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大以来生态文明理论研究回顾与前瞻
2010-08-15胡洪彬
胡洪彬
(浙江旅游职业学院社科部,浙江 杭州 311231)
十七大以来生态文明理论研究回顾与前瞻
胡洪彬
(浙江旅游职业学院社科部,浙江 杭州 311231)
十七大;生态文明;生态治理;环境问题;生态道德
生态文明的提出实现了对人类已有先进生态理论的继承和创新,有助于巩固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地位,化解生态危机,推进全面实现小康的实现。当前,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缺乏相关的理念根基、法制保障和科技支撑,同时,有利于生态文明建设的经济发展模式尚未完全形成。因此,必须加强生态道德教育,转变发展模式,完善政府治理结构和相关法制,加强国际合作,并加强比较研究、实证调研和多视角多学科的综合研究。
中共十七大创造性地提出了“生态文明”的科学概念,并将其确定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有机组成部分以及实现全面小康社会的重要战略目标,意义重大,影响深远。我国学术界对此进行了深入的理论研究,短短两年多以来,已取得了丰富的理论成果。通过对中国期刊网全文数据库2007年11月至2009年底的统计,仅篇名含“生态文明”的相关文章就高达1700余篇,出版的相关论著有姬振海的《生态文明论》,严耕等的《生态文明理论构建与文化资源》以及李惠斌等编的《生态文明与马克思主义》等,此外,理论界就此问题还召开了各类研讨会。可以说,这些理论成果都是学术界对中央文件精神做出的积极回应,体现了与时俱进的时代品质。为了推动研究的进一步发展,笔者试图在把握这些论著核心与精髓的前提下,对本课题的研究现状作一回顾,并着眼于未来,对如何深化该课题的进一步探讨提出一些想法。
一、关于生态文明的科学内涵
明晰概念是科学研究的逻辑起点,要正确理解当代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过程及其价值,首先必须对“生态文明”的科学内涵有个清晰的把握。十七大以来,学者们通过分析,提出了许多不同的见解。概括而言,可归纳为三类:
第一类观点从纵向的人类文明发展史的角度出发进行解释,认为生态文明是与原始文明、农业文明和工业文明前后相继的社会文明形态,是人类为实现可持续发展必然吁求的进步状态。如韩宝平等认为,人类文明的发展具有阶段性,随着人类社会的前进,人类文明也将不断向前迈进,并经历从原始文明、农业文明、工业文明到生态文明的重大转折,因此,生态文明是人类对传统文明的反思和超越,是对人与自然关系历史的总结和升华。[1]李校利则将生态文明视为全新的E文明,是人类为了可持续发展,在经过渔猎文明(A)、农业文明(B)、工业文明(C)、信息文明(D)四次选择后进行的第五次选择,其在内涵上是包含Earth(地球)、Envirnment(环境)、Energy(能源)、Efficiency(效率)等在内的全面综合性理念。[2]
第二类观点从横向的当代社会文明系统的角度出发进行解释,将生态文明定义为一种社会形态内部某个重要领域的文明,是人类在处理与自然关系时所达到的文明程度,其在体系上与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和政治文明相对应。如蔡守秋认为,生态文明即绿色文明,物质文明的发展,必然要求转变发展模式,实现经济社会和自然生态协调并进。同时,生态文明也体现了人们精神意识在处理人与自然关系时达到文明的程度。因此,生态文明是一种物质生产与精神生产高度发展、自然生态与人文生态和谐统一的文明形态。[3]曹孟勤也认为,生态文明即人们在改造物质世界的过程中,不断克服负面效应,建立有序的生态运行机制和良好的生态环境所取得的物质、精神、制度方面成果的总和,其具体划分为生态物质文明、生态精神文明、生态劳动文明和生态制度文明四个向度。[4]
