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靠的叙述者:《呼啸山庄》的交流模式
2010-11-20王瑛
王 瑛
(暨南大学 文学院,510630;华南农业大学 人文与法学学院,510640)
自1847年《呼啸山庄》出版后,学界对它的讨论就没有停息过。从最初的不被理解,到后来被奉为天才之作,《呼啸山庄》隽永的艺术魅力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人们对其主题、形象、结构、叙事特色、作者的影响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其中不凡卓越的见解。本文另辟蹊径,从隐含作者叙事谋略角度,探析隐含作者在《呼啸山庄》这一叙事文本中的交流模式,作为探索《呼啸山庄》艺术魅力的另一入口。
一、《呼啸山庄》的隐含作者和叙事交流模式
小说叙事本身就是一种语言交流艺术。20世纪50年代初,罗曼·雅各布森用下列图表表示言语交际的发生过程;
语境(指称功能)
内容(诗歌功能)
说话人(表情功能)……………………受话人(呼吁功能)
接触(寒暄功能)
代码(元语言功能)[1]
申丹认为这个图表的意义在于强调了语言是人际间的交流系统[2]69。作为语言的叙事,首先是一个交流行为,一般认为,是作者通过语言文本透露信息给读者。1978年,美国叙事学家查特曼在其著作《故事与话语》中提出了叙事交流图:
叙事文本
从上述可以看出,它强调隐含作者的交流功能,而真实作者和真实读者被排除在文本之外。就文本内的交流而言,隐含作者才是文本信息的真正发出者。查特曼的叙事交流图迅速得到叙事学界的认可,用来分析叙事交流的基本要素和模式。
上述图示中的“隐含作者”是韦恩·布斯在其著作《小说修辞学》(1961)中首次提出的概念,对布斯而言,隐含作者是作者在创作时设置的“第二自我”,也是读者根据作品推测出来的作者形象,包括作者编码和读者解码的双向交流过程[3] 80-81。隐含作者的概念提出以后立即受到叙事学理论界的广泛关注,并备受争议。根据申丹的考证,对隐含作者的理解要么偏向“隐含”,被认为“以文本为基础的建构物”;要么偏向“作者”,忽视读者的解码过程[4]38-51。根据布斯和申丹的阐述,隐含作者是作者在创作作品时建构的作者形象,他不同于生活中的作者,又同真实作者有着难以割舍的联系。隐含作者只对这一部作品负责,而现实中的作者对其所有作品负责。对隐含作者的关注,“有利于看清作品本身与‘真实作者’在某些表述上的差异”,“有利于引导读者关注同一人的不同作品所呈现的不同立场”,它“反映了作品的规范和价值标准,‘因此可以用作伦理批评的一把尺子,防止阐释中潜在的无限相对性。’”[4] 53-54也就是说,《呼啸山庄》是女士艾米莉·勃朗特的心血,《呼啸山庄》的隐含作者跟女士艾米莉·勃朗特有千万的关系,但却不等同于女士艾米莉·勃朗特,只是创作《呼啸山庄》的一个作者镜像。女士艾米莉·勃朗特是一辈子隐居在英国约克郡,勃朗特三姐妹之一,其貌不扬但才华横溢的诗人、作家,是只享受了29个天年的孤独的女孩子,是热爱自然喜欢幻想的女孩子,《呼啸山庄》是她创作的作品之一。但《呼啸山庄》的隐含作者与女士艾米莉·勃朗特有些不同,前者与读者(涵括不同地域不同时代)产生情感上的交流与互动,也比后者更愿意表现自我形象,前者是后者展现、形塑出来的小说编码者。小说发表的时候艾米莉使用了一个男性化的笔名Ellie Bell,但它不是隐含作者,而是作者托名,它指代的还是生活中的女士艾米莉·勃朗特。作为小说创作的真正心理推动者,是隐含作者而非生活中的作者在与读者进行情感的隐秘交流。
