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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淡淡忧伤的生命欢歌——浅论伍尔夫的《海浪》对人生景况的探索

2010-08-15

河池学院学报 2010年6期
关键词:伯纳德伍尔夫海浪

黄 猛

(河池学院 中文系,广西 宜州 546300)

带着淡淡忧伤的生命欢歌
——浅论伍尔夫的《海浪》对人生景况的探索

黄 猛

(河池学院 中文系,广西 宜州 546300)

《海浪》是伍尔夫最难懂的长篇小说,但它却是作者的压卷之作。在小说中,伍尔夫借助诗与音乐的韵律,将欢动的生命之美以精巧的形式呈现出来;借助程式化、抽象化的人物形象,展示丰富多彩的人性品格,汇成纷繁的人生乐章;并借助死、丑、忧伤等作为灰色的副调衬托欢快的主调。

《海浪》;生命之美;人性品格;副调;主调

在弗吉尼亚·伍尔夫的长篇小说中,《海浪》是最为晦涩难懂的。这不仅因为整部作品像所有的意识流小说一样记述人的连绵不断的视觉、听觉、触觉、下意识的印象以及“内心独白”,没有任何传统意义上的所谓“情节”或故事,而且更因为作品完全是各人物对自己情感的叙述、对当下处境的直觉体验之独白。整部作品充满着象征和隐喻。它不像作者的其他长篇如《达罗卫夫人》和《到灯塔去》那样充满人物意识与潜意识的流动,使人或多或少还可以从纵向上把握作品的表象叙事,而是几乎全部为瞬间的直觉与意识的独白,缺乏连接性。然而正是这部内容跳跃性如此之大的“意识流”作品,却被认为是伍尔夫的压卷之作。[1]151

那么《海浪》的魅力何在?笔者以为,作品中的象征与隐喻,直接敲击着现代读者的心灵。在我们体悟现代社会的生存困惑之时,《海浪》往往能启迪我们被物欲所钝化了的心智。作品通过对人生景况的探索,为我们展现了一首生命律动的欢歌——一首以欢快为主旋律,以淡淡忧伤为副调的生命欢歌。

一、以精巧的形式呈现欢动的生命之美

“这是一首诗,比你的任何作品都完美。”[2]142这是《海浪》最初获得的评价。可以说,这句话也奠定了对《海浪》评论的基调。与伍尔夫其他的长篇小说相比,这部作品是真正意义上的诗小说,其中诗的因素与音乐的手法并俱,采用叩击现代人心灵的模式,来表达人与自然、人与命运的关系,表现人的想像和梦幻。

喜欢在诗意的时空中探索人生奥秘的伍尔夫在这部作品中借用诗的韵律和音乐的节奏,以精巧的形式将欢动的生命之美呈现了出来。

《海浪》首先在整体结构布局上体现了作者以精巧形式展现生命律动之美的笔力。整部小说由九篇散文诗和九篇独白组成。每一篇散文诗与其后的一篇独白构成一个独立的单元,每一单元均象征着人生几个重要阶段中的某一阶段。有论者 (如艾立克·华纳)认为这一结构形式恰似海浪的一张一弛。[3]283可笔者以为,这是伍尔夫在借用诗的节奏与音乐的旋律来构建这部小说,并寓示着生命的律动之美。小说中的每一单元看似跳跃性很大,然而它留下了丰富的想象空间,就如诗中意象与意象之间的空白,或者音乐中旋律与旋律之间的间隔。小说会在直觉上给读者带来最初的若有所失之感,但在经过略一思索之后,读者不难体验出其悠长的韵味。