第三类观点相对折中,即其既将生态文明看做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大文明”成果,又将其视为社会系统内部某个特殊领域的“小文明”范畴。如郭建认为,生态文明的概念具有广狭义之分,从广义上讲其是文明的一个发展阶段,是人类对工业文明带来的生态危机进行反思的结果,从狭义上讲,生态文明又是人类为实现生态和谐而取得的全部成果,体现在人类保护自然环境和生态安全的意识、法律、制度、政策等各方面。[5]于晓霞则认为,生态文明是由“生态”与“文明”二词构成的复合性概念,由于“生态”是指生物间以及生物与环境间的相互关系,文明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产物,因此生态文明既是人类文明向前发展,在价值观上实现人与自然合一的结果,又是人类在处理与自然关系时达到的文明程度,其与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和政治文明共同构成文明体系的大厦。[6]
可见,目前学者们对生态文明的科学内涵还有诸多不同见解,在笔者看来,生态文明作为一个理论与实践紧密相结合的概念,其内涵应是极为丰富的,要科学地对其作出界定,需要我们坚持动态分析与静态分析、现实考察与历史考察相统一的原则,并站在理论构建的高度,对其地位、作用、目标等做出系统综合的解释,如此,才能对生态文明的内涵有个清晰的把握。
二、关于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重大意义
党的十七大报告提出生态文明的科学概念及其建设的重要任务,这是我党结合时代发展实际做出的重大决策,也是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不断前进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一方面,从理论上讲,生态文明的提出实现了对前人科学理论的继承和创新,对进一步开拓视野,走向科学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价值:其一,生态文明传承和发扬了中国传统生态思想的先进理念。张云飞等认为,中国传统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其中蕴含着丰富多彩、深刻独到的生态环境理念,且与生态文明的内在要求具有高度一致性。譬如,作为中国传统伦理内核的“仁、义、礼、智、信”(五常)实质上就包含了丰富的生态道德要求。“仁”要求将道德扩展到自然事物上,做到爱护自然;“义”要求禁止灭绝自然和铺张浪费,做到有益自然;“礼”要求效法天地自然,做到保护自然;“智”要求把握自然规律,做到认识自然;“信”则要求真心对待自然,做到协和自然。以“五常”为代表的中国传统伦理,为建设生态文明提供了坚实的哲学基础和思想源泉。[7]
其二,生态文明继承和创新了马克思主义生态环境理论。方世南认为,马克思主义在本质上是关于人类文明发展的理论,而社会主义生态文明是马克思主义文明系统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将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理论实现中国化的必然结果。其指出,在马克思主义的文明系统理论中,生态文明地位突出,尽管马克思恩格斯没有明确提出生态文明的科学概念,但他们的思想和论断中却彰显了生态文明的精神理念。马克思主义的创始人通过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德意志意识形态》等多篇论著中对社会有机体、文明系统等的相关论述,揭示了人与自然的辩证关系,阐述了其有关生态文明的重要思想,可以说,马克思主义为我们正确认识和处理人与自然的相互关系指明了总体方向。[8]
其三,生态文明扬弃和超越了西方生态哲学的相关理论。吕尚苗认为,20世纪中叶以来,西方生态哲学不断趋于完善,其理论形态逐渐产生两大基本流派:人类中心主义和非人类中心主义。人类中心主义将人类视为惟一有资格获得道德关怀的物种,把自然界看作是少部分人攫取利益的工具或手段,已受到广泛批判。非人类中心主义虽然要求将伦理关怀扩展到所有生命,但其忽略了自然界作为整体的价值,否认了人对物种本身和生态系统的直接道德义务,从而导致生态建设往往流于虚幻,以致很难真正实现人与自然的协同进化。生态文明的提出,对西方生态哲学中有益成果进行了科学地借鉴和总结,在理论形态上对其实行了甄别和完善,抛弃了其中的不合理成分,而将其真正有价值的理念、做法进行有益发挥,因此在理论形态上实现对西方生态哲学的扬弃和超越。[9]
