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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决定一切——在与乔姆斯基的比较中反观毕克顿语言进化论

2010-04-04

重庆第二师范学院学报 2010年1期
关键词:乔姆斯基进化论句法

宋 阳

(吉林大学 文学院,吉林 长春 130012)

德里克·毕克顿 (Derek Bickerton,1926-)[1]是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西方语言学界异军突起的先锋人物。他对于语言的关切角度非常独特,作为一名语言学家毕克顿却对传统进化论产生了怀疑,他跨越人类学、生物学、语言学、心理学、遗传学等多个领域,挑战迄今普遍认可的“人类智力发展先于语言”这一进化论观点,通过缜密的论证,指出“语言的出现才是人类与其它生物相区分的所有那些心智特征的直接根源。”[2]毕克顿代表的是语言学界从脑科学入手,利用认知科学的知识和方法对语言的产生和传袭进行研究的最新发展流向。毕克顿“语言是人之为人的唯一物种特征”的“语言决定论”观点一经提出,立即在语言学界及相关领域引起广泛关注。

毕克顿的语言观乍听之下标新立异,颇有颠覆和偏激之感,但细究之下,毕克顿的语言学研究之路走的是非常扎实和稳健的。毕克顿的语言研究中存在一个明显的转向,他对语言的关注角度有一个从微观到宏观、从局部语言现象到整体语言哲学的变化过程。20世纪80年代之前,毕克顿主要致力于克里奥尔语与洋泾浜语(Creoles and Pidgins)的具体研究。毕克顿深入实地考察各地克里奥尔语与洋泾浜语达几十年之久,掌握极为丰富的第一手资料,而这个时期毕克顿所做的大量关于语言习得的细致入微的调查研究成为后来建构语言进化论的重要立论基础之一。80年代以后毕克顿转入语言进化论研究阶段,出版了一系列阐述其语言进化理论的专著,其中《语言与物种》(Language and Species,1990) 以及《语言与人类行为》(Language and Human Behavior,1995)集中论述了他的语言进化理念,这两本书作为其代表作也成为学界一再评论和探讨的对象。此时,毕克顿已经从克里奥尔语与洋泾浜语研究中跳脱出来,开始以一种鸟瞰和极目远眺的方式重新看待和思索人类的语言根源和本质问题,他在西方语言学及其交叉学科中的影响也因而不断扩大。

毕克顿作为首位从多学科宏观视角对语言的起源展开现代追问的语言学家,他将语言置于一个更广阔的背景中重新认识,大大拓展了语言学研究的范围,指明了现代语言学研究与人类学、遗传学、生物学、心理学等多个新兴学科间跨学科研究的新趋势。同时也应该看到,虽然毕克顿的确是从语言的角度来重新看待人类进化问题,但这并不是对传统进化论任意为之的离经叛道,而是在翔实的多学科研究资料分析的基础之上得出的科学结论。从理论根基来看,毕克顿的主要立论基础仍然置于语言认知心理研究范围内。他受乔姆斯基的影响很深,这种影响既有外部显在的影响,也有内部潜在的影响;既有方法论上的影响,也有宏观理念上的影响;某些方面的影响毕克顿也明确承认,而某些方面的影响深入而隐形,毕克顿本人也没有意识到。因此,梳理剖析毕克顿与乔姆斯基潜在的理论渊源关系,对于毕克顿的语言决定论是个正本清源的必要环节,同时也是最近欧美语言进化论域中一次重要的乔姆斯基影响研究。

几十年来,研究乔姆斯基的人不胜枚举,受到乔姆斯基思想磁场强大吸引又欲罢不能的也大有人在。如果毕克顿也不过是其中之一,那么他在这个语言学的时代不会受到如此的瞩目。两人的理论之所以都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力和影响,主要是由于二者间一个重要的共同点:他们的思想都具有一种激进的、反潮流的革命气质。