《呼啸山庄》的隐含作者是如何实现与读者的交流呢?本文认为,设置可靠的叙述者是取得读者认同的重要策略。查特曼曾经对隐含作者与叙述者的关系做过描述:“隐含的作者和叙述者不同,他什么也不告诉我们。他,或者更确切地说,它,没有声音,没有直接进行交流的工具。它是通过作品的整体设计,借助所有的声音,它为了我们理解而选用一切手段,无声地指导着我们。”[5]也就是说,隐含作者是从文本的整体控制和设计达到交流的目的。隐含的作者叙述者的可靠与不可靠是依据叙述者与隐含作者的关系来划分的。韦恩·布斯认为与隐含作者的态度、观念、情感、评价保持一致的的叙述者是可靠的,这种叙述者是“作为潜在作者的戏剧化代言人的可靠叙述者”[3]238,反之与隐含作者伦理、价值观念相悖的则是不可靠的叙述者。不可靠的叙述者往往会失去读者的信任。由于叙述者的可靠与否是读者依据叙述者与隐含作者关系做出的判断,因此隐含作者在对待叙述者的话语方面必须慎重其事。在《呼啸山庄》中,出现了不同层次的叙述者,这些叙述者都以诚实可靠的面貌出现,讲述他们的见闻和经历。故事的第一层叙述者由一时的厌世者洛克乌向受叙者讲述他听到和经历到的故事;第二层叙述者是管家丁恩太太,受叙者是洛克乌,第三层叙述者是小说中的人物,他们讲述自己的经历和表明自己的心理,受叙者是丁恩太太。这三个层次的叙述者中关键是洛克乌与丁恩太太,作为作者第二自我的戏剧性呈现,他们在伦理价值观念表现出高度的一致。这些不同层次的叙述者共同构建了隐含作者在文本内的交流模式。
二、故事外叙述:读者的良伴绅士洛克乌
洛克乌不是故事的参与者,他不能干预故事的进程。没错,他在故事之外,是个地道的故事外叙述者。故事外叙述和故事内叙述是杰拉尔·热奈特“根据叙述层次上的位置提出的一对术语。他以普雷沃的小说《玛侬·莱斯戈》为例来说明这对术语。这部小说以虚拟的勒侬古侯爵所写的《一个贵族的回忆录》的形式出现,在这《回忆录》中嵌入了人物格里厄讲述的故事。热奈特说,在这个作品里,‘勒侬古先生撰写虚构的《回忆录》是第一层次上完成的(文学)行为,可称为故事外的;《回忆录》中所讲述的事件(其中包括格里厄的叙述行为)是第一叙事的内容,因此称为故事的或故事内的’。‘按照定义,第一叙事的叙事主体是故事外的,而第二叙事(元叙事)的叙述主体是故事内的。’”[6] 331洛克乌是故事的第一叙事者,处于故事之外。隐含作者显然非常重视他,甚至比小说中的人物还重视。因为人物是她讲述的对象,而洛克乌不仅是对象,更是讲述故事的主要助手,她依赖洛克乌的帮助,有了他,故事才得以美妙地展开。他必须被赋予很多美好的品质。他首先是个品质优良的年轻绅士,是个绝好的结婚对象,就像管家丁恩太太所说,要是小卡瑟琳能够嫁给她,她的幸福日子就有了保证。向洛克乌这样诚实的受过良好教育的年轻人是值得信赖的,他很有教养,富有同情心,还算富有,虽然有一定程度的厌世倾向,希望大自然可以治愈他的城市厌倦病,可这正好说明他是个诚实可靠的人物,他厌倦的,不过是俗世的种种令人厌恶的素质罢了,与世隔绝的大自然的纯净与美好正好可以使他疲惫的身心得到休整。隐含作者几乎不动声色地塑造了值得信赖的洛克乌的形象。洛克乌的话,读者大可以放心,他不会添油加醋,他是个有教养的年轻人啊,即使最初的看法不正确,他也会适时纠正作家的错误,他会客观地报道他听见的、看见的事件的。
洛克乌被赋予诚实可靠的人品,表现出其价值与伦理观念与隐含作者一致性。为其作为可靠的叙述者身份奠定了基础。另外,洛克乌的叙事地位极为优越,他被暗暗放置在了一个与读者同一个水平线上的位置。也就是说,他与读者一样,起先对呼啸山庄和画眉田庄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对这个地方的环境和人物一无所知:他在用一双读者的眼睛在观察和经历。或者说,他就是《呼啸山庄》的读者,与正在阅读小说的你和我一同进入这个陌生的地方,他看到的想到的东西,就是你我看到的想到的东西,也是隐含作者希望读者看到的东西。
为了使洛克乌取得与读者一致的位置,隐含作者谨慎地选择了时间。故事时间是1771年到1802年,主人公希克厉来到呼啸山庄的时间和他的死亡时间。隐含作者采纳了洛克乌的时间,这个故事外叙述者不是在阅读手稿,也不是在编辑故事,更不是事后的回顾,他不具备了解故事的优先权。故事从他到山庄的那一刻讲起,这也是读者进入故事的时间,洛克乌和读者在同一个起点进入故事。故事展现的一切,是随着洛克乌的时间而展开的,是他依次所看见的、听到的。这样做的好处,一是设置悬念,保持读者足够的好奇心,吸引读者阅读的兴趣;二是取得读者情感上的认同,因为洛克乌的心理变化,正是读者在阅读过程中所经历的。如果叙述中有任何的未卜先知的成分,洛克乌将失去与读者并肩观看的地位,失去读者的信任。三是方便对往事的追溯。希克厉的故事不过是洛克乌听来的故事罢了,对于听故事,读者是不会苛求时间的限制的,只要不是预叙,把未来发生的事件提前叙述出来就好了。何况,叙述者严格遵守了时间的阈限,他不讲述超过他经历时间的故事。也就是说,对于叙述者来说,故事正在发生,或者他在经历,见识希克厉等人;或者他在听,丁恩太太在给他讲故事。虽然在第15章他提到“现在我把我那位邻居的故事从头到尾听完了。我就用她亲口讲的话把故事继续下去,只是稍微压缩些。”[7]表面看来这是追叙,但实际上时间仍然在叙述者的经历时间之内,因为叙述者的回溯时间与叙述者听故事的时间间隔很短,只有一个星期而已,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其后的叙述时间保持了与叙述者经历时间的一致性。