另一方面,从现实意义来看,生态文明建设要求的提出也为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提供了更加科学的发展路径。首先,生态文明建设有助于巩固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地位。张首先认为,生态环境问题是考验中国共产党执政能力,影响其执政地位的重要因素。如果中国共产党执政的价值取向发生扭曲,生态危机不加以解决,那么其执政地位必将难以巩固。在实践中,党倾听群众呼声,及时排解生态环境恶化给人民群众带来的灾难,保证了人民群众的生命健康安全,便可以赢得广大民群众的广泛赞誉,同时,党敏锐地把握当前形势,确立了生态文明建设的执政理念,也是改进和完善党的领导方式、执政方式,保证自身始终走在时代前列的重要前提。中国十七大提出建设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重要战略,对改进党的作风,提高执政能力具有重要意义。[10]
其次,生态文明建设有助于化解我国生态危机,实现社会和谐发展。束洪福指出,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社会经济飞速发展,我国的资源与环境也作出了巨大牺牲。2006年,我国GDP总量占世界5.5%左右,但资源消耗量却占到世界的15%。同时,我国资源人均占有量严重不足,人均耕地、草地为世界的1/3,人均水资源为1/4,人均森林资源为1/5,人均石油占有量仅为1/10。面对严峻的现实状况,党中央适时提出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任务,有助于强化人们的生态环保和资源节约理念,使人们逐渐认识到如果没有一个良好的生态环境,便无法实现可持续发展和建设良好的生活环境,因此,作为一种价值导向,生态文明是我国社会和谐发展不可或缺的精神力量。[11]
最后,生态文明建设也有助于不断改善民生,实现全面小康。徐之顺认为,生态文明建设是一项关涉民生的重大工程,也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重要保证。不断产生的生态危机既是对当下我国民生工程的巨大破坏,也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重大隐忧。近年来,随着人民群众生活水平的提升,人们的生态环保意识不断增强,对环境质量的要求也越来越高,环境问题逐渐成为群众最为关心的社会问题之一,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对人居环境建设不加以重视,生态环境持续恶化,那么即使我们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等方面取得巨大成就,人民群众对民生工程和全面小康社会必然会缺乏认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和发展经验也会被否定。因此,积极加强生态文明建设,是我党始终代表人民群众利益,切实改善民生,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新要求。[12]
三、关于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现实问题
在当代中国,能否积极有效地推进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不仅是一个单纯的生态问题,更是一个事关社会主义建设的重大政治问题。作为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目前有许多问题需加以解决:
其一,生态文明建设缺乏与之相配套的经济发展模式。胡术阁认为,生态文明建设与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具有紧密关联,建设生态文明,既是文明形态的一种进步,更是经济发展方式的一种转变。然而,目前我国的经济发展模式基本上还以粗放型为主,单位国内生产总值的能耗、物耗和排污量等均大大高于世界平均水平,由此带来的资源、环境的巨大浪费和破坏不可小觑,这表现在:(1)资源消耗大、利用效率低。目前我国的能源利用效率只有33%,比国际先进水平低10个百分点左右。我国的单位能耗是世界平均水平的3.1倍,是日本的7.6倍,美国的4.2倍,印度的1.5倍。(2)高排放。我国现在单位GDP二氧化硫和氮氧化物排放量是发达国家的8~9倍,固体废物排放水平也大大高于发达国家,每增加单位工业产值产生的固体废气物比发达国家高十多倍,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垃圾围城的现象。(3)高污染。全国60%以上的河流遭到中度和重度污染,75%的湖泊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负营养化,25%的地下水体遭到污染。可见,如果我们仍按现在这种粗放型经济增长方式走下去,我国的资源、能源和环境都将承受不起。[13]
