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伐利亚之路：从农业社会向高科领域稳步迈进

E·穆勒（Emilia Muller）

一、导言

这是创新和合作的时代，我们的共识是，只有合作，才是解决我们所面临的严峻挑战的途径，只有携手同路，才是解决诸多国际问题的方法。当前，我们所面临的挑战层出不穷，既有全球金融和经济危机、气候变化，也有国际化进程和国际安全问题。我们认为，必须通过突破性手段，才可以促成诸多相关问题的解决，这也是我们今天在此聚会的原因。

今天的论坛，用一句我喜欢的谚语表达，就是“当变化之风吹来时，有人在筑墙，有人在造风车”。今天在此环顾四周，我相信这里的大部分同仁都是风车制作人，而且是一起合作制作风车。与这样的伙伴构筑未来，让我时刻感到骄傲和幸福！这也是我再次回到广东，倍感快乐的原因。

这次回到中国已经几天了。我必须表明，这个国家一次又一次地令我感到惊奇。其奔放的活力，其追求进步的期望以及四处洋溢的内力无一不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中国向世人显示着进步与传统的完美结合，这种传统令人自豪而且历史悠久。

传统与现代化生活的结合也是巴伐利亚州的特点。进步与具有活力的传统是两个互相隶属的元素，并非矛盾。人，只有了解来源，方可明白自己将走向何方。巴伐利亚人常说“没有根基则无谓未来”。中国的谚语“万丈高楼平地起”也表达了类似的意思。如果中国人和巴伐利亚人各自得出这样的结论，它应该被视为真理。

如果更进一步研究，我们会发现两国之间具有很多共同点。中国的很多地区令我想起年轻时生活过的巴伐利亚东部的上帕拉汀。我的老家在很长时间里被认为是德国的贫困户。但是，我们不舍努力，如今已经飞跃进步为德国的发达地区。我的家乡如此，整个巴伐利亚州也是如此。

二、 回顾：巴伐利亚之路

回顾历史，巴伐利亚州是在德国各州中最早当上发展领头羊的。这是一个奇迹，因为直到20世纪下半叶，巴伐利亚州还是一个传统的农业州。19世纪，巴伐利亚国王和王后大力支持贸易、工艺品和工业。当时德国的工业中心都分布在别的州，但是，巴伐利亚很快就确立了未来的发展目标。比如，1835年，北巴伐利亚修筑了德国的第一条铁路；1924年，德国的第一座水电站在巴伐利亚州的瓦尔兴湖建成；1957年，德国的第一座原子研究反应器在慕尼黑开始运作。

巴伐利亚从来没有放弃过经济发展的努力并最终获得成功。不过，巴伐利亚的发展起点并不高。比如，巴伐利亚缺乏良好的能源基础，也没有原材料基地，并且远离港口；巴伐利亚的工业化程度低于平均水平，同时，大多数生产设备在二战期间被摧毁；1950年，巴伐利亚人均GDP为全德国最低，失业率为全国最高。所幸的是，巴伐利亚人充分利用了变革的机会。二战以后，很多人涌入德国，德国中部和东部的企业得以重新布局。通过这个方式，进入巴伐利亚州的新工人超过2百万，他们带来的是丰富的潜在商机。巴伐利亚人对这个潜在商机的开发可谓竭尽全力。比如，州政府制定出积极的经济和基础设施建设政策。可以说，巴伐利亚的经济腾飞完全依赖于政治实用主义(political pragmatism)和活力四射的企业家们。他们携手并肩，不失时机，把经济发展向前推进。巴伐利亚州的经济政策是以供应学派(supply-side)和社会市场经济理论(social market economy)为基础的。因此，我们的经济体制是建立在自由企业以及鲜明的产权基础之上的。

社会市场经济要求所有产业必须面向竞争，找准自己的定位。州政府针对性地为投资和创新制定了良好的政策条件。此外，政府还致力于基础设施建设，并为健康的竞争环境提供保障。所以，经济体制和社会的均衡发展都得以维系。

