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慈善事业的困境及其转型
2010-04-05汤仙月
汤仙月
(中国传媒大学 电视与新闻学院,北京 100024 )
我国慈善事业的困境及其转型
汤仙月
(中国传媒大学 电视与新闻学院,北京 100024 )
我国的慈善事业存在捐赠额占GDP比例小、民众积极性偏低、政府运作色彩浓厚、慈善机构社会公信力较低等问题,这是慈善文化困境的一种反映。当前,我国慈善价值观面临如何正确对待个人美德与社会责任、施予与尊重、施善与回报、志愿性与强迫性的二元悖论。应推动慈善文化转型,构建 “以人为本”的慈善文化,包括确立和谐社会观、社会责任观、现代财富观,并建立相应的慈善制度。
慈善价值观;慈善文化;慈善制度建设
“乐善好施”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但是,从比较的视角来看我国的慈善事业,不管是从年度慈善捐赠总额、参与捐款的普通民众数量,还是从富人参与慈善所占的比例等方面,都显示了与西方发达国家慈善事业的巨大差距。从中西方慈善文化比较的视野探询差距的原因,显示了我国以“仁爱”为基础的慈善文化不同于西方以“博爱”为基础的慈善文化,主要体现在关于“自律与他律”、“回报与超越”、“美德与社会责任”等问题的不同认识。在文化交流日益频繁的今天,由于外来慈善文化的传入与中国传统慈善文化之间产生了新的碰撞和交融,产生了“慈善价值观”的二元悖论。由悖论而产生的矛盾与冲突严重地阻碍了我国慈善事业的健康发展。因此,要缩小与西方慈善事业的差距,就要从当前社会对慈善事业的需求出发,在继承传统慈善文化的基础上吸收中西方慈善文化的精髓,构建适应当代中国转型时期的慈善文化。
一、我国慈善事业发展存在的几个问题
慈善事业发展水平的高低,被作为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现代文明程度的标志之一。伴随改革开放三十年的光辉历程,中国的慈善事业发展迅猛。当越来越多的人关注慈善、善践行慈善时,发现我国的慈善总体水平还是比较低。当下我国慈善事业发展存在诸多问题,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从慈善事业的捐赠额度看,占GDP比例少
慈善的年度捐赠额及所占GDP比重往往被用作衡量慈善事业发展程度的重要指标。近几年来,我国慈善捐赠年度总额呈现出跳跃式增长。从2005年之前均在几十亿总额,增加到2006年的100亿元、2007年的300亿元。[1]到2009年社会捐赠总量超过400亿元[2]。但是,相对于全年国内生产总值所占份额而言,与西方国家相比仍有较大差距。据人民网,截至2004年底,中国慈善机构获得捐助总额相当于中国2004年GDP的0.05%,2005年社会民间和官方的慈善机构接受的捐赠款占当年GDP的0.02%,2007年接收捐款总额占当年我国GDP的0.09%,2009年社会捐赠总量占当年GDP的0.1%。而2005年美国慈善组织接受捐赠额就占了当年美国GDP比例的2.17%。根据美国慈善 2008 (Giving USA 2008) 的统计,2007 年美国慈善捐赠总额为 3064 亿美元,占到美国国内生产总值的 2.2%。[3]可见,中美慈善捐款金额的差距还比较大。从庞大的社会需求看,当前我国慈善事业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2、从慈善事业的捐赠主力看,民众积极性偏低
