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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分析及应对策略

2010-09-14范冬梅

体育科学 2010年8期
关键词:流氓中国式球场

石 岩,范冬梅

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分析及应对策略

石 岩,范冬梅

在文献资料调研的基础上采用逻辑分析法对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进行探讨。研究发现,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有流氓性、易发性、集群性、指向性和攻击性等特点,其类别有口头禅、幽默讽刺类和辱骂类等,并从文化学和社会心理学视角对其进行分析,总结造成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的球场社会环境因素和球场观众自身因素,借鉴“禹”和“鲧”的思维,遵循“疏重于防,防重于堵”的原则,从操作层面和制度层面提出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的应对策略。

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应对策略

“五四”新文化运动之时,暴力话语就为流氓话语奠定了基础,之后“新流氓主义”运动和红色革命使流氓话语蓬勃发展[17],而1994年北京国安主场观众万众一词山呼“傻×”的声音则通过赛事直播传遍各地,由此引起球场骂语的互动。近年来,这种现象呈现出由足球场向其他赛场蔓延态势,随之出现了各具地方特色的球场骂语。本文将中国球场上出现的观众谩骂、辱骂或集体骂人统称为“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

随着中国体育职业联赛的发展,球场观众流氓话语成为赛场上不和谐“音符”。虽然单项协会对所出现的球场观众暴力(如辱骂裁判、投掷杂物等)要给予赛区组委会和有关责任人严厉处罚,但对球场观众却很少给予处罚,导致这种现象愈演愈烈。纵观球场观众暴力事件,由观众谩骂引发的也不在少数。

在大力建设“和谐社会”之际,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不仅严重影响了体育职业联赛的健康发展,还与公共道德相左,更与“精神文明建设”宗旨相悖,严重损害了中国“礼仪之邦”的形象,已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

因此,有必要对我国球场观众流氓话语进行研究,以此引起相关部门管理者的关注,并更好地解决它,进而促进我国职业联赛更加健康、有序地发展。

1 相关概念的界定

1.1 流氓话语的界定

流氓发展史显示了一种趋势:越向现代靠近,流氓的内涵越突显其行为特征[2]。时至今日,流氓一词大多用于辱骂别人,这也是社会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而本文中的流氓是一个形容词,是用来对话语的修饰限定,即本文中“流氓(Hooligan)”包含两层含义:一从行为特征看,“流氓”是扰乱社会公共场所秩序者;二从道德规范看,“流氓”主要以恶劣、粗俗话语扰乱、破坏社会公共道德秩序者[2,16]。

话语(Word)即言语[25],说的话,是言语主体处于某种意图构建并发出信息的载体,是语言使用和社会交往的一种特殊形式。Michel Foucault(1972)把话语看作是与社会权力关系相互缠绕的具体言语方式。话语是特定社会语境中人与人之间从事沟通的具体行为,所传达的是言语主体的思维和观点。

流氓话语(Blackguardly Word)是指在身份危机的语境中,以异乡情结、焦虑心态和反叛立场为精神特征的流氓意识形态的自我叙写,其中含有大量酷语、色语和秽语。

表1 近年来部分球场观众谩骂、辱骂或集体骂人事件一览表

表2 流氓话语的内容一览表

根据流氓话语所包含的内容将其定义为:运用污秽的字词或与性器官、性行为和受话者长辈有关的字词来辱骂、谩骂他人,以达到宣泄情绪和伤害他人身心的行为。

1.2 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的界定

所谓中国式是对流氓话语的修饰限定,即中国人的骂人方式或风格。球场观众指在球场观看赛事的观众个体或群体。球场观众流氓话语则是球场观众的具体言语行为,而言语行为是指话语双方使用语言符号进行交际以传达意义或意图并获得一定效果的行为[4]。流氓话语则是具有攻击性的言语行为,即言语攻击(Verbal Aggression),是指通过语言攻击他人的自我概念,以达到在心理上伤害他人的行为(Weaver,1997)[27,32]。

言语攻击属于口头攻击,即口头攻击是指体育观众对他们的嘲笑目标(如对其他观众、运动员的、教练和裁判)直接用下流、粗俗和威胁的语言攻击(Daniel L.Wann, 2005)。球场观众言语攻击是指球场观众为发泄因球场内外各因素所导致的愤懑情绪,采用具有地方特色的话语,通过侮辱、诅咒等以达到在心理上伤害别人的行为。