如前所述,在毕克顿的语言理论中总能看到乔姆斯基的影子。从研究方法到一些具体概念和术语乃至核心的语言观念,都能很明显地感受到乔姆斯基对毕克顿的影响。此外,毕克顿大胆的措辞,以及对论证严密性、精确性和技术性的强调,都带有强烈的乔姆斯基式的风格。可贵的是,毕克顿走向乔姆斯基,而又能走出乔姆斯基精神笼罩,因此毕克顿与乔姆斯基的理论关系是非常复杂的:在某些问题上毕克顿基本接受了乔姆斯基的观点,甚至还会表现出高度的赞同;而在有些问题上毕克顿只是受到乔姆斯基的启发,经过考察和反思后得出的结论却与乔姆斯基大相径庭。故以下本文将由表及里、由浅至深层层盘剥毕克顿与乔姆斯基的理论关联,尽力还原毕克顿语言观的本来面貌,了解他是如何将从乔姆斯基那里吸收来的理念与自己深邃的思想洞见、惊人的广博知识以及丰富的实践经验熔为一体重新焠炼,形成了一个与先驱以及同辈都不相同的语言体系。

(一)语言学研究的自然科学方法

毕克顿认为,得益于理性的、逻辑实证的方法,人类在自然科学上取得了长足进步。但涉及到人类自身的研究,人们总坚持自然科学的方法和原则并不适用于此。提到人的本质是什么的问题时,人们也往往诉诸于莎士比亚、埃斯库罗斯、乔伊斯或者陀思妥耶夫斯基而不是行为科学家。这种偏见的结果是,大多数的与行为科学有关的问题都悬而未决。毕克顿指出,行为科学不应拒绝而应该正确引入自然科学的一些方法。语言作为一种特殊的人类行为,既有自然属性也有社会属性,因此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方法和原则尤其应该在语言研究中有机结合。[3]在这一点上毕克顿与目前主流的人文科学方法论针锋相对,观点可谓大胆而激进,但又不无道理。

毕克顿对行为科学中自然科学原则和方法的重视,完全符合乔姆斯基以生物学为背景的语言研究倾向。自20世纪50年代开始,生成语法将语言学研究焦点转移到了人类的认知语言能力,乔姆斯基就一直强调语言研究的最终目的是在生物学的背景下刻画人类天性中的核心特征,认为没有一定的自然科学方法的帮助语言学家无法真正深入语言的实质。乔姆斯基的观点是:语言与其它高级心理能力原则上属于生物学范畴,但目前还不清楚生物学的这些部分彼此之间如何联系。[4]与毕克顿相同的是,乔姆斯基也希望达成理性与经验方式在语言研究中的契合;不同的是,乔姆斯基的出发点是反对当时行为科学一度对于数据和技术的过分追求。与毕克顿的激进言论相比,乔姆斯基的表达也相对温和:“语言研究会成为一种特别的结合——其中既有丰富的数据又有足够的感性因素,从而能清楚的表述关于语言的基本问题。”[5]总的来说,在引进自然科学研究方法的问题上,毕克顿与乔姆斯基都是持有肯定态度的,不过前者更为强硬坚决。也正因为这样,毕克顿才会积极穿梭于生物学、人类学、心理学、遗传学、神经学等众多领域,力图从全面客观的角度接近语言的本质。

(二)语言天赋说

既然人类与其它物种共同进化,为什么只有人类拥有了语言,即跨越了毕克顿眼中人与动物的分界河(Rubicon)?提前预见到此类质疑,毕克顿提出语言决定假说,同时也就表达了对语言天赋说的支持。

