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谈图式翻译模式在英汉翻译的运用与实践
2010-04-08刘昂
刘 昂
(南方医科大学 外国语学院,广州 广东 510515)
略谈图式翻译模式在英汉翻译的运用与实践
刘 昂
(南方医科大学 外国语学院,广州 广东 510515)
图式作为认知心理学的范畴,强调大脑中的“图式”对信息储存和处理,再将新事物与已有的知识、经历有机的组织起来的一种认知功能。研究图式理论在翻译理论及实践的作用可以为翻译中的直译与意译之争提供了新的视角和理论,文章从图式直译模式、图式解释模式、图式融合模式三个方面探讨了在图式缺省,特别是文化图式的缺省语境下,英汉语言翻译转换中如何在积极接受源语文化的同时,保持的语文化的特性,从而实现语言文化间的流、融合与共生的实践问题。
文化图式;图式直译模式;图式意译模式;图式校对模式;图式交互模式
图式(schema)一词来源于希腊语,最早出现在古希腊哲学和心理学著作中。18世纪康德曾论述了图式的哲学意义,他认为图式是连接概念和感知对象的纽带。上世纪 30年代,英国心理学家F.G. Barlett(1932)把图式纳入了认知心理学的范畴,即每个人把过去所获得的知识、经验等认知,以一种有条不紊的知识结构(know ledge structure)在大脑中储存,人们在理解输入信息时,需要对新输入信息进行解码、编码,只有当新信息与大脑原有图式相匹配才能完成信息处理的系列过程,即从信息的接受、解码、重组到储存。20世纪70年代,图式理论在语言学、人类学、心理学和人工智能学领域得到广泛的发展和应用。许多学者从不同角度给图式进行分类:Carrell把图式分为内容图式(关于世界的背景知识)和形式图式(关于修辞结构的背景知识)、Cook则将图式分为世界图式,文体图式和语言图式。刘明东认为翻译实为图式翻译。是译者通过正确理解源语中的各种图式并将其成功地在的语中加以再编码,并根据图式翻译的内容将图式分类为语言图式、语境图式、文体图式和文化图式。
一 文化图式与翻译的关联
文化图式是指人的头脑中关于“文化”的“知识结构块”,是人脑通过先前的经验已经存在的关于“文化”的知识组织模式,可以调用来感知和理解人类社会的各种文化现象。在翻译理论中,由于语言自身的特性,有时会存在翻译的不可译性。
——When rain falls,does it ever get up again?
——In dew time.(in due time)
此处中“dew”(露水)、“due”(到期的)为同音异形词。充分的利用了同音异形词构成了幽默,这种情况使得语言具有的不可译性。
但是,在文化图式的翻译,我们可以通过对源语文化图式的正确解码将其恰好地在目的语中进行文化图式的重建,这种重建必须把翻译作为一个结合合适的文化图式填充新信息而使图式具体化的过程,翻译分为理解和表达两个阶段,理解即对源语信息的解码,译者应具备并激活大脑已有的与源语相关的图式,以确保对源语的正确解码;而表达实质上是用目的语对源语信息进行再编码,在这过程中,译者对目的语图式的编码有利于激活译者已有的图式,同时有利于帮助他们建立更多新的图式以达到翻译的目的。整个转换过程是在文化图式指导下进行的,是激活或建构合适图式并填充新信息的过程。翻译不仅是语言转换活动,而且也是“文化移植”过程,翻译既是语言的翻译更是文化的翻译,确定的说是文化图式的转换生成。
二 图式直译翻译模式
文化图式的重合是指在源语中存在的句子或短语可以在的语中直接找到匹配的转换,即文化图式的重合。它是源语和的语文化图式基本对等,用的语中的文化图式能正确全面解码相关源语文化图式承载的文化信息,文化载体拥有相同的文化图式,这种文化图式重合使得不同民族之间得以相互沟通,在这种文化图式完全重合的语境下,英汉翻译可以采取图式直译翻译模式,即直接解码转换生成一一对应关系的译文。
