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申府妇女解放思想探析
2010-08-15侯艳兴
侯艳兴
(华东师范大学人文学院 上海 200241)
张申府妇女解放思想探析
侯艳兴
(华东师范大学人文学院 上海 200241)
张申府在女权主义激情澎湃的时代,扮演了生产、传播和实践女权主义理论的先锋角色,其妇女解放理论在婚姻爱情观、妇女自我解放观、性解放观、社会性别观四个方面既激进且超越了同时代知识分子,其无愧于妇女解放运动的先驱。
张申府;妇女解放;男女平等;社会性别
恩格斯曾经引用欧洲近代启蒙大家傅立叶的原话来论述妇女解放,他说:“妇女解放的程度是衡量社会解放的天然尺度。”[1]论及妇女解放,马克思亦曾说过:“没有妇女的酵素就不可能有伟大的社会变革(丑的也包括在内),社会进步可以用女性的社会地位来精确的衡量。”[2]由此可见,妇女地位之高下关乎社会进步与否。前近代中国女性的地位无论在观念层面,还是在社会层面都处于卑下地位;到了近代,西学东渐,西方女权思想激情澎湃影响着古老的中华帝国。于此,一大批探索国富民强与社会进步的知识分子,把目光投向妇女解放运动。他们抑或进行妇女解放理论的撰述与论争,抑或直接参加妇女解放的实践活动。张申府 (1893-1986)就是其中一位男性身份的女权主义者,他是中国共产党早期创始人之一,也是近代中国著名的哲学家。学术界主要关注的是他的哲学思想,而有关他妇女解放思想研究尚付阙如。本文旨在探析张申府的婚姻爱情观、妇女自我解放观、性解放观以及社会性别观,并对其妇女解放理论作出一定的评析。
一、张申府的婚姻爱情观
自晚清以来的知识分子公开抨击中国传统的社会性别制度,尤其是婚嫁制度。张申府作为五四时期的激进分子,言辞间更是极尽批判之意。他以一连串发问的方式,质问“嫁娶的理据”,对传统的婚嫁制度提出挑战:“吾且问你 (男),你为什么要娶媳妇?她 (女)为什么要跟男人?男大当娶,女大当嫁,是很有根据的吗?”“多夫多妻的制度固然是不好,独夫独妻制度就当真是善的吗?”即使结了婚,如果夫妻之间没有感情,“而不能拆开,可知道是因为什么?还是结婚的程术不好呢?还是制度的根本不佳?”假使这些问题不能予以圆满的自我回答,张申府认为,男女两性不是一个自由的人,“便是当了历史的奴隶”,“便是上了习俗的镣子梏子”。继而,张申府以极富逻辑的话语推论到,如果是这样“被成俗、被传说、被权威、被重言拘束住”的话,那么“什么学问,什么艺术,都不必讲,都不必说”,那人“还怎称得起是有理性的动物?”[3]揆诸张氏思想,他认为婚姻的双方应该是“独立的人”。所谓“独立的人”,就是能够自我做出选择的人。自己选择未必是自己“选择”的结果,在多重话语中,保持清醒、不受话语霸权所支配的人才是“独立的人”,才具有真正的主体性。
张申府在理论上有破有立,在批判中国传统婚嫁制度不道德的基础上,他审察近代欧美所历经的妇女解放之路,探讨中国应有改革之法。张氏坚持“必须就使离婚容易”;与离婚并行的,“就是结婚的真正自由”。那么如何使得两者自由呢?张氏认为:其一,“不可不在谋、重新谋,振兴中国的女子教育”;其二,改变传统的对女子侮辱性的刻板印象,即“改掉把她们当货品、当玩物的不当观念”;其三,实行男女自由公开社交。因为“没有男女交际,自难有自由婚嫁可说”。[4]
