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执政：共产党长期执政的必然选择

麦佶妍

民主执政：共产党长期执政的必然选择

麦佶妍

中国共产党执政60年来，经历了社会主义革命、建设和改革，并取得了举世瞩目的辉煌成就。但是，“党的执政地位不是与生俱来的，也不是一劳永逸的”。①随着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党的执政环境和执政条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中国共产党要巩固自身的执政地位并达到长期执政的目的，就必须按照科学执政、民主执政和依法执政的要求，转变和完善领导方式和执政方式。民主执政是当代中国共产党执政不可缺少的重要方式。

一、民主执政是中国共产党长期执政的必然选择

（一）民主执政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质要求

党的十六大报告指出：“共产党执政就是领导和支持人民当家作主，最广泛地动员和组织人民群众依法管理国家和社会事务，管理经济和文化事业，维护和实现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这表明作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的中国共产党必须坚持民主执政。一是共产党的执政基础和权力来源于人民群众。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同时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全国最广大的人民群众是我们党执政的社会基础，我们党的领导地位和执政权力是由人民群众赋予的。二是共产党执政的性质和目的在于立党为公、执政为民。我们党是代表人民群众进行执政的，是中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忠实代表。我们党执政的根本任务是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人民的利益。共产党实行民主执政的最根本也是最重要的要求就是为人民执政、依靠人民执政。三是人民当家作主是社会主义民主的本质要求，共产党的领导是人民当家作主的根本保证。人民当家作主的实现程度，是衡量我国民主发展的根本标准，也是衡量民主执政的主要尺度。

（二）民主执政是时代的要求

从国际环境讲，当今世界“民主化浪潮”要求中国共产党加大民主执政的力度。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随着经济全球化趋势不断增强和科技革命的日新月异，民主化成为了席卷全球的政治浪潮。无论是资产阶级政党执政，还是无产阶级政党执政，都必须通过民主的形式，体现民主精神和理念。虽然现代社会民主理念存在很大的差异，但崇尚民主已成为时代的潮流，民主几乎成了正义、合理和合法的化身。非民主的执政方式，或专制的、严重集权的执政方式有违时代大潮。所以，在世界范围的民主化浪潮面前，中国共产党不能采取消极回避的态度，而应积极主动地投入这一浪潮，从中国的实际出发，坚持用民主的方式执政，坚定不移地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不断地提高民主的规范化、制度化和法制化水平。②

（三）民主执政是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客观要求

从国内环境来说，中国改革开放30年来经济、社会等方面的迅猛发展，客观上已经提出了政治民主化的强烈需求。计划经济时期，共产党采取行政命令式、高度集中、缺乏民主、党指挥和包办一切的领导方式和执政方式。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人们的利益呈现多样化，民主意识不断增强，民主参与的主动性、积极性不断提高，共产党在计划经济体制下的领导方式和执政方式已经不能适应经济社会发展的新形势，迫切需要进行以民主为取向的改革和创新。因而，对执政的中国共产党来说，就需要不断地改进领导方式和执政方式——坚持和完善民主执政。

（四）民主执政是中国民主政治发展的根本要求

中国共产党的执政模式与世界众多执政的共产党一样是模仿苏共模式建立和运行的。为了避免重蹈苏共、东欧等国共产党执政的履辙，我们必须“切实改革并完善党和国家的制度，从制度上保证党和国家政治生活的民主化、经济管理的民主化、整个社会生活的民主化，促进现代化事业的顺利发展”。③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开启了共产党民主执政的新阶段。早在1980年，邓小平就预见性地提出：“各种政治制度和经济制度的改革，要坚定地、有步骤地继续进行。这些改革的总方向，都是为了发扬和保证党内民主，发扬和保证人民民主。”④2007年，十七大再次明确：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是我们党始终不渝的奋斗目标。要坚持党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领导核心作用，提高党科学执政、民主执政、依法执政水平，保证党领导人民有效治理国家。回顾历史可以清楚地看出，民主执政是中国民主政治发展对党的根本要求。

