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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学的危机与转机

2010-08-15谷树新

大连大学学报 2010年5期
关键词:历史学史学历史

谷树新

(大连交通大学 信息工程学院基础部,辽宁 大连 116052)

历史学的危机与转机

谷树新

(大连交通大学 信息工程学院基础部,辽宁 大连 116052)

上世纪 80年代以来,历史学因缺乏实用性而逐渐边缘化。探寻史学深陷危机的内在根源,研究目标和方法的缺陷,社会功用的丧失及西方文化价值观念的冲击是史学危机的主要原因。转变历史观念、改变研究方法、探索新的社会效用是当今史学寻求转机的路径。在应对西方文化霸权的基础上,突破创新,实现民族文化与世界文化的融合共存。

历史学;危机;研究方法

历史学,作为人文社会科学的基础学科之一,历史悠久,备受重视,正如约翰·托什所说,“作为那些我们不熟悉或陌生的事物的记忆库,历史学构成了最重要的文化资源。”[1]27柯林武德也认为历史学是心灵的知识,历史知识“是关于心灵在过去曾经做过什么事的知识,同时它也是在重做这件事;过去的永存性就活动在现在之中”。[2]307但自上世纪 80年代以来,在外来文化和价值观念的冲击下,历史学逐渐丧失了往日的辉煌。部分目光敏锐、洞察力深邃的历史学家曾惊呼“历史学面临危机”,但这一认识仅仅得到少数人的认同。时至今日,我们重新审视历史学的学科地位,不难发现,史学危机的说法并非危言耸听,任何有常识的人都无法否认这一事实。由于难以适应社会需要,历史学丧失往日的尊严而深陷危机之中。

一、史学的尴尬处境

就目前看来,史学的危机主要表现于两个方面:其一是在社会发展的过程中,史学社会功用的逐渐丧失;其二是随着政治学的兴起,史学和政治的关系日益松散,而渐渐丧失了政治权威。

(一)社会功用的消逝

就我国的学科发展史看来,史学的社会功用在学科专业化过程中逐渐淡化。史学原本包含着社会各方面的知识和学问,但是,随着学科专业化的发展,政治学、经济学、社会学、文学、科技、艺术等,纷纷从史学中分离出来,形成专门的学问。在此过程中,史学也逐渐丧失了学术研究的基础性地位,从当年的“独尊”地位一落千丈,和其它学科并列,最后,其学科地位也招致人们的怀疑。同时,国家和社会对经济效益的重视,也使无法在短期内彰显社会效益的历史学边缘化,进而遭受社会的轻视。目前高等学校历史专业的地位,就是有力的证明。部分高校为了应对社会竞争的压力,重视现代科技教育,忽视传统文化教育,重视专业知识教育,忽视人文精神教育,历史学变得无足轻重。有些高校虽然设置了历史学专业,但一方面是大部分毕业生难以找到工作,另一方面是由于生源不足不得不附带发展旅游、档案管理、边境贸易等专业,以适应新的形势,谋求新的生存空间。

(二)政治权威的丧失

一直以来,历史学受人尊敬的根本原因在于其与政治的紧密相连,而今,历史学在政治方面的作用因基本被政治学取代而不再那么重要了。据英国历史学教授约翰·托什介绍,在布莱尔执政期间,英国政府高层曾经漠视历史的作用,希望能够放下历史的包袱,同时,为适应更加紧迫的要求,在全国课程设置中,历史学的位置被降格。可见,历史学的地位大不如前已经是不言自明的了。历史学丧失政府的支持,受到其他学科排挤的直接后果是其出路越来越窄,许多历史从业者以自己的职业为耻,当被问及工作时,往往羞于启齿,顾左右而言他。特别是上世纪 90年代初,文人纷纷下海寻求第二职业,部分历史工作者也开始走向市场,编辑通俗历史读物,编写历史题材的电视剧,帮助企业编写创业史等。这些做法似乎暂时使历史研究者找到生存空间,但于历史学地位的恢复无益,甚至更加彰显了历史学处境尴尬的现状。

二、史学危机的内在根源

中国史学,这个曾经享有累世尊严的学科,何以在今天处境如此难堪?有些学者指出,这与史学家对自己所从事职业期待过高有紧密关系,或者是史学家把自己所从事职业的作用庸俗化了。其依据是史学属于意识形态领域,让意识形态领域的东西产生巨大的社会效益,为社会创造巨大的物质财富,显然是不可能的。史学危机的根源是否是史学家对自己的职业期待过高,或是史学自身的无用呢?今天看来,史学自身的缺陷及外来文化的冲击才是史学处境尴尬的原因。