采用形式逻辑“属+种差”定义法,将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Chinese-styled Blackguardly Word of Field Spectato r)界定为:中国球场观众为发泄因球场内外各因素所引起的愤懑情绪,运用本土式污秽的字词或与性器官、性行为和受话者长辈有关的字词等通过辱骂、谩骂等方式,以伤害他人身心为目的,用以释放自己愤怒情绪的行为。

2 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分析

2.1 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内容及其分类

2.1.1 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的内容

现代人最常用的骂语,则必与生殖或生殖器密切关联。北京工人体育场愤怒的足球观众被大众视为“北京的灾难”,他们最喜欢的口头禅是“傻×!傻×!”(M ravic和Kennedy,1998)。

成千上万的球场观众一起高喊“傻×”的集体骂人现象,杨群(2007)称之为观众集体情感表达的错位[12]。

2.1.2 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的分类

John Austin(1952)的言语行为理论[6]指出话语表达可能同时实施三种行为:言内行为、言外行为和言后行为。根据言语行为理论,言内行为是说出词、短语和分句的行为;言外行为是表达话语者意图的行为,是话语所实施的行为;言后行为是通过话语所实施的行为,是话语所产生的后果和完成的行为。球场观众流氓话语归属于话语的言外行为,即表达球场观众意图的行为。

John Schell(1952)把话语的言外行为分为五类,即阐述类、指令类、承诺类、表达类、宣告类,且每一类行为都有一个共同的、普遍的目的。朱大可(2006)把现代流氓话语的基本类型概括为街痞话语、犬儒话语、厚黑话语、下半身话语和先锋话语。流氓话语只是话语的一部分,而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属于球场观众话语表达类和宣告类,上述两种分类都各有优势,但不适合本研究。

根据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的内容特征,结合球场观众及球场的特殊环境,即球场观众流氓话语是观众对球场上出现的某些情境(如裁判误判、球员不当对抗等)的不满,进而通过流氓话语来表达不满、宣泄愤怒。王菁(2001)把陈述式愤怒分为反讽型、责备型和威胁型。

结合球场实际情况和相关概念,本文把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分为口头禅、幽默讽刺类和辱骂类,并对每一种类别进行阐释。

2.2 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的特征分析

攻击是可以观察的行为,是对他人造成伤害的行为(Buss A,1961;Long&Brendtro,1993)[1],这里的伤害包括躯体和精神。球场观众流氓话语主要造成精神伤害。

根据言语攻击的有意性、伤害性、指向性、外在性等特点(郑梅,2007)[15]和足球场观众攻击言语的集群性、指向性和易发性等特点(赵阳、石岩,2006)[14],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有以下五个特征:

1.流氓性。Rob Desai(2004)指出“俄语的咒骂词群都跟性有关”。球场观众由于认知偏差等爆发出来的流氓话语大多是与性相关的,如“傻×”是一种性丑化现象。我国球场观众集体山呼“傻×”是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流氓性”的典型代表。

2.易发性。无论是球员的技术、职业水准,还是裁判的执法水平、赛事的运作能力,中国职业联赛都与国际赛事有一定差距,这与观众的高标准要求形成了很大的反差。一旦场内的情况不符合观众的要求,就会出现球场观众流氓话语。虽然这并不是导致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的直接原因,但是也为其创造了一种唤醒状态(L. Berkowitz,1989)[26]。

3.集群性。球场观众属于异质性群体,即由各种特点、各种职业、各种能力和智力水平的个人组成,虽然仅是一个临时群体,但其流氓话语仍然具有集群特性。Thirer和Rampey(1979)指出,观众的集体谩骂、辱骂裁判或球员,充分体现了其反社会群体行为[31]。

4.指向性,即对象是很明确的。观众的情绪总是由一些与比赛息息相关的事件引起的,如裁判的判决、球员的表现等。因此,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总是指向一定的具体对象,包括场内球员、裁判及其他影响赛事的具体事物。

