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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小说的文体特征

2010-08-15汪君孙函

重庆开放大学学报 2010年3期
关键词:萧萧沈从文文体

汪君,孙函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97)

沈从文小说的文体特征

汪君,孙函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210097)

沈从文自20世纪30年代起就被称为“文体作家”,“文体”对沈从文小说创作具有重要的意义。沈从文小说在文体方面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的特征:“冲突——超越”格局的反复再现;文本意义层次的多层设置;重复叙述中文本的自然流转。

沈从文;文体;冲突;多义;重复;小说

文体是一种语言组织,是作家借以传达思想情感的体验方式。“文体是指一定的话语秩序所形成的文本体式,它折射出作家、批评家独特的精神结构、体验方式、思维方式和其他社会历史、文化精神。上述文体定义实际上可分为两层理解:从表层看,文体是作品的语言秩序、语言体式;从里层看,文体负载着社会的文化精神和作家、批评家的个体的人格内涵。”[1]沈从文正是这样一位“文体作家”,当他以绚烂多姿的表达方式传递独特的情感体验时,缔造了由一个“乡下人”向“文体作家”跨越的神话。

一、“冲突——超越”格局的反复再现

每个生命来到世界之中,造物主都将其置于一种宽泛的“冲突”之中。沈从文在童年和少年时,眼见了太多的“杀”与“被杀”,目睹了众多的人间惨状和生命凋落。因此,沈从文最初的人生经历中就寓含了从“冲突”走向“超越”的人生范式。他的后半生也大都处于激烈的冲突中,这种冲突或是由于人为,或是由于自身原因,但沈从文正凭着“乡下人”的执着和韧性,获得不断的超越。而“文体”作为作者表达思想内容的情感体验方式,也打上了这种人生体验的烙印,在创作中,“冲突”是作者在小说内容叙述的基础之上,通过人物、情节、氛围、情感的对立而追求的精神超越和现实拯救。

沈从文小说中有大量关于“偶然、宿命、死亡”的书写,作者以此为基点,与现实中本真的生命构成对比,着力营造冲突的叙事基调,展开对生命意义的思索,追求精神的超越。沈从文小说的结尾,素来为人称道,被视为极富特色的叙事结构。汪曾祺就认为《边城》的结尾兼有“度尾”和“煞尾”的特色[2]。凌宇认为沈从文小说的结尾往往是一种“突转”,并且力图将“突转”与“发现”结合起来[3]。王晓明的论述更为详尽:“先以牧歌田园般的散文笔调缓缓地展开对湘西人纯朴风情的细致描述,最后却以一个出人意料的转折打断前面的歌咏,把你推入人生无常的强烈预感之中:这就是沈从文个人文体最显著的特征。”[4]这种“突转”常常是由于偶然的因素,人物的突然死去,超越人类控制的“宿命”所导致的,于是在小说中,因“突转”构成了大量的二元对立并造成彼此强烈的冲突。这种“冲突”,一方面固然和作者的生命观紧密相连,“我们生活中到处是偶然,生命中还有比理性更具势力的‘情感’,一个人的一生可说即由偶然和情感乘除而来。你虽不迷信命运,新的偶然和情感,可将形成你明天的命运,决定他后天的命运。”[5]125另一方面,“冲突”更应视为作者的叙述策略,作者将“偶然、死亡、宿命”视为现实的存在,将人剥脱所有现实和情感的依靠,以最原始的本真逼近它并感知现实的况味,以此追寻个体存在的意义和生命的尊严。

研究者多注意到作为文体特色的“突转”,而忽略了“突转”前后文本对比描写的思想意蕴。在《阿金》、《石子船》、《初八那日》、《阿黑小史》中,主人公都是由于非常偶然的因素,与幸福渐行渐远。如果阿金不把钱全部输光,八牛手不被石子卡住,七老不被大树压死,阿黑的病不急剧恶化,小说呈现的将是另一番面貌。但是由于突出了生活中的偶然性因素,生活充满着太多的不确定和偶然,外在的真实状况反而不重要了。

