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建设国际旅游岛要发扬海瑞精神

王建国

(海南省委党校哲学部,海南海口 571100)

海南建设国际旅游岛要发扬海瑞精神

王建国

(海南省委党校哲学部,海南海口 571100)

海南正在全力以赴建设国际旅游岛,这看似是一个旅游问题,是一个经济问题,但如果海南人没有一种正向的精神,没有一种爱国主义情怀,没有一种清正廉洁的品德,没有艰苦奋斗的作风,是不可能建成国际旅游岛的。因此,弘扬海瑞精神,对建设海南国际旅游岛,对海南经济特区的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海瑞精神,我们可以简单归结为爱国主义精神、清正廉洁精神和艰苦奋斗精神。这是一种人的正向精神,海瑞靠的就是这种人的正向精神,成就了自己在历史上的地位,创造了世人公认的海瑞精神。

海瑞;国际旅游岛;精神

海瑞精神,可以简单归结为爱国主义精神、清正廉洁精神和艰苦奋斗精神。这是一种人的正向精神,海瑞靠的就是这种人的正向精神,成就了自己在历史上的地位,创造了世人公认的海瑞精神。

海南建设国际旅游岛,要吸取建设经济特区的教训,不能认为经济特区就是搞经济,旅游岛建设就是搞旅游。如是,我们又会走入一个误区,最终是不能建好国际旅游岛的。因为搞经济特区也好,建国际旅游岛也好,离开了人的正向精神,什么也搞不好,什么也建不成。而有了人的正向精神,人间奇迹都可以创造出来。过去中国革命的经验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如今中国发展创造的奇迹也充分说明了这一点。所以说,海南要建设国际旅游岛,一定要发扬海瑞精神。

一

海瑞(1514～1587),现海口市府城朱桔里人,幼年丧父,由母亲一手带大,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海南巨儒、一位明朝的政治家、著名清官,死后从京城运回海南安葬,表达自己对故土的情怀,对母亲的思念。这看起来是海瑞的思乡情结,其实是海瑞爱国主义精神的体现。因为一个热爱自己祖国的人,一定是一个热爱自己家乡的人;而一个热爱自己家乡的人,一定是一个热爱自己母亲的人。因为“一个人爱不爱国,决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而是一种民族感情。这种民族感情决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从每个人的乡情意识中升华出来的。在自己的故乡中,有自己赖于生存的老家,老家中有自己的亲人、有祖上的风水、还有历史的陈迹。在中华民族这个大家庭里,尽管我们可能远离故土,但对故土的恋情是永远隔不断的”①王建国:《海南发展大沉思》南海出版公司出版,1996年9月第1版,第138页。。就是在今天经济全球化浪潮一浪高过一浪的情形下,不仅是在中华民族这个大家庭里的中国人,而且在世界每一个角落生活的中国人,尽管他们远离故土,对故土的恋情也是永远隔不断的。不管是春节、端午节、中秋节这些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还是清明扫墓时节,全世界华人,都会不约而同地想到自己的祖国,想到自己的家乡,想到自己的亲人。他们或凝望着自己家乡的方向,或以各种方式怀念自己的故土,或干脆回家乡省亲。因为这里是他们的根,是他们人生的起点,是他们走向世界的起点,是他们有许多值得牵挂的东西的地方。

自然,我们现在所说的故土恋情,并非仅局限于每个人的出生地。如是,那就是一种狭隘的地方意识和血缘宗法观念。随着现代社会进一步发展,个人活动的舞台在不断扩大,这种故土意识的内涵也会不断变化。一个真正热爱生活的人,不仅会看重自己的出生地,更重要的是有一种随遇而安的品性,把故土的情愫播撒在新的生活之地。要不然海瑞怎能前后离家18载,去完成心中的愿望,去实现心中的理想?

