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对转基因技术的认知及转基因主粮的潜在生产意愿分析
——以湖北地区种粮农户为考察对象
2010-09-11徐家鹏闫振宇
徐家鹏,闫振宇
(华中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0)
农民对转基因技术的认知及转基因主粮的潜在生产意愿分析
——以湖北地区种粮农户为考察对象
徐家鹏,闫振宇
(华中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0)
通过对湖北省6县市区9个乡镇种粮农户的实地调查,初步分析农民对转基因技术的认知及转基因主粮的潜在生产意愿。研究表明:当前农民十分缺乏转基因技术相关知识,对转基因技术的认知十分有限,对转基因主粮的潜在生产意愿较低;农民的兼业程度、收入水平及受教育程度以及对转基因主粮的产量预期、农药化肥投入预期、销售难易预期和食用安全性预期是影响农民转基因主粮潜在生产意愿的重要因素。
农民;转基因技术;转基因主粮;认知;生产意愿;影响因素
湖北是我国重要的产粮大省,且获得生物安全证书的转基因水稻品种将在该省范围生产应用。因此本文选取湖北地区种粮农户为调查对象,所获得的研究结论较具现实指导意义。调查样本分布于湖
Abstract:In the current debate of commercial production of genetically modified staple foods,there are few relevant information of farmers’attitude toward produce transgenic staple foods.In this paper,based on investigation of the grainfarmers in Hubei province,farmers’cognition of transgenic technology and production intention of transgenic staple foods are preliminary analyzed.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farmers are lack of knowledge of transgenic technology,and farmers’ cognition of transgenic technology is limited;farmers’ production intention of transgenic staple foods is low;farmers’ income level,the part time on the farm,education level and the expected production,the expected pesticide and fertilizer inputs,the expected difficulty level of sales and the expected safety of transgenic staple foods are the potential factors to influence farmers’production intention of transgenic staple foods.
Key words:farmers;transgenic technology;transgenic staple foods;cognition;production intention;influence factors北江汉平原地区的钟祥市郢中镇、荆州市公安县章田寺乡、藕池镇、闸口乡、夹竹园镇以及丘陵地区的随州市曾都区草店镇、大冶市罗桥乡、黄石市下陆区东方山乡和西塞山区河口乡等6县市区9个乡镇。虽然粮区农户家中常常“老幼妇孺”留守,但外出兼业成员在家庭农业生产中仍起着重要决策作用。为获取科学的抽样,课题组选择春节期间进行问卷调查,具体时间为2010年2月。通过查阅类似研究,本文问卷部分选用了美国Rutgers大学食物政策研究所的调查问卷[1],并对该问卷进行了修改和补充。为最大程度保证样本的随机性,调查组首先分别在上述9个乡镇所辖行政村中随机抽取1~2个行政村;再在被抽取的行政村中,采用自然抽样的方法选取农户,以入户问卷访谈或发放问卷农民自填的方式,进行问卷调查。调查严格剔除无效问卷后,共得到229份有效问卷。