(一)研究目标和方法的缺陷

早在上世纪初期,西方历史学曾经希望如自然学科一般走向科学,但其科学性备受争论,李凯尔特和狄尔泰等人对历史学科学性的批判和否定致使西方历史学在二战前期发生了研究方向的调整,但是,我国的历史学研究至今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历史学家在方法论和理论假说方面仍然严重依赖 19世纪末的老一辈历史学家 ”。[3]

首先,历史研究的目标缺乏实用性。在乾嘉学派的影响下,史学研究以求真、复原历史真相为目标,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史学家不辞辛劳地搜集整理史料,意图告诉人们过去发生地事情。而这种做法,屡屡遭受批判和质疑,克罗齐认为以这种方法编写出的古史、年代记、文库、文集不过是用资料汇编硬充历史学,只是重述了脱离上下文的历史档案,这样的历史学只是一种“综合性汇编”。[4]柯林伍德将这种历史戏称为“剪刀加浆糊”的历史。[2]357英国学者杰里弗·巴勒克拉夫也曾经指出:历史学家“崇拜特殊性而造成了历史学的单一性,崇尚‘为研究过去’而研究过去,割断了历史学与生活的联系”[3]。

其次,在复原历史真相地目的下,史学研究重于叙事而少于分析。自古以来,无论中外,史学的表现形式一直都是一部围绕一系列事件展开地叙事史,史学家往往以复原事件之多及其逼真性为能。研究时以事件为中心,应用考证,考订、注释、辨伪等方法,追求细节而重材料轻理论。而实际上,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被文字记录下来的原是百不及一,而所记录下来的又有所见、所闻、所传闻之别,所以史学家研究时经常面临材料缺乏和材料真伪问题,在叙述历史事件时存在着主观重构。这一点遭到唯心主义历史哲学家的严厉指责,认为“历史资料的不完整性和不准确性迫使历史学家在很大程度上将直觉和想象应用于研究中。[1]173”英国作家卡尔在《历史是什么?》一书中就提出“历史事实不可能是纯客观的,因为仅是由于历史学家赋予它们意义,它们才成为历史事实。”在此基础上,后现代主义进一步提出“历史学无法独立于历史学家而存在,”并进而怀疑历史学提供任何种类客观真理的能力。[1]7

在这种研究目的和方法下,史学家在整理史料方面成就斐然,但呕心沥血打造出地学术精品却无法为人们提供有益的认识,也不能为自己的学科增光添彩。其研究方法也屡遭批判,而历史学一直孜孜以求的“历史的真相”也备受质疑。可以说,历史学研究存在的重大问题是远离社会现实,长于叙事而短于分析,无力给历史和文化提供有效的解释。[5]在这种情况下,历史学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走向边缘化,并最终导致社会信任危机。可见,历史学今天所处的地位正是由于其研究方法的缺陷和观念的滞后造成的。

(二)史学传统功能的丧失

依据常金仓教授的观点,传统政治史的功能无非四大方面,一是为国家政权建立意识形态,论证其存在的合理性;二是以史为鉴,为人们提供经验教训;三是为社会提供道德教育的材料,垂法后世,维持世道人心;四是为政治家相互影射,实现借古讽今,以古喻今。[6]但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外交流频繁,经济体制转轨,社会结构转型,社会发展重心转移,整个社会环境和人们的价值观念发生了巨大变化,历史学的这些功用逐渐失去用武之地。

首先,略带哲学色彩的意识形态“正统之论”已经无法解释一个政权存在的合理性,随着民众智力水平的提高,简单的说教已难以令人信服,民众更注意实际的效果。而且,政权存在的合理性,关键在于其能否有效地造福当世,使民众享受社会发展的成果,而不是简单的说教能解决的问题。所以,当历史的意识形态支持作用丧失后,便从政治的体系中脱离。而在角色转变之前,史学对政治的长期依附遏制了史家的主体意识和创造精神,在现代文化自由发展的时代,在缺少政治支持和指导的情况下,史学家独立工作的能力经受着重大的考验。

其次,在现代效益高于一切、价值观念西化的社会中,历史的垂法后世维持世道人心的作用难以奏效。由于受西方价值观念的影响,更多的人重视实际的物质利益,而无视所谓的“名誉”。部分人忽视历史的口诛笔伐,漠视遗臭万年的耻辱,礼义廉耻在其心中几乎荡然无存。在传统诚信守礼、注重名节的文化环境下,历史的褒扬和贬斥作用自然能发挥得淋漓尽致,但是,在今天追求经济效益的社会情态下,以历史为依托进行道德说教很难奏效。同样,在民不畏耻,奈何以耻惧之的社会中,直接的批评管制都极为乏力的情况下,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则更是于事无补。

