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儿舞蹈以形象代替思维
2010-11-16盛承梅
■盛承梅
少儿舞蹈以形象代替思维
■盛承梅
关于“少儿舞蹈”方面的创作与编排,如单纯就少儿舞蹈去谈少儿舞蹈,好象又少点什么。由于我曾长期从事少儿教育工作,对少儿的言行、思维和表现特征,都有着熟悉的了解。在这里,我想通过少儿文学的呈现,对少儿舞蹈的编排,谈一些自己粗浅的感受,也许会给从事少儿舞蹈艺术的同仁有些启发。
少儿心灵纯净,好奇心强,复杂化的思维程序在少儿那里变得简洁、简单。他们对事物认知,都是从直观的感性中而来。特别是对来自第一信息的传播,接受力之强,记忆力之深,效仿力之快都是后天很难改变的。这就对我们从事少儿舞蹈艺术创作、指导的艺术家们提出了一个严肃的社会责任感问题。你在这片净土上播下什么样的种子,这种子将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不要因为我们的一时疏忽,而在少儿心灵中留下“少儿舞蹈”的遗憾。
在工作中,我有意无意的关注了一下少儿文学的艺术呈现,仅儿歌而言,其涉及面:人物、动物、植物、自然景物、家庭用具、交通工具、周围环境等。其特点:段落、句式短小,易记;语言朴素、直白、上口;形象单纯。少儿文学如果赋予它凝重的主题,深奥的哲理,并一味追求与政治挂钩,就注定它艺术生命的短暂。这也同样适用于少儿舞蹈艺术的呈现。
少儿对任何一个新的东西,都充满了无限的兴趣和求知的欲望。对待同一事物,在表情、神态、动作等方面,少儿与成人有着绝然不同的两种表现形式。如成人看书、学习,都以静态出现,而少儿大多以动态出现。
少儿憧憬的世界,充满了“童趣、童贞、童心”,而这一切又是一种可爱、无瑕,不掺半点虚假的天真。少儿常从植物的形状、特征,动物的习性、动作和鸣叫等,以拟人化的形式加以表现。作为一个艺术家如何利用好这个“拟人化”,这对少儿的心理健康成长起着很大的作用。就“透过少儿文学的呈现”,我想着重谈两点。
第一点:少儿是以形象代替思维。为什么说“少儿是以形象代替思维”呢?如果我从理论到理论,说了好半天,也许让人听的一头雾水。我想举几个小例子就足以说明问题。
有一个呀呀学语的幼儿,他妈妈给他的晚饭菜是一分为二的咸鸭蛋,小孩很爱吃。第二天早晨,他爸爸喂他饭时,给他任何菜他都哭着、叫着、推着不要。问他要什么?又说不清楚,最后小孩说要“太阳”菜,妈妈听见了,怨爸爸好笨,说孩子要“咸鸭蛋”。幼儿对太阳的形象认识、认知,那红红的咸蛋黄象太阳一样,在他思维中反映的是“太阳菜”。这是生活中的一个例子。第二个例子,我就以儿歌为例。有一孩子,在幼儿园小班学了一首歌,“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让我第一反映,少儿缺乏好的作品。我们且不去评价教这首歌是否合适,这件事坚定了自己的看法“少儿是以形象代替思维”的特性。这孩子回家后问他爸爸:“我们为什么和‘狼’一条心呢?”。一句童言,让做爸爸的啼笑皆非。因为在少儿的心目中,他首先想到的是张牙舞爪的大灰狼,孩子和“狼”一条心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为了有力的证明“少儿是以形象代替思维”的特性,我再举一例。幼儿园老师教了孩子一首儿歌,老师为了教育少儿尊敬老人,热爱劳动,做个勤劳懂礼貌然好孩子,在这首儿歌上下了不少功夫。我先把这首儿歌念给大家听一听。
原词:“小茶壶,大肚鬼/弯弯把,尖尖嘴/哗啦啦,哗啦啦/我给爷爷倒杯水”。
全篇朗朗上口,意赅言简,形象生动,好记好背。无论是在结构、喻意、思想性上,都称得上是儿歌作品中的上品。然而,这首儿歌只因一个字的形象出了问题,使这一作品逊色不少。“小茶壶,大肚鬼”,这个“鬼”字,老师向少儿怎么也解释不清。什么叫鬼?鬼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我想一言半句也不能完全、清楚的表达,何况一个幼儿园的少儿,又怎能理解。针对这首作品,在保持原有茶壶形象的同时,稍改一改,再看一看:
改词:“小茶壶,肚皮大/尖尖嘴,弯弯把/哗啦啦,/哗啦啦/我给爷爷倒杯茶”。意思一层没变,同样是朗朗上口,意赅言简,形象生动,好记好背。而且使这首作品相对达到一种艺术的完美。当这位爸爸向自己的孩子教这首新儿歌时,孩子坚定不接受,并坚持说:“老师就这样教的,你不能改”。孩子没有是非辩别能力,老师的话就是“完全正确”。这是不是让我们从事少儿艺术创编者从中得到什么启发?