二、学习民主执政，夯实长期执政的基础

中国共产党坚持“民主执政，就是坚持为人民执政、靠人民执政，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推进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以民主的制度、民主的形式、民主的手段支持和保证人民当家作主。”⑤民主执政的实现程度取决于中国共产党的民主意识、民主知识、民主习惯、民主能力。从中国民主发展的进程和现状看，中国共产党迫切需要学习民主执政，夯实长期执政的基础。

（一）树立民主意识，增强内在精神动力

民主意识是民主执政的内在精神动力，是民主政治发展的内驱力。民主的发展要以一定的民主意识为先导，中国共产党长期执政也要以一定的民主执政意识为先导。中国民主的发展不仅有赖于中国公民民主意识和民主能力的提高，也有赖于中国共产党民主意识和民主能力，特别是其民主执政意识和民主执政能力的提高。如果仅仅有良好的民主愿望和完善的民主制度，而这一愿望和制度下的公民没有相应的民主意识、我们的党没有相应的民主执政意识，那么再完善的制度也会在实践中扭曲和变形，再美好的愿望也不可能实现。

在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和发展的过程中，我国人民的民主意识逐渐增强、民主参与的积极性不断提高、民主政治的诉求显著增多，而我们的一些党组织、领导干部和党员民主意识和民主执政意识仍远远不能适应民主政治发展的要求，在领导、组织、支持和教育人民群众当家作主的能力方面还存在诸多不适应。因此，能否主动而不是被动地应对人们民主意识的挑战，树立和强化民主意识和民主执政意识、增强内在精神动力，对我们党长期执政显得尤为迫切。20世纪末，世界上一些长期执政的大党老党相继丧失政权的历史教训已经充分证明：在长期执政条件下，民主执政意识淡薄，执政思想就僵化，执政宗旨就蜕变，其结果必然是导致执政队伍的涣散，执政基础的削弱，执政能力的衰退，最终丧失长期执政的地位。民主意识和民主执政意识到位了，才能有民主执政的自觉性、紧迫性，才能增强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的内驱力。

（二）转变民主观念，摒弃错误思想认识

坚持和实现民主执政，不仅要求树立民主意识和民主执政意识，形成一种民主的精神、民主的态度和民主的共识，而且还要求具有正确的民主观念和民主执政观念。因为“如果公民和领导人对民主的观念、价值和实践给予强有力的支持，一种稳定的民主的前景就更加光明。”⑧从这个意义上讲，正确的民主观念，对于加强党的民主执政能力建设、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发展具有基础性和根本性的作用。

在民主问题上，我们长期以来存在错误的观念和认识，主要表现为以下几种：一是认为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建立了人民民主政权，中国共产党执政也就是坚持民主执政了，人民也自然而然地得到了当家作主的权利。显然，建立人民民主政权只是实现人民民主的前提，中国共产党执政并不一定就是民主执政、人民就一定能真正当家作主。二是认为中国共产党的宗旨，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就是要求我们做好人民的“父母官”，事无巨细地替民作主。事实上，民主执政的根本问题，就是在领导方式和执政方式上，实现从代替人民当家作主向领导、支持和保证人民当家作主转变。三是认为民主主要就是保障人民当家作主的体制和各种制度，而不是“让人讲话”、“不专断”之类的工作方法、手段和作风。这是将民主的制度与方法手段完全割裂开来、对立起来。四是认为中国受几千年封建专制文化的影响，人民的民主素质和能力都很低，还没有具备实行民主的各种客观条件和主观条件。这实际上是低估了人民的民主诉求和民主素质，无视半个世纪以来国内外条件的深刻而巨大变化。五是认为实行民主是不稳定的因素，会引起混乱，影响党和国家的统一、影响社会的安定和团结。实际上不发展民主政治，民权不保、民意难申、民心不畅，根本不会有真正的稳定和发展。六是认为民主是资产阶级的专利，视资本主义的民主为洪水猛兽，只强调不同社会制度下政治文明的个性而不承认其共性，盲目排斥民主。不同社会制度下的民主政治既有个性也有其共性，经过几百年的发展，资本主义的民主也是人类社会政治文明的结晶，有不少经验与教训值得我们吸取和借鉴。七是认为民主与效率是一对矛盾，在民主决策的过程中，容易出现争执不休、议而不决的局面，导致决策成本过高；即使作出了决策，也会在决策实施中因为过于强调集体负责而导致无人负责。⑥