例如:“Failure is the mother of success”、“No pains, no gains”、“To kill two birds w ith one stone”、“Do as you would be done” 、“one good turn deserves another”、“hang by a hair”、“as sly as a fox ”、“look before you leap”、“The water that bears the boat is the same that swallows it up”、“Lookers-on see more than players”等句子,我们可以在汉语中发现语言文化的一一对应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不劳无获”、“一石二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好有好报”, “千钧一发”、“狡猾如狐”、“三思而后行”、“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和“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等。
因此,在这种英汉翻译中,由于大脑中已有的与源语相关的图式,对新的信息进行解码、激活译者已有的图式后得到相同的图式,可以进行对等翻译,不会因为语言文化的图式的不同或缺省,导致语言文化的误译或不可译的情况,我们就把这种翻译模式称为图式直译模式,在文化图示相似情况下(文化知识背景相似),译者对源语和的语的文化概念进行理解和翻译转换并无极大困难。
三 图式意译翻译模式
英语与汉语两种截然不同的语系,在其各自的发展演变历史上被赋予了不同的文化内涵,任何一门语言在自己的源语中都具有自己清晰的文化图式,在英汉翻译中,译者应当对英语语言文化中所特有的文化背景、语言特征等认知有清晰的了解,在语言文化特征图式缺省的情况下,译者应当通过图式意译翻译模式忠实的解码传输源语的真实意图。
例如:the black sheep of family ,如果我们翻译为“家中的黑山羊”,读者会觉得不知所云。因对该语言进行图式解码,重构过程中。我们无法找到汉语中与之相对已的文化图式,导致了文化图式缺省的现象,为了准确的表达源语的真实意思,译者应当采取意译的图式翻译模式。用的语替换源语中的图式结构。在本句中,我们可以用汉语中的“害群之马”来等同替换该源语中的文化图式。如果不了解中西方言语表达方式、风俗习惯、交际关系、思维方式等差异,就会引起信息差,造成言语表达及言语理解的信息不对等的现象。又如Ham let是莎士比亚悲剧《哈姆雷特》中的主人公,现在用来喻指“优柔寡断,犹豫不决的人或行为”。如:He is no Ham let(译为他绝非优柔寡断。)如果译者没有目的语的文化图示,则不可能真正理解这么具有民族文化特征的形象,就无法完成传达实质含义的翻译任务。再如英语中源自希腊神话的 Achilles’heel(译为致命弱点),Pandoraps box(译为灾难之源)、源自圣经的bow down in the House of Rimmon(译为权宜之计)、cut the Gordian knot(译为快刀斩乱麻)、To carry coal to Newcastle(译为班门弄斧),Judas’ kiss(译为口蜜腹剑)、Meet one’s Waterloo(译成一败涂地)。
这类翻译应以神似为主,力求归化翻译,因为译者在追求语言异化往往导致文化信息的流失,无法准确的传递源语的对等翻译。当源语中的图式在目的语读者头脑中不存在时,后者将无法激活或填补这个空缺。目的语读者甚至无法找到和源语读者相似的或与此相关的图式。因此,目的语读者要理解它将非常困难甚至不可能,此时应当借鉴的语的文化图式,通过两种文化图式的相互对接实现文化图式相互激活。
四 图式校对翻译模式
翻译实质是两种文化的交互、校对的过程。语言具有的各自的差异性,译者必须透彻的理解原文,一方面要深入了解外国文化十分必要。另一方面,译者还得深入了解本民族的文化,特别是在文化图式冲突(即一种文化范畴中的语言与另一个文化范畴语言中意思不一致或相冲突)的情况下,深刻的了解两种文化并合理的相互校对就更显得重要了。因为译者在两种文化中都可以找到图式文化符号,但是应当明白两种形式上等同的图式符号其实质是不尽相同的。不进行两种文化图式的校对,译者不能将原文中等值的信息量传递给读者,不能达到等值翻译。例如:The gathering in the grounds of Bourn Hall, Combridgeshire, appeared to be just another English children’s party. There was a green dragon, a ventriloquist, a rather sorrow ful man balancing plates on a stick and a beer tent for the parents.