,基于概念转喻机制的词义扩大或者缩小,都体现了语言的经济性,因为两个相关联的概念之间可以相互指代。

3.2 转喻与表层“逻辑矛盾”

概念转喻所引起的词义变化也涉及逻辑矛盾领域。某些语言形式,表面上看来自相矛盾,但从概念转喻的角度来理解,却完全可以接受。例如,从语言形式的表层看,“锄小麦”、“刮脸”、“剃头”、“打扫卫生”等表达方式在逻辑上是矛盾的,但从概念转喻的角度看,却是可以接受的,因为它们分别转指“锄小麦(地里的杂草)”、“刮脸(上的胡须)”、“剃(掉)头(上的部分头发)”、“打扫(地面等位置达到)卫生(的目的)”。不难看出,此类表方式法都涉及省略形式代完整形式的概念转喻,属于缺省思维(default thinking)的认知范畴。

另外,转喻对语言中的某些有标记形式也具有一定的解释力。例如,在“至少没胸没腿没眉劲”(六六《蜗居》)这句话中,说人“没胸”和“没腿”从字面来看是讲不通的,但其言外之意则是说所描述的人物“没有高耸的胸脯”/“没有迷人的双乳”和“没有美丽修长的双腿”。这种认知机制在认知语言学上被称作言语行为转喻(speech at metonymy),即用表层意义转指深层意义。

由以上论述可以看出,转喻有助于解释语言中文字表面层的“逻辑矛盾”,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人类思维和语言的灵活性。

3.3 隐喻与转喻共同作用下的词义演变

以上讨论的是概念转喻单独促成词义演变的现象。另外,隐喻与转喻作为两种认知机制可共同作用于词义的构成,换言之,两者可联合充当词义演变的认知动因。例如,汉语中的“彩虹”一词由“色彩+形状”构成。《说文解字》云:“虹,螮蝀也,状似虫。”因此该词是概念转喻与隐喻两种机制共同作用的结果,“彩”可以视作转喻词素,“虹”为隐喻词素。试比较英语中同义的rainbow一词的构成。该合成词由两部分构成,即“事物形成的条件”+“形状”。显然,这两部分同样依赖于转喻和隐喻两种认知机制,前者是转喻成分,而后者则是隐喻成分。由此可见,汉语的“彩虹”与英文的rainbow之间的相同之处在于两者都使用了“转喻+隐喻”的复合构词方式;不同之处在于两者之间的喻体不同,中国人关注这一自然现象的色彩(“彩”)和虫子般的形状(“虹”),而英国人则关注其形成的自然条件(rain)和弓形特点(bow)。再如,汉语词汇“浴霸”和“麦霸”也都由隐喻与转喻两种认知机制共同作用而成。在前例中,“浴”是表示该机器功能的转喻词素,而“霸”则是个隐喻词素,是人类域向机器域的投射;在后一例中,“麦”是该事件中表工具的词素,“霸”也是个隐喻词素,即阶级域向娱乐域的投射。又例如,在古英语中,词语hwlweg(whale+way=sea)和seolhba(seal+bath=sea)的前一个成分为转喻式,而后一个为隐喻式(Colman & Anderson 2004:558)。

4. 语境、转喻与词义理解

在特定的语境下,普通词语可以获得转喻义。Colman和Anderson(2004:560)认为,对此类词语的理解依赖于语境化(contextualization)。

4.1 言内语境与转喻义的形成和理解

言内语境指语篇中相对于某语言表达式的上下文,既可以单指该语言表达式的上文或下文,又可同时指其上文和下文。转喻义的形成和理解依赖于这三种言内语境形式,如:

(1) I can’t play football today, I haven’t got anyshoes.

(2) 她有了。

在例(1)中,第二个小句的理解取决于第一个小句,后者是前者的语境。第二个小句中的shoes显然不能理解为一般的鞋子,而是受第一个小句所营造的语境的制约转指“足球鞋”。shoes一词的临时转喻义的获得是上文语境因素作用的结果。“有了”的本义应该是“有了说话者所指的某种东西”,但在例(2)中,“有了”与“她”搭配使用,获得了转指“有了身孕”或“有喜了”的委婉转喻义。该句中“有了”一词的委婉转喻义的形成与理解受上文“她”的制约。从转喻类型来看,这两例都属于上义词代下义词的概念转喻。又如:

(3) One waitress says to another, “Thehamsandwichjust spilled beer all over himself.”

在本例中,ham sandwich一词的理解既取决于上文的One waitress says to another,同时又取决于下文的spilled beer all over himself,两者同时决定着该词语的语境意义:前者决定着事件发生的场所即餐馆,后者决定着动作的发出者是一位用餐的男士。这两个语境因素同时决定着该词是The man ordering ham sandwich的省略形式。从该例可以看出,上下文语境因素制约着词语的临时转喻义的理解。从转喻类型来看,该例属于食品名代食用者的概念转喻。

4.2 言外语境与转喻义的形成和理解

除了言内语境因素以外,背景知识(包括百科全书式的知识和各种文化因素)和情景知识等言外语境因素对转喻义的形成和理解也起着重要的作用。

4.2.1 百科全书式的知识与转喻义的形成和理解

百科全书式的知识或常识指人们对客观世界的一般性了解。在言语交际这一特定的认知活动中,百科全书式的知识指在人们的大脑中储备的有关日常事物的一般性知识。这类内化的知识影响并决定着转喻喻体的选择、使用和理解。

根据Langacker(2004),在人们的大脑中,事物的整体与其活跃区(active zone)即事物的部分之间存在着常规性的转喻关系,人们通常用前者指代后者。例如:

(4) Mary got up and turned around so that her mummy could unbuttonher.