小说中每一独立单元的叙述同样体现出作者独具匠心地借助诗与音乐的韵律所展示的生命之美。作为开首的第一单元的引子,是一篇声情并茂的散文诗。海天混沌一色的黎明时分,海面上只稍微涌动着圈圈涟漪。这涟漪是海浪未发之先声,是生命激流的前奏。随着天色渐白,海天分开,第一重海浪骤然涌起,此乃生命欢歌的第一声号角。海天为之震颤,色彩缤纷的生命激流由此拉开帷幕。在这美不胜收的抒情诗般的叙述下,作者的笔触伸向了正文。寄宿学校的六个孩子从睡梦中醒来,感受着窗外新一天初始的气氛,言说着各自的直觉意象。他们每一个人的话语中都饱含各自按捺不住的激情。我们不妨引入这段精彩的独白:

“我看见一个圆环,”伯纳德说,“悬挂在我的头顶上。它浮在一圈光晕中,不停地颤动着。”

“我看见一片淡黄色,”苏珊说,“蔓延开来,最后跟一道紫色的纹带连在一起。”

“我听见一种声音,”罗达说,“啾啾啾,唧唧唧;啾唧啾唧;一会儿升高,一会儿降低。”

“我看见一只圆球,”奈维尔说,“在连绵广阔的山峦衬托下就像一颗水珠似的悬垂着。”

“我看见一条绯红色的丝带,”珍妮说,“上面编织着金灿灿的丝线。”

“我听见有个东西在蹬脚。”路易斯说,“一头巨兽的脚上铐着锁链。它在蹬脚,不停地蹬呀,蹬呀。”[4]2

艾立克·华纳认为这些独白是六个人物各自性格的象征,[3]283但笔者以为,这些独白更是生命欢动的意象,是以“生命”为主题的多声部交响乐的首次重音。

在第一单元其余的正文中,这六个人物经历了从童年到少年的转变。其叙述就像多声部交响乐第一阶段的起伏。起伏过后,是又一个序曲,这就是第二单元的引子。太阳正在升起,海浪再度涌起,“呈扇面状快速冲刷着海滩”,海边花园里鸟语花香,又一次生命的律动开始了。在这一单元的正文部分,作者把笔触伸向人物的中学时代。这是人生乐章中最为欢畅的一节,也是充满着理想色彩的一节,正如引子里所暗示的“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朦胧而没有定形,……与此同时那些碎裂的海浪澎湃激荡,发出沉闷的轰鸣,就像那倒塌的圆木,砰地落在海岸上。”[4]20作者展示了在这种满是浪漫气氛的年纪里,六个人物都对逝去的日子带着些许的留恋,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在他们心中,诞生了一个个未来的蓝图,使那本易躁动的身心更是热血沸腾。六个人物怀着各自的梦想,走完了人生的中学时代:伯纳德渴望着成为一个艺术家,奈维尔做着诗人与学者之梦,路易斯想象着挤进哲学家的行列,苏珊向往着山水田园的怡然之乐,珍妮憧憬着花前月下与灯红酒绿中的花样爱情,而只有罗达在困惑中没有明确的期望。整体说来,他们所期盼的未来是充满亮色的,为他们人生乐章中添上了一个个悦耳的音符。

在让人物描述各自的梦想之后,作者让他们转回现实的处境。此处明显体现出作家对音乐旋律的借鉴,即在快速节拍后采用了较为舒缓的调子。在梦暂告一个段落的地方,每个人物都找到了自己人生的坐标。苏珊如愿以偿地回到父亲的庄园,奈维尔和伯纳德走进了高等学府剑桥大学,路易斯因为父亲的破产而带着些许的遗憾走上了工作岗位,珍妮和罗达也踏进社会的洪流之中。这是第二单元正文末尾部分所表露出来的信息。

在小说的第三单元,伍尔夫描绘出了人生乐章中的平稳阶段。太阳升起了,阳光灿烂,众鸟啁啾,海浪紧锣密鼓般击打着海岸。这是引子里描摹的景象。正文里所叙述的也与此紧密合拍。六个人物开始在各自的人生轨道上单独行进着。在剑桥大学,伯纳德继续着他的艺术家之梦,奈维尔在罗马文学的殿堂里遨游着;在伦敦闹市区,路易斯在工作之余观察着熙来攘往的车流与过客,内心盘算着如何再度圆梦与事业有成;在乡间,苏珊在鸡鸣狗吠声中怡然自得地劳作着;在伦敦交际圈里,珍妮在舞会上左右逢源,如鱼得水;只有罗达对五光十色的生活感到眼花缭乱,无所适从。