5.攻击性,如谩骂球员、裁判等,即通过口头攻击给对方造成一定的心理伤害,而所有这些骂语都或多或少的带有攻击性和侵略性。

2.3 中外球场观众流氓话语特征的比较分析

英、美国人骂人用一句话概括,即“歧视”,歧视对方的人格、出身和种族。英、美国人的骂人哲学从侧面反映出他们国家各种歧视现象比较严重,这是英、美国社会的一个大问题。

日本人骂人用一句话概括,即“贬损”,贬损对方的才能和修养。日本人的骂人哲学也从侧面反映出他们国家“欺负”现象比较严重,这是日本社会的一个大问题。

中国人骂人用一句话概括,即“让你没面子”。中国的传统是祖先崇拜,而骂一个人的祖先,肯定被视为最严重的侮辱和伤害,是最让对方丢面子的事情。

表3 中外球场观众流氓话语特征的比较一览表

对中外骂语的比较分析显示(表3):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反映了中国人“面子第一”的性格特征。根据Brown和Levinson(1978)的“面子保全理论”(Face-Saving Theory),设定球场观众是典型人[21],即一个具有面子需求的理性人,具有面子(Face)和理性(Rationality)两种特殊品质。“理性”是指在特定情景下球场观众所具有的推理、判断能力和为达到既定目的而选择、采用最佳策略的能力。中国人爱面子已是不争的事实。人情、面子和命运是支配中国人社会生活的三位女神(林语堂,1938)。球场观众在感知自己球队或球员处于不利情况时,由于面子作祟和缺乏理性,选择流氓话语作为表达不满的方式。

中国人认为骂的声音低不起作用,一定要高声“叫骂”,大声叫骂的目的就是让对方在众人面前丢面子。中国球场上成千上万的球迷一起高喊“傻×”的现象已经成为家常便饭。

2.4 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的二维分析

美国日报(USA Daily)调查显示,大约有33.3%的体育观众辱骂运动员、教练和裁判(“Fan Insults”,1991); 41%的体育观众认为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27%的调查者认为口头攻击是无礼的,但有18%认为是有趣的,竟然还有55%认为可以忽视[22]。

屈东华(2006)指出,有71.24%的观众在观赛的过程中出现过不愉快的情绪。他们发泄不满情绪的方式有提前离场、大声叫喊、不再给本队加油、责怪裁判员和运动员等;14.3%的观众会喊教练下课或给客队起哄;1.4%的观众甚至表示“会往场内扔东西”[7]。

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已成为制约中国体育职业联赛健康、良性发展的“绊脚石”。针对球场观众流氓话语现象,从文化学和社会心理学视角对其进行分析,试图揭示其产生的背景。

2.4.1 文化学视角

2.4.1.1 文化层面

随着竞技体育的快速发展,不同地域和民族的体育文化在不断地交融渗透。伴随高科技的日新月异,大众传媒不仅缩短了体育与社会大众间的距离,同时也把赛场上的不健康文化传播给观众。在从众心理的驱使下,中国观众的这种不文明观赛文化便无意识地蔓延开来。

现代汉语把“礼貌”解释为“人们通过言行举止表现出的谦虚和尊敬”。其社会功能“已经转到保持人与人之间关系融洽与和谐、消除抵触、促成合作上来”[3]。礼貌是对他人“面子需求”(Face Wants)的赞同,是“典型人”为满足面子需求而采取的各种理性行为(Peccei,1999)。中国球场属于大型公共活动场所,礼仪文化则是公共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球场观众流氓话语从狭义的角度来说违背了公共道德和“和谐”观赛的初衷,从广义角度而言与中国历史社会“礼义廉耻”的道德和行为规范相悖。

2.4.1.2 语境层面

语境又称“情景语境”(Context),即话语所涉及到的客观条件和背景,包括特定的时间、空间、情境和人物(Malinow ski,1923)。语境是装满话语者的世界,这些人有社会、文化和个人身份、知识、信仰、目标和需求,在不同的社会和文化情景下他们相互影响(Schifrin,1994)。任何话语都以一定的语境为发生条件。

话语是行为的外在表现,是人思维的载体,尤其是流氓话语,更是言语攻击的典型代表。我国球场不乏流氓话语的声音,有的人认为是球场观众素质低,其实不尽然,对CBA联赛现场观众的调查显示高中以上学历占92.2% (赵伟强,2009)[13]。这说明观众受到过良好的教育,即大部分还是由白领、大学生组成。那么,平日礼貌谦让的白领、大学生,怎么到了球场就会出现流氓话语?这必然与其发生的语境有很大关系。