在论述爱情与婚姻的关系上,张申府汲取了哲学家罗素和弗洛伊德的观点,他尽可能地引用二者的观点来支持自己的女权理论。“精神”就是罗素的理论。[5]张申府认为“精神爱情”非常重要,两性结合应有爱情,如没有爱情,那么就应该离婚。在他看来,爱情不过自然界里的一种自然现象,“原与天气是差不多一样”,“天气不能天天一样,爱情自然也难免有时要有转变”。天气如此,那么“从爱情生出来的人际关系,便该纯全随着爱情定去留。”如果爱情没有了,还勉强在一起,在张氏看来,“那便是强迫,那便是假冒”,违背了自然规律,其乃世人对爱情的虚伪与牵强。[6]弗洛伊德对张申府的影响也很深。弗洛伊德认为人的一切行动,根源都在冲动。根本冲动有二:一为自我冲动,一为性欲冲动。[7]他认为结婚是由于个人性欲之发动,应该以爱情作基础。爱情以外的东西,不论它是什么,都不应该来干涉来阻碍。结婚既要自由,离婚自然也要自由。两方有爱情就可以同居,爱情消灭,也就当然可以离别。[8]
要而言之,张申府一方面批判了传统的婚嫁制度,对没有爱情的婚姻予以坚决反对;另一方面他运用西方的理论来捍卫自己的婚姻爱情观。但是张申府把爱情看成一种自然现象,看成人自身形成的冲动,这种观点具有本质主义的倾向。然则,这是社会性别文化建构的结果。
二、张申府的妇女自我解放观
有学者尝言,近代中国妇女解放具有性别化的特征。中国的妇女解放运动的发动者大多是男性,他们倡导的“妇女解放”,其实是“解放妇女”。这种以男性为主的模式,往往不可避免地使得妇女解放运动烙上了男性标准,结果是无休止的论争归于一句话:男人是“人”,女人只是“他者”。[9]张申府对此保持了冷静。他倡导的是“妇女自我解放”、“自己觉悟”。
张申府《“女子解放”大不当》一文颇与当时流行的妇女解放观点唱反调。该文开门见山地指出“女子解放”一词欠妥,“不当的名词之下实伏着不当的思想”。那么这个“不当的思想”指涉为何呢?张申府剖析“解放”一词,指其“含着轻侮的意味”。因为解放者与被解放者必然立于不平等之地位。他认为:“在这个历来的社会里,女子便可算得一个第五阶级……以男子为优胜者,女子为劣败者的原则而组织。一切制度,一切设置,一切思想,一切心理,无一不是以使男子方便,而使女子易于管束使其不失为良商品。”[10]这种性别等级具有强大的霸权和惯性,男性倡导的“解放妇女”必然对妇女解放运动产生副作用。要祛除不平等的思想,张氏主张“是自己解放自己”。详言之,就是“要冲破一切网罗,打破一切偶像,排掉一切权势、典重、常习、惯例;不但不可作有形的奴隶,更要紧不作无形的奴隶,不奴于古,亦不奴于今,有一点思想便要看是不是无理由的因袭的,说一句话便应看是不是说的人家的。”[11]
与其他五四同仁一样,张申府也批评女性的种种弊病。不过,张申府主要从女子能否自我解放的角度提出反问:
吾且问问你们中国女子,你们为什么不能自生,为什么一离开男子就要饿死?难道你们是甘于这样子?还是真实没有能力?你们若有能力为什么不让他发展?为什么情愿受人压制被人剥夺?凡事总要自觉自谋自反。……你们群儿里就没有一个有知觉的人?为什么对着同性的这样情形,一点没有同情?[12]
从上述可以看出,张申府意识到男性对女性进行的性别压迫。那么,在妇女解放之路上,男性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张氏认为,如果男子真正敬重女子的话,不应该抱着居高临下的态度,而是应该秉持“她们与自己有一样的价值”的态度;在行动上“应在她们独立的事业上、亲切备至的帮助她们的忙;养助她们的独立运动”。一言以蔽之,妇女解放运动应当倡导的不是“妇女解放”,而是“妇女独立”。[13]
如果说《“女子解放”大不当》一文多有标新立异、哗众取宠之嫌疑的话,1931年张申府的《妇女与革命》却是其平常心之作。他以其数学逻辑,在妇女解放方面立论颇高。当时人们普遍认为,妇女解放要得以实现,非彻底的社会根本变革不可。张申府不以为然,他说:“社会革命只是妇女解放的必要条件,而不是充分条件;要圆满地得到所谓妇女解放。必须于大家已承认了社会革命以外,更加以‘自然革命’,然后才能条件充分。”[14]。那么,什么“自然革命”?为何要实现“自然革命”呢?