语言天赋说这一思想,明显来自于乔姆斯基。天赋论实际上是普遍语法的一个前提理论,因此在乔姆斯基所有的论著中都有所提及。在《论天赋:兼答库珀》(On Innateness: A Reply to Cooper, 1975)一文中乔姆斯基集中表述了其天赋观。一直以来天赋说分裂成经验派和理性派,他们都为各自的不同理论取向而争执不下,乔姆斯基指出,实际上这大可不必,因为二者之间的裂痕完全是可以跨越的。乔姆斯基在语言问题上看到了经验与理性主义天赋说调和的可能性:“经验主义的观点认为只有知识习得的过程与机制构成了心智的天赋特性”而“理性主义的观点认为知识系统的普遍形式是心智事先预置好的,而经验的作用在于使这个普遍的示意结构被意识到并且被更完整地识别。”[6]二者结合可以很清楚地表述“语言习得,特别是语言习得相关机能和器官的天赋结构问题。”[7]更准确地说,在乔姆斯基看来,语言是人类天生的特别能力决定的,是物种的生物天赋的一部分。乔姆斯基的语言天赋说对近现代各种人类能力天赋说做了很重要的整合,使天赋说最终的根源落在了语言能力上。20世纪50年代以来,乔姆斯基引领的语言“认知革命”在语言学界的影响不断扩大,波及到语言之外的众多领域,他理论构架中的天赋语言论也随之给许多学者带去了启发,因此在毕克顿那里看到相似的观点,其实也毫不足怪。

由于毕克顿的语言观是围绕语言起源问题展开的,所以天赋理论对于毕克顿来说就不仅仅是前提假说,而是整个理论建构的根基。我们知道,乔姆斯基将语言视为人类自然天赋的一部分。毕克顿在乔姆斯基的天赋说基础上做了很大改进,把语言作为人类独一无二的物种天赋来看待,这种从本源上对语言的极度推崇,使很多以探究语言实质为己任的语言学家们也感到震惊。毕克顿把真正语言产生的时刻命名为“神奇一刻”(magic moment),认为在那一刻,人偶然幸运地进入了语言的领地,致使大脑内部结构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人类从此有了主动对自然界进行抽象、加工和概念重组的能力。当语言的出现改变了大脑的结构方式时,大脑便没有继续增长的必要,而人的智力却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因此语言才是我们这个物种产生的标志和决定性因素。[8]借助富有天赋说色彩的“神奇一刻”的理念,毕克顿得以推翻传统进化论的“脑增长谬说”(brain-growth fallacy)和新达尔文主义的“渐进论”(gradualism)。[9]在毕克顿看来,语言是突然的天赋能力,“在原始语言与语言之间,别无他物。 ”[10]通过分析可以看出,毕克顿“神奇一刻”的说法看似新奇,但究其实质与乔姆斯基著名的天赋思想如出一辙,二者都认为语言是人类的物种禀赋,不是后天逐渐学习发展的产物。只是毕克顿对语言天赋观抱有更为积极肯定的态度,并且在人类进化这个乔姆斯基点到即止的领域中大力拓展与渲染,两者之间主要是着力方向与力度的不同而已。

(三)句法的决定性

句法无疑是毕克顿整个语言观的核心,直到最近的十几年他的句法理念才趋于成熟,也正是在句法问题上,毕克顿开始表现出与乔姆斯基的明显分歧。这里必须重申早年长期的克里奥尔语与洋泾浜语研究对于毕克顿后期语言进化论的奠基作用。从《语言的根源》(Roots of Language,1981)开始,到《语言与物种》、《语言与人类行为》,直至后期的《语言的转机:达尔文与乔姆斯基调和于脑科学》(Lingua Ex Machina:Reconciling Darwin and Chomskywith the Human Brain, 2000),克里奥尔语与洋泾浜语研究一直是毕克顿主要的立论根据,在每部书中均占据相当的分量。毕克顿也曾特别指出:“我的洋泾浜语与克里奥尔语研究对于书中思想的形成起到了一种催化剂的作用。如果我不是从这样一个多少有些不太寻常的角度来处理这些问题,那么我的书将成为全然不同的另一本书”。[11]反观乔姆斯基,他在结构主义的熏染下成长起来,偏爱对于语言规则的思辨归纳,而缺乏毕克顿那样长期而具体的实地语言考察。这种起步上的巨大差异无形上导致二者后来在思维方式和整体理念架构上的明显差异。