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的形成可以解释为观众在不同意识形态下对语境和话语做出动态的顺应过程,即流氓话语的产生是观众基于球场环境内外部原因和个体的不同意识形态进行选择的过程,也就是Verschueren(1999)的顺应性理论(Adaptation Theory)[18],即礼貌的生成可以解释为语言使用者在不同的意识程度下对语境和语言结构作出动态顺应的过程。该“选择”基于球场观众所具有的顺应性(Adaptability),即观众从可供选择的项目中作灵活的变通,从而满足言语交际需要[5]。顺应性是一个动态认知过程,积极效应有助于构建和谐文明观赛气氛;消极效应便会导致观众出现认知偏差,进而产生流氓话语(图1)。

图1 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发生的语境顺应

2.4.2 社会心理学视角

京骂已成为北京球迷看球的一种“文化”。虽然这会伤害一部分人的利益,但是这确实是球迷发泄自己情感的一种方式[19]。虽然这是观众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但会给运动员、裁判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影响运动员发挥和裁判判决,尤其是受到辱骂的球员和裁判,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再加之“模仿效应”,导致球场观众流氓话语愈演愈烈。虽然在球场看球不同于听讲座、欣赏演唱会,无需温文尔雅、绅士风度,适当地张扬一下个性、宣泄一下情绪很正常。但如果某些球迷只为宣泄情绪,那球场便成了流氓话语的“回收站”。

球场观众流氓话语首先是相对自发的,观众并没有接受明确指令,而是受到“榜样”启动、群体感染自愿加入的;其次是短暂的、不稳定的,即一哄而起、转瞬即逝。球场上的“傻×”呼声,几乎都是持续数秒便销声匿迹了,持续十几秒已是罕见,更别说几十秒或几分钟了。同时,球场观众存在强烈的情绪性、缺乏理智的思考、极易接受暗示等特征,致使流氓话语在球场的特殊环境中不断出现。

综上所述,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属于集群行为[8,24],即在相对自发、不可预料以及不稳定情况下对某一共同刺激产生反应的行为。集群行为的产生需要特定的环境场所,即特殊场合便于人们对某种普遍刺激作出自发的反应,从而产生集群行为。人的行为一般处在社会规范制约之下,但特殊情境下是不受社会行为规范制约的。Robert Parker(1921)指出,集群行为是在公共和集体冲动的影响下发生的个人行为,即社会互动的结果。因此,流氓话语是自发的球场观众集群行为的表现。

3 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成因分析

3.1 球场社会环境因素

3.1.1 球场观赛情境

在人类言语行为中,外界因素最为重要(B.F.Skinner, 1957)。Bandura(1978)的相互作用论认为,环境、认知以及行为变量(behavioral variables)之间是相互作用的[20]。Peter Marsh(1978)研究显示,体育比赛可以作为观众之间发生所谓的“礼节性冲突”的场所[28]。德国球星Karl-Heinz Rummenigge指出,球场上的气氛至关重要,球员听不到球迷的叫喊,比赛就觉得不真实,就兴奋不起来,观众的掌声是最好的兴奋剂。球场观众流氓话语是其行为、认知与球场环境交互作用的结果。

3.1.2 群体暗示

Le Bon(1921)指出,处于激动群体中的个体具有很强的“被暗示性”,周围人的话语、表情及主场气氛,都成为有力的暗示刺激,使观众的信念、思维和行为方式迅速与群体融为一体。由于球场观众的群体差异性使观众具有不同的思维,但因处于群体中而具有易被暗示、易传染等特征,使群体思维不谋而合[29]。体育职业联赛属于大型公共场所群体活动,观众处于群体中极易被群体的话语行为感染,一旦既定的情景出现,观众便会脱口而出流氓话语。

3.1.3 群体感染

群体感染指某种观念、情绪或行为在暗示机制下以异常的速度在人群中传播,形成无意识、不自主的统一过程。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是由少数“榜样”的媒介作用而得到加强的,一旦既有权利给某种说话风格加上污名,该风格就变成错误示范的榜样(Frudgill,1975)。Bandura (1973,1979,1963)研究显示,对攻击性行为的观察模仿会增加观众群体攻击性行为发生的可能性[8]。同时,观众处于群体行为中是很容易感情用事的,即使其原有的社会知觉是正确的、客观的,也会受到群体感染的影响而失去理智。