民众的慈善意识和行为是慈善事业发展的不竭动力,个人捐赠是慈善事业发展的重要基石。西方慈善事业的发展主要有赖于民众的力量。无论是像巴非特、比尔•盖茨这样的大富翁,还是普通老百姓,都积极参与慈善捐赠,形成了全民参与的慈善氛围。而我国民众参与捐赠的积极性相对还不高。据有关数据表明:相对于美国85%的捐款来自民众,中国仅10%来自平民百姓。直至2006年社会公众捐赠仍不到20%。[4]2009年,我国个人捐赠相比往年上升,国内个人捐赠总额为68.27亿元,占境内捐赠总额的23.4%。相对于美国人均捐款1 000美元以上,我国民众捐助人均仅0.92元人民币。中国与美国人均收入相差38倍,而人均慈善捐款却相差7300多倍。而早在1998年,美国就有70%的家庭向国内外慈善活动捐赠,至2000年增至90%。[5]据美国施惠基金会2008年6月公布的报告显示,美国2007年慈善捐款3060亿美元的总额中,有2290亿美元来自个人捐助,占捐赠总额的74.8%。[6]可见,从慈善事业的捐赠主力看,我国民众积极性偏低,慈善意识整体上还比较淡薄。
3、从慈善事业的运作主力看,政府色彩浓厚
慈善组织是慈善事业发展的重要载体。我国慈善组织的形成具有显著的行政派生性特征,真正来自民间的慈善组织极少。据民政部社会福利和慈善事业促进司司长王振耀于2010年介绍,中国民间组织达43.2万个,另外,全国社会捐赠接收站点和慈善超市也达到3万个。[7]而在西方国家,民间慈善组织是其慈善事业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如:美国的非营利性慈善组织共有140多万家,其遍及范围甚至达各个社区,比邻于医院、企业、学校。
从我国慈善事业的运作主力看,我国慈善事业依附于政府机关。我国慈善组织注册登记采用的是受登记管理机关和业务主管单位的双重管理体制,整个注册模式明显体现政府意志和政府选择的作用。在税收管理机制上,一般都是具有政府背景的慈善机构才能获得捐赠全额免税优惠资格。在慈善活动的发起上,通常是民政部门牵头、有关部门配合、社会各界参与,部分捐赠也进了政府的财政。而美国慈善事业发展主要依靠民间慈善组织、民间慈善志愿者队伍,以及二者相结合的民间慈善援助体系。政府只是通过法律形式规范慈善活动,一般不以行政方式直接介入慈善捐献活动。
国家或政府在慈善事业中的具有重要的地位和作用。但如果是政府挤压民间慈善发展空间起主导作用,将导致诸多弊端阻碍慈善发展。如:慈善的区域性,缺乏有力的监督机制,公信力下降等。因此,理顺政府与慈善组织关系,充分发挥社会对慈善事业的主导作用,建立一大批独立于政府、独立于市场、自主性比较高的现代慈善组织,有利于促进我国慈善事业的发展。
4、从慈善机构的运转看,社会公信力较低
慈善事业以慈善机构作为运转的平台。慈善机构的公信力强弱,筹措能力强弱,管理水平高低,是否能得到广大社会群众的信任,直接关系着慈善事业的健康发展。
在中国,慈善组织与政府关系的亲疏直接关系它能否得到资助及其发展的快慢。因此,一些慈善会、公募基金会等以靠拢政府,按政府的要求办事为最高准则。慈善组织着眼于取信政府而忽视取信于公众的信任,直接导致了中国慈善组织的公信力比较低。此外,我国目前慈善组织缺乏有效的监管,有的监督主体甚至把监督责任变为权力寻租行为,损害了慈善机构的社会公信力。
目前,正是由于我国缺乏有公信力、有执行力的慈善组织和NGO,从而在不同程度上打击了企业与社会公众投身慈善事业的信心,这直接制约了中国慈善事业的发展。
二、慈善价值观面临的二元悖论
我国慈善事业这些问题的存在,是慈善文化困境的一种反映。所谓慈善文化,是指社会对有关慈善知识以及慈善态度的一种意念模式和思想体系。慈善文化的核心是慈善价值观。慈善价值观要回答的问题是:人们做慈善时,什么最重要、什么最根本、什么最值得关注,什么是做慈善的根本原因与动力。在中西方的慈善文化中,存在着两种慈善价值观:从“仁爱”出发以“道德”的升华为本和从“博爱”出发以向上帝“赎罪”为本。受西方慈善价值的影响,我国慈善价值观存在以下二元悖论,影响了全民慈善意识的形成,阻碍了我国慈善事业的发展。
1、个人美德与社会责任。2008年的“铁公鸡事件”表明了,西方是“悄悄的慈善”, 而中国却是“宣扬的慈善”。在西方慈善文化里,慈善是一种责任,是一种自觉的行为。当慈善被看成是责任的时候,对慈善行为的考量不在于给予多少,而在于有没有一颗同情和善良之心,或一颗责任心。中国慈善文化则把慈善看作美德,慈善反映了一个人道德水平的高低,而公众作为道德水平高低的裁判者,通常把捐赠额度作为评价、认可慈善者美德的依据。从道德上来评判慈善行为,容易产生因捐赠额未达到公众预期而对捐赠者进行道德苛责的不正常现象。