作者在运用如此平稳的调子叙述之时,也在预示着一个高涨的氛围的即将来临。在第四单元,作者如期呈现了高潮的前奏。引子里的景色,是日近正午,鸟声喧哗,海浪汇成激流,一切在阳光下呈现出丰富的色彩。六个人物各自经历了不少的人生风雨,身上积蓄着很多的能量,正如接近中午的太阳。借着为他们共同的朋友——即将去印度的珀西瓦尔举行告别宴会之机,六个人物聚在一起,展现了各自生活中的最亮色,恰似演奏交响乐的众多乐器初次奏出了各自的最强音。

《海浪》第五单元反映的是生命的高潮,如音乐中平稳调子过后的激昂调子。这一单元所描述的是,太阳升到了天顶,阳光炽热地照耀着,使每一样东西都显出它本来的色调,海浪骤然起落,那是生命交响乐中的咏叹调。珀西瓦尔死了——六个人物心目中的英雄突然消逝了。这是生命欢歌中的骤然起落。他们作出了反应,在沉思中走向成熟。

第六、第七单元也展示出音乐般韵律之美。这两个单元叙写太阳已过中天,生命进入中年。六人或事业有成,或情场得意,或生活美满。他们在努力中享受着成功的喜悦,在淡淡的厌烦中期待着意外的惊喜。这是生命交响乐中由扬到抑的音调变化,为转向尾声作过渡。

在第八单元,伍尔夫以淡灰的笔触描写了景与人。作家在此描摹出来的是正慢慢沉落的太阳,海浪在暗淡天光下已舒缓无力。六人进入垂暮之年,面对消逝的时光感到若有所失。生命的旋律带上淡灰的色调,但这并不预示着终止的音符,而是一个更激扬的乐章的前奏。

在第九单元,伍尔夫以精彩之笔绘出了最炫目的亮色,恰似交响乐中所奏响的最宏壮的调子。这一单元描述伯纳德在回顾他们走过的生活之一幕幕场景后,感到新的一天降临,悟出生命似潮落潮涨一般,于是作出了壮举——向死亡挑战。生命的乐章在此奏响了它最嘹亮的音符。

二、以多样人性品格汇成纷繁的人生乐章

在《海浪》中,伍尔夫并没有以浓墨重彩的笔触来描绘人物形象。读者在作品中也感受不到血肉丰满的生命之躯。读者可以明确把握住的,是作品中描写的人物是程式化和抽象化的。这些程式化与抽象化的人物形象,真正实现了作者当初的想法——“我目前想的是我能用寥寥数笔描出人物的本质 ”[3]285。

这些程式化、抽象化的人物形象,正是作者对人的细微生命空间的卓越把握,是作品具有诗与哲理意蕴的本质因素。它们展示了我们人类社会中丰富多彩的人性品格,成了作者谱写多声部生命交响曲的决定因子。作品中六个主要人物形象所展现的不同人性品格,共同汇成了一首纷繁的人生乐章。

路易斯是这首纷繁的人生乐章中阴郁的和弦描绘下惨淡气氛中的乐句。他是一种自卑情结的人生样本抽象。他为人内向,加上出身低微,说话有澳洲口音 (澳洲是英国传统社会中犯人的流放地),因而在他的心中凝聚着浓郁的自卑情结。这就使他变得比所有人都极为敏感,并努力挤上成功之路以掩饰自身的心理弱点。他曾一度成为全校第一名优等生,渴望着挤进哲学家、思想家或文化伟人的行列,梦想着有朝一日自己的名字被载入史册,像柏拉图、维吉尔那样时常被人们提起。然而由于父亲的破产,他不得不过早地走上社会。虽然心中仍摆脱不掉诗与幻想,但现实的重担使他不得不脚踏实地地追求世俗的成功。他商业上的成功伴随而来的不是心灵的畅达,而是郁闷的失落感。

