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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传统与现代文明的“异质落差式互动”——兼论“断裂”概念的局限

2010-04-03邹平林杜早华

关键词:现代文明异质性概念

邹平林,杜早华

(1.南开大学 哲学系,天津300071;2.华侨大学 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福建厦门 361021)

论传统与现代文明的“异质落差式互动”
——兼论“断裂”概念的局限

邹平林1,杜早华2

(1.南开大学 哲学系,天津300071;2.华侨大学 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福建厦门 361021)

近代以来,中国社会发生的急剧变化凸突显了传统与现代的关系问题。“断裂”概念虽然抓住了中国社会急剧变化这一基本特征,但对其变化过程的处理相对简化。一方面,“断裂”概念难以把握变与未变、现代与传统之间双向、动态的缠绕与纠结;另一方面,它未能标示出中国传统文明与“外源性”现代文明之间的异质性和历史落差。要克服“断裂”概念的局限并从而对当代中国问题有一个真切的把握,就必须看到传统与现代文明之间的“异质落差式互动”。

传统文明;现代文明;断裂;异质落差式互动

一、“断裂”概念所指示的理论视野及其局限

目前,人们主要以“断裂”这一概念来指称和描述中国社会自近代以来所发生的急剧变化,将中国的现代化同时又视为传统在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方面不断发生断裂的过程。应该说,断裂这一概念基本上把握到了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型时所发生的急剧变化,但是这一社会转型过程实际上是极为复杂的,而断裂概念及其所指示出来的理论视野对这一复杂过程作了相对简化的处理,因而对于把握传统与现代关系以及审视当代中国问题,有其一定的局限。

断裂本是一个地质学概念,指在地壳中各种力作用下所产生的岩体破裂现象,发生断裂的岩层两盘岩石总是处于外力、应力等的相互作用之中。根据其破裂程度又分为“劈理”、“节理”和“断层”三种。劈理是指没有破坏岩体连续性的细微断裂,节理是指岩体裂开但两盘岩石没有发生明显的相对位移,而断层则指两盘岩石已发生了明显的相对位移。而断层又可根据其成因及断层方式分为正断层、逆断层和平移断层等多种类型。[1]56可见,断裂是一个极为复杂而内涵丰富的概念,但当断裂概念被借用来指称和描述传统向现代文明的转型时,它主要意指传统与现代文明在思想文化、价值观念等方面连续性的中断,而其相互联系、相互作用这一方面的意义却丧失了。断裂这一概念的借用,如果说因为找到一个切入点而曾经有助于人们把握传统与现代之间关系的话,那么,它同时也因其固化了的框架而阻碍了人们对这一关系更为深入和真切的把握与理解。首先,当断裂总是用来与绵延相对时,传统似乎就被理解为一个凝固在过去的整体存在。事实上,一方面,中国传统文明作为一个绵延了数千年的文明形态,尤其是在与西方现代文明的比照中,还是有其相对稳定和明确的基本特征来标示其整体性的。就其作为一个整体而言,在现代西方文明的冲击下,中国传统文明确实存在着某种意义的断裂。但另一方面,传统从来就不是完全同质的铁板一块,它总是包含异质的成份且存在不同的层次。要在整体意义上谈论传统的断裂,就必然忽视传统的异质性、层次性而将其中已经丧失了现实存在的某一成份或处于某一层次上的东西当作传统本身,从而断言传统的“断裂”。例如,美国学者列文森认为儒教由于脱离了其赖于生长的宗法封建社会而“博物馆化”了,[2]94余时英认为,由于中国传统制度的逐步崩解,儒学在现实社会中逐渐失去了立足点因而变成了“游魂”。[3]78其实,他们所谈论的不过是传统中某一特定的成份,而非传统本身,如果人们不注意这其中的差别而一味言说传统的整体断裂,这显然是不准确且危险的。

其次,即使意识到传统包含着异质的成份且存在不同的层次,从而意识到传统中的某些因素仍然在现代社会中发挥着作用和影响,但断裂概念及其指示出来的理论视野仍然束缚着人们。随着传统对现代社会的深刻影响在事实层面上不断地表现出来,以及人们对传统与现代关系反思的不断深入,早期那种从整体上认为传统发生了断裂的观点及其对待传统的相应态度越来越遭到人们的批判,人们开始意识到传统在现代社会中仍发生实实在在的作用和影响。但囿于断裂概念及其理论视野的束缚,人们在描述传统与现代文明之间关系时往往难以找到合适的概念,只能以“延续”作为对断裂概念的纠偏与补充,如朱云涛在谈到现代大众文化与民间文化之间的历史关联时就仍在断裂与延续的框架内思考。[4]96-101但传统与现代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断裂或延续,更多的是相互作用。因为延续概念仍然表征一种单向的和静止的思维方式,它只能看到某种传统因素以原形或变形的方式流传下来并对现代社会产生某种作用和影响,但不能看到传统与现代之间的双向互动。

再次,断裂概念及其指示出来的理论视野的局限性不仅仅在于以上两个方面,还在于:第一,它不能揭示出传统与现代文明之间的异质性;第二,它不能揭示出传统与现代文明之间的历史落差。而要真切地理解和把握传统与现代文明之间的关系,以及要真切地理解和把握当代中国面临的问题与挑战,就必须看到传统与现代文明之间的“异质落差式互动”。