3.2 球场观众自身因素

3.2.1 个体特征

球场观众属异质性群体,具有各自的特征,即来自不同职业、不同阶层且具有不同智力水平,其话语的表达方式也不尽相同。有的观众“出口成脏”,流氓话语已成为他们的口头禅,说话不带“脏”字便不会说话。例如,某主场观众在主队球员投进一漂亮球后,想要表达对球员的赞美便脱口而出:“我×(cao),好球!”这些观众在日常生活中已经养成了这样的说话方式,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种不文明的陋习一时很难戒掉。

3.2.2 情绪宣泄

大多数人认为骂只是看球时一种正常的情绪宣泄。中国人骂人是因为心里有气,需要发泄。在目前中国社会背景下,人们对工作、收入、住房等不满,积压了很多怒气,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激烈的球赛会给观众带去热血澎湃的感觉,很多观众都能从比赛中得到快感,能让他们宣泄自己的情绪。群体中的个体觉得他的行为是无需负责的,因为他隐匿在群体中不易作为特定的个体被辨认出(Festinger,1956),即去个性化,去个性化的观众其伦理道德和社会责任感缺乏足够的约束力。有研究表明人在发怒的时候是最容易暴露本性的,唯有“骂”才可能平衡他们心中的愤怒。在合理范围内宣泄能使比赛变得更加精彩,但是宣泄出了格,比赛气氛就会变味。

3.2.3 认知偏差

认知理论认为,所有心理活动都是认知或观念的产物(Burns,1980)。认知(cognition)是一个主观意识范畴,在一定程度上等同于图式(Schemas)、控制观念(Control Belief)(Beck,1963)或想法(Thought)(Ellis,1962)。认知偏差即产生了不合理认知观念,球场观众不合理认知观念是指球场观众因群体内部及赛场内外部环境的不同刺激等诱发事件,导致不良情绪和行为变化的歪曲看法或想法[10]。

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是观众在观看球赛时对赛场内外部环境不同刺激认知处理过程的结果,部分观众在观看赛事时不可避免地掺杂了“主场一定要赢”的主观臆断,他们对自己球队以外的所有球队都充满敌意,把主队的失利简单的归因于裁判员偏袒和球员自身问题,而不是客观的考虑所有的因素,从而产生认知偏差。这也使他们难以冷静地考虑问题,更无法客观地评估自己行为的后果,尤其在强调不惜一切代价赢得比赛的时候更是如此,即采取了“寻求满意”而非“寻求最优”的应激性言语攻击(Reactive Verbal Aggression)行为[11],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流氓话语。

3.3 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产生的理论模型

根据Ellis(1957,1958)的ABC理论[23]和社会心理学的集群行为理论(Collective Behavior Theory),初步对球场观众流氓话语发生模型进行理论构建(图2),即流氓话语不仅仅是观众的情绪宣泄,而是球场这种特殊复杂的环境、社会结构性压力、社会传播媒介及观众自身对球赛的认知度、重视度和投入度等触发性事件综合作用导致观众产生认识偏差所造成的结果。

在球场观众流氓话语产生的理论模型中,将诱发事件划分为三个子系统,即社会结构性压力、触发性事件和社会传播系统。

这三个子系统的具体内容是:1)社会结构性压力包括赛前媒体对球赛重要性的不当放大和球赛胜负悬念的过度宣传;2)触发性事件包括球员的不当对抗、裁判误判和观众自身(包括双方观众的敌对冲突和主场观众对球赛的认知度、重视度和投入度);3)社会传播系统包括正常传播体系无法介入进行正面报道和异常传播机制被激活出现负面报道。

认知偏差在这里代表主场观众出现不合理认知观念,即由于观众对球赛的认知度、重视度和投入度及其他子系统综合作用的结果,使观众主观臆断地认为或被迫地接受“主场一定会赢”。再加之集群行为的群体暗示、群体感染、模仿和去个性化使观众隐匿在群体中而缺乏社会道德规范的约束进而产生一种认知偏差,即主场一定会赢,这一旦与观众的高标准“愿望”不符,便会出现流氓话语这一违犯公共场所道德标准的不良后果。