(5) 他手里拿着勺子。

在人脑储备的知识中,例(4)中her的活跃区是her dress;例(5)中“勺子”的活跃区是“勺子把儿”。在后一例中,为什么不说“他手里拿着勺子把儿”?因为活跃区能够在充分语境下随时被激活,所以往往是隐含的。“(拿着)勺子”的活跃区是“(拿着)勺子把儿”,所以在实际的语言交际中“(勺子)把儿”是隐含的,不应该是明示的,而由明示的整体部分来指代。从转喻类型来看,这两个例子都属于整体代部分的概念转喻。

反过来说,在人们的常识中,事物的部分与其整体之间也存在常规的指代关系,因为在认知活动中,人们注意事物的程度与事物的突显度相关联。一般而言,事物的突显度愈高,人们对其注意的程度也就愈高。这一认知规律对语言交际的影响表现在下面这个事实上,即人们习惯于用事物的突显部分指代其整体。例如:

(6) He isreadingfor his first degree.

(7) 他在洗碗。

在“听”、“说”、“读”、“写”等语言学习手段中,“读”被视为是最重要的手段,故人们通常用“读书”指代“学习”本身。因此,例(6)中的reading指代studying。无独有偶,中国人通常也用“读”指代“学习”本身,如“读高中”、“读大学”和“读博士”。在我国,人们使用的主要餐具是碗和筷子,其中又以碗为主,所以饭后洗刷餐具通常被称之为“洗碗”。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餐具的种类越来越多,但其典型成员依然是碗和筷子,因此,尽管所指范围扩大,人们仍习惯用“洗碗”来指代对各种餐具的洗刷。需要指出的是,尽管这两个词的转喻义都是部分代整体的概念转喻或常规指代关系作用的结果,但两者在脱离语境的情况下并不具有这种转喻义。

4.2.2 文化知识与转喻义的形成和理解

根据Ungerer和Schmid(2001:50)的观点,认知模式受文化环境的影响。而文化为各种有助于形成认知模式的情景提供背景。换言之,认知模式因文化而异,或者说,人的认知过程中存在着文化模式。对于转喻表达式的理解而言,文化因素同样起着重要的作用。

就英汉两种语言而言,不同的文化环境导致人们对不同喻体形式的选择与使用。在英语中,人们常借身体的生理特征或变化指代某一表情或其他相关事物。例如,因为有饮用廉价的威士忌酒易导致眼睛发红的经验,美国人在口语中用red eye来指代这种酒,属于效果代事物名称的概念转喻。类似的转喻构词还有red-handed(表示“正在作案”)、red-necked(表示“发怒的”)等,两者都属于结果代原因的概念转喻。

汉语里也存在着类似的转喻构词,但认知角度和含义往往不一样。例如,用“白眼”表示“瞧不起人”,依据与“看不起他人时往往眼睛朝上或向旁边看而现出白眼珠”的生理现象有一定的关系;用“红眼”表示“发怒”大概是因为人发怒时往往眼圈发红;用“红脸”表示“害羞”或“发怒”则是依据人害羞或发怒时往往脸色发红。另外,人们喜欢根据事物的突显特点指代相关事物或者给事物命名,如“送红包”在中国文化中表达的不是“送红色的包”,而是“送红包中包的钱”,这属于容器代内容的概念转喻。又如,“丝竹”作为一个总称用来指代琴、瑟、萧、笛等乐器,其认知方式是个双层次的转喻:第一层面是用“丝”指代弦乐器,“竹”指代管乐器,属于材料代产品的概念转喻;第二层面是借这两类典型乐器指代整个乐器,属于部分代整体的概念转喻。

由此可见,不同的文化环境会导致不同转喻表达式的生成。因此,文化类转喻表达式其语义的理解必须以相应的文化语境为基础。

4.2.3 情景语境与转喻义的理解

转喻具有动态性的特点,这主要反映在转喻对情景语境因素(如时间、地点和人物等)的依赖上面。例如:“把裤子脱了。”这句话的本义是“把裤子全部脱掉”,但在医疗室的交际情景中却是明确指“(为了打针)把裤子的一部分脱下来”。从转喻类型的角度看,这属于整体代部分的概念转喻。

上面是从单一情景语境角度论述情景因素对转喻义生成与理解的制约。还有一种情况,即同一转喻表达式在不同的情景语境中会有不同的解读,譬如同一个“夕阳”在“中央电视台夕阳红栏目”和“夕阳产业”这两个表达式中却有不同的指称含义:前者解读时激活的是“夕阳无限好”的联想意义,而后者激活的则是“夕阳即残阳”的联想意义。由此可见,语境对于转喻义的理解具有重要的作用。

5. 结语

词义演变往往存在着一种或多种动因。本文仅探讨了转喻这种认知机制在词义演变和词义理解中所起的重要作用,证明了转喻既是词义演变的一种重要动因,也是词义理解的认知基础。对于词义演变和理解的其它认知动因(如隐喻和象似性等),我们将另文论述。

附注:

① 我们认为,还可以是部分转指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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