沈从文一直醉心于描写奴隶般通达的命运,因为在这种环境下,生命才可能趋近本真,显示自身的伟大。在《阿金》、《石子船》、《初八那日》中,作者揭示了乡间生命的渺小与脆弱、单薄和无助,目的是要超越这种由“偶然”决定的“命运”,重拾生命的庄严和意义。《阿黑小史》中黑子姑娘被病魔夺去生命,让小说蒙上挥之不去的凄婉色彩。可小说的结尾,作者借五明传达的对于绚烂与破败、过去与现在、生与死的思索,却带有永恒的意味,对往日美好的追寻让人物闪耀着熠熠的光辉。可见,小说借对现实超越的思索,展现着生命的“爱与美”。

此类小说还有一个现象值得注意:灾难总与婚姻相连。阿金因为非常偶然的原因把钱输掉了,而钱是用来娶一个美艳的妇人。《初八那日》、《石子船》、《阿黑小史》都是让死亡与婚姻紧密相连——一冷一热形成鲜明的对比,在对比中孕育着人物命运形态的显著冲突,叙事基调在悲悯与希望之中反复摇摆。沈从文让生命尽可能地贴近冰冷的现实,在痛苦和宿命面前,实现对苦难真正的精神超越,进而追求高尚庄严的生命意义。

“冲突——超越”的文体特征在小说中还体现为人物与现实生活的对立,在对立冲突中为人物寻求现实和精神的拯救,这其中,他更为看重生存意志对人物命运的拯救作用。正如他所说:“更重要的是从生物学新陈代谢自然规律上,肯定人新陈代谢之不可免,由新的理解产生‘意志’且明白种族延续国家存亡全在乎‘意志’,并非东方式传统迷信的‘命运’。用‘意志’代替‘命运’。”[5]40小说《如蕤》、《薄寒》、《一个女剧员的生活》、《都市一妇人》、《贵生》、《丈夫》、《边城》、《生》、《八骏图》、《巧秀与冬生》等中都可看见这种“意志”的闪光,人物都能自觉地在现实中探寻出路。以《如蕤》为代表的四篇描写都市女性的小说,女主人公已能认清现实的处境,明白都市男性的弱点,并依靠自身的力量谋求出路。不论她们的选择和做法是否能为其带来真正的幸福,但和萧萧、三翠式的蒙昧自在相比,已经获得了很大的进步。《丈夫》、《贵生》、《生》中的主人公,虽然卑微可悯,但小说结尾他们淋漓尽致的生命元气和男性特有的刚劲,毕竟显现了“人的意识”的觉醒和反抗意志的萌生。

当然,在沈从文利用“冲突——超越”的文体探索主体精神趋向时,并不是所有的文章都像《边城》、《丈夫》、《八骏图》一样,在小说的结尾,树起精神的“灯塔”,借健康生命的灵光照亮全篇。有些时候,这种希望之光是体现在文本之中的,是通过文本中大量存在的二元对立的冲突来追求反向的肯定,进而完成自我超越和拯救灵魂的使命的。这类作品很多,如《七个野人和最后一个迎春节》以及《小崖》等。限于篇幅,本文不就此进行详细叙述。

二、文本意义层次的多层设置

沈从文曾指出:“你们能欣赏我故事的清新,照例那故事背后蕴含的热情却忽略了。你们能欣赏我故事的朴实,照例那作品背后隐伏的隐痛也忽略了。”[5]4出现这种现象,一方面固然有读者认知局限的原因,但某种意义上,也是沈从文小说自身的特点。