图2 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产生的理论模型

球场观众大多是支持本地球队的,出于“家乡情结”来看球。一旦球场出现对主队不利的情况,如对主队的误判、对客队的漏判,即使是对主队的正确判罚,也会引起部分球场观众不理智的“裁判,傻×!”呼声,尤其是在决定主队得分、胜败的关键时刻。球场观众虽是临时组建的群体,但却具有集群行为特征。个别观众流氓话语的“榜样”呼声一经喊出,便会产生一呼百应的效应,这又进一步强化(强化是指驱使力对具有一定诱因的刺激物发生反应后的效果)了流氓话语的“发声源”,形成“循环反应”(循环反应是指集群中的一些人丧失了准确解释相互作用的能力,一个人兴奋起来其他人也跟着兴奋,看到别人兴奋,使先高兴起来的人更加情绪化)。而流氓话语“感染者”在“连锁反应”(连锁反应是指一个人受到感染后马上又成为新的感染源去影响他人)的作用下也会成为新的“感染源”,这样便形成球场观众集体非理性的盲从现象,进而产生大规模的球场观众流氓话语。

因此,球场观众流氓话语是观众狂热、骚动的表现,属于球场观众集体非理性盲从现象,即“羊群效应”(Sheep-Flock Effect)[30]。所谓羊群效应,按其字面意思是指头羊往哪里走,后面的羊就跟着往哪里走。这一术语最早出现在股票投资中,主要指投资者在交易中存在学习与模仿现象,即“有样学样”,盲目效仿别人。

社会结构性压力、触发性事件和社会传播系统所包含的子系统是诱发事件,为流氓话语的产生埋下伏笔;群体感染、群体暗示、模仿和去个性化使观众在球场特定环境中产生认知偏差,为流氓话语的产生提供条件;连锁反应、强化作用和循环反应使球场出现大规模的观众流氓话语。

中国体育职业联赛属于大型公共活动,而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违背了公共场所人际交往的文明和道德要求。球场观众应该遵守公共场所的规定,即球场观众应该言语文明、不说粗话脏话、不聚众寻衅滋事等,争做球场文明观众,并协助各俱乐部打造文明赛区。

4 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的应对策略

咒骂是千百年普遍存在的语言现象,更何况观众处于球场复杂环境,如果无法释放激情也许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如球场观众暴力。

Peter Marsh(1978)认为,体育比赛是观众之间发生“礼节性冲突”的场所,杨群(2007)称“京骂”为一种赛场集体情感表达的错位,本文将球场观众流氓话语称为“球场观众集体理性话语权的缺失”,即球场观众愤懑(对球赛情境不满导致的愤怒)的宣泄。Fiske(1989)用狂欢理论解释骂语为:话语者通过骂语表达强烈攻击性,使自己的愤懑喷涌而出,获得短暂的快感以维持心理平衡。

对目前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多次治理效果不理想,这与治理的思维定式有关,也就是杨群(2007)所说的“禹”和“鲧”的思维(“禹”的思维注重预防和疏导,“鲧”的思维注重治理和消除)。只要一提球场观众流氓话语,大家都会众口一词“封杀”,不管是政府也好,专家学者也好,这都是“鲧”的思维,而非“禹”的思维,而西方人则更多的是“禹”的思维。赛场“主旋律”并非只有流氓话语才能“唱响”,观众可通过整齐划一的文明助威声、球队自创的助威口号、助威队歌作为赛场“主旋律”展示他们的激情,用文明的话语代替不文明的话语。

流氓话语是伴随球场的“特色球迷文化”,仅次于身体攻击,对话语环境有污染作用,所以我们倡导“拒绝”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借鉴“禹”和“鲧”的思维,遵循“疏重于防,防重于堵”的原则和打击与预防相结合的方针,结合球赛进程(赛前、赛中、赛后)从操作和制度层面提出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的应对策略,以期为我国职业联赛的健康发展提供一定的理论借鉴。

4.1 加强我国球场观众观赛组织管理

4.1.1 赛前疏导

4.1.1.1 营造文明观赛气氛,引导观众合理认知

遏制球场观众流氓话语,关键在于各俱乐部和协会等对球场观众的有效引导和管理[9]。引导观众合理认知主要是从观念上引导,观念决定行为。认知观念(Cognitive Belief)对情绪和行为的产生起关键作用,即认知观念—情绪—行为三者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因此,在球场内外悬挂文明话语引导性标语、建立示范性文明话语助威看台、选拔文明话语助威典范观众,从思想上引导、从行为上规范观众合理认知、文明助威,理智对待输赢。