调查样本的基本情况如表1所示,被调查农民样本年龄集中在30到50岁之间,基本覆盖所有年龄段的农村劳动力,其中男性稍占多数。从职业上看,既从事农业生产,又从事非农业活动而获得收入的兼业型农民占大多数。文中将农业收入占其总收入50%以上的农民称为“农业兼业Ⅰ”农民,非农收入占其总收入50%以上的农民称为“农业兼业Ⅱ”农民。大部分农民的文化水平在高中及中专以下,半数以上集中在初中文化水平。这与我国教育制度有关,样本较好的反映了我国农民的现实情况。
1 农民对转基因技术的认知和转基因主粮的潜在生产意愿分析
表1 调查样本的基本情况表2 被调查农民听说过有关转基因技术名词的比例(%)
1.1 农民对转基因技术的认知
为了考察农民对转基因技术的认知程度,我们向被调查农民提问了四个与转基因技术有关的名词。这四个名词曾被黄季焜等(2006)用于调查城市消费者对转基因技术的认知程度。调查结果显示,80.3%的农民听说过“杂交育种技术”,41.5%的农民听说过 “基因”,32.3%的农民听说过 “生物技术”,21%的农民听说过“转基因食品”(见表2)。大多数被调查农民听说过“杂交育种技术”可能与我国杂交水稻的推广和食用已有三十余年有关。而转基因食品是近些年才出现,作为食物基本自给的农民,仅有21%的农民听说过 “转基因食品”是非常正常的现状。农民对转基因技术的了解程度随着性别、受教育水平、职业的不同而存在差异。男性对四种转基因技术名词的听说比例全部高于女性,其中对“基因”和“生物技术”的听说比例远高于女性。农民受教育水平与转基因技术名词的听说比例呈明显的正相关关系,受教育水平越高的农民对转基因技术相关名词的听说比例就越高。农民职业也是影响农民转基因技术名词了解水平的一个重要因素。农民兼业程度越高,对转基因技术相关名词的听说比例越高。
为进一步分析农民对转基因技术的认知程度,课题组又进行了5个转基因相关问题的简单测试,考察农民对转基因技术相关知识的了解水平(见表3)。这5个问题来源于美国Rutgers大学食物政策研究所的调查问卷,每个问题都有确定的答案。测试结果显示,5个测试问题的平均回答正确率仅有43.84%。其中“污水中是否有细菌”答对率高达98.7%,这可能与近些年来农村卫生工作以及农民文化水平的提高有关。而直接与转基因有关的问题(3)、(4)、(5)回答正确率分别仅有25.3%、35.8%和15.7%。与我国2002年城市居民、2002年欧洲居民以及2003年美国居民的调查结果相比较,除问题(1)外,当前我国农民对转基因相关知识的掌握水平与七、八年前我国城市及欧美居民的水平仍存在较大差距。
以上分析表明,当前我国农民对转基因相关知识的掌握十分缺乏,对转基因技术的认知是建立在非常有限的知识上的。因此我国农民对转基因技术的认知是一种有限的、低层次的认知。
1.2 农民对转基因主粮的潜在生产意愿
由于转基因主粮暂未获批准商业化生产,且被调查地区也未发现有私自非法生产转基因主粮的现象,因此本文探讨的是农民对转基因主粮的一种潜在的生产意愿。具体分析农民对转基因主粮的潜在生产意愿,由表4可知,被调查农民中选择生产转基因主粮的比例不到四成,仅为39.3%。说明目前农民对转基因主粮的接受程度很低,其原因可能与转基因主粮的食用安全性处于争议、生产效益的不确定性等因素有关。男性农民愿意生产转基因主粮的比例低于女性。年龄在29岁以下及50~59岁之间的农民选择生产转基因主粮的比例相对其他年龄阶段的农民较高。原因可能与29岁以下年龄段的年轻农户具有风险偏好,愿意采用有较高收益预期的新技术;50~59岁的农户生产经验丰富,家庭负担较轻,具备一定风险承担能力,从而也愿意尝试采用新技术有关。另外农民受教育水平及兼业化程度越高,对转基因主粮的生产意愿就越弱,其原因将在后文分析。
2 农民对转基因主粮潜在生产意愿的影响因素分析
2.1 理论分析和假设
农民技术采用行为是多种因素相互影响下的复杂决策行为,是农民个人因素、经济因素、社会因素以及心理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4]。舒尔茨在《改造传统农业》一书中认为,发展中国家的农民是富有效率的、精打细算的“经济人”,农民生产行为是一种利润最大化行为[5],表现为受到多种条件约束的利润最大化行为[6],是一种规避风险的生产决策行为。
本文在探讨农民对转基因主粮生产意愿的影响因素时,主要从农民个人特征、农民对转基因技术的认知、农民对转基因主粮生产的风险预期三个方面进行分析。