是的,海瑞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又回到了自己生命和精神的起点。但这种回到,决不是简单重复,更不是宗教意义上的轮回,而是一种精神回归。就像屈原投汨罗江一样,他本不是自杀,而是通过此举反抗封建社会,到另一个世界去寻找自己的精神家园。因为他们心中都流淌着儒家的血液,深受“修身、齐家”影响,带有浓厚的乡土意识。正是因为这种割不断的恋情,才使海南这些历史名人总是忘不了自己的家,忘不了自己的母亲。这不仅是因为他幼年丧父,对父亲的记忆有些模糊,更深层的原因,是人类不管在现实的生活中,还是在冥冥的思绪中,都离不开女性的怀柔。由此也可以看出,他们都如此怀念家乡,与其说是怀念自己出生的地方,不如说是怀念自己的母亲。尽管他们的母亲早已离开了人世,但母亲的音容笑貌始终留在孩提的记忆里,留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俄国文学家、革命诗人高尔基,写了一本非常有名的长篇小说——《母亲》。在这本书中,不仅描写了人间一切母亲的舐犊之情,而且描写了作为世人栖息之地祖国母亲的旷世情怀。一个没有祖国的人,就像一个没有母亲的人一样,就像无处话凄凉的孤儿。海瑞深深懂得了这些,一个人,无论他多么伟大,无论他的阳刚之气多么冲天撼地,仍然需要得到母亲庇护和慈爱。尽管有的母亲已经不在了,但冥冥之中,母亲仍在注视着自己。

二

海瑞生活在16世纪,在府城受的教育。那时的府城,不仅是琼州府所在地,还是中原文化在海南传播的中心,学风日盛,人才辈出。

嘉靖二十八年(1549),海瑞中举,三十二年被派往福建延平府南平县任教谕。在任5年中,颇有建树。其中有一点特别值得一提,那就是在他任教谕期间,规定在学府中,老师不向官僚跪拜。这在官本位的封建社会,是何等的勇气,又是何等的理智。老师是授业、传道、解惑者,是非常崇高的职业,本身要求有健全的人格、良好的操守,如果随时随地见着官员都要跪拜,不但会损害老师存在的价值,而且会导致老师人格的分裂。试想,在一个没有自身存在价值的老师面前,他的学生会有存在的价值、他的学生会有健全的人格?

这大概就是中国人长期以来,把孔子看成“至圣先师”的根本原因。大家知道,孔子不是什么官员,在他那个年代根本算不上士大夫,可孔子能受到世代人敬仰,就是因为他是我国伟大的教育家、思想家。尽管孔子本人命运曲折坎坷,但孔子所创造的学说思想、教育理念,始终没有被人忘记,就是在“批林批孔”的“文化大革命”年代,人们被迫想忘,也还是忘不了。

孔夫子,这是我们的大先生,世界级的大先生。曾经,“先生”这个不同寻常的字眼,就像“同志”一样,被我们滥用,对什么人都可以称之为“先生”、对什么人都称之为“同志”。严格地讲,“先生”是我们的老师,只有老师才能被称之为“先生”。没有老师的教诲,没有老师的解惑,没有老师的无私,就不会造就有识之士,就不可能传播知识,当然也不会造就官员,更不会造就好的官员。所以,真正在历史上称之为伟人的人,没有一个是不敬重自己的老师和社会上肩负教书育人重任的老师的。古代如此,今天也如此;中国如此,外国也如此。这大概也是把老师比作自己父母的真正原因。如果没有父母养育,连成长都没有办法,还能做官吗?一个昌明的社会,决不是一个官本位的社会,任何人在官员面前,都不应该奴颜婢膝。由此看来,海瑞这个规定,在中国这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制度下,具有非常重大的历史意义,初步显示出了海瑞诤诤铁骨的“青天”形象。