其二,生态文明建设缺乏具体的法制保障。李秀艳认为,改革开放以来,虽然我国在生态治理法制化方面做了许多卓有成效的工作,但在当前社会转型期内,法制缺失依旧是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重大障碍。一方面,从立法上看,虽然我国目前有40余部有关环境保护方面的法规,但其内容过于抽象,存在提倡性规定多,约束性规定少;原则性要求多,可操作性规定少;行政命令控制性规定多,经济激励性规定少;对政府部门设定权力多,制约性规定少等严重弊端,导致法律本身在实践中缺乏可操作性,不能有效地行使监督、检举和控告的权利以及保护人民的环境权益。另一方面,从执法上看,由于收益者与承担者背后的社会力量悬殊很大,使得执法不严、弹性执法、差别执法等不良现象依旧存在,部分地方环保部门甚至与污染企业“共生共荣”,出现“污染越重,环保越富”的怪现象,给有效执法带来很大难度。加上地方官员考核和任免制度中单纯的经济增长标准,进一步导致一些地方政府为追求经济发展速度,不惜以牺牲环境、资源为代价,最终导致环保设施建设滞后,政府在生态治理中走向失灵。[14]
其三,生态文明建设的科技创新能力不足。田文富认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是推动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力量。在知识经济占主导地位的今天,科学知识的重要性日益突出,国民经济的增长和人类生活的改善越来越有赖于科学知识的积累和创新,世界各国也纷纷把推动科技创新作为国家重要战略,建立国家创新体系,加快科技成果向现实生产力的转化,以在国际竞争中争取主动权。改革开放以来,在党中央科教兴国战略的带动下,我国的科学技术水平得到了飞速发展,科技创新取得了显著成效,但从总体上看,我国自主创新能力不足,科技与社会经济发展的结合度还不够紧密,转化水平不高,缺少突破制约社会经济发展和生态环保的关键技术,尤其是开发大幅度提高资源利用率的共性和关键技术的能力不强,生产工艺和装备水平还不能适应大幅度提高资源利用率的现实需要,给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建设带来不利局面。[15]
其四,生态文明建设缺乏理念根基。刘国军认为,生态文明价值观是建设生态文明的关键,它直接决定着人们对待自然的态度和行为方式。从我国现实来看,生态文明价值观还只是点燃在社会精英群体中的星星之火,未能在广大民众中形成燎原之势。中国传统农业社会抑制了人们对环境问题的敏感性,而改革开放前人们物质生活的极度匮乏则唤醒了久压于人们内心深处的物质欲望,人们疯狂地追求财富而无暇顾及生态破坏与否。当经济增长对环境的压力日益增大而环境问题频发时,广大民众的生态意识水平并没有随之迅速提高,使得人们对环境问题的关注长期以来停留在功利层面上,对生态问题的关注很容易被眼前的其他利益欲求所取代和置换。同时,这种现实状况也在客观上限制了与‘环境关注’相关联的理论的萌生与发展。因此,民众生态价值理念的缺失和不足,使得我国很难孕育出生态文明的思想元素,精神层次的生态文明观很难在我国自发产生,生态文明建设缺乏理念根基。[16]
四、关于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路径
围绕如何推进当前我国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理论界也提出了一系列对策和建议。概括起来,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主张转变经济发展模式,走科学发展道路。田文富认为,建设生态文明,转变经济发展模式是当务之急,具体包括三个方面:(1)经济发展由主要依靠投资、出口拉动向依靠消费、投资、出口协调拉动转变。目前,我国需求结构中投资率偏高、消费率较低,导致国内市场规模受限,生产过剩,浪费严重。当前必须着力提高人民群众的收入水平和消费水平,使消费、投资、出口三者协调拉动经济发展。(2)经济发展由主要依靠第二产业带动向依靠第一、第二、第三产业协同带动转变。既要巩固第一产业,提高资源利用率、劳动生产率,又要大力发展现代服务业,使其成为第三产业的主体。同时,加快科技创新,促进传统产业升级及向绿色生态的转型。(3)经济发展由主要依靠增加物质资源消耗向主要依靠科技进步、劳动者素质提高、管理创新转变。大力提高劳动者素质,加大对自主创新的支持力度,这是建设生态文明的关键环节。各地要根据资源禀赋、环境容量等实际情况,调整产业布局,大力发展循环经济与可再生能源,为生态文明建设奠定根基。[17]