(1)农民个人特征。在本研究中,选用了年龄、性别、职业、收入水平、受教育程度五个变量作为影响农民转基因主粮生产意愿的个人特征变量。
年龄:年龄对农民技术采用行为的影响效果因技术的不同而存在着差异。本文假设:农民年龄对农民选择种植转基因主粮品种存在影响,但影响的效果需通过实证研究确定。
性别:在农民技术的采用行为上,不同性别的农民对技术的选择采用有不同的偏好。男性对新品种(稻种、农药)的采用意愿要比女性强烈。女性往往更愿意采用节约劳动型技术和高产技术[7]。本文假设:农民性别对农民技术采用行为存在影响,但性别对农民转基因主粮种植意愿的影响如何需通过实证研究确定。
表3 中国农村、中国城市、美国、欧盟居民转基因技术知识调查结果的比较
职业:兼业性质与农民技术采用之间存在明显的关系,即纯农民的新技术采用率远高于兼业农民的新技术采用率[8]。农民非农就业时间越长,兼业程度越高,对农业新技术的采用意愿就越弱[9-11]。因此本文假设:农民兼业程度越高,对转基因主粮品种的生产意愿越弱。
收入水平:农民的收入水平直接关系到其对先进技术的支付能力。多数研究认为,农民的收入水平与农民新技术的采用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即随着农民收入的提高,农民对新技术的采用概率也相应提高[8]。但也有研究认为,低收入户采用新技术的比例较低,随收入增加而越来越倾向于采用新技术,但在到达某一点后又随收入增加而逐渐下降[12]。且不同收入层次的农民对技术采用的偏好也不同[7]。因此本文假设:农民收入水平对农民选择种植转基因主粮品种存在影响,但影响具体如何需通过实证研究确定。
受教育程度:农民的受教育程度是影响农民技术采用行为的重要因素。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农民受教育程度越高,农民支付科技投入的意愿越强,对先进技术的采用意愿就越高[12-13]。本文假设:农民受教育水平越高,对转基因主粮品种的生产意愿就越高。
(2)农民对转基因技术的认知。本研究选用农民对转基因技术的认知作为农民选择生产转基因主粮品种的影响变量。并采用表3中5个问题农民回答正确的个数来衡量农民对转基因技术的认知程度。
认知程度:相关研究认为农民对新技术的认知程度对其采用该技术的影响是明显的。农民在新技术采用决策中面临巨大的风险,对技术内容和效果的不了解使许多农民放弃、推迟或减少新技术的采用[14],当有关新技术的知识积累到一定程度,农民才开始决定是否采用新技术[15]。因此本文假设:农民对转基因技术的认知程度越高,对转基因主粮品种的生产意愿就越大。
(3)农民对转基因主粮生产风险预期。在本研究中,选用了农民对转基因主粮的产量预期、质量预期、农药化肥投入预期、人工投入预期、销售难易预期、价格预期、食用安全预期等变量作为影响农民转基因主粮生产意愿的风险预期变量。
风险预期:由于我国农民经济基础比较差,承担风险的能力很弱。因此在新技术采用上,农民一般把风险最小化作为经营决策的重要目标。若新技术带来的预期风险过大,农民就会放弃采用新技术[7]。因此本文假设:农民对转基因主粮的产量预期越高、质量预期越高、农药化肥投入预期越少、人工投入预期越少、销售难度预期越小、价格预期越高、食用安全性预期越高,农民对转基因主粮的生产意愿就越高[16]。
2.2 模型建立与变量定义
根据上述对影响农民转基因主粮生产意愿的各种因素的理论分析,建立农民转基因主粮生产意愿影响因素分析的理论模型:
稻农对转基因主粮的生产意愿=f(农民个人特征,农民对转基因技术的认知,农民对转基因主粮生产的风险预期)+随机扰动项
其中农民对转基因主粮的生产意愿,回答“愿意生产”用“1”表示,回答“不生产”用“0”表示。因此,被解释变量农民转基因主粮的生产意愿的值是非连续数据,只存在“0”、“1”两者选择。此种情况下,最常用的函数为logistic和probit模型。本文选择二项logistic回归模型,其形式如下:
表4 农民对转基因主粮的潜在生产意愿
表5 各影响因素的变量赋值及对被解释变量的预期作用
