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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漱溟文化哲学评价——现代性与保守性兼备

2010-08-15张三萍

武汉纺织大学学报 2010年5期
关键词:中体西用东方文化文化观

张三萍

(武汉理工大学 文法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0)

梁漱溟文化哲学评价
——现代性与保守性兼备

张三萍

(武汉理工大学 文法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0)

梁漱溟文化哲学是一种现代性与保守性兼备的体系。从梁漱溟赞同并参与新文化运动,肯认西方的民主与科学,批判东西调和的文化观,认真检讨中国传统文化,特别是他以敏锐的心灵发现新文化运动中民族虚无主义和全盘西化论存在的问题,可以说他的文化哲学具有现代性和进步性。但是由于他所持的中体西用的思维模式,使他的文化观具有保守性并成为保守派所欢迎的学说。

现代性;保守性;中体西用

梁漱溟,中国现代思想史上杰出的思想家,他以文化为进路所进行的哲学思考,开启了近代以新儒家为代表的儒学复兴运动。直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儒家资本主义”、“儒学第三期发展”的呼声仍不绝于耳。因此,正确评价梁漱溟文化哲学的,对于理解现代新儒学具有重要的启发意义。

1 对梁漱溟文化哲学的不同认识

自从梁漱溟集中探讨文化哲学的著作《东西文化与哲学》问世以来,他的哲学思想、文化观就招致不同的、甚至相反的评价。中国早期马克思主义者认为梁漱溟是一个复古守旧的冬烘,他的文化哲学,是复古、守旧的思潮,如邓中夏就在《中国现在的思想界》中把梁漱溟归入和新文化运动对立的东方文化派,并认为东方文化派是代表农业手工业的封建思想,瞿秋白认为东方文化派是要开倒车,陈独秀则认为东方文化派比军阀曹锟、吴佩孚更坏。这些议论,实质上是把梁漱溟排斥在新文化运动之外,把梁漱溟思想看成对抗新文化运动的保守思想。在这一点上,自由主义的西化派和马克思主义者的认识完全一致。吴稚晖认为梁漱溟津津乐道孔颜乐趣,完全是过时的东西。与这种认识完全相反的是来自于现代新儒家的观点,冯友兰认为梁漱溟“对于新文化运动的态度,第一是赞成,第二是参加活动。对于陈独秀、胡适等新文化运动的领导人来说,他的活动是别树一帜的。但是,这个‘一帜’是新文化运动内部的‘一帜’,不是新文化运动以外的对立面。”[1]显然在冯友兰看来,梁漱溟和陈独秀、胡适等人一样是赞成并积极参加新文化运动的一员,梁漱溟并不是一个守旧的冬烘,他的思想也不是代表农业手工业的封建思想。更有甚者,有人认为梁漱溟思想不仅不保守,而且具有超越时代的意义,台湾学者陈弱水就认为梁漱溟“时时走在时代的前端,时时反时代。时代跟不上梁先生,而人家却说梁先生跟不上时代。这真是梁先生本人和现代中国的一大悲剧”。……为梁先生冠上任何头如‘哲学家’、‘社会改革家’、‘人权斗士’,都不能恰如其分地了解梁先生”。[2]

面对同样的思想对象,为什么会出现如此不同的认识?对此我们的回答是,梁漱溟文化哲学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评价对象,其中保守性和现代性兼备的特性,是导致人们认识差异的根本原因。厘清梁漱溟文化哲学中的保守性和现代性因素,才能全面评价梁漱溟文化哲学。