(三)西方价值观念的冲击

历史学不为社会重视,除了其自身的缺陷外,也有文化传播方面的原因。首先,近代以来,清政府在西方列强坚船利炮的威胁下,打开国门,割地、赔款、开放通商口岸,使中华民族遭受不堪负重的耻辱,致使全民族对传统文化丧失信心;其次,国人在救亡图存的过程中,引进西方先进的科学技术,求强求富,而西方发达国家也以其先进的科技为后盾,大量传输文化产品,并以潜移默化的方式向我国传播生活方式、价值观念与政治制度,对我国民族文化产生巨大冲击。在这种形势下,国人一改过去汲取历史经验教训、以历史指导现实的心态习惯,而更多地着眼于欧洲,普遍认可西方的文化价值观念,最终以强势综合国力为后盾的西方文化形成了对东方文化的霸权。

纵观 20世纪的历史研究,西方文化霸权的影子随处可见,其中之一就是史学市场化论,如有的学者强调:“西方史学家比我们有着更强的‘市场’意识,为了弥合与广大读者之间的距离,他们不断探索,不断地调整自己的研究方向,他们的经验和教训值得我们汲取”[7],由此可见西方史学观念对我国史学界的影响。此外,近代以来我国科技水平的落后导致部分人在心理上崇洋媚外,鄙视中国传统文化,主张全盘西化。而在事实上,“一种文化要成功的从一个民族传播到另一个民族,为其所借用和包容,不仅取决于这种文化的性质和发展水平,而且还要取决于接受、借用此种文化的民族文化发展的水平和需要程度,取决于接受方的态度。”[8]对于西方文化,我们极端的钦慕和推崇,而对于自身的传统文化,则是一味的贬斥,最终导致西方文化在理性、科学、客观的旗帜下进入中国,成功地建立起自己的文化霸权。而在西方文化的冲击下,中国传统文化的主体地位日渐丧失,而作为传统文化载体的历史学在这种社会大趋势下日渐沦落,在西方的文化霸权面前无力自卫。

三、史学寻求转机的途径

虽然历史学的实用性遭受质疑,在西方文化的挤压下陷入危机,但是,这并不足以说明历史学就应该被淘汰。在正视缺憾、冷静思考的条件下,历史学更有机会反躬自省,寻求转机,而这需要从以下几方面着手:

(一)转变历史观念寻求文化主导

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我们有必要审慎考察近代以来以“科学”衡量一切的合理性。近代以来,“科学”被认为是完全正确的知识,其获取的权威方法是“实验”,任何不符合条件的学科被打上伪科学的烙印。而就今天看来,社会发展迅速,任何知识都有其实用条件,所谓的“科学知识”并不具有永久的实用性。所以,任何人都不能强求历史知识具备这一特性并放之四海而皆准,这是历史学研究者和普通民众都应具有的观念。同时任何文化的存在和发展都有其自身的意义和价值,各民族文化的优劣很难以共同的标准来评判,以西方的“科学”标准来评判中国社会的文化,而完全无视这一标准于对象评判是否合适,这本身就存在的问题。

就人文社会学科来说,其优劣的评判标准在于其实用性,即能否解决现实中存在的问题,而不是科学与否。所以,以“科学”作为自然学科的衡量标准无可厚非,因为中外的自然科学知识是相通的。以“科学”衡量中国的传统文化,似乎有些牵强,因为二者缺乏共同的文化背景,最终,则很难将中国传统文化装入“科学”的套子之中。所以说,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知识体系与结构完全不同,于人的作用也有差异,自然不能以相同的尺度来衡量。历史学家和社会大众有必要转变观念,结合现实社会的实际需要,确立适当的衡量标准。

而且,以出自西方的“科学”为标准衡量中国传统文化,突显西方文化的强势,本身就不具科学性。令人欣慰的是面对西方的文化冲击和文化霸权,中华民族已经觉醒。在当前社会思想活跃、观念碰撞激烈、文化深刻交融的大变革时代,我国诸多学者提出要构筑国家和民族的核心价值体系,探索抵御西方文化霸权传播的文化制度,形成精神的屏障,捍卫国家和民族的文化安全。与此同时,在积极吸收各国先进文化的基础上,坚持文化发展的主权立场,反对一元化的文化霸权主义、文化殖民主义。

可以说,在经济全球化的大背景下,寻求民族文化的主导地位,已经成为时下的主流意识。弘扬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成为构建核心价值体系,实现民族文化安全的重要举措之一。为实现这一目标,有必要从文化的视角审视历史,继承儒家传统文化的合理内核,在扬弃的过程中,实现历史与现实的对接,构筑现实社会的诚信环境,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