在创作中,沈从文至少利用了以下两种艺术手法实现文本意义层次的多向拓展。

首先,小说内部存在多种思想倾向,彼此构成“对话”与“交流”。如《夫妇》这篇小说,“返乡——还城”是宏观的叙述架构,之所以“返乡”,是因为璜认为“移住到××村,——可以从冷静中把神经衰弱治好”,但乡下的实际显然让这位城里人失望了,所以“地方的风景虽美,乡下人与城市中人一样无味,他预备明后天进城。”小说的第一层含义,明确地表达了乡村“乌托邦”的瓦解。其次,虽然乡村古朴的美德在沉沦中堕落,但那对夫妇所显现出来的生命活力仍为作者所肯定,如沈从文所说的:“我欢喜胆量大的,精力强的”。在一群麻木的看客中安排这样一对夫妇,作者的用意是用原始的活力拯救乡村的堕落,实现对城市和乡村的双重超越。因此,小说的第二层声音就形成了。但是,小说仍让人感到矛盾和困惑,因为作者所肯定的精神资源是通过璜的城市身份才获得现实拯救的。在一群乡下人中凸显出璜的城市身份,彰显出“城里人”的优越,乡下人和练长才会遵从璜的意思,把这对夫妇释放,他们也才能摆脱现实的难堪。换句话说,这对夫妇展现的“湘西精神”尽管大胆雄强,但在现实的处境中还是显得孱弱无力,它们借助城市身份才能摆脱现实的困境,获得自身价值的确认。这种“乡村文明”对“城市文明”俯就的姿态,在小说中俯拾皆是,让一个“城里人”来为一对乡间夫妇解围,他们之间所有的对话,本身就构成了城市文明对乡村民众的启蒙演绎。沈从文想表明的是,原始活力只有纳入现代理性的范畴,才能发挥它的积极作用,《夫妇》思索的就是旧的“湘西精神”在现实社会中的处境问题。经过逐层地分解,小说具有了三个意义层次,它们代表了三种不同的价值取向,并在小说中形成了“对话”,共同延伸了文本的意义空间。

除此之外,沈从文的小说常常因为审美视点的不同而可以被多重理解。《一个女人》、《柏子》、《萧萧》、《八骏图》、《会明》都是这类小说。

如在《一个女人》和《柏子》中,就很难对人物作出明晰的厘定,问题不在于人物性格的复杂,而在于“参照系”的难以确定。三翠的传统美德是作者肯定的,但这种结论只是相对于静止的人性“参照系”而言的,一旦纳入现代理性的范畴,所得的结论就会不一样,她会被解读为愚昧无知、甘于平庸。“柏子”也如此,这个沈从文小说中的代表人物,具有美丽、旷达、野性、雄浑的个性,但那远不是现代社会所张扬和肯定的。人物旺盛的生命力只能存在于审美观照中,在现实中是没有太多生存空间的。所以,不同的评价尺度,会造成对小说的不同认识。

《萧萧》是一篇讲述童养媳生活的小说,就情节而言并不复杂,但给人以无限的思考空间。如果带着沈从文歌颂湘西人性美的阅读惯性来看,我们会发现小说中除了花狗之外是一个人性皆善的世界。

但反过来,若以现代理性的视角看《萧萧》,又会发现这是一个乡间生命痛苦挣扎的社会。“这小女子没有母亲,从小寄养在伯父种田的庄子里,终日提着个小竹兜箩,在路旁田坎捡狗屎挑野草。”萧萧的出身和《生死场》中的人物一样凄惨,到十三岁时就被长工欺骗凌辱了,负心而懦弱的男子跑了,是一部始乱终弃的悲剧。可怜的萧萧还要面临“沉潭”或“发卖”的危险。从这个意义上说,这篇小说是在揭露旧中国农村宗法社会的弊端,批判现实的锋芒毫不亚于“左翼”作家。

然而《萧萧》绝不限于歌颂人性的美好或批判现实的黑暗,在小说中,还能感受到传统与现代激烈碰撞的声音。“女学生”这一现代文明的代名词在小说中四次出现,它象征着现代文明对传统湘西的冲击。萧萧与女学生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是传统与现代的隐喻,如果以现代文明进入乡村的这一视点看待小说,我们便会发现作者对传统与现代的双向辩驳、互为诘难,这使得小说在对待传统与现代的关系上显得格外复杂。