2、施予与尊重。慈善究竟只讲施予还是要同时关心和尊重受益人逐步走向自我价值的实现?慈善文化注重对老人、儿童、残疾人、妇女、贫困家庭、失业人员、吸毒者、无家可归等社会困难群体付出物质的捐助,使其早日走出困境。但是,慈善是一把双刃剑。如果慈善者忽视对社会困难群体“心理和精神”层面的关照,不注重帮助受助者在得到捐助的同时走向自助,使受助者成为自食其力的人,这将使受益人养成对慈善行为的依赖性。因此,在慈善行为中如何处理施予与尊重的关系将影响到慈善终极价值的实现。
3、施善与回报。如果说作为捐赠者被要求不需要计较回报,那么,作为受益人是否就因此可以觉得受捐赠是理所当然甚至产生了依赖心理?中国传统慈善文化下的施慈者出于道德追求而所做的慈善行为的补偿方式就是在道德评判中获得了社会的认可。因此,社会、他人的认可历来是慈善行为的裁判者。当以“仁爱”为核心的中国传统慈善文化融入了佛教把善行作为免灾积德的手段后,施善与回报更是紧密相连。而以“博爱”为基础的基督教慈善文化在传统上被认为是超越回报的。因此,人们认为,只有不求回报的施善才是真正的慈善。其实,西方施慈者以其慈善行为受到“上帝宽恕”的方式而得到了补偿。可见,施善与回报是不能绝对分离的,所不同的是,究竟哪一种回报方式才是合适的。
4、志愿性与强迫性。慈善究竟是“志愿”的还是受“强迫”的?在传统的慈善文化下,“仁爱”是道德精英、君子受内在道德力驱使而做出的一种趋善的自由选择,是一种自律而非他律行为,更不是出于一种社会的责任感。可见,“仁爱”者与非“仁爱”者的区分是道德自由选择的结果,而非基于外力强制性所为。既然“志愿性”是慈善行为的一个重要特点,那么,公众用慈善捐赠的多少去评判他人的慈善心,给慈善者带来心理压力,这有悖于慈善的“志愿性”。受益人对慈善的主动索取更是对志愿性的违背。一种强制而非志愿的慈善文化只会让一部分热爱自由的慈善者远离慈善。这不利于社会慈善行为的开展。
慈善价值观的二元悖论,一方面缘于中国慈善文化与外来慈善文化的碰撞和交融;另一方面也体现了当前转型时期社会对中国慈善文化提出了新的需求。从现代社会对慈善的需求出发,吸收中西方慈善文化的精髓,构建以人为本的慈善价值观,是构建当代中国转型时期慈善文化的核心。
三、推动慈善文化的现代转型
慈善事业的背后是以由慈善文化所倡导的巨大的精神动力为支撑的。我国慈善事业的发展,需要慈善文化的转型,构建“以人为本”的慈善文化。相对于以道德的升华为本和以向上帝“赎罪”为本的价值观,“以人为本”的慈善价值观认为,慈善的根本价值在于“人”①这里的“人”既是指慈善者,也是指受助者及由慈善者与受助者组成的整个“人类”社会。自身的发展。 “人”是做慈善的根本目的,也是做慈善的根本动力,一切慈善为了“人”,一切慈善依靠“人”,二者的统一构成了以“人”为本慈善价值观的完整内容。确立以人为本的慈善价值观,体现了慈善活动人文关怀的属性。可以说,只有确立以人为本的慈善价值观,才能跨越当前慈善价值观中“个人美德与社会责任”、“施予与尊重”、“施善与回报”、“志愿性与强迫性”的二元悖论,构建符合现代化建设的慈善文化。“以人为本”的慈善文化包括以下内容:
1、和谐社会观。社会的需求是慈善文化发展的外在动因。传统意义上的慈善更多的是从个体道德完善的角度来要求,是通向道德高峰的途径;而现代意义上的慈善是从社会的需求出发,是社会财富的调整者,关系着国家和民族发展。现代社会是高效运转的社会,效益意味着强者对弱者的排挤,而慈善代表着强者对弱者的援助。我们现在更看重慈善文化在社会转型时期对社会结构起着调整的作用,特别是因为社会不公而带来的贫富分化问题,通过富人对穷人自觉的慈善行为而达到财富的再一次分配,可以调整社会贫富分配的不均,达到财富分配的和谐。因此,对和谐社会、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向往是构建现代慈善文化的出发点,和谐社会观也是现代慈善文化重要的理论基础。