其次,洛克乌不对故事品头论足,最多有些感慨罢了。这也和读者保持一致,在还不完全知情的情况下,任何匆忙的结论都有些为时过早。一般来说,读者希望获得尊重,作为一个同行者,对自己的同伴进行指手画脚的教诲显然是不明智的做法,洛克乌良好的修养满足了读者的这种心理需求。
隐含作者显然很欣赏具有良好的教育和修养的故事外叙述者形象,这使人们可以对叙述者本人的所见所闻保持一种信任的态度,就如对隐含作者的信任一样。但是,毕竟故事不是叙述者亲身经历,不过是他听来的一个故事罢了。读者可以信任他的人品,对他的智商也表示敬意,但是,也许对故事外叙述者讲故事的那个人不值得信任呢?他是否会因为他的真诚和对人的信任受蒙蔽?或者,那个对他讲述故事的人只是为了他的健康着想,或者只是为了替他解闷,编撰了这么一个故事?
三、第一人称的全知叙述:在场的权威艾伦·丁恩太太
隐含作者显然洞悉了上述问题。她不能让读者产生这样的想法。故事的第二个层面上的叙述者必须也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物。首先她的人品不会有问题,不是一个性格有缺陷的人物;其次她目睹了所有的事件,是事件的可靠的见证人;再次她可以取得所有小说人物的信任,以便了解所有人物的内心真实的想法。总之她既然可以取得故事外叙述者的信任,必定也能够取得读者的信任。隐含作者必须给读者这种信心。管家艾伦·丁恩太太正是这么一个绝妙的人选。
有论者认为艾伦·丁恩太太是个不可靠叙述者。理由是“她毕竟只是主人家中奶母的女儿,没有接受过专门的教育,她的学识总是有限的,她对事物的看法也难免片面。她作为一个女仆,只能以世俗的道德标准来判断人物的是非正邪。而且由于她的视角受到限制,她只能通过观察人物的外在行为,对人物的言行举止做出种种猜测,这不可避免会产生误解。从这方面来讲,耐莉的一些评价和态度同样是不可信的。”[8]这种理由是站不住脚的。“难免片面”并非“就是片面”,“世俗标准”也非就是错误观念,“外部观察”也非“不可避免会产生误解”。看一个叙述者是否可靠,关键是看其与隐含作者的态度是否一致。这就需要从文本的角度进行分析。
如优待故事外叙述者洛克乌一样,隐含作者特别优待艾伦·丁恩太太,赋予她很多优良的品质。丁恩太太慈和但不软弱,健谈但不唠叨,勤恳、正直、对东家忠心不二又敢于直言,一心只为主人好,而且有主见,风度还有几分优雅,符合读者对一个好管家应具有的品德的所有想象。对于这么一个品行端正的人,读者会先有几分好感的。谁能够比一个无微不至、事无巨细都要操心、又对人友好的的管家更熟悉内情呢?当然也许她的谈吐有些过于文雅,不太符合一个没有受过教育的人的身份,但是我们考虑到,她的受叙者是洛克乌,一个年轻的文雅的绅士,她当然也会尽可能选择文雅一点的词汇来表述,这是人之常情;另外,她伺候的几位东家都是能够阅读的人,在《呼啸山庄》中,阅读是开化智慧的事情。有着一个藏书丰富的书房的林顿先生一家优雅的风度是很受她仰慕的,她长期跟他们生活在一起,语言自然会受到他们的影响。如果我们看看哈里顿·欧肖阅读前后气质的变化,我们就不难理解丁恩太太有些文雅的措辞了。在接触书籍的教诲之前,他粗野任性、愚昧无知;在知识的开化下,他文雅可爱,风度翩翩了。丁恩太太喜欢后一种形象,她本人自然也努力朝文雅的方向进化。而能够阅读的读者,当然更愿意与措辞得体的丁恩太太打交道。在这里,我们可以认为,具有优雅风度的丁恩太太与隐含作者对认为行为与谈吐的要求是一致的。