2 梁漱溟文化哲学的现代性

传统与现代、保守与激进,在中国近代历史上的不同时期,所指称的对象完全不同,所具有的涵义也有很大区别。旧民主主义失败后,中国发生了一场深刻的革命——“五四”新文化运动。新文化运动提出西方的长处不仅表现在器物和政治制度方面,还表现在文化方面,因此,应彻底废除中国传统的旧文化,代之以西方的新文化,这是比以前仅学习西方的工业(洋务运动)和仅学习西方的政治(维新派)更为深刻更为彻底的革命。新文化运动的倡导者提出反帝反封建的要求,颂扬科学和民主,代表了与中国历史进程相一致的进步力量。而新文化运动的反对者,包括鼓吹东方文化救世的梁启超、东西文化折衷调和的杜亚泉,和主张“昌明国粹,融化新知”的吴宓、梅光迪等,被统称为东方文化派,这一派人利用第一次世界大战引起的文化反思,把资本主义制度的危机夸大为西方文化的破产,对新文化运动提倡的科学与民主泼冷水,提出一些甚至比洋务派、改良派,还要落后的政治、经济主张,虽然他们也说要学习西方,但其目的是以新护旧,他们代表了中国的保守力量,其文化观具有保守性。

我们说梁漱溟文化哲学具有现代性,是因为他的文化观与五四时期的东方文化派有区别,却与新文化运动有颇多相同之处,具有符合时代潮流的进步的一面,将梁漱溟笼统地归入东方文化派似乎缺乏根据。具体来说,梁漱溟文化哲学的现代性主要表现在如下方面:

其一、对新文化运动的正确认识。五四时期,东方文化派对新文化运动持一种敌视的态度,如学衡派的吴宓就说:“新文化运动其名甚美,然其实则当另行研究,……其持论则务诡激,专图破坏”。[3]梅光迪攻击新文化运动的倡导者“非思想家,乃诡辩家也,……非创造家,乃模仿家也,……非学问家,乃功名之士也,……非教育家,乃政客也”。[4]东方文化派一面对新文化运动多有责难,一面提出他们的东西文化调和的主张,实质上是要以新护旧。与东方文化派这种对抗新文化运动的态度不同,梁漱溟对新文化运动持赞同的态度。他批评东西文化调和论,认为他们的东西文化优劣互补的观点,“只能算是迷离含混的希望,而非明白确切的论断。象这样胡涂、疲缓、不真切的态度全然不对。”[5]进而他认为“中国讲维新西学几十年乃至革命共和其实都是些不中不西人,说许多不中不西的话,作许多不中不西的事。他们只有枝枝节节的西方化,零零碎碎的西方东西,并没有把这些东西看通窍,领会到那一贯的精神。只有近年《新青年》一班人才算主张西方化主张到家。”[5]梁漱溟对新文化运动“一是赞同,二是参加活动。”这从他对东西文化调和派的批评和对陈独秀等人的活动的肯定可看出来。梁漱溟认为自己在山东和北京开展东西文化的讲演并将讲演稿付印成书就是为新文化运动尽力,他在《东西文化及哲学》导言中写到“中国国民受东方化的病太深,简直不会营现代的生活,……你要教他营现代的生活,非切实有一番文化运动辟造文化不可。……我且尽我一点薄力罢了。”[5]

其二、对世界化的认同。新文化运动的主将因对西化的极力推崇被称为文化激进派。在中国是否应西方化的问题上,梁漱溟和文化激进派并没有实质的分歧。在新文化运动的初期,梁就说“有以溟为反对欧化者,欧化实世界化,东方亦不能外。”[6]从这里,我们可看到,梁承认欧化即世界化,并且认为,西方化是一种世界趋势,一个民族要生存,就必须西方化。

其三,对民主与科学的推崇。梁漱溟认为,西方文化,作为一种具有普遍性的文化,其中,民主和科学,是这种文化特殊的贡献。他说:“我观察西方化有两样特长,所有西方化的特长都尽于此。……所谓两样东西是什么呢?一个便是科学的方法,一个便是人的个性的申展、社会性发达。前一个是西方学术上特别的精神,后一个是西方社会上特别的精神。”[5]他认为西方的学术思想表现出一种特别的色彩,与中国的传统截然两样,就是“科学的精神”,西方的社会生活也处处表现一种特别的色彩,与中国社会截然两样,就是所谓“德谟克拉西”的精神。对科学与民主,梁漱溟是完全赞成,他说:“这两种精神完全是对的,只能无条件的承认,即我所谓的西方化。怎样引进这两种精神实在是当今所急的;否则,我们将永远不配谈人格,我们将永远不配谈学术。”[5]

