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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当代价值探析

2010-08-17

文教资料 2010年14期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当代价值探析

李 军

摘 要: 当现代性与现代性问题愈益成为当代中国清晰可感的现实时,我们有理由相信,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即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在新的形势下新的问题域和新的形式,从这个意义上说,对其当代价值的探析就是为中华民族的精神家园提供绵延不绝的活水源头。

关键词: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 当代价值 探析

一、问题的提出

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建设取得了举世公认的历史成就,积累了崭新而丰富的历史经验,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历史机遇与问题。历史已经发展到马克思主义大众化阶段。从现实的层面来说,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所引起的整个社会生活即人们的社会生活方式的剧变,表现为诸如人们利益关系的调整、交往方式的根本改变、大众文化的兴起、神性式微、信仰的多元化、工具理性主义甚嚣尘上的现代性浪潮冲击。冷静地思考当代中国文化认同问题,以及现代生活的终极归宿或信仰危机问题,已经不再可能提供唯一规范性的价值理想说教,只能给予清醒的、历史的、理性的参考建议。哲学作为时代精神的精华,无疑是在思想中把握时代,哲学也是“化隐为显”的工作,它把隐含在生活秩序中的信念,以清晰的概念表达出来。当现代化与现代性问题愈益成为当代中国清晰可感的现实时,我们有理由相信,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即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在新的形势下新的问题域和新的形式,从这个意义上说,对其当代价值的探析就是为中华民族的精神家园提供绵延不绝的活水源头。

二、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是一种对现实反思的必然选择

黑格尔在《法哲学》序言中说,哲学作为思想要到现实结束其形成过程并完成其自身之后才会出现,好比“密纳发的猫头鹰要等到黄昏才会起飞”。回顾中国近现代史,特别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发展并茁壮成长的90年历史,我们不能不深刻地感慨黑格尔所比喻的“理性的狡计”,它作为一种历史的理性,正在逐渐实现着中国深刻的宏大的现代化的转型,从宏观到微观、从物质到精神的转变。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哲学基础和核心,不仅是革命与现代化的成果,而且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成果,我们要超越革命与现代化的标签式思维模式和视野,从更为广阔的文化、哲学历史和人的维度等视角去看待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问题,进一步拓展我们原有的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视域。

1.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考察

从严格意义上说,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从来都不是马克思主义“一般原理”加上中国历史与现实的“个别”事例,也不是一般规律与特殊中国国情的融合。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绝不等于马克思主义在中国。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不等于特殊化,也不是传统化或儒家化,而是民族性、时代性、实践性的高度统一。首先,这个民族性并不是某种自在既定的传统文化事实,而是传统中国现代转型期的一个历史性的过程与事实。中国化其实是中国作为集体主体的历史记忆与现实反思意识的不断自我强化过程,是中华民族作为现代性主体、作为民族国家的主体认知逻辑的形成过程。只有一个来自于西方内部对现代文化与西方文化进行深刻内在性自我批判的思想,才能成为中国既离西方又仿西方而形成民族国家自我主体意识的创造性动力资源。由此看来,中国人自觉而迅速接受马克思主义这个来自西方内部的批判的文化形态,就是非常自然的事情了。从中我们可以得出三点结论:(1)马克思主义是形成民族国家主体意识的创造性动力资源;(2)马克思主义是指导中国现代化建设的理论资源;(3)马克思主义是对现代社会进行批判反思的人文精神。