奈维尔这一理性的人性品格样本是人生乐章中充满沉思而略带感伤的乐句。他自小志向远大,虔心向学。在构建未来蓝图之时心中很清晰自己的人生定位。所以他能毫不隐讳地指出伯纳德过于天真的幻想之弱点——“你并不是拜伦,你只是你”。但他身上的理性因素又使他带着怀疑主义的色彩。虽然他最后在学术方面获得了成功与一定的地位,但他始终处在彷徨之中,成了精神的孤独者。

苏珊是我们人类热爱大自然的品质之抽象。在伍尔夫构建的人生乐章中,苏珊这一形象可以说是一种充满乡愁气质,同时又甜美、活泼、热情而又纯朴的轻巧旋律。作品中只有她感觉到泥土的芬芳,对传播现代文明而缺乏大自然之美的地方——学校,充满着厌恶感,对作为现代文明生活方式象征的伦敦鄙弃至极。她心中只有对田园风光的想念,所以中学一毕业她便回到父亲的农庄,如愿以偿地在大自然中安享天伦之乐。

珍妮是肉欲官能的形式体现。她就是纷繁的人生乐章中的快板音符。她的生活简单明了。构成她人生目标的是服饰、舞会以及新的情感体验和感官刺激。她在男欢女爱中奏响了人类青春时代蓬勃的生命之歌。她的形象体现了人类通过官能享受来把握生命存在的瞬间之本质。

罗达代表着异化本体的抽象。在作品展示的人生乐章中,这是一种孤独呻吟的音调。在六个人物中,罗达是内省型与心灵性的。当其他人在生活着与行动着的时候,她却是在退缩、恐惧与迷惘,躲藏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这种性格使她时刻感受到外在世界的丑恶、肮脏、庸俗与虚伪,感受到身心备受挤压,导致她最后投入海潮中了结一生。作者借助这一形象“诉说一颗纤弱心灵面对复杂世界时的孤苦无告”[5]69。

伯纳德是内部联系的抽象,又是集体意识的代表。可以说,在纷繁的人生乐章中,这一人性品格是整个乐章各部分连接统一的枢纽。伯纳德是一个小说家,具有艺术家的人格,所以他的心灵仿佛能和所有人的心灵发生感应。在作品中,他是最主要的言说者。他既包含一个人的几个方面,又是几个人物合一的整体。他说“我却不只是一个人,我同时是很多很多的人,我完全弄不清楚我究竟是谁 ,——珍妮 ,苏珊 ,奈维尔 ,罗达 ,或者路易斯 ;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将我的生活与他们的区分开来”[4]241。可以说,这个合一的整体成了我们人类集体智慧的象征,所以只有他才会悟出人类生命的永恒轮回——如海浪一样潮落潮起。

三、以暗淡的灰色为副调衬托欢快的主调

《海浪》在借助诗与音乐的韵律构建出欢快的主调之时,也表达了一股淡淡的忧伤情绪。这是这部作品对人生景况的探索之又一深刻之处。小说在呈现人生亮色的同时,也展示了人类生命中的灰色。由此不难发现,整部作品的欢快主调的背景是暗淡灰色的副调。这种副调的主要构成因素是生中之死、美中之丑和欢快中之忧伤。它们带着暗淡之色彩,却对与之相偕之对象起到烘云托月之效果。

作品中衬托作用最为鲜明的当数生中之死。映衬生命之美这一欢快主调的生中之死,只不过是生的价值的衬托。作品中突出的涉及死的直接描述有两处:其一是珀西瓦尔之死,其二是伯纳德向死亡的挑战。不管是哪一处,死都不成其为死,只是映衬了生的激情。先以珀西瓦尔之死来说吧。在作品中,珀西瓦尔是一个个体生命聚合而成的整体生命的象征。他是众人心目中的英雄,但是却英年早逝。这并不意味着理想之灯的幻灭,因为死后的珀西瓦尔仍时刻活在众人心中,如一座高高的灯塔照亮他们的精神世界。所以珀西瓦尔虽死犹生。接着再来体悟伯纳德向死亡的挑战。这是他在回想他们六个人的故事后,悟出了人类永恒的生命轮回,依然奋起精神去迎战死亡,“决不屈服,决不投降”。在这种状态下,死成了永恒的生的重新开端。