讲到这里,我就要讲第二个问题。
第二点:少儿艺术作品的正面引导。这个问题主要是针对创编者的。少儿心理的单纯、直观,对问题的思考相对缺少逆向思维。据世界儿童教育家分析,对少儿的行为,少批评、多鼓励,正面引导有益于少儿心理成长的健康。我们从事少儿艺术创编,不仅是创编好一个作品,更重要的是一份社会责任感。怎样完成这个“责任感”问题,我也想通过“少儿文学的呈现”,举几个例子更有说服力。
例:有一首儿歌它是这样写的“大红公鸡咯咯咯/抓抓脸蛋笑笑我/笑我不学习/笑我不干活/只知道伸手要糖果。”
这首作品,乍看似乎写得很好,从对少儿教育意义上来说,好象也是天衣无缝的。然而,这首作品忽视了少儿心理健康的引导。让一个孩子自己羞辱自己“笑我不学习/笑我不干活/只知道伸手要糖果。”象这样的儿歌,有谁愿意去唱呢?作者本意是想教育少儿要做个好孩子,他为什么不从正面积极的去表述?如果把这首作品,稍加改动,“大红公鸡喔喔叫/天天催我起得早/踢踢腿,弯弯腰/做个健康的好宝宝”。这即保持了作者原出发点,又让少儿有一种做好孩子的自豪感,同时不失一种“童趣、童贞、童心”的特性,这不是几全其美吗。
这样的例子很多,再如。原词:小白鹅,羞羞羞/不爱劳动到处游/一天到晚嘎嘎嘎/磨扁了嘴巴叫白了头。
小白鹅在少儿的眼里,原本是个很爱可爱的小动物,作者非要把可爱动物的天性,说成“不爱劳动到处游/一天到晚嘎嘎嘎”;把小白鹅漂亮的扁嘴巴和美丽的白鹅头,说成是“磨扁了嘴巴叫白了头”。这本身是对事物的一种歪曲,对少儿艺术审美情趣的一种误导。少儿对事物的思考是单纯的,不可能想到这是作者的有意识创造。如何把少儿的思维引向事物的美好面?让少儿沿着欢快、健康的道路成长,这是一个艺术家的责任。不仿我们把这首儿歌再改一下,看看是个什么样的效果。
改词:“小白鹅,爱洗澡/讲卫生,习惯好/小白鹅,懂礼貌/见了人,问声好”。
我们把小白鹅喜水的习性,说成是“爱洗澡/讲卫生,习惯好”;把“嘎嘎嘎”说成“懂礼貌/见了人,问声好”,这样,小白鹅的形象在少儿的心目中,不就成了一个榜样的化身吗?同时又让少儿对动物充满了一种友爱。
还有一例:原词:“我在河边摘朵花/青蛙见了叫哇哇/我问青蛙叫什么/青蛙说我不是个好娃娃”。这是一个很好的儿歌,通俗易懂,但它和以上的例子,犯了一个同样的毛病。为什么要去“摘朵花”?为什么要说“不是个好娃娃”呢?如果这首作品只改了一个字,再删除了一个字,其力度和层次就上了一个新的水准。
改词:“我在河边栽朵花/青蛙见了叫哇哇/我问青蛙叫什么/青蛙说我是个好娃娃”。把“摘”改成“栽”,把“不”字删除,小朋友们读起来将是另一番心情。谁愿自己说自己“不是一个好娃娃”。
通过以上的例子,我们不难看出儿歌的文学呈现,从正面积极的引导少儿的思维意识,有益于少儿心理健康的成长。这个道理同样适应于少儿舞蹈的创编。
少儿舞蹈要从少儿心理、身理特征着力,围绕“童趣、童贞、童心”为核心,单纯直观,生动活泼,形象逼真的创编少儿舞蹈作品。说到这里,我又想到《锻炼歌》:“左三圈,右三圈,屁股扭扭,脖子扭扭……”少儿跳起来动作简单、天真可爱,同时又具有一种扇情性。透过少儿文学的呈现,我们不难捕捉到少儿舞蹈之特性。我认为:少儿舞蹈的创编,抓住“少儿是以形象代替思维”和“少儿艺术作品的正面引导”的特性,就一定能创编出充满“童趣、童贞、童心”好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