(二)优化研究方法发挥社会效用

对批判历史学科学性的著作进行分析,不难看出批判者主要从以下方面立论:一是历史学家的研究对象不是外在的客观存在,研究时通过心灵重演历史事实,想象和解释起了重要作用,因此在对象面前历史学家不是纯粹的旁观者,而是在对象中夹杂了太多的主观推测。如后现代思潮就提出,史学研究者无法做到价值无涉、客观中立等问题,因而对历史学的科学性提出质疑。[9]二是历史学研究的对象是个别的,独特的,永不重复的,它以描述个别事实为目的。三是历史学的复原历史真相的目的不能为社会生活带来实际效用,同时为实现此目的而应用的研究方法过于落后。

今天看来,历史学无法脱离历史学家独立存在及历史学的研究对象变化而不恒定,绝不再是否认历史学的借口。历史学的研究存在主体性干预,但自然科学的研究也存在主体于对象的主观猜想和假设,否则其实验必因丧失方向而难以进行。所以说,任何研究只要是人在研究,就无法排除研究者的思想介入,而关键在于其研究成果是否经得起检验。

如果说历史学家的主观思想重构“历史真相”不可能真正客观,那么,只要历史学的研究方法略施改变,便可以杜绝这种主观性。在进行史学研究时,不再以复原历史故事和历史真相为首要任务,不再以单独的事件为着眼点,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众多事件表现出来的“共相”上,即“将历史研究的重心由关注事件转移到关注现象上来”。[10]因为现象是从众多的历史事件中观察得到的,是对事件的初步归纳和提炼,所以现象不像事件那样变动不居,具有相对的稳定性,现象也不像事件那样个别和独特,而具有普遍性,更有助于用科学的方法来处理。而任何现象都是由若干的文化要素构成,所以,在研究现象时,有必要运用文化要素分析法,对一个确定的现象进行要素分解,设法理清特定现象的构成要素,以及这些要素在综合体中发挥的作用,并进一步确定各种因素之间的结构形式。最终,对文化现象进行整体的考察,克服叙事史的独特性和个别性。

综合看来,历史学寻求转机,主要从以下两方面用力:首先,改善研究方法,将综合分析历史现象确定为目标,探究索隐,考镜源流,由表及里,钩玄提要,探求历史的通则、原理或规律,发挥认识功能,寻觅历史启迪,最终以史为鉴,实现对历史经验和智慧的借鉴,为社会发展和人们生活提供有益的指导。其次,在民族主体文化意识觉醒的背景下,在应对西方文化霸权寻求文化多元化主导地位的进程中,实现自身的革新。将历史和现实对接,激发民众对传统文化要素的心理认同感,捍卫文化主体地位,张扬文化个性,建立民众的文化信心,恢复文化的自觉。历史是文化的载体,厚重的历史蕴含着博大精深的民族文化,历史学在谋求自身革新的同时,有必要担当起捍卫民族文化主体地位的重任,在维持自身特色的基础上实现中西文化的交融,构建民族文化与世界文化的多样性共存,既无“古化”,也无“西化”。

[1]约翰·托什.史学导论——现代历史学的目标、方法和新方向[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27.

[2]柯林武德.历史的观念[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

[3]杰弗里·巴勒克拉夫.当代史学主要趋势[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5,17.

[4]克罗齐.历史学的理论与实际 [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230-234.

[5]王小健.中国妇女史研究方法的反思与探索[J].西南大学学报,2008(3).

[6]常金仓.穷变通久[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98:17-24.

[7]马雪萍.回顾与展望:历史学的命运与机遇[J].陕西师范大学学报,1995(3).

[8]武斌.中华文化海外传播的历史规律[N].光明日报,2008-08-21.

[9]吴英.克莱奥是否真同科学无缘[J].学术研究,2004(4).

[10]常金仓.古史研究反思录[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33.

The Crisis and Turn ing Point in History

GU Shu-xin

(College of Information Engineering,Dalian JiaotongUniversity,Dalian116052,China)

Since the 1980’s,history has been marginalized generally because of the gradual loss of practicability.The backwardness of the traditional historical research in both goal and method,the loss of its original social functions,the impact of the social values andWestern culture are the main reasons for the crisis in subject.The way to seek a turn is to change the historical concepts and research methods,and explore its new social utility.Based on its response to the Western cultural hegemony the subject should realize innovation in methodology and achieve the coexistence of our national culture and world culture.

history;crisis;research method

K203 < class="emphasis_bold">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

1008-2395(2010)05-0017-04

2010-03-26

谷树新 (1975-),女,大连交通大学讲师,硕士,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化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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