2.人的维度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新视角

在中西方哲学史上,对人、人性、人的本质的理解从来都不单纯是纯哲学的遐想,而总是基于对更理想社会制度的想象与设计。以人性解放、人类进步为终极关怀的传统政治哲学坚信存在着统一的、绝对的人的本质或共同的人性,而基于此所构建的最理想的政治共同体才能够保证人性从无知、贫困、落后、专制中解放出来。特别是近代以来,各种人性的观点纷纷出炉。以霍布斯、卢梭、洛克等为代表的自由主义者对人性所持的观点最具典型性,他们认为“人类天生都是自由、平等和独立的”,并都是欲望与理性的结合体,对生命、自由、财产等的需求迫使他们运用理性缔结契约组成共同体来满足欲望,即依靠理性来实现自己对物质的需要和自我保护的需要,并为了自我保护主动舍弃自己的权利建构共同体。这种人性论决定了理想的“人类共同体”应是契约式的共同体,是能够通过理性协调个人争斗的共同体,也必然是资本主义式的自由民主国家。我们看到西方政治哲学家在人性观上的深层共识在于“人”是一种超验的抽象的个人,是拥有物质需求(在各个哲学家那里其内容不同)、富有经济思维(为了自由、财产而与他人交往)并善于利用理性(这是政治组织形成的前提)参与政治事务的个人,从而必定是要么属于“经济人”,要么属于“政治人”。但无论何种对人的看法,都明显将“人”从日常的现实生活抽象出去,从而在对抽象的人的理解上描绘了一种理想的政治共同体。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西方思想家把许多非经济、非政治、非道德文化的因素都抽象掉了,对于西方社会的人来说,已抽象掉的东西都是已知的大前提,而对中国社会来说,这会犯很大的错误,西方思想家所总结的是结果,而中国更需要的是关于过程的知识和信息。在西方,它假设时间为零,在中国,要达到这种状态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究其原因,则是漫长的中国历史长期处于自然经济状态和封建专制社会,以及缺乏一种主体能动性哲学,缺乏成熟的市民社会的发育,等等。而这一点,恰恰为马克思主义的社会批判学说敏锐地意识到,一个后进赶超型的国家绝不能简单地照搬西方的理论模式,否则将会犯历史性的错误,付出更加悲惨的代价。马克思主义者也一直期望着真正的自由的实现,但马克思主义理论切入的路径与其他西方思想家截然不同,而是从个人的现实需要出发,因为“当人们还不能使自己的吃喝住穿在质和量方面得到充分保证的时候,人们就根本不能获得解放。‘解放是一种历史活动,不是思想活动,‘解放是由历史的关系,是由工业状况、商业状况、农业状况、交往状况促成的”。这些思考,尤其适用于中国的实际情况,在一个从农业国向工业国、从子民向公民、从前现代社会向现代社会的急剧转型的时期,“只有在共同体中,个人才能获得全面发展其才能的手段,也就是说,只有在共同体中才可能有个人自由”。对此,毛泽东曾作出精辟的概括:“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将个人与社会共同体的利益矛盾化描绘成不可相容的二元对立,只能从根本上杜绝人的自由和发展的最终实现。由此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马克思主义理论一以贯之的逻辑构建:共同体—人民—社会主义国家—现代化建设—每个人的真正自由。正如黑格尔所讲:“现代的国家的原则,具有这样一种惊人的力量和深度,即它使主观性的原则完美起来,成为独立的个人的特殊性的极端,而同时又使它回复到实体的统一,于是在主观性的原则本身保存着自身。”黑格尔所讲的现代国家只有在社会主义国家中才能得到落实。可见,社会主义国家不是乌托邦,它是我们中华民族主体精神的凝聚,是我们落后民族赶超现代化的物质保障,也是我们的精神家园,是我们自由和幸福得到保证的真正的善。