张申府认为,几千年来,妇女的屈服不仅是因为社会结构欠佳,还因为“女子偏有个生产期”。即女子存在着生理上的事实,即经期和生育,后者最为重要。张氏认为,如果女子生理上没有改变的话,那么女子的痛苦仍然是多于男子,妇女算不得圆满的解放。实际上,妇女的“自然革命”已经在进行了,张氏并不认为是“避孕不育”,而认为是“科学的进步,已经渐渐见到人工生产的可能”。张申府对世界的科技信息崇拜至极,并对“试管婴儿”的预言充满信心。[15]
由上可知,张申府的妇女自我解放观有着独特的一面。但是,张申府由于深受西方自然科学的影响,在妇女自我解放观上又试图依靠科技来解决,而没有对导致妇女地位低下的深层文化观念进行批判。
三、张申府的性解放观
张申府的性理论虽比不上民国时期性学专家张竞生,然在性与妇女解放的关系上,他却能独辟蹊径。张氏在一份由中共人士出版的油印刊物《少年》上发表了《男女问题不成问题的解决》的文章。在此文中,唯物主义的阐述渗透其中。即使在性上,也是饮食相关联。中国自古有朴素唯物主义性论,即“食色性也”。而张申府继承了传统,又糅合了西方:
“饮食没有什么神圣,交媾又什么神圣?但令卫生防孕之术进步,育婴院设置周备,人人换了观念,不再把交媾视一回子事,不再念念在兹,你不把他禁,他也不向他总觊觎,交媾还有什么问题?交媾问题解决,一般男女问题实已解决一半。[16]
在张氏的论说中,食物和性,性即食物是一个不断出现的主题,直到其生命完结时都坚持这个等式,这一庸俗唯物主义观,曾令访问张申府的舒衡哲女士“窘得无地自容”。[17]这些把性等同于食物的理论还经常出现在他在 1931年出版的随笔《所思》中,“食色”、“饮食男女”、“交媾”的字眼俯首皆是。[18]
如果说《男女问题不成问题的解决》一文在性论上赤裸裸的话,那么 1928年张申府在其文《性的艺术同性的自由》中论性就隐晦多了。在这篇文章中,他把其先前提倡的“性欲自由”改为“性的自由”,并指出了“性的自由”对妇女解放的作用。这个改动,并非字面上的一字之差,背后有着更深的含义。但是,一如既往的是,张申府重复他以往的信念:性解放是社会实践的一个最基本的形式。
张申府认为性的自由是一种理想。只要社会上性的自由不够,就还需要性的艺术。“性的艺术同性的自由,二者相辅相成,二者缺一不可”。没有性的艺术,虽有性的自由,必不能美满;没有性的自由,性的艺术亦无多大意义。何为性的艺术呢?张申府否认了“性的艺术”即是“房中术”的观点。在他看来,“性的艺术”不能等同于“本能”,它是后天习得的两性相处方式。并且,这种艺术“大有裨于个人的健康,社会的发达”。既然如此,张申府认为,只解决经济问题与性的自由尚不够,必须普遍了性的艺术,才能实现真正的妇女解放。[19]
综上所述,张申府论述的性解放与妇女解放的关系上,后文超越了前文。这种超越表现在把“性”不再局限于生理方面,日益触及到两性关系、性别制度,甚至是性别习俗 (Gender convention)[20]。由是,张申府的社会性别观日趋成熟。
四、张申府的社会性别观
张申府的妇女解放理论,大多不是从女性单方面来展开,而是从社会性别关系来阐述。在他很多文章中都体现了其别开生面的社会性别观。譬如他早年的文章:
世之恒言女不如男,斯固其职与,使女之初受教,了无殊乎男者,吾且见男所造诣,或女之弗及。女性心思故致细,故论诸精密之学,此为尤尔。然则谓女不如男者,岂天哉?人为之也。[21]
“然则谓女不如男者,岂天哉?人为之也。”一言颇有点像法国女权主义者西蒙娜·德·波伏瓦所说:“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变成的。”[22]在五四时期女权思想澎湃之时,欧美形形色色的女权主义传入中国,张申府不可避免地受其影响。他的文章题名大多冠以“男女”二字,如《男女问题》、《男女问题不成问题的解决》、《男女的相喻》[23]。那时西方女权主义理论中还没有 Gender这一概念,只有 Sex这一概念。但是,张申府认为Sex至少有三层意思,有时可译为“性别”,有时可译为“男女”,有时可译为“性”。[24]这是张申府对欧美文化深刻领悟的结果,并形成了他独特的社会性别观。《宪法与妇女》渗透了张申府的社会性别思想,主要从改革社会性别制度,用立法的方式赋予妇女权利来倡导妇女解放。
1944年,张申府发表了《宪法与妇女》,在这篇文章里,一改之前他对性自由信仰的坚持,转而强调两性平等所需的法律保障。张申府在文章一开始就开门见山地提出了“宪法上关于妇女规定应采取的原则”:一、男女绝对平等;二、不以性为资格;三、保障生活的充实,以其养成高尚的人类美。[25]然后,张对这三个原则展开了论证。
张申府认为,虽然男女的生理不一样,男女对于人类的贡献也不一样,但是“一个国家的宪法主要关涉的乃是该国人民的生活,而不是其人民的生理”。所以在宪法原则上应该平等。然则,张申府亦认为,绝对平等也不是男女两性要“一模一样”。对此,张申府还秉持着第二个信念:
男女都应忘了性 (谓男女性别。以下我所说的性都是此意。不是说的男女间之某事,请读者注意,不要误会)。都要不把是男是女总放在心上,都不以男女的分别而歧视,都不要以性取,都不要以性予,也不要以性去。在无关生理的地方,既不要以性为一种限制,也不要以性为一种资格。尤其是妇女,再不要靠着性,即靠着自己是女子,来要求什么,在生理必要之外。[26]
质言之,这里的性,就是性别的意思。“忘了性”就是忘记由社会文化建构的性别、差异、等级。但是,张申府认为,即使践行第二个信念,其实是与第一原则 (男女绝对平等)相抵触的。为何如此,张氏有自己的理由:“在今日的实际情形之下,应该打一个双重折扣,然后才能合于男女绝对平等,才能实现男女绝对平权。”[27]张申府从生理性别和社会性别两个角度来分析为何在当下男女能平等的原因,可谓是切中肯綮。因此,他认为:“要真正实现男女平等,必须顾及历史,必须顾及实况,必须顾及自然,必须顾及生理,只忘了性别是不成的。为弥补过去的缺欠,为弥补自然的不足,今日社会乃必须多给妇女以机会,必须对妇女特别优待些,对于妇女教育尤须多加注意。然后乃有男女真正平等之可期。”[28]
总的说来,张氏有关妇女解放思想理论比之早期更为成熟,这源于他在抗日战争时期对西方有关宪法理论及妇女理论的熟读与思考。透视其思想,社会性别观赋予了张氏在妇女解放思想一个独特的视角,并在宪法保障妇女权益方面给以他强大的方法论启示。
五、余论
五四时期的张申府是一个特立独行、言辞怪僻的人。这表现在,其时张申府写文章都用生僻的笔名。譬如,有以“R”为笔名的。原因是英文的“俄国”(Russia)和“红”(Red),以及英国哲学家罗素(Russell)三个字的第一个字母都是“R”。取“R”为笔名就是“我是红色的罗素”的意思。[29]可见,张申府是一位信仰马克思主义和罗素哲学的共产党人。他在女权主义激情澎湃的时代,扮演了生产、传播和实践女权主义理论的先锋角色,他的妇女解放理论与同代知识分子相比,具有激进且有超越彼等的方面,使他无愧于妇女解放运动的先驱。
但是,张申府的妇女解放理论也有值得商榷之处。纵观其所处时代背景,那时正是西方自然科学如日中天之际,许多人对之顶礼膜拜,张申府也是如此,分析他的妇女解放理论,深受自然科学的影响。譬如,在妇女自我解放中的“自然革命”是否有点生物决定论之嫌疑?在性解放对妇女解放的效果方面,抑或过于浪漫主义化?
更为重要的,是张申府自身在女权实践中也有很大的不足之处。张申府投身妇女解放运动的原因与他第一个妻子有关。他第一个妻子是位传统女性,正如其他女人一样,保守、传统,最重要的是没有文化。张氏认为,娶第一任妻子朱德侬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我是长子,我娶她是我的责任。后来我根据我自己的意思改变我们的关系,我开始教育她”。揣摩此语,张申府作为一个受到新文化熏陶的青年,哪能容得自己的妻子没有文化,于是他开始教育她。此处颇有隐喻,蕴含着不平等,即有文化者教育没有文化者。但是朱德侬过早的去世给张申府很大的打击,“如果她不是过早逝世,我不会再找其他女人,也不会参加妇女解放活动。”[30]由此可见,张申府的观念中传统的男性话语 (责任;长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和现代的男性话语 (妻子要有文化;反对女子无才便是德)发生了冲突,只不过一件偶然的事情——妻子的过早逝世,让他产生了投入妇女解放运动的冲动。
张申府曾经结婚四次、离婚三次,此外还有许多其引以为荣的艳史。如他与刘清扬的分分合合;在抗战时期,与女秘书董桂生同居,自称是“柏拉图式的关系”;他还与北京第一女子学校校长孙荪荃保持暧昧关系。[31]诸如此类的艳史均在坊间流传,张申府对此供认不讳,且津津乐道。这就不得不使人产生一个问题,为何一个从事女权运动的斗士却做着与自己女权理论行为相背离的事情?为什么张申府写女人写得那么好,可是爱女人却爱得那么糟?诚如一位学人常言:“反对传统媒妁婚姻最力的人,实际上在面对婚姻难题时,是否不自觉地又回到了传统价值观中运作?”[32]斯言极是!其实,女权运动对男性有着极为严苛的要求,为了忠于这个运动,男性力图使个人的行为和信念相配,结果是许多力有不逮的男性女权运动者不支倒地。他们的潜意识遂向外伸展,超过他们所谓的对性的背叛,而达到了对女权信仰的背叛。[33]张申府在妇女解放理论层面与实践层面的相悖,亦说明了女权运动在近代中国所遭遇的窘境与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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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3-16
侯艳兴(1979-),男,江苏靖江人,华东师范大学人文学院,讲师,历史学博士,研究方向:中国近现代史。
D 442.9
A
1671-6469(2010)02-0001-06
(责任编辑:马海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