错误的观念不仅是我们行为的障碍，而且有时还会直接导致错误的行为。社会主义中国经历了60年的民主实践，充分证明了上述几种民主观念是错误的，它们或多或少对中国共产党民主执政和社会主义民主发展产生了不良的影响。所以，我们要转变观念，为坚持和实现民主执政扫清认识上的障碍。

（三）学习民主知识，提升民主执政能力

学习民主知识、掌握民主理论、养成民主习惯是我们提升民主执政能力的前提和关键。学习民主知识就是要了解和认识普遍意义上的民主——民主的共性，它包括：民主的基本内涵、基本原则、基本机制、基本制度、基本程序、基本运行规律和基本操作方式。掌握民主理论就是我们不但要掌握和运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们的民主理论，理解和掌握包括资本主义民主在内的各种民主理论，还需要关注和了解各种各样最新的民主思潮、民主模式和民主形式。将民主的个性与民主的共性有机结合起来，做到融会贯通。养成民主习惯就是不仅要将民主作为一种政治制度来遵循，作为一种理想信念来追求，而且还要使民主成为我们的一种工作方式和生活方式。这种工作方式和生活方式渗透于人们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使它变成一种内在的修养。民主的工作方式和生活方式，意味着自由、平等、尊重、多元、宽容、妥协、协商、和平等观念浸透于社会的每一个角落，体现于生活的每一个细节。

20世纪各社会主义国家民主建设所依据的理论，主要是列宁最先提出后经斯大林强化了的新型民主与新型专政理论。但是这个理论指导下的社会主义民主建设事实上是不太成功的，人民群众是不太满意的。也就是说，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理论上不太成熟和实践上也不太成功。特别是进入21世纪以来，世界各种民主思潮纷至沓来，各种民主模式争相亮相。“多元民主”、“精英民主”、“技术民主”、“网络民主”、“参与民主”、“协商民主”等等，令人应接不暇。不同的社会政治文化背景和意识形态理念，产生了不同的民主思潮和民主模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既是对西方国家资产阶级政党民主能力的挑战，也是对社会主义国家执政党民主能力的挑战。

作为执政党的中国共产党要坚持和实现民主执政，不断地推进我国的民主政治建设，不能仅仅依靠良好的民主愿望，而是既要广泛学习世界各国民主建设和政治发展的有益经验和做法，又牢牢把握我国民主政治建设的社会主义方向。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就必须要具备洞悉和把握各种民主思潮和民主模式的能力，能够通过鉴别、批判、选择、借鉴，然后再结合中国的实际与时代发展的要求，形成有中国特色的民主理论和民主模式。而要具备这样的能力，中国共产党还需要不断学习民主和不断实践民主，在全社会，特别是党内形成一大批真正懂民主的理论家和实干家。

对于中国共产党自身来说，民主执政意味着首先把中国共产党建设成为民主的、能够赢得民心、获得人民信任的执政党，然后在此基础上，真正推进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民主政治改革，最终实现构建经济发展与政治民主同步的和谐社会的目标。

注释：

①党的十六届四中全会《关于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决定》。

②⑦卢文华：《中国共产党民主执政研究》，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年。

③④邓小平文选：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336页；第372页。

⑤胡锦涛同志在主持中央政治局第三十二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

⑥[美]罗伯特·达尔：《论民主》，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年，第165页。

广州市委党校白云区分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