首先，我们的政策必须支持创造一个安全、洁净并充满竞争力的能源基础设施。巴伐利亚先是建立炼油厂，然后，再进行核能发电厂的建设。州际交通基础设施建设也同时铺开。我们的目标是制定积极的区域性经济政策。这个政策对结构性薄弱地方的经济发展一样带来极大地促进作用。这样，就避免了大量农村移民涌入城市的后果。当然，在这中间发挥最重要作用的是一流的知识基础设施。变革初始，巴伐利亚州就高度依托关注人才开发的教育体制，包括强大的大学教育以及原有的职业培训体系。

在此背景下，经济发展完全可以依赖于作为经济支柱的中小企业。中小企业数目繁多，星罗其布的手工艺、工业和服务业，是巴州经济稳定的基础。

更重要的是，我们的中型家族企业主要由激励机制和自由企业家所主导。这是经济发展的知识和道德需求。辅之以积极的经济政策，巴伐利亚州政府才可以建立于这个理念之上。这是促进我们前进的因素。1949年，我们还是共和国的贫困户，到1990年，我们已经赶上国家的平均发展水平。

19世纪以来，全球化、服务化和区域变革已经对巴伐利亚经济政策带来挑战。巴州政府也对这些挑战做出回应，即“巴伐利亚未来攻势（Offensive Zukunft Bayern）”和“高科攻势（High-tech offensive）”两种首创战略。在科技、研究和未来技术方面的投资已经高达42亿欧元。

巴伐利亚依靠人民的思想生存，依靠创新精神、研究能力和商业行为生存，这是我们的核心优势。

其他国家也拥有自己的繁荣源头。比如沙特阿拉伯的石油资源，西班牙的旅游资源，南非的金矿资源。但是，我们的原材料是思想。思想孕育创新，创新能够推出新产品，新产品可以销往全球市场。

与其他战略比较，任何一种商务战略只有两类选择，要么便宜，要么优质。在德国这样的国家，便宜很难做到，所以我们的目标是优质、创新和技术效率给我们带来所需的竞争优势。哪怕我们的质量更好一些，我们也无法在价格上盈利更多。

数字可以更清楚地反映我们创新项目带来的利益。17、18世纪，巴伐利亚的经济统计数据在德国的平均水平以下。自19世纪下半叶，巴伐利亚的发展速度开始超过国家平均水平。巴伐利亚州的创新政策开始生效。从那时起，超过100万人口从德国各地移居巴伐利亚州，当前的人口总数已经达到1250万。这充分说明了巴伐利亚州的吸引力。我认为，对一个地区而言，这是最强大的信心标志。

上述的成就都离不开巴伐利亚集群战略（cluster strategy）的支持。巴伐利亚共有19个产业集群，每个集群都不遗余力地发展工业，发展科学。在很多未来导向的领域里，我们建立了得到国际认可的中心和网络。我们在努力奋斗，争取加入生物技术、环境技术或材料科学领域国际领先者的行列。

借助产业集群，我们可以把思想转化为创新行为，创新带来的新产品可以销往市场。巴伐利亚就是通过这种转换方式获取长足进步并得以发展的，我们必须进一步促进这方面的繁荣。

这就是为什么巴伐利亚当前开始第二个计划的原因。第二个计划名为“巴伐利亚FIT：研究、创新和技术”(Bayern FIT: Forechung, Innovation,Technologies)。我们在全州许多高科技项目中投资了另外490,000,000欧元。同时，巴伐利亚州还从联邦政府、欧盟研究中心和其他基金获得近10亿欧元的资金支持。这是巴伐利亚技术地位的新生驱动力。

三、巴伐利亚：产业的高地

成功证明我们所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今天的巴伐利亚已经成为商务、科学和技术的集中地。在欧洲和全球都已占据很高的地位。昔日的贫困户现在已经升华为许多重要政治领域的标杆。这个结论可以从以下三方面的事实进行说明：