其中,pi=P(yi=1|x1i,x2i,… ,xki)为在给定系列自变量x1i,x2i,… ,xki时的事件发生概率。βk表示影响因素的回归系数,k表示影响因素的个数,xki是自变量,表示第k种影响因素,α表示回归截距;ei表示随机扰动项。根据前文的理论分析和假设,模型中具体解释变量为:农民的年龄(x1)、性别 (x2)、职业(x3)、收入水平(x4)、受教育程度(x5);农民对转基因技术的认知程度(x6);农民对转基因主粮的产量预期(x7)、质量预期(x8)、农药化肥投入预期(x9)、人工投入预期(x10)、销售难易预期(x11)、价格预期(x12)、食用安全性预期(x13)。其中收入水平(x4)是指被调查农民2009年的月均毛收入。各解释变量的定义及对被解释变量的预期影响方向(与研究假设保持一致)如表5所示。
2.3 计量经济模型估计结果
本文运用SPSS15.0软件,采用enter策略,将所有解释变量引入回归方程,与被解释变量进行Logistic回归(见表 6)。
(1)从个人特征来看,农民的职业、收入水平及受教育程度对农民转基因主粮的生产意愿有着显著负向影响。
职业的回归系数为-0.585,在5%的置信水平上显著。说明农民职业是影响农民选择种植转基因主粮品种的关键因素之一。农民的兼业程度越高,对转基因主粮的生产意愿就越低。这与前人的研究结论基本一致[9-10]。其原因可能是兼业程度高的农民家庭中农业生产的地位较低,对农业技术革新的关注和需求也较低有关。
注:*表示在0.1置信水平显著,**表示在0.05置信水平显著,***表示在0.01置信水平显著。表6 模型估计结果
收入水平的回归系数为-0.462,在10%的置信水平上显著。说明农民的收入水平对农民是否选择生产转基因主粮的影响很大。农民的收入水平越高,选择生产转基因主粮品种的可能性就越小。这可能与收入水平较高的农民,生产传统的主粮品种已可以保证其有较高收入,因此偏向于规避生产转基因主粮品种的收益风险有关;也可能与收入水平较高的农民其非农兼业程度较高,对转基因主粮的生产意愿偏低有关。
受教育程度的回归系数为-0.608,且在10%的置信水平上显著。说明农民的受教育程度是影响农民对转基因主粮潜在生产意愿的重要因素。农民的受教育越高,生产主粮时选择转基因品种的可能性就越低。这与通常文献中农民受教育程度越高,新技术采纳比例就越高的研究的结论是不一致[10,13]。这可能与受教育程度相对较高的农民对转基因主粮的生物安全性争议了解较多,因此避免选择生产转基因主粮品种有关。
农民的年龄对其选择生产转基因主粮有负向的影响。回归系数为-0.087,但Sig.值为0.675,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这说明农民的年龄对其选择是否生产转基因品种主粮影响很小。从表4中可知,农民对转基因主粮的生产意愿并未随年龄的增长呈现规律性变化。
农民的性别的回归系数为0.026,Sig.值为0.957,统计检验极不显著。这说明农民性别对是否生产转基因主粮品种影响几乎没有。相关研究表明农民在技术的选择和采用上,不同性别的农民表现出不同的偏好[7]。由于目前农民对于转基因主粮的特性不甚了解,在决定是否生产转基因主粮时,男女农民的技术偏好差异未能显现。因此农民的性别对其选择生产转基因主粮的影响并不明显。
(2)从认知程度来看,农民对转基因技术的认知程度对农民选择生产转基因主粮品种有负面影响,但影响并不显著。
认知程度的回归系数为-0.089,说明农民对转基因技术的认知程度对农民选择生产转基因主粮品种有负面影响。这可能与农民对转基因技术的认知程度越高,越了解当前转基因主粮生产可能存在的弊端,从而影响农民对转基因主粮的生产意愿有关。但由于Sig.值为0.669,说明上述负面影响并不显著。由于转基因主粮尚未在我国推广种植,农民对转基因主粮的认知水平普遍较低。即使认知相对较高的农民,其对转基因主粮的认知也同样处于较低层次。从而在当前普遍较低的认知水平下农民对转基因主粮的认知并不是决定农民选择生产转基因主粮主要因素。
(3)从风险预期来看,农民对转基因主粮的产量预期、农药化肥投入预期、销售难易预期和食用安全预期对农民选择种植转基因品种主粮有着显著影响。
产量预期的回归系数为0.539,在10%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农民比较注重转基因主粮是否高产,当农民对转基因主粮产量预期较高时才会选择生产转基因主粮。这可能与我国粮食收购价格较为稳定,粮食的产量是直接决定粮食生产收益的重要因素有关。
农药化肥投入预期的回归系数为1.210,且在1%的置信水平上显著。说明农民选择生产转基因主粮品种的重要原因是该品种是否可以减少农药化肥的投入。当农民对转基因主粮生产过程中农药化肥的预期投入较传统主粮品种低时,农民选择生产转基因主粮的概率会显著增长。这可能与农药化肥投入在粮食生产投入中占有很大比例,减少农药化肥的投入就可以大幅降低主粮生产成本有关。