3.现代化建设是真正的社会革命

中华民族现代化的诉求,既与前苏联解体及传统社会主义建设模式的失败有关,更与自近代以来民族国家救亡图存变法自强的民族主义传统相关。从历史的角度来看,以往的社会主义制度形式不可避免地带着资本主义历史时代影响的局限性;而从未来的发展角度来看,社会主义所采取的暂时的、局部的资本主义形式可以被理解为资本主义超越自身历史局限性向未来更高级社会主义过渡飞跃的历史性、当下性的具体表现。现代化建设是一项宏大的社会工程,它不仅包括政治、经济、文化传统的现代化,而且包括人的现代化,这是一场真正的深刻的社会革命。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真正的社会革命不是少数人有意发动的一个政权取代另一个政权的起义,而是多数人无意识地参与其中的经济社会结构变革,真正的历史代表不是那仿佛代表全体人民利益的少数历史人物,而是自觉或不自觉地把握住了历史前进方向的、并能够逐渐地或多或少地促进绝大多数人利益实现的社会变革者。“在这里,革命不是少数人的骗人的花言巧语,而是在实现绝大多数人本身的真正利益,诚然,这些利益当时还没有为这绝大多数人所认识,但是在其实际实现的过程中,由于具有令人信服的明显性,一定很快为这绝大多数人所充分认识的。正如恩格斯在《卡爾·马克思〈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一书导言中指出的,“自下而上”进行革命的时期暂告结束了,随之而来的是“自上而下”进行革命的时期。耐人寻味的是,“自下而上”的革命反倒不是通过经济基础革命而促进上层革命,而是试图用政治手段来变革经济社会的表层革命,而“自上而下”的革命却是保守的国家组织社会去进行深刻的经济革命。

由此我们可见,经典马克思主义作家的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人的主体意识和创造精神。社会主义国家的历史进步性、合法性首先不是建立在某种善良的道德愿望与道德理想基础之上的,而是建立在对自己时代社会的能动把握上。社会革命的本质任务是解放与发展生产力,它归根结底则是为了解放和发展人民的主体精神和创造精神。中国的现代化建设是一场深刻的社会革命,需要我们不断摸索前进,不用说现成的政治、经济制度不会从天上降下来,绝大多数中国人都没有可靠的现代政治、经济经验,有人甚至以为现代政治、经济是道德的天敌。中国的现代化建设,如果任由狂热的理想主义者加上急于脱贫发财的人群一起决定,那么我们将会再一次错失历史的机遇期。马克思主义作为真正的历史科学,在中国的现实语境下,其当代性意义首先当然表现在,它既要自觉地、批判地反映那些以盲目(客观)必然性为主导特征的现代社会先进文明成就,更要代表那些逐步从“自在”状态上升到“自为”境界的历史主体———工人阶级与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解放和发展广大人民群众的主体意识和创造精神。现代社会是一个开放的、人的个性与能力得到充分自由发展的社会,但同时也必然是一个充满风险与高度分化的社会。尊重和代表人民群众利益的社会主义国家,必须时时刻刻考虑到自己政权、所制定的政策与法规之重大的责任性:立足于建立一整套完善可行的、公正民主的社会分配福利制度与政治经济参与制度,防止与缓解市场经济发展所可能导致的社会不良后果,而不是诉诸善良的抽象的思想教育与道德理想说教,这才是我们国家在新的形势下尊重和代表广大人民群众利益的根本保障与体现。

三、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是对现代社会批判反思的人文关怀

从更深层的逻辑看,马克思主义哲学是一种自由哲学——实现人的全面自由和发展的终极哲学,这也是一种超越理念,在政治领域、在经济领域、在社会生活的一切领域,在更深层、更隐藏的现代性异化统治一切形式中寻找未来人类更高级、更全面的自由发展的可能性,在批判旧世界中发现新世界,在改造旧世界中认识新世界,这仍然是一个具有广泛感召力的真理。正如马克思主义所指出:“辩证法不崇拜一切权威,它对一切现存事物的理解都是从其发展的角度思考,也就是从其必然灭亡的方面来理解。”而这一切都源自其终极理念——对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不懈追求,这也是辩证法精神的本质,即对人的主体性精神和超越能力的礼赞。由此我们可见,马克思主义的批判哲学实際包含两个维度:一是永恒哲学,二是变化哲学。这两个维度之间的张力构成了马克思主义理论在现实感与超越性、建设性与批判性、历史与未来之间保持旺盛的生命力。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3]孙正聿.哲学通论[M].辽宁人民出版社,1998.

[4]刘怀玉.“价值重估”之后马克思主义哲学“再中国化”思考[J].华中科技大学学报,2009,(1).

(作者系南昌航空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2008级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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