第一，巴伐利亚是德国首屈一指的研究中心：超过28.3%的德国专利申请来自巴伐利亚州。

第二，巴伐利亚在研发领域的投入近GDP的3%（德国总体为2.54%）。2020年以前，我们打算把这个比例提高到3.6%。

第三，当前，我们每年在科学和研究领域的投入已经超过35亿欧元，同时，我们还在进一步发展大学教育。

事实证明这些投入非常成功。巴伐利亚州未来的高科技地位不可撼动！

这也是巴伐利亚州成为德国第一大金融主力的原因。州政府2009年和2010年的预算没有依靠新公债的发行，这已经是历史上连续第4和第5次出现的好现象；56亿欧元的空前投资，我们在给产业注入核心驱动力；我们的投资比例为13.6%，是德国西部非城市州中最杰出的州之一。我们不但不会给子孙后代遗留任何债务，我们还要给他们留下一个注重未来，稳固安定的环境。

巴伐利亚州也是德国经济增长的领头羊。从1998年到2008年，德国的平均GDP增长率为16%，巴伐利亚州为26%。其GDP总额为4448亿欧元，优于27个欧盟成员国中的20个；2008年的出口额为1157亿欧元，连续15年突破记录；我们是德国创业发展和自由企业家的第一大州。显然，这个竞争优势已经成为巴伐利亚州的核心优势。如果以前你尚未关注巴伐利亚州，现在就是机会！

四、 展望：通过合作，巴伐利亚人与伙伴共创光明未来

因此，巴伐利亚州可以给全球各地的合作伙伴提供机会。巴伐利亚的经济政策也代表了未来公司的发展趋势。只有企业感觉安稳舒适的地方才有可能带来投资和就业机会。我们的目标曾经是也将会是把巴伐利亚进一步发展成为工业、工艺和高质量服务的高地。

我们的关注领域为清洁技术、公共卫生和再生能源。在这些领域，我们都处于领先地位。未来大家将会了解到更多的有关信息。

我们这里有很多潜在的合作伙伴。除了全球公司如安联集团（Allianz）、西门子、阿迪达斯或奥迪，还有不少中小型企业也经营得相当出色。同样，这里的11所大学，17所应用科技大学和23所优秀的非大学研究机构也一样非常出色，其中包括马克斯.普朗克协会（Max Planck Institutes）和弗劳恩霍夫协会(Fraunhofer Society Institutes)。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在这些名单中找到适合自己的合作伙伴。

必须指出，在和中国的战略关系方面，目前已经有3，000名中国学生在享受巴伐利亚州先进的、高水平的大学教育资源。在巴伐利亚州的其他地方，很多中国人也在为啤酒和BMW之乡、为巴伐利亚拜仁慕尼黑足球俱乐部所倾倒。当前，已经有70家中国企业在巴州落户，约10，000华人在巴州定居。

另外，巴州已有1，800家企业跟中国建立了商贸关系，其中既有我们的跨国企业，也包括700多家成功的巴州中小型企业。他们的经营区域主要集中在上海、北京和珠三角都市区域。所以说，中国是巴伐利亚州在亚洲最重要的贸易伙伴。

我们愿意进一步促进这层关系。为此，巴州政府从1997年开始就在中国设立代表处，用以加强与山东和广东省的联系。事实证明，我们的合作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在工业、文化和教育等多个领域，我们都合作顺利，并取得突破性进展。

我们非常感激这些合作伙伴。我相信，中国的伙伴也会赏识巴伐利亚州的优势。至今，没有任何中国伙伴对他们在巴州的合作项目、对走向巴州产生任何悔意。

对于一个全球化体系而言，带有支持性的政治关系、经济合作以及文化交融是三大决定性因素。这个全球化体系代表和平，代表公正，也代表着繁荣。

我向诸位同仁保证，我们将不遗余力地扩展与全世界所有合作伙伴的关系。毫无疑问，广东省和巴伐利亚州之间的关系发展将是我们首位的、最重要的目标！

（黄磊根据会议录音和资料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