其四、对中国文化的批判性反省。对待中国文化,梁漱溟并不象守旧派那样只是一味护卫,而是多有反省。在对比中西文化的过程中,梁从经济政治文化各个方面说明了中国文化不及西方文化的地方,包括西方在征服自然方面所取得的物质生活方面的成就,在学术思想方面的科学方法,政治生活方面的民主,都是中国所不及的。

从以上几个方面,我们可看出,梁漱溟的文化哲学完全不同于复古守旧的东方文化派,却与新文化运动更趋一致。这说明其思想的进步性和现代性。更重要的是,在如何学习西方,如何对待中国传统文化方面,他较早就敏锐的意识到“全盘西化”存在片面性,认为西洋人的人生态度巳出现了弊端,受到了严重的批评,就不应不知拣择的原盘拿过来,他不赞成全盘西派的民族虚无主义观点,而认为如果西方文化中具有某种能够普遍化的内容,那么,“东方亦有其足为世界化而欧土将弗能外者”。[6]寻求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普遍价值,就成为梁文化哲学的兴奋点。梁漱溟通过将文化进一步区分为“面目”和“路向”来完成这个任务。在他看来,面目是文化的表现形态,路向是决定各种文化表现形态的根源。他认为,对于西方文化来说,科学与民主只是这种文化的面目,路向才是决定其面目的关键,“要引进西方文化到中国来,不能单搬运摹取他的面目,必须根本从他的路向、态度入手”。[5]中国文化如果具有某种超越本民族的普遍价值,也不在其面目,而在其路向上。正是通过对文化路向的进一步的分析,梁提出了他的中西印三路向的文化观,并由此使他的思想与西化派分道扬镳,得出了“未来世界文化是中国文化的复兴”的结论。

梁漱溟认为,文化就是民族生活的样法,民族生活的样法又是由意意欲的不同流向所形成。由意欲的不同,世界文化可分为三大并行不悖的文化系统——中国文化、印度文化、西洋文化。西洋文化以意欲向前为其根本精神,中国文化以意欲调和持中为根本精神,印度文化以意欲反身向后为根本精神。对待意欲的方式不同,决定了不同的生活路向,也由此产生了不同的文化形态。在梁漱溟看来,意欲向前的西方文化必然带有征服自然的色彩,科学和民主的精神也蕴涵其中。意欲向前的人生路向为西方文化带来了三大异彩——征服自然、科学方法、民主精神,但西方也因此吃尽了苦头。正是从这里开始,梁漱溟与激进的西化派分道扬镳。他在承认了西方文化的成就的基础上,对西方文化发展中出现的弊病进行了深刻的揭露,这些揭露与马克思主义对资本主义异化的分析具有异曲同工之妙,这表明梁漱溟比当时的激进的西化派具有更理智的文化观,但是他并没有更进一步得出与马克思主义相同的社会革命的结论。他对资本主义弊病的分析,也就是要为中国文化争得一个地位,他的三路向的文化观,实质上是一种多元文化观。在他看来,三个路向的文化本无所谓优劣,只有合宜与不合宜的问题,“西洋文化的胜利,只在其适应人类目前的问题,而中国文化、印度文化在今日的失败,也非其本身有什么好坏可言,不过就在不合时宜罢了”,[5]人类文化之初,都是走第一路向, 中国人和印度人不待走完这条路,就走到第二路向和第三路向,所以形成了早熟的文化。但就人类的将来而言,第二路向和第三路向的问题迟早会出现,所以继西方文化昌盛之后,将是中国文化的复兴,之后又将是印度文化的复兴。通过这样的分析,他终于找到了中国文化可普遍化的东西,那就是一种调和,持中,注重协调的文化路向,那是西洋文化之后的必然趋势,“未来的世界文化是中国文化的复兴”。但是对于中国的现实来说,对于还来不及走完第一路向,就转入第二路向的早熟的中国文化来说,对三种路向只能作这样的取舍:“第一,要排斥印度文化,丝毫不能容留;第二,对于西方文化是全盘承受,而根本改过,就是对其态度要改一改;第三,批评的把中国原来的态度重新拿出来”。[5]