(在剑桥郡伯恩大楼的庭院里的这次聚会,看来又是一次英国儿童的游乐园。那里有一株龙根天南星,有一个口技演员正在表演,有一个表情相当忧郁的人用根棍子耍盘子,还搭了一座为家长们喝啤酒用的帐篷)。中国读者一看见dragon就想到龙;一看到green dragon就联想到“苍龙”。而绝大多数中国读者不知道green dragon是一种观赏植物——龙根天南星。译者大脑中可能有与英语原文相关的图示,但他的图示却与原文作者的图示不符合,因此会错误地理解了原文,造成误译。这种情况多是由于英汉两种语言的文化差异造成的。又如英美人说“sleep like a log”,因为他们觉得一根木头直挺挺的,最能形容熟睡;而中国人却说“睡得像死猪”,因为唯有死猪最能生动地表现深沉的姿态,而木头却可以用来形容感觉不灵敏的人,所以汉语有“木然”、“麻木”、“木头人”等说法。再如,英语中She is a cat.很多读者会译成她很可爱。这显然是源于中国人认为猫可爱机灵,充满了灵性的缘故,故中文图式中常用“馋猫”形容人嘴馋,也常有亲昵的成分在内,然而,在英文文化图式中,“cat”是魔鬼的化身,是中世纪巫婆的守护精灵,因而,本句正确译文应当是“她是一个包藏祸心的女人”。
对于这些图式间的差异,交际双方应该互相校对顺应对方文化,吸收新信息,以建构新的图式来扩充已有的知识结构,这就是文化间相互校对,需求源于与的语的有效转换。
五 图式交互翻译模式
图式交互翻译模式即源语文化图式和译语文化图式相融合,在译语中构建一种新的文化图式。该模式的运用与文化的开放性和交往的频繁有着密切的关联。如cartoon(卡通)、tittup(踢踏舞)、asprin(阿司匹林)、m ike(麦克风)、party(派对)、m ini(迷你)、hotdog(热狗)、T-shirt(T恤),marathon(马拉松)、motor(马达)、pudding(布丁)、pizza(比萨饼)、chocolate(巧克力)、salad(沙拉)、hamburger(汉堡包)、sandwich(三明治),bus的音译“巴士”不但被我们接受,并且衍生出“大巴”和“中巴”等词语。这种音、意兼顾的译法已成为源语文化融入译语文化的有效途径。
小 结
毋庸置疑,不同的民族生活在不同的文化环境中,必然受到特定文化的影响,其语言话语特征必然带有自己民族的文化的烙印。因此,在英汉翻译中,译者应当充分考虑不同文化源语在不同文化的语转换中的文化图式问题。对同一事物或同一现象常常会形成不同的图式,,有时甚至会出现文化图式的缺省甚至冲突。译者应相应的采用图式直译模式、图式意译模式、图式校对模式、图式交互模式等诸多翻译模式建立翻译的对等转译。文化翻译的目的之一就是使目的语读者接触并了解源语言文化异质,建立新的图示结构,进而促进语言文化的传播与交流。读者可利用原有的图示,能动地处理该异质信息,在文化图式相同、冲突或缺少的情况下,主动将这种图式翻译模式贯穿于信息加工的全过程。读者被设想在原有的图示基础上能动接收新的图示信息,对原有的图示进行增添、调整、重构,最后形成新的图示,从而达到文化翻译的目的。
[1]陈定安.英汉比较与翻译[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公司, 1991.
[2]彭保良.从文化差异的角度看英汉翻译中词义的确立[J].中国翻译,1998,(1).
[3]刘明东.图式翻译漫谈[J].外语教学,2004,(4).
[4]谢建平.文化翻译与文化传真[J].中国翻译,2001,(5).
[5]张新红.社会用语英译中的语用失误:调查与分析[J].外语教学,2000,(3).
[6]赵艳芳.认知语言学概论[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
(责任编校:燕廉奚)
H159
A
1673-2219(2010)02-0182-02
2009-11-30
刘昂(1978-),男, 四川广安人,南方医科大学外国语学院助教,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西方文化与比较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