纵观乔姆斯基的语言观可以清楚地看出,他是从具体语用角度来考察句法意义的——“句法是对具体语言中句子组织的原则和过程的一种研究。对于某一给定语言的句法考察,目的是要建立一种可以被视为产生语句的方法的语法原则。”[12]这也代表了上世纪中期以来句法研究形式化的一个主要方向。而毕克顿坚定地站在进化论的立场上,把句法视为人类大脑结构彻底改变的直接原因,句法在毕克顿那里不仅仅是语言的秘密之所在,更是人类产生的唯一动因。作为天赋思想的延续,毕克顿认为“神奇一刻”产生的恰恰是句法,只有句法才是动物“语言”、非语言和原始语言都不具备的语言结构,即一种头脑中抽象而复杂的内在逻辑机制,这种内在机制把零乱无章的简单词汇组织起来,形成了开放式的、流畅的、具有无限生成能力和可解释性的语言。[13]这种复杂的语言结构使人开始有了线下思维(off-line thinking)的能力,人类可以有意识的控制自己的行为,对脑中的信息进行整理和分析,迅速地适应并改造自然和自身。毕克顿又提出了网络(network)的概念来说明句法是如何突然产生的。他认为,网络直到完成之前不成其为网络,就像刚建成的工厂一样,在关键的电路没有接通前它没有任何实质意义。人脑中的句法就是这样一个网络,真正的语言产生之时就必须尽善尽美,否则就不是语言。[14]至此,我们可以看出毕克顿所谓的真正的人类语言在严格意义上指的就是句法,毕克顿的语言决定论完全可以被称为句法决定论。在综合了生物学、神经科学、人类学等众多学科的研究成果并经过缜密论证之后,毕克顿完成了语言学在进化论中的重塑。

(四)语言学与脑科学的整合

进入理论发展后期,毕克顿已经不再直接借鉴乔姆斯基的任何观点,虽然他一直保持着对乔姆斯基最新思想变化的高度关注。二人的语言观都已进入成熟期,总体上保持平行发展,而由于之前的理论羁绊,在一些宏观理念上两者又遥相呼应。

在1995年出版的《语言与人类行为》的结束语中,毕克顿已经显露出回归脑科学的思想端倪。他讲到:“这里所提出的语言、智力、意识模式以及相应的认知和其它行为,都应该同时伴随着能被经验检验的、有关人类大脑机能的本质与运作机制的想法,特别是可以开发目前迅速发展的、成熟的脑成像技术。”[15]与之惊人地相似,1999年乔姆斯基于意大利锡耶纳大学接受访谈时也特别谈到了脑成像技术这一研究语言能力与心脑系统相互作用的新方法,认为即便是在探索阶段,运用这种新技术所得到的实验结果也将为深入认识语言能力的性质提供重要的新信息。[16]可见在语言学与脑科学整合的超前认识上,乔姆斯基与毕克顿可谓不谋而合。

在 《语言的转机:达尔文与乔姆斯基调和于脑科学》这部2000年的新作中,毕克顿已明确指出其所做的全部工作就是要使达尔文与乔姆斯基在脑科学研究中得到调和,因为“很明显,乔姆斯基与达尔文各自的研究相结合,虽然路途艰险漫长,但最终将解答人类是什么这个问题”。[17]而这种联姻“也将得到进化论与语言学两个领域的众口称赞。”[18]而在两年后一篇名为《语言能力:是什么,为谁拥有,又是如何进化而来的?》的文章中,乔姆斯基及其同事也坦言发现语言学与进化生物学、人类学、心理学以及神经科学相结合是一个无法阻挡的最新发展趋势,目前也开始着手这种跨学科的合作研究。[19]所有这一切都越来越清晰地显示,在语言进化论方面毕克顿已经走在了乔姆斯基前面。