梁漱溟对中国文化的肯定,既不是肯定物质文化的器具,也不是肯定制度文化的封建专制制度,同样不是肯定思想观念上的封建意识形态,也就是说不是肯定其面目,是肯定中国人人生态度——一种意欲调和持中的人生“路向”。他对中国文化现实所作的三个结论,存在着内在矛盾:“意欲”调和持中的人生路向,作为中国文化的根源,产生了诸多为梁漱溟所批判的文化现象,那么,这种人生路向在未来又如何能产生出比过去更好的文化呢?民主和科学是由意欲向前的人生路向所决定的,如果中国接受了民主和科学,是不是同时也要接受西方的人生态度?如果只取西方的民主与科学,保留中国的人生态度,那么,民主和科学又如何与中国的人生态度相容呢?这些矛盾实质上反映了中国现代化过程中的两难:中国要迈向现代化,而西方的现代化已出现了弊端,中国能否跨过现代化,直接跃入后现代化或者中国能否寻找到一条不同于西方现代化的道路,既享受现代化的成就又力避现代化的弊端?在迈向现代化的过程中,如何安排本民族的传统文化?这些问题是中国现代化也是所有外源性现代化都要面临的问题。梁漱溟所思考的问题不仅是他那个时代,也是今天的中国,甚至是所有的外源性现代化模式都仍然在探索的问题。这就是他文化哲学的现代性甚至后现代性的最突出的表现。

3 梁漱溟文化哲学的保守性

那么,我们又从哪些方面可说梁漱溟文化哲学具有保守性呢?

正如上面所分析的,在对中国的现实问题的思考中,梁漱溟既想承受西方的成就,又期望避免西方的弊病;他既批评了中国文化的消极因素,又力图从中抉发出具有普遍性意义的东西。他的这种深度文化观,是许多思考文化问题人的所不及的。或者,我们可以说梁漱溟所思考的问题是现代的,甚至是后现代的,但是,就如何解决这些问题来说,梁漱溟并没有开出一副济世良方。他的文化观“极具历史意义而较缺知识价值”。[2]“整齐”、“好玩”、“笼统”是他同时代的思想家们对他文化观的评价。的确,梁漱溟的文化观充满了内在的矛盾,他企图超越西化派,主张在学习西方的同时肯定中国文化的价值。可事实上,他没有超越西化派,“全盘承受”与西化派的论调颇为相似;他也企图超越东西调和派,不用文化的调和作抵制西化的借口。可实质上,他也没有超越东西调和派。他说“我们此刻……非参取第一态度,大家奋勇向前不可;但又如果不根本的把他含融到第二态度的人生里面,将不能防止他的危险,将不能避免他的错误”,[5]“含融”和“调和”意思非常接近。对这种带有矛盾性的文化哲学,我们同意贺麟的评价:“不用讳言,他隐约地暗示着东方的人生态度比西方人向前争逐的态度 更深刻更完善。他一面重新提出儒家的态度,而一面主张全盘接受西方的科学和民主,亦未完全逃出‘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圈套。”[7]梁漱溟文化哲学的保守性,正是由这种“中体西用”的思维模式所导致的。

在封建主义旧文化弥漫整个中国的时期,“中体西用”无疑是给“大一统”的僵化的封建文化打开了一个缺口,为西学在中国的传播和发展争得了一定的合法地位,在这个意义上,“中体西用”曾经起过非常进步的作用,它是中国近代向西方学习的第一种可能的形式,因为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离开“中体西用”的前提来讲引进西学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随着西学东渐的步伐加快,“中体西用”的保守性和它自身的矛盾性质就显示出来。张之洞对“中体西用”大加发挥,就是用它作为反对改良派和革命派的思想工具。“中体西用”的保守性表现在,它是一种体用二分的思维模式,固守体和用的区别,会限制人们对东西方文化的选择。