2、社会责任观。西方的慈善文化更强调社会责任,中国传统意义上的慈善文化强调道德的完善。在以“仁爱”为核心的中国慈善传统中,由于把行善与否视为个人的道德操行和良心满足,强调了道德的教化功能,因而,慈善是一种内省即自律,它强化了“慈善”范畴是爱心与良知的统一,是一种美德。由自律而为的慈善尊重了人类对行为选择的主动性,人们有选择慈善与选择不慈善的权利与自由。但这种可为可不为的思维定势阻碍了个人慈善意识的养成和公众慈善文化的形成。而在以“博爱”为核心的基督教文化中,由于上帝是赏善罚恶的判决者,因而慈善是一种他律诉求,它强化了慈善的责任和义务。95%信仰上帝的美国人把慈善理解为一种无可推卸的义务和责任。由他律而为的慈善,面对人类的别无选择,往往可以演绎为人的本能意识乃至生活常态。慈善甚至成了人人应该具备的一种意识。
在我国现阶段,仅仅强调慈善的美德性,完全依赖于人的道德内化和道德自觉还不具备条件;与此同时,公民把慈善当作个人义务的社会氛围并不能在短时间内形成。因此,要构建新时期的慈善文化,可以通过形成一种舆论氛围,去倡导慈善的美德意识与责任意识。慈善不仅仅是一个衡量一个人道德水平高低的标准,也不仅仅与社会可持续发展相关,慈善与人类的可持续发展问题密切相关。慈善的主体从道德精英、政府扩大到普通的公民;关爱的对象从亲人、身边的陌生人、社会上的弱者扩大到全人类,乃至对自然、地球的关爱。慈善既是人类共同的美德,也是每一个公民主体的责任。慈善行为是道德与责任的统一。
3、现代财富观。有关财富的归属问题直接影响着现代慈善文化的构建。财富是私有的还是社会的?在中国的传统里有很深厚的财富传承文化。在浓厚的传承意识下,把多余的财产遗赠给后代,是得到社会认可的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人对此会表示怀疑的。但有另一种财富观认为,财富最终属于上帝、属于社会,不属于个人。早期基督教认为“富人天生就有罪,富人想要进入天堂,唯一的途径就是将自己的财产捐给穷人。”[8]美国宗教信仰者还认为,“金钱等世俗的东西,其实都是上帝托管于个人的,并不永远属于自己,最后要如数归还于上帝,这种宗教文化理念就是财富要‘取之于社会,还之社会’”。[8]正是这种跨越个人私有回归社会的财富观促使了慈善被作为处理多余财富的一项重要本领。而对于多余财富要世世代代都归家族占有的财富观显然不利于慈善意识的广泛传播。因此,如何树立合适的财富观是构建新时期慈善文化的一项重要内容。
4、慈善制度建设。慈善文化是促进慈善事业发展的动力和支柱。慈善文化,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宣传和组织有能力帮助他人的社会组织或个人参与慈善活动,从而促进社会慈善事业的发展。在这个社会转型时期,要增强全体社会成员的慈善意识,形成全民慈善氛围,就要注重传统慈善文化的现代转型,建构适应社会需求的现代慈善文化。与此同时,还需要进行制度建设。依据新制度经济学代表人物,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道格拉斯诺斯的观点,行为是由宪法、法律等正式约束因素与一个国家和宗教、文化、传统、习俗等非正式约束因素共同决定的。所以,发展慈善事业,在促进慈善文化构建的同时,还需要有相应的制度因素,包括完善慈善体制建设、慈善组织管理、慈善资金运作、慈善法律支持。但“从目前我国慈善事业来看,捐款的渠道非常有限,而且,制度方面的缺失,很大程度上制约了我国慈善事业的发展。”①中国社会科学院美国研究所前所长资中筠于2007年09月06日接受中华工商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因此,我们必须把制度建设作为根本, 进一步推进慈善事业体制的改革和创新,建立符合慈善准则的操作性规范。首先,确立民间为主政府为辅的慈善运作格局,要求把政府主导慈善变为辅导慈善,给民间慈善组织以发展空间。促进慈善事业去政治化,逐渐走向社会化。其次,逐步确立统一、完善的慈善税收制度和政策体系,建立方便、快捷、易于操作的免税程序,以调动企业个人捐赠的积极性。第三,完善慈善组织监督管理机制,在完善内部决策、执行和监督机制的基础上,形成政府、舆论与独立的第三方评估在内的外部约束机制,加强各层次慈善组织的现代管理水平。