《海浪》中的美中之丑于美而言也如死对于生之关系一样,前者主要作用在于渲染了后者。书中草木枯与荣,鲜花怒放与凋谢枯朽,果实绚丽多姿与胀裂、腐烂,生活中的阳光与黑暗……等等,种种美丑对应的意象比比皆是。但其间所暗示出的循环与永恒,使我们的心灵感受到的多是为之振奋的音符。

作品中的忧伤色调同样也是为了更好地衬托欢快之气氛而存在的。在人物思考生存意义等问题的时候,这种忧伤色调最为鲜明地突现了出来。可这种忧伤却是淡淡的,不会带来丝毫的凄凉感。书中每个人物的心中都萦绕着诸如“我是谁?”“我究竟是个什么”,“我到底是什么人?”等问题。他们都在苦苦思索着答案。他们在追寻答案的过程中不自觉地进入了深层意义上的哲学沉思。最终确切的答案我们不得而知,但他们在此过程中都获知了生的价值,更重要的是得到了意味隽永的乐趣。正如房龙所说的一些人终生都在问“我们从何而来?”这个问题,他们并不真的指望得到答案,而在于寻找答案的过程中之快乐。思索的过程使他们勇敢。[6]7《海浪》中人物所思索的这些问题表面上看来色调忧伤,但其深层意蕴却是闪亮无比的。因此忧伤在此也不成其为忧伤。

由此看来,《海浪》中的死、丑、忧伤等意象在整个欢快的主调中起到的只是副调般的烘托作用。它们就像明月周边的云朵,或者我们生活中鲜花边上的绿叶。因其协配,生更明确,美更鲜艳,欢快更为畅达。

综观《海浪》整部作品,它为我们奏响的这支以生命为主题的多声部交响乐,是一支以畅快为主调、以忧伤为副调的生命欢歌。它给我们带来的将永远是生命中振奋人心的音符。这也许是《海浪》能进入二十世纪西方小说经典之林的一个重要因素吧!

[1]瞿世镜.意识流小说家伍尔夫[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9.

[2](英)弗吉尼亚·伍尔芙.伍尔芙日记选 [M].戴红珍,宋炳辉,译.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97.

[3]袁可嘉.欧美现代派文学概论[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

[4](英)弗吉尼亚·伍尔夫.海浪 [M].曹元勇,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0.

[5]武跃速.宇宙人生的诉说——解读伍尔夫的诗小说《海浪》[J].国外文学,2003,(01).

[6](美)房龙.圣经的故事[M].张稷,译.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

The Life’s Cheerful Melody Accompan ied by Faint D istress——A Brief Discussion of the Exploration of Life in Virgin ia Woolf’sTheW aves

HUANGMeng
(Depart ment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 iterature,Hechi Un iversity,Y izhou,Guangxi546300,Ch ina)

TheW avesisVirginiaWoolf’s most elusive novel.However,it is the author’s most excellent masterpiece.In the novel,Woolf shows the exhilarating beauty of life in an ingenious way by using poetic rhyme and musical rhythm,and she displays various human characters so as to construct a complex composition of human life by the use of stereotyped and abstract figures.She also uses images of death,ugliness and distress as a vicemode to slightly contrast a cheerfulmelody.

TheW aves;the beauty of life;human character;vice-mode;melody

I106.4

A

1672-9021(2010)06-0030-05

黄猛 (1972-),男 (壮族),广西都安人,河池学院中文系讲师,主要研究方向:西方文学。

2010-10-20[责任编辑 普梅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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