第二,主张规范政府职能,完善治理结构。王虹等认为,政府是生态文明建设的领导者、管理者和服务者,建设社会主义生态文明,政府应以身作则,积极促使自身在职能设定和治理结构上的调整、转变和完善化,以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更好的管理和服务。其认为,目前我国政府各部门受体制缺失所囿,其在生态责任和生态保护行为上存在职能不同一的弊病,譬如环保部门强调“生态优先”、“协调发展”,经济部门则主张“发展优先”、“生态滞后”,结果导致政府生态治理的成效不高。为此,当前各级政府一要切实落实环保部门的基本职能,使各级政府的环保机构真正成为环境保护方面的综合、协调和监督机构。同时,从组织上整合机构职能,多管齐下,当生态文明建设要求与其他决策发生矛盾时,客观、公正地处理问题,必要时把生态文明建设放在优先位置。二要完善各级政府的业绩考核体系,树立有利于生态文明建设的政绩观,把生态环境资源纳入到国民经济核算体系中来,全面客观地评价政府职能运行情况,以保证各级地方政府不因畸形的政绩观造成生态环境的破坏,保证政府生态文明建设的职能得到正常发挥和足够重视。[18]
第三,主张完善法制,构建科学有效的生态法治体系。高卫星认为,建设生态文明是一项全新的系统工程,需要建立健全一整套科学有效的环境法规、政策、和技术体系加以保障。首先,要完善我国的环境立法。抓紧制定生态建设、环境保护、清洁生产和发展循环经济等方面的相关法规,填补对我国环境影响深远的法律空白,切实做到生态文明建设的有法可依。其次,充实地方性的规章和政策。各地要根据实际需要,在坚持“立、改、废”相结合原则的前提下,对已经制定的规章、制度进行梳理,凡与发展循环经济和保护环境要求不相符合的,及时予以调整和纠正,确保将环境保护的理念贯穿于整个法律体系制定过程的始末。最后,健全环境保护制度体系。如积极建立生态补偿机制和绿色国民经济核算体系,建立环境战略评估制度,对各项经济活动进行生态保护、资源利用方面的战略评估和预测,使各项经济活动沿着有利于人与自然和谐的方向发展。此外,还要加强执法力度,确保各项生态法规真正落到实处。[19]
第四,主张开展国际合作,协同解决全球性的资源和环境问题。于晓霞等认为,人类工业社会的发展和经济全球化的加速,使得生态环境问题已成为全球性课题,“21世纪将是一个生态文明的世纪,”“我们只有一个地球”,“生态无国界”等理念已经成为人类普遍共识。自1972年联合国在斯德哥尔摩召开了第一次环境会议以来,人类便已步入生态危机治理的协同时代,环境保护运动也由自发性的群众运动上升到政府行为。生态文明观念产生于人类对可持续发展的不懈探索,在本质上体现了世界文明的和谐之音。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在生态文明建设过程中,必须积极参与国际合作,一方面努力解决自身发展过程中面临的各类生态问题,树立大国应有的国际形象;另一方面也要积极倡导和支持资源环境领域的国际合作,力主与世界各国建立全球环境合作伙伴关系,共同呵护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家园,建设美好和谐的新世界。[20]
第五,主张加强教育,提升全民族的生态道德观。兰育莺认为,生态道德意识是生态文明建设的精神依托和伦理根基,建设生态文明,如果没有普及性的环境保护观念和生态道德意识,那么其步伐必将受到严重制约。因此,建设生态文明必须把道德关怀引入到人与自然的关系中,树立起人对于自然的道德义务感,养成良好的“生态德性”,使人们在心目中自觉树起崇尚自然、热爱生态的道德情操,以唤起其关爱生物、善待生命和勤俭节约的道德良知与传统美德。为此在实践中,应积极运用广播、电视、报刊等各种新闻媒体,广泛宣传绿色产业、绿色消费、生态城市、生态人居环境等有关生态文明建设的科普知识,将生态文明的理念渗透到生产、生活各个层面和千家万户,增强全民的生态忧患意识、参与意识和责任意识,树立全民的生态文明观、道德观、价值观,形成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21]
五、结论与前瞻