“五四”以来,多数作家热衷于表现女性离开家庭,追求个人幸福,顺此思路,萧萧是受到“女学生”的感召离开乡村去追求光明的。但是这种对“进化论”的信任并没有出现在《萧萧》中,因为“女学生”所象征的现代文明没给农村带来实质的改变,没给期盼现代文明的萧萧带来半点的好处。貌似追求现代“自由”的花狗,结果被证实只是一个“个子大,胆量小”的懦弱负心汉,他给萧萧只带来了心灵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在这里,现代文明对乡村并不是促进提高的,更多显现的是“水土不服”的一面,一切都是一闪而过——“女学生”如此,她所隐喻的现代文明也是如此,一切都最终回归于旧的传统之中,作者表现的对于传统与现代的态度更是游离不定。

所以,小说内部多种思想倾向的并存以及文本“参照系”的难以确定,使得沈从文的小说在意义层面上实现着多向的拓展。

三、“重复”叙事中文本的自然流转

美国结构主义批评家J.H.米勒在《小说与重复》中,提出“重复”这一概念。所谓“重复”是指“一种东西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在另一种状况下重新呈现出来。”[6]他遵循解构的策略,将小说中的重复分为三类:(1)细小处的重复,如词语、修辞格、外观、内心情态等;(2)一部作品中事件和场景的重复;(3)一部作品与其他作品(同一作家的不同作品或不同作家的不同作品)在主题、动机、人物、事件上的重复,这种重复超越了单个文本的界限,与文学史的广阔领域相衔接、交叉[6]7。这三种情况也体现于沈从文的小说中。在单一文本中,沈从文常常利用语词、内心情态、事件、场景的“重复”,对文本意义内涵进行丰富与充实。在“同质因素”的反复再现中,与文本的其他内容相互影响、相互渗透,借此实现对文本主旨的多层突破。

沈从文在湘西系列小说中充分展示着性爱的魅力和自由,高扬人的本质力量,实现另一种“启蒙”。在这一维度上,《雨后》这篇小说常常被视为歌颂“强烈圣洁的性爱美”的代表作品。可是我们更要注意到这篇小说对于“书”的三次叙述,尤其在结尾,“到后她恢复了有点微倦,全身还软软的,心境却很好。所读的书全忘掉了。”这里,人们常认为沈从文要表明自然的生命力对知识理性的超越,即“湘西世界”洋溢着的是生命力的恣肆,而不是知识理性对现实的限制和约束。可是我们不能忽略小说开头写阿姐和四狗刚见面时,就说“我也总有一天要枯的”,“她记起一册唱本书,自古红颜多命薄。一个女人没有着落,书本上可记起的故事太多了。”这些都表明阿姐的实际生活并不是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唯美浪漫。她为何担心自己没有着落?这让小说蒙上惆怅的味道,接下来两个小儿女欢快的打闹,也没能让阿姐释然:“然而四狗不是深深的爱吗?虽然深深的爱总还有什么不够,这应当是认字的过错。四狗不认字。然而若同样的认字识书,在这样的天气下不是更好么?”这些都表明阿姐是为四狗不认字而难过,单纯的田园牧歌,传统的“男耕女织”并不是阿姐的生活理想,她心中的如意郎君应该同时具有原始活力与现代的知识理性。

所以说,《雨后》这篇小说不能单纯地理解为“四狗与他钟情的女子在草棚下尽情地享受性爱带给人的情趣和欢悦。”[7]小说的主题一方面固然是借乡间小儿女的浪漫情事凸显人性的美好、生命的欢愉,但另一方面作者也在塑造一个走向解体的乌托邦,表现乡村社会对文明理性的渴求与张望。小说关于“书”的三次重复叙述更应该作为一个整体来理解,不能说阿姐在欢快之后将“所读的书全忘掉了”,而应该理解为知识理性在“湘西世界”和原始的生命活力面前失效了。作者渴望表明的是“湘西精神”与现代理性的融合。