4.1.1.2 征集文明助威口号,清洁赛场语言环境

文明赛场需要一个清洁的语言环境。根除流氓话语,一味强制执行会破坏轻松观赛氛围,只有观众都有自觉的意识和自省的行为才能治本,才能让流氓话语失去生命力。赛场上观众集体话语权的缺失,致使观众想表达情感却缺少依托、缺少激扬的歌曲和可抒发的口号,诸如四川特色的助威口中词“雄起”和世界杯的“噢雷噢雷”,有了美丽的激情助威,谁还愿意粗俗地“骂”?主办方应向广大懂球、爱球的观众征集文明助威口号和琅琅上口的助威词给观众一个激情的释放口,此为解决球场观众流氓话语之道。

4.1.2 赛中疏导和堵

4.1.2.1 推出“最美微笑观众”,打造文明观众文化

采用大禹治水的“疏导”和“引流”策略,加速球场和观众走向“和谐文明”之路。在此前提下建设观众文化,观众文化是赛场文化的组成部分,而赛场文化也必将通过“和谐文明”之路逐步建立。其核心理念是和谐,行为理念是文明。在这种文化氛围中,使观众变被动变为主动,变“不让我说流氓话语”为“我不说流氓话语”、“我要做文明观众”。

赛场可安排工作人员分布到各看台,且每位工作人员都配置一台照相机或摄像机,在赛中抓拍“最美笑容观众”,每场根据实际情况可设置一定数量的“最美笑容观众奖”,给获奖者发放有球队标识的纪念品,进而带动所有观众共同打造文明观众文化。

4.1.2.2 引导观众集体情感表达

集体情感表达恰当会对社会产生正向功能,反之亦然。建立有效的集体情感表达机制,可为集体情感提供释放渠道,满足和适应社会结构和功能需要,如培养观众的爱和归属感、为观众树立正确的荣辱观以及抓住培养观众集体情感的契机都可以引导观众正确的表达集体情感。大众广为接受的观众集体情感表达的理想类型有疏导、制裁、理性组织和移情等。

4.1.2.3 建立球场观众文明话语约束机制

各协会或俱乐部建立文明话语约束机制,使球场流氓话语者在公众、媒体面前“亮相”,接受道德舆论的“审判”和大众的“谴责”。营造出所有观众都讲文明话语的球场社会环境氛围,让流氓话语者的口头禅和辱骂的“口中词”成为众矢之的,进而消弱流氓话语。这是赛中出现流氓话语的治理(堵)策略,即“鲧”的思维。

4.1.3 贯穿整个赛事的疏导

4.1.3.1 积极发挥新闻媒介功能,加大赛场文明话语和精神文明建设宣传力度

充分发挥媒介作用加强公民教育,使个体成为自由思想的独立体—“人”,以增强个体的自律与对公共空间所有权的认同感。关注“骂语”、“骂式惯性”背后的俗文化生态,注重对现代公民意识、文明、健全公民人格和思想的培养。号召广大青少年积极投身精神文明建设,以身作则,充分展示我国观众的精神风貌。首先,在官方网站开展“赛场礼仪,文明话语”专栏,宣传赛场文明话语相关知识;其次,充分利用现场广播、电子屏幕等设施,广泛宣传做文明观众、创文明赛区的主题内容;再次,赛前对观众开展“文明话语助威”培训,并发放宣传册,营造良好的观赛氛围;最后,建立“球员—观众零距离接触”平台,让球员诉说职业成长经历和参赛历程,加强观众对球员的了解,使观众对球员的失误多一点理解、多一点包容、多一点掌声,进而激励球员更好的发挥。启动大屏幕,回放比赛场面,看清判罚过程,消除对裁判的误解。

4.1.3.2 实行目视管理

充分利用电子屏幕、标语、标识牌等提醒观众文明用语,在赛场张贴海报宣传文明礼貌须知,同时竞赛场DJ在赛前和赛中播放竞赛规则与观赛文明话语礼仪,从视觉、听觉提高观众观赛能力,使观众处于文明和道德警示下,进而规范并约束自己的话语。同时加强体育道德和体育运动精神的宣传力度,为观众树立正确的荣辱观,使其理智的对待球场上的激烈情境,处变不惊,狂而不乱。