嘉靖三十七年,海瑞升任为浙江淳安知县。在任4年,不仅以廉生威、以恤抚民,而且锐意进取,不断革新,丈地均徭,压抑豪强。这虽然会得罪少数人,但得到多数人赞赏。这就是他离开淳安到江西兴国任知县时,淳安人万人空巷前来送行的根本原因,也是淳安人立祠纪念他的根本理由。一个人做官能做到如此地步,得到万人敬仰,实属不易。然而仔细思量,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就是淳安人们过去没有见过这样好的官员吗?本来,作为一个官员,为老百姓办事,为老百姓造福,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本分,理当如此。海瑞不过是做了他应该做的事情,至多是做得认真一些罢了。可就是这样,老百姓把海瑞当作恩人,当作再生“父母”,立祠怀念。这从另一方面反映出,过去的官员,从来没有把老百姓的事情放在心上,从来没有把老百姓的冷暖记在心头。那些官员到处横征暴敛、鱼肉百姓、残害人民,给人民群众带来了极端的痛苦。海瑞能到他们淳安来,实是淳安人们之幸,是淳安人们之福。

从以上可以看出,海瑞做官确有自己的特色,有自己的风格。这个特色,就是为民办实事、办好事;这个风格,就是不随波逐流,坚持真理。正因为如此,海瑞是既使人喜欢,又使人害怕。连皇上有时也拿他没有办法。

那是嘉靖四十三年(1564),海瑞升任为户部云南司主事,官为五品。不知是受人鼓惑,还是人老怕死的缘故,嘉靖皇帝一反常态,不理朝政,沉迷道教。他自号“玄都境万寿帝君”,躬亲礼斋,一心想求长生不老之术。不仅如此,他还大建道观,许多道士被授予“少保”、“礼部尚书”等官衔,参与朝政,将道教事务列入朝廷行政管理的范围。这样,不仅使道教渗透到了政治当中,冲击了朝廷的日常事务,而且加重了人民的负担。面对纲纪败坏、人民倒悬之态,朝中无一人敢谏。怎么办?一向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己任的海瑞,毅然承担起了这个历史重任。

马克思有一句名言,历史需要拿破仑而创造出了拿破仑。也是如此,历史需要海瑞而创造出了海瑞。本来中国历史上又一个大清官之名,哪有海瑞的份。海瑞当年只是一个区区五品官,离那些左右皇上的人相差甚远。因为自古以来,中国就有人微言轻的传统。以海瑞的官界,是不可以直面向皇帝进谏的,更不能以死相谏,那是大逆不道,是犯上作乱,必被诛之。

管不了那么多了,海瑞就是海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四十四年,海瑞以大无畏的精神,以不怕杀头的勇气,带着棺材,与妻儿惜别,向皇帝呈上了《直言天下第一事疏》,指责:“嘉靖者,言家家皆净无财用也。”因为君道不正,以至于朝政昏暗,社会凋零,百姓贫苦。

果然,昏庸的皇帝不但不听海瑞的劝说,反而向忠心可鉴的臣子问罪,海瑞不但丢了官,而且还被打入了监牢。本来海瑞早就料到是这一结果,所以他到牢房并不感到意外,也不感到悲伤。唯一感到遗憾的是,自己的忠鉴,没有被皇上采纳,死不瞑目啊!

由此笔者想到,我们中国共产党人也提倡在真理面前,要不怕坐牢、不怕离婚、不怕杀头,这恐怕就是海瑞精神、海瑞勇气。建设国际旅游岛,中央赋予了海南许多创新的任务,没有海瑞的精神和勇气,恐难以完成任务。

所幸的是,嘉靖皇帝修道,并没有像他期望的那样,长生不死。就在海瑞下狱的第二年,嘉靖皇帝一命呜呼。封建王朝又换代了,海瑞也转危为安了。海瑞官复原职,不久又改任为兵部武库司主事。隆庆元年(1567),海瑞升任为尚宝司丞,三个月后又升任为大理寺右寺丞,又三个月转为大理寺左寺丞,再三个月又升任为南京通政使司右通政。这时的海瑞,可以说是官运亨通,青云直上。到隆庆三年初,海瑞官已至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兼巡抚应天十府。这大概应验了中国人的一句俗话,那就是善有善报。

海瑞从一个小小的五品官,最后能升至钦差总督粮道巡抚应天十府,确是善有善报。尽管他在任时间很短,隆庆四年春调任总督南京粮储之时,由于海瑞素有“包青天”之称,同僚十分嫉恨和惧怕,想方设法要置海瑞于死地,海瑞终被豪绅罗织种种罪名而遭革职。被革职后的海瑞,表面看来不是福,可他总算有时间休息了,也可远离那朝廷的纷争,躲避自己的政敌,还可以回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家乡。