“重复”的第二种情况是就文本之间而言的,是指一部作品与其他作品在主题、动机、人物、事件上的重复。这种重复“在各个相关文本构成的更大网络中,这种不断复现的隐秘节点,使一条条叙述的‘河流’联系起来,组成一个相互交叉的精致的河流之网。”[8]这种情况非常类似克里斯蒂娃提出的“互文性”,“任何作品的本文都像许多引文的镶嵌品那样构成的,任何本文都是其它本文的吸收和转化。”[9]“互文性”概念提示我们:文本都不是自足的,都是在与其他文本的相互参照、相互指涉过程中产生的。

沈从文在不同的小说中有着大量的对于爱、死亡、欲望的重复书写。和一般作家不同,“沈从文对爱和情欲的描写总是隐含着逾越规矩的愿望,这欲望驱使他的人物不仅超越寻常伦理界限,甚至有时与自己为敌。”[10]如小说《说故事人的故事》与散文《一个大王》,题材是非常相似的,都是写一个与“我”相识的士兵因与监狱中的匪首夭妹通好而被杀头的故事。但仔细对比,却会发现明显的差别,不同的叙述体现着作者思想倾向的转变。

《说故事人的故事》和沈从文的许多小说一样,有两个叙述层,内层故事说的是“我”与一个弁目相识,受他的邀请去监狱看一个女匪首夭妹,然后他与夭妹在监狱中做了些呆事,因事情败露而被师长处死。这篇小说作者仅仅是在叙述一个故事,对其中的人物不存半点褒贬,这个弁目是雄强粗悍还是死有余辜,全凭读者自己去评定。而到了《一个大王》中,叙述者情感倾向却存在明显的“分裂”,一方面赞扬差弁刘云亭的精力、勇气、忠实,另一方面却让他成为民众状告的对象,“其实那弁目正又同一个洗衣妇要好,想把洗衣妇讨作姨太太。司令官出门时,有人拦舆递纸状,知道其中有些了纠纷。”同样与夭妹在监狱中私会,但他并没有死在这事上,而是死在想娶姨太太上。强悍的原始活力与性爱的恣肆不加收敛,让他在追求“个人自由”的道路上走得太远了,已经超出正常伦理要求的范围。所以,沈从文在赞扬这位“追究生命意义时,即不可免与一切习惯秩序冲突”的英雄时,也仍在“原始生命力”的标尺之外设立了理性道德这一衡量标准,以此来要求笔下的人物。写作倾向上的微妙变化正反映了沈从文思想认识的成熟,“湘西精神”必须与现代理性统一起来,湘西儿女才会在现实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1]童庆炳.童庆炳谈文体创造[M].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2008.

[2]汪曾祺.沈从文和他的《边城》[J].芙蓉,1981,(2).

[3]凌宇.从边城走向世界(修订本)[M].长沙:岳麓书社,2006,(4).

[4]王晓明.潜流与漩涡——论二十世纪中国小说家的创作心理障碍[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1.

[5]沈从文.水云[A].沈从文.沈从文全集:第12卷[M].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

[6]J·希利斯·米勒.小说与重复[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8.

[7]王巍.性爱拯救中的“现代性”追求——沈从文湘西题材小说中的性爱意识研究[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6,(6).

[8]裴春芳.异质元素的“互观”——沈从文小说叙事话语分析[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7,(5).

[9]董小英.再登巴别达——巴赫金与对话理论[M].上海:三联书店,1995.

[10]王德威.现代中国小说十讲[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2.

(责任编辑 周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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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5-02

汪君(1981-),男,安徽郎溪人,南京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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