通过以上综述可以看出,十七大以来,我国理论界对生态文明理论进行了有意义的探索,也取得了许多理论成果,为加强我国生态治理的实效性,促进生态环保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基础和有益指导,但从根本上说,目前国内理论界有关这方面的探讨依旧尚浅,其中还面临诸多问题。在笔者看来,生态文明理论的研究是与人类文明前进及我国社会主义建设实际密切统一的,这决定了对其理论分析,必须坚持科学严谨,求真务实的优良作风,在研究思路上要善于做到开拓创新、意存高远,既要进行深入细致的理论分析,又要能够提出针对性强、可操作性强且又行之有效的战略对策。鉴于此,笔者以为,目前理论界的相关研究还存在以下几点不足:
其一,研究内容有待进一步提升。虽然学者们从不同的角度对生态文明进行了大量科学探讨,但其中的深度力作仍有所欠缺,相关的研究成果在观点上重复、雷同现象较为严重,研究成果的思考也有待进一步深化。譬如,对于当前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根源及其路径策略,许多研究者皆从宏观视角出发进行探讨,缺乏具体的实证分析和相关数据的力证。其二,比较研究有待进一步强化。从已有成果来看,大多侧重于对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意义及其策略分析,横向的不同国家和地区之间的比较研究相对缺乏。生态文明虽然是对西方资本主义工业文明的超越,但西方国家在发展实践中并未否定生态文明的价值。事实上,生态问题本身就是一个带有全局性和普遍性的全球问题,无论是资本主义国家还是社会主义国家,其都有所涉足,因此比较分析具有重要价值。其三,研究视角有待进一步多元化。目前研究大多从生态文明与科学发展等视角出发进行探讨,从其他角度、用其他方法进行的研究还不多,如从历史学、心理学等的视角进行探讨的成果相对较少。
因此,当前我们还需要进一步加强以下几方面的研究:(1)加强比较分析。比较研究方法是理论工作者常使用的基本方法之一,通过比较不同国家和地区在生态文明建设实践中的不同做法,研究者就会发现其中的共同性和规律性,从而找到对我们的有益经验,这有助于我们借鉴到合理做法,规避不合理因素。(2)加强实证调研。实证调研是科学研究的第一步,只有通过对研究对象大量的实验和调查,获取第一手客观材料,进而才能归纳出对事物本质和规律的一般性认识。研究者必须以更加饱满的调研热情,用客观务实的态度对当下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客观实际进行科学地审视,实事求是,有针对性地提出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途径。(3)加强多视角、多学科的综合研究。生态文明建设既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密切相关,又紧密联系到广大人民群众的生产生活实际,因此,对这一问题的研究首先应多从政治学和社会学的视角进行分析。同时,还应积极拓展视野,借鉴哲学、伦理学、历史学、经济学、心理学乃至自然科学领域内各学科的研究方法,多学科、多层次地研究生态文明问题。在研究范围上,既要注重对当前阶段生态环境建设现状的考量,又要强化对不同历史时期、不同阶段我国生态环境治理上一些优秀经验的分析。在研究对象上,则既要注重从宏观的整体层次上研究我国生态文明建设问题,还要善于对微观层次的某一地区的生态文明建设实践加以分析和探讨。如此,这一领域的研究才能实现持续不断地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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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黄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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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5955(2010)02-0082-05
2010-01-12
胡洪彬(1981-),男,浙江临安人,浙江旅游职业学院社科部讲师,法学硕士。主要从事生态政治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