总之,现代意义上的慈善文化是在弘扬中国传统慈善文化的基础上,基于对和谐社会、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向往,以财富的社会性出发,考虑社会财富分配的公正性,即注重慈善的道德价值,也强调慈善作为公民的社会责任,从自律和他律相统一的要求出发培育全民慈善意识,科学开发社会慈善资源,努力构建全民慈善的和谐社会。
[1] 谢寿光.2009年《慈善蓝皮书》发布暨中国慈善事业发展研讨会[NB/OL].[2009-09-16].www.scio.gov.cn.
[2] 公益时报.中国慈善突飞猛进,年度捐赠首超400亿元.[NB/ OL].[2010-05-06].http://gongyi.people.com.cn/GB/11531607.html.
[3] 辛本禄.意识、机制及实现路径[J].社会学,2009,(03):15-18.
[4] 叶锋.《福布斯》取消中国慈善榜说明了什么[N B/ OL].[2010-05-20]. www.china.com.cn.
[5] 沈亚军.慈善文化:中国慈善业的"短腿"[NB/OL].[2010-05-16]. ht-tp://www.gmw.cn.
[6] 周永平.中国慈善事业发展现状:传统慈善文化宣传滞后[NB/ OL].[2010-05-26].http://yihubaiying.5d6d.com/archiver/tid-226.html.
[7] 公益时报.民政部官员称中国慈善事业迎来重大战略机遇[NB/ OL].[2010-05-17].http://politics.people.com.cn/GB/1027/11607453.html.
[8] 党小苗.中美慈善文化差异及形成原因探析[J].十堰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8,(04):66-68.
责任编辑:侯德彤
The Difficult Position of the Charity Culture in China and Its Transition
TANG Xian-yue
(College of Television and Journalism, Communication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024, China)
The charity culture is faced with a difficult situation in China: the donated money accounts for a low percentage of GDP; the public lack enthusiasm; the government at various levels often get involved; the charity organizations lack public trust. In view of this, it is suggested that the charity culture be reformed and based on people, including establishing the outlook of a harmonious society, the outlook of social responsibilities, the outlook of modern wealthy, and that relevant charity systems be formulated.
outlook of the charity value; charity culture; establishment of charity systems
C913.7
A
1005-7110(2010)03-0112-04
2010-04-03
汤仙月(1973-),女,浙江永嘉人,中国传媒大学电视与新闻学院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