三

好人与坏人的区别,就在于好人总被人理解、记挂和怀念,而坏人总会遭人公恨、鄙夷和唾弃。就在海瑞与家人和乡亲们其乐融融过日子的第16年,好人又被世人记起来了。万历十三年(1585),71岁高龄的海瑞公,又奉命返朝复命,任南京吏部右侍郎、代理吏部尚书等职,第二年升为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真是宝刀未老,秉性未改,再次出山的海瑞公,还是像当年哪样,冲锋陷阵,不顾个人安危。他上疏万历皇帝,请求整顿吏治、严肃纪律。

这就是勇士的品行,是正义的化身。面对勇士,一切魑魅魍魉都会心惊胆寒;面对正义,一切邪恶都难于逞强。在海瑞刚正不阿的精神震慑下,一时朝中贪官污吏大为减少,骄奢淫逸之风大为收敛。这不仅是权威的使然,更是人格的力量。

海瑞复出后的第三年,终因劳累过度,心力不支,卒于南京任上,享年73岁。在清理刚峰先生(海瑞号称)遗物的时候,仅存禄银10余两、旧袍数件、绫绸葛各1匹,当然还留有遗著《备忘集》《淳安政事稿》《元祐党人碑考》及许多珍贵的书法作品。后人编有《海刚峰集》《海瑞集》等。

这就是一个封建社会高官留给家人的所有财富,这就是海南先贤留给我们的重要启示。海瑞之所以能够称得上“青天”,不是皇帝的赏赐,更不是自己的自封,而是用自己毕生行动赢得的生前身后名。作为一个封建社会的官吏,能够做到如此清廉,实是惊天地、泣鬼神。怪不得先生的噩耗传出,南京百姓如丧慈母,罢市数日,以示悼念。那种场面,实是壮观感人,就在海瑞灵柩归葬琼州路上,史书记载有民众百里哭送。朝廷面对百姓对海瑞的如此敬仰,追赠海瑞为太子太保,谥号为忠介。海南人民为了纪念这位清官,在府城专门辟了一条忠介路,现今是府城最繁华的一条路。

海瑞是封建社会制度下一个清官,百姓而不是皇帝誉之为“海青天”,他得到了人们普遍的尊敬和仰慕,与丘浚一道成为海南的“双璧”,与“包青天”齐名。因此,几百年来,到海瑞故里和海瑞墓地凭吊追思者络绎不绝。一个人死后能得到如此高的评价,能成为世代人敬仰的对象,能成为一种精神的力量,他的死重于泰山。就连中国“文化大革命”时期愚昧无知的红卫兵,在掘海瑞墓的时候,也不敢掘海瑞墓园门前的哪座碑坊。不知是因为“粤东正气”这几个字的威严镇住了“红小鬼”,还是“红小鬼”对自己要破的“四旧”对象存有敬畏。这是一种悲哀。我们在追寻共产党内部腐败现象原因的时候,总有人要到封建社会里去找,可我们总会忘记,在封建社会里也有共产党人学习的榜样。如果每个共产党员都能做到像海瑞那样诤诤铁骨、像海瑞那样勤奋学习和工作、像海瑞那样清正廉洁、像海瑞那样罢官十六载还心怀祖国、像海瑞那样热爱家乡、像海瑞那样艰苦奋斗,那我们的共产党人就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如此,落实科学发展观、构建和谐社会、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全面实现小康社会、建设国际旅游岛、乃至实现共产主义,都不在话下。

[1]海南百科全书编纂委员会.海南百科全书[M].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9.

[2]王建国.海南的文明走向[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7.

(责任编辑:王 珏)

G127

A

1009-9743(2010)04-0015-04

2010-11-02

王建国(1959-),男,汉族,江西丰城人。海南省有突出贡献的优秀专家,海南省委党校哲学部主任、教授。主要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理论、自然辩证法、海南问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