语言是人类特有的属性,关于这一点在现代语言学各流派中的质疑声音已经很少。乔姆斯基在1999年的访谈中也提及了现代语言学取得的进步:“过去20年对语言的认识了解要远胜于前2000年。”[20]可是,我们对自己的语言到底了解多少?语言是如何起源的,它的本质到底是什么,语言与心智、思想、现实之间的关系如何等等关于语言的一系列重大问题我们仍不能得出明确答案。关于语言,我们不是知之颇多,而是了解太少。尽管当代人文科学各领域乃至自然科学的一些学科中都存在语言学转向,从一个侧面显现出语言研究在现代学术界的显要地位,但是毕克顿仍看到了一直以来被忽视甚至遮蔽了的 “语言之于人类产生和存在”的关键意义,他将语言视为人类起源和进化的唯一先决因素,这种鲜明而坚决的语言决定论是前所未有的。毕克顿接受和赞同乔姆斯基的某些语言学思想,但又不被乔姆斯基强大的精神场域所束缚,能够走出他,超越他,形成了自己特有的一套语言理论,这一点尤为难能可贵。毕克顿最大的创造性就在于他敢于挑战将语言视为社会科学研究对象因而忽视其生物学机制的传统语言研究方法和原则,以罕见的决心坚定地将语言学与人类起源和进化的研究紧密结合,打通了多个学科间的壁垒,为语言研究融入了相当多元化的因素,因而唤起了各界对于语言进化论题的新瞩目,开辟了一条新颖独特、极有价值的语言学研究进路。他的语言学理论不仅仅是对于语言本质的剖析,更是对人之为人、语言与思维的关系这些有关人的本质问题的孜孜以求。毕克顿引领的新语言进化研究仅仅是个开始,其中蕴含的丰富学术内涵和价值是无法估量的,因此毕克顿的思想在某种意义上并不比乔姆斯基逊色,由于他的努力,语言学再一次在西方人文科学领域特别是一些自然科学领域内被承认是领先学科,语言学的方法和理论在更广阔的范围内获得了更普遍的意义。

[1]此翁现为美国夏威夷大学语言学系退休教授,深入实地研究克里奥尔语与洋泾浜语(Creoles and Pidgins)长达30年以上,是西方语言学界克里奥尔语研究、语言起源与语言进化论的权威专家之一.

[2][3][8][10][13][14][15]Derek Bickerton.Language and Human Behavior [M].Seattle: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5.156.3-7.41-66.71.66-75.82-83.161.

[4] [16] [20]Noam Chomsky, Adriana Belletti, Luigi Rizzi.On Nature and Language [M].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2.62.160-161.95.

[5]Noam Chomsky.Language and Mind (enlarged edition)[M].New York: Harcourt Brace Jovanovich, Inc.,1972.66.

[6][7]Noam Chomsky, Jerrold J.Katz.On Innateness: A Reply to Cooper [J].The Philosophical Review, 1975(84).70.70.

[9]关于语言进化的脑增长谬说和渐进论参见Steven Pinker, Paul Bloom.Natural Language and Natural Selection [J].Behavioral and Brain Sciences, 1990(13).707-784.及 Frederick J.Newmeyer.Functional Explanation in Linguistics and the Origin of Language [J].Language and Communication, 1991(11).1-28.脑增长谬说认为语言的进化是大脑容量增长的结果,渐进论认为语言进化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两种假说如今都被考古和人类学证据推翻.

[11]Derek Bickerton.Language and Species [M].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90.x.

[12]Noam Chomsky.Syntactic Structures [M].New York:Walter de Gruyter, 2002.11.

[17] [18]William H.Calvin, Derek Bickerton.Lingua Ex Machina:Reconciling Darwin and Chomsky with the Human Brain [M].Cambridge (Massachusetts): MIT Press,2000.195.207.

[19]Marc D.Hauser, Noam Chomsky, W.Tecumseh Fitch.The Faculty of Language: What Is It, Who Has It, and How Did It Evolve [J].Science, New Series, 2002 (298).15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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