销售难易预期的回归系数为1.003,在1%的置信水平显著。说明转基因主粮销售的难易是影响农民对转基因转基因主粮生产意愿的关键因素。据本次调查数据显示,75.1%的农民生产的粮食除供自己食用,还会销售部分粮食。转基因主粮销售难易程度直接关系到农民的粮食生产现金收入。因此当农民对转基因主粮销售难易程度预期较为乐观,即认为转基因主粮较易销售时,农民选择生产转基因主粮可能性较高。
食用安全性预期的回归系数为0.584,在5%的置信水平上显著。说明转基因主粮的食用安全性预期对农民选择种植转基因主粮有着显著影响。据此次调查,100%的农民食用自己生产的粮食,必然会考虑自己所生产粮食的食用安全性。因此当农民预期转基因主粮的食用是安全的,农民选择生产转基因主粮的概率才会较高。
质量预期的回归系数为0.222,农民对转基因主粮的质量预期对其选择生产转基因主粮存在正向影响。但从统计检验很不显著,说明农民对转基因主粮的质量预期对其选择生产转基因主粮的影响并不显著。这与陈凤霞和吕杰的研究结论基本一致[4],其原因主要与农民限于客观条件的限制以及自身家庭状况,追求的是效益的最大化而非质量的最优有关。
人工投入预期的回归系数为0.473,统计检验不显著。说明农民对转基因主粮生产过程中人工投入的预期对农民选择生产转基因主粮的影响不明显。这可能与我国农村劳动力资源仍然富余,人工投入的多少并不是农民选择生产某种粮食品种时重点考虑的问题有关。
价格预期的回归系数为0.131,且统计检验很不显著。说明农民对转基因主粮的价格预期对农民选择生产转基因主粮的概率基本没有影响。原因可能与我国对粮食进行宏观调控,粮食收购价格很大程度上受国家收购价格政策影响,粮食价格上农民是接受者而不是制定者有关。据本次调查数据统计,愿意生产转基因主粮的农民中96.67%的农民预期转基因品种粮食价格较普通品种粮食价格偏低或一般,因此价格预期并不是农民选择生产转基因主粮的重要决定因素。
3 研究结论及启示
当前我国农民十分缺乏转基因技术相关知识,农民对转基因技术的认知是建立在非常有限的知识上的;农民的职业、收入水平及受教育程度以及农民对转基因主粮的产量预期、农药化肥投入预期、销售难易预期和食用安全性预期等因素对农民选择生产转基因品种主粮有着显著影响。由于以上诸多因素的综合作用,目前仅约四成农民对转基因主粮存在潜在的生产意愿。
因此,我国政府在转基因主粮的商业化生产问题上,基于维护农民的认知权、选择权、健康权以及利益出发,应继续加强转基因主粮的科普宣传,引导国民(不仅仅是农民)客观了解转基因主粮品种相对传统品种所具有的优势以及当前转基因主粮的争议之处,促使不同职业、收入及文化水平的国民对转基因主粮都有较深层次的科学认知。坚持转基因主粮品种研发与安全评价协调推进的基本原则,建立行之有效的转基因生物安全监控体系和监督报告制度,科学评估和解决转基因主粮的生物安全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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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rmers’Cognition of Transgenic Technology and Production Intention of Transgenic Staple Foods——taking Hubei Area Grainfarmers as Investigation Objects
Xu Jiapeng,Yan Zhenyu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Huazho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Wuhan 430070,China)
Q789
A
中国标准化研究院基本科研项目资金(56076S-1524)、华中农业大学2009年度自主科技创新基金(2009RW008)资助。
2008-05-21
徐家鹏(1984-),男,湖北黄石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食品安全、农业经济理论及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