当然这还不能使读者完全信任丁恩太太。就算丁恩太太见证了两个家庭所有的故事,她怎么可能既是第一人称叙述者,又是一个全知叙述者呢?这是一个悖论。全知叙述和第一人称叙述是两种不同的叙述视角。阿布拉姆斯在《文学术语汇编》中把全知叙述者定义为“叙述者通晓所有需要被认知的人物和实践,他可以随心所欲地超越时空,从一个人物转到另一个人物,按照他的选择传达(或掩饰)人物的言语行动。他不仅能够得知人物的公开言行,而且也对人物的思想、情绪和动机了如指掌”[6] 321。我们把全知叙述视为上帝的视角,一般使用第三人称叙述,全知就是他的权威,无处他不能关注到,无时他不能体察到。“采用第一人称‘我’进行叙述的最大好处,首先在于真实感强。”[9]但第一人称叙述是不自由的,只能受限于 “我”的视角,报道“我”的所见所闻所思,“我”之外的任何报道都会被视为僭越,从而失去叙述者的可靠性。既然丁恩太太使用了第一人称叙述,就只能叙述她所知道的事情,第一人称的局限限制了叙述者过分的语言扩张。但隐含作者巧妙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叙述者用第一人称叙述,报道的内容却是全知的,而且不会丝毫减弱读者对叙述者的信任。隐含作者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隐含作者并没有费太多力气就做到了这一点。既然第一层面上的故事外叙述之下还有丁恩太太的第一人称叙述,那么,在这第二个层面上再设置第一人称叙述,由人物自己讲述他们的故事,问题不就解决了吗?隐含作者并没有让叙述者越权,却达到了对事件的立体的全方位认识,读者对此也不会有任何异议,也就是说,第一人称的全知叙述并没有动摇叙述者的可靠性。
上文说过,丁恩太太是个值得信任的管家,连恶魔般的希克厉先生都信任她,这归因于她为人的善良,她有一颗慈爱的心。在希克厉很小的时候,那时他在呼啸山庄受到冷遇成为了笑柄,艾伦·丁恩太太也还只是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希克厉生病了,病得很重,艾伦负责照顾他,这使他感激,也为日后希克厉对丁恩太太敞开心扉讲述自己的内心想法埋下了伏笔。同样,由于受到丁恩太太无微不至地照顾,卡瑟琳、小卡瑟琳、伊莎贝拉都对丁恩太太绝对信任,从而放心对她讲述她们各自的故事。这样,小说出现了第三层次的叙述者,人物叙述者,人物直接出场,用第一人称讲述自己的故事,受叙者都是丁恩太太。丁恩太太就与洛克乌一样具有了双重身份,既是故事的第一人称叙述者,又是受叙者。在讲述叙述者本人的所见所闻时,用第一人称叙述;在讲述别人的故事,需要进入人物的内心世界时,让人物直接出场剖白人物自己的心理,即使用人物的第一人称叙述;如果人物不会直接对丁恩太太倾诉,如小希克厉的一部分故事,就由小希克厉身边的女仆叙述,这样,对于丁恩太太不在场的事件,丁恩太太只是一个转述者,并没有逾越第一人称叙述者的界限,但由于事件来源的可靠,丁恩太太在叙述其不在场的事件时,同样获得了在场的权威。也就是说,丁恩太太的全知地位,是由第一人称叙述建立起来的。这里要区分两种第一人称叙述,即在第二层面上的丁恩太太的第一人称叙述者和第三层面上的人物第一人称叙述,正是这两个层面的第一人称叙述共同构建了丁恩太太的全知视角,故事获得了强烈的在场感,吸引了读者的注意力并赢得读者的信赖。
詹姆斯·费伦把叙事作为一种修辞,他说“作为修辞的叙事这个说法不仅仅意味着叙述使用修辞,或具有一个修辞维度。相反,它意味着叙事不仅仅是故事,而是行动,某人在某个场合出于某种目的对某人讲一个故事。”[10]也就是说,叙事是作为一种交流存在。那么,采取何种方式讲述故事至关重要。而“中外学者都倾向于对作者的道德观形成较为固定的看法。而由于种种原因,作者在创作不同作品时可能会采取大相径庭的立场,或遵循或违背社会道德规范”[4] 161。研究某一作品的特定隐含作者,可以打破常规和定见,较好地把握叙事的奥秘。就如《呼啸山庄》所示,可靠的叙述者在隐含作者与读者之间搭建了值得信赖的桥梁,隐含作者依赖可靠的叙述者实现与读者的交流与对话,双方的沟通亲切友好。在通畅的沟通的基础之上,读者对作品的解读建构了不同的阐释框架,如女性主义、精神分析学、人性论等等。研究隐含作者的叙事调度方式以及对读者的影响,是一个非常值得继续探究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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