在梁漱溟文化哲学中,中体西用的思维模式,就严重制约了他对中西文化的选择。这表现在,他把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儒学,尤其是孔子所提倡的仁、乐、持中,也就是他所说的一种人生路向,看作常道,看作体,于是,在会通中西的过程中,他关注的就是与这种唯心的性理之说相近的唯意志哲学、生命哲学,这种文化观不仅对中国文化的理解是狭隘的,对西方文化的理解也是狭隘的,因为,其一,儒学并不能完全代表中国传统文化,中国传统文化具有比儒学更宽泛的内容,中国传统文化不仅仅只有儒学,还有道学、佛学,尤其是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还具有十分丰富的唯物论哲学,如王夫之、戴震等的哲学。梁漱溟较关注传统文化中的儒家哲学,对其他思想则较少关注,这是他文化观保守的一个方面;其二,在对西方文化的理解上,他也只看好唯意志哲学、生命哲学,对同属西方文化的马克思主义,他就持拒斥的态度。总之,体用二分的思维模式,使得梁漱溟文化哲学的开放性极其有限,这就使得他不能真正正确解决中国的文化建设问题及中国的现代化道路问题。

更为重要的是,如果以一种思想所起的社会作用来看,梁漱溟文化哲学的保守性就更加突显。美国学者艾恺称梁漱溟为文化的保守主义,以区别于政治保守主义。按这种理解,文化保守主义只是要求在社会变化中维护传统价值,文化保守主义在政治上可能是激进的。梁漱溟是文化保守主义,这一点无疑。但是,我们认为,梁漱溟文化哲学的保守性还不仅于此,他以乡建运动对抗共产党的农民运动,他以中国问题特殊论反对马克思主义的社会革命和阶级斗争理论,他政治上的保守性也是显而易见的。就其文化哲学来说,分析梁漱溟所处的时代,正是中国从前现代走向现化的时代,他的文化哲学中的现代性因素,恰恰是保守派所欢迎,所欣赏的地方。对这一点,李泽厚的评价是中肯的,“这种不满意资本主义,尖锐揭示西方现代化社会的病痛,要求以中国传统来补救的理论,在客观历史上却恰恰成了阻碍中国前进的绊脚石,……社会斗争和政治逻辑使梁的理论成为保守派欢迎的思想学说。”[8]这也许就是邓中夏将梁漱溟归入保守的东方文化派的原因。

综上所述,梁漱溟文化哲学,是一种具有内在矛盾的思想体系,保守性和现代性兼备,是这种思想体系的特征。对这种文化观,我们应进行正确评价:看到其现代性和进步性的同时,不忽略其保守性的一面,也不因其保守性而抹煞其进步性。

[1] 冯友兰.中国现代哲学史[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99.

[2] 陈弱水.梁漱溟与<东西文化及哲学>.评新儒家[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9.

[3] 吴宓.论新文化运动[J],学衡. 1922, 147.

[4] 梅光迪.中国现代思想史资料简编第二卷[M]. 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2.

[5] 梁漱溟.东西文化及哲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

[6] 梁漱溟全集第四卷[M]. 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90.

[7] 贺麟.五十年来的中国哲学[M]. 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

[8] 李泽厚.中国现代思想史论[M]. 天津:天津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

The Comment on Liang Shuming’s cultural philosophy—both modern and conservative

ZHANG San-ping
(College of Humanities and Law,Wuhan University of Thechnology.Wuhan Hubei 430070, China)

Liang Shuming’s cultural philosophy is a system which has the cha conservative both modern and the character of modernity and conservativeness. Liang Shuming approved and participated in the New Culture Movement. He was willing to endore Western democracy and science and criticised the the cultural view which conciliates the oriental and western culture. Mr Lang earnestly reviewed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especially he observantly found that there existed the national nihilism and indiscriminate westernization theory in the New Culture Movement. So we may say that his cultural philosophy has the modernity and progressive. But he holds the thinking mode of westernized chinese style,which makes his viewpoints conservative and easily accepted by conservatives.

modernity; conservative; westernized chinese style

B26

A

1009-5160(2010)05-0016-05

张三萍(1965—),女,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及现代新儒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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