4.2 加强我国球场观众观赛制度建设

从制度层面提出应对策略,起到赛前打击或威慑、赛中警示和赛后治理(堵)的作用。

4.2.1 制定明确的赛场观众文明观赛言语行为规范

北京奥运会前,政府、俱乐部及各大媒体积极宣传“迎奥运,树新风”活动,倡导文明,拒绝“京骂”。然而仅指出“京骂”是不文明的观赛行为,却未说明用什么文明话语来取代“京骂”,尤其是职业联赛的合理宣泄。目前,中国职业联赛还未制定出明确的观众文明观赛言语行为规范条例,更未出台引导观众合理宣泄情绪的途径或方法。

因此,各协会需制定相应的赛场观众文明观赛言语行为规范条例,明确的告诉观众什么话语是文明的、许可的,什么话语是不文明的、需禁口的。对以流氓话语扰乱职业联赛秩序的人予以严厉的处罚,使其付出“高昂的成本”,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

4.2.2 净化联赛环境,严格执行公正、公平的竞赛规则

球员故意犯规、蓄意伤害对方、对观众、裁判、其他球员、教练员等的不文明行为,以及裁判员执法不公或水平有限(误判、漏判、错判)等都将直接影响观众的情绪,导致观众愤怒并产生流氓话语。

因此,需加强俱乐部管理,提高运动员自身素质,规范运动员、教练员体育道德,净化裁判队伍,提高裁判的执法能力,对吹“黑哨”和有意偏袒的裁判及参与赌球的人员要依据相关法律严查严办,追究其刑事责任,从而在源头上切断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的产生。

5 小结

1.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是指中国球场观众为发泄因球场内外各因素所引起的愤懑情绪,运用本土式污秽的字词或与性器官、性行为和受话者长辈有关的字词等通过辱骂、谩骂等方式,以伤害他人身心为目的,用以释放自己愤怒情绪的行为。

2.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的类型有口头禅、幽默讽刺类和辱骂类。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的特征有流氓性、易发性、集群性、指向性和攻击性。

3.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是观众狂热、骚动的表现,即球场观众受到“榜样”模仿和群体感染而出现的一哄而起、转瞬即逝的、不稳定的、短暂的现象,属于球场观众集体非理性的盲从现象,也就是集群行为表现。

4.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的形成是观众在不同意识形态下对语境和话语做出动态的顺应过程,即流氓话语的产生是观众基于球场环境内外部原因和个体的不同意识形态进行选择的过程,该“选择”基于球场观众所具有的顺应性,这一顺应性是一个动态的认知过程。

5.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的影响因素包括球场社会环境和球场观众自身,其中球场社会环境又包括群体感染和缺少相应的处罚力度,而球场观众自身包括个体特征、被暗示性、宣泄情绪和认知偏差。

6.借鉴“禹”和“鲧”的思维,遵循“疏重于防,防重于堵”的原则从操作层面和制度层面提出中国式球场观众流氓话语应对策略,即加强我国球场观众观赛组织管理和观赛制度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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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and Coping Strategy on the Chinese-style Blackguardly Word of Field Spectator

SH I Yan,FAN Dong-mei

Based on the literature and logical analysis,this paper analyzes the Chinese-style blackguardly wo rd of field spectato r.It discovers that Chinese-style blackguardly word of field spectator are characterized as rascality,suscep tibility,clustering,directivity and offensively,and it can be classified into colloquialism,humor satire and insult.From the analysis of culturology and social p sychology perspectives,this paper comes to conclusion that the Chinese-style blackguardly wo rd of field spectato r are caused by stadium social environmental and the audiences them selves.Finally,inspired by Yu and Gun’s thoughts,this study follow s the p rincip le“dredging is better than p revention and p revention is better than stopping up”,and p roposes the coping strategies based on the operation and institutional level.

Chinese-sty le;field spectator;blackguard ly w ord;coping strategy

G80-05

A

1000-677X(2010)08-0027-08

2010-04-14;

2010-08-01

山西省高等学校中青年拔尖创新人才支持计划项目(晋教科[2010]4号)。

石岩(1966-),男,山西汾阳人,教授,博士,博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体育心理学与运动训练学,Tel:(0351) 7018237,E-mail:tyshiyan@163.com;范冬梅(1984-),女,山西朔州人,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体育运动心理学。

山西大学体育学院,山西太原030006 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Shanxi University, Taiyuan 030006,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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