二、传统与现代文明之间的异质性和历史落差

前面谈到,在西方现代文明的冲击下,中国传统文明作为一个整体确实存在某种意义的断裂,但随后又说不能笼统而抽象地谈论传统的整体断裂,这看似矛盾的说法,其实恰恰表明了传统与现代关系问题在中国语境中的独特性。一方面,在西方现代文明的强势冲击下,中国传统文明在整体上处于一种难以应对挑战的劣势,从而不能以一种整体的方式立足于现代社会,从这个意义上讲,是一种整体的断裂;另一方面,中国的传统文明作为一个整体在强势的西方现代文明面前被打碎了,但并没有消失,却以残缺的形像幽灵般地在现代社会中“阴魂不散”,[5]235从这个意义讲,传统又并非一种整体的断裂。传统文明之所以不能以一种整体的方式立足于现代社会,是因为它与现代文明之间的异质性,之所以不能抵挡住现代文明的冲击而被迫接受一种被打碎的命运,是因为它与现代文明之间存在着历史的落差。而传统文明与现代文明之间的异质性和历史落差,以及传统文明在现代所遭受的命运,又深刻地影响着人们对传统和现代的理解、深刻地影响着人们对待传统和现代的态度。

在中国语境中论说传统与现代的异质性,其实是从两个层面来看,一是与现代文明的异质性,一是与西方现代文明进而与西方文明整体的异质性。

传统与现代文明的异质性体现在:第一,现代文明建立在工业文明基础之上,而传统文明则建立在农业文明基础之上;第二,现代工业文明促成现代市场经济,现代社会按照市场经济原则进行组织和安排并因此而形成一个相互联系的有机整体,经济活动成为了现代社会生活的核心,而农业文明始终以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为主体,商业活动不过是一种补充,传统社会并没有发育成一个相互需要的整体,而是一个需要通过政治强力才能维系的松散联合,因而是一个泛政治化的社会;第三,现代社会促成了普遍的交往和在对物的依赖基础之上的个人相对独立,而传统社会中的交往是极为有限的,人们普遍受到土地和宗法血缘关系的束缚而难以获得个人的独立和自由;第四,现代社会以个人主义为原则,崇尚自由、平等、而传统社会以宗法血缘关系为原则,崇尚忠诚、等级;第五,现代社会促成普遍交往的同时也造成了个体生活的孤立化,在陌生化的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具有强烈的“工具-手段”特征,孤立化的个体生活要求个体通过反思达到对自身生活、行为的自律,而传统社会的自然村落以及宗法血缘关系既束缚了个体又将个体始终置于一种难以脱离的关系之中,从而防止了个体生活的孤立化,在这样一个熟人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多地具有自然情感和宗法血缘的意义,而人们的生活、行为主要靠自然传承下来的风俗习惯和道德观念来调节,因而是一种非反思的他律;第六,现代社会是一个世俗化了的“人造”的社会,现代人的生活远离自然并难以在与自然的和谐中得到生命的感悟与寄托,而传统社会是一个“自然”社会,人与自然之间还保持着源始的和谐并在这种源始的和谐中体验到某种神圣的秩序和意义。

西方现代文明是从西方传统文明中孕育出来的,在与中国传统文明的对照中,可以将西方文明视为一个整体,因此,中国传统文明与西方现代文明的异质性就可进一步追溯到中国传统文明与西方传统文明的异质性。西方现代文明尽管与其传统文明存在某种意义上的矛盾对立,但毕竟是在其传统文明自身内部、经过长期的自然演化而孕育出来的,它与传统文明并不存在绝对意义上的“断裂”,而是传统文明历史演化的自然结果,并构成了西方文明传统的一种延续。西方传统文明中与中国传统文明相异质的、并孕育出现代文明的主要有两个因素:第一,源自古希腊哲学的理性精神。中国传统中并非没有理性的因素,但中国传统中的理性是一种非反思的日常生活理性,而这里所说的希腊理性精神是一种追根究底的反思精神,并构成了西方文明历久弥深的传统,就是在漫长的中世纪它也以理性神学的方式得到了凸显,并且经由“理性上帝”过渡到近代理性主体,从而将理性张扬到极致。现代科学、自由、平等、民主等价值理念以及一整套的社会建制和规范实际上都有赖于这种抽象理性的支撑。第二,源自希伯来的宗教超越精神。表面看来,宗教超越精神似乎与理性精神背道而驰,但细究起来,这两种精神又是内在相通的。正是这种追根究底的反思精神导致了对一切有限事物的否定并从而要求一永恒、全能的事物作为万事万物最终的根据,这一永恒、全能者便是上帝。而在中国的传统中,受农业文明和宗法关系的束缚,这种反思并未达到它的极限而产生某种超越有限事物的需要和冲动,而总是以对自然、天道的体验以及对祖先的崇拜为限。对于传统中国人来讲,有限与无限并非截然对立的,毋宁说是内在相通的。因此,当西方人被这种追求终极的超越冲动所驱使而不断地反思和批判现存有限事物时,就能够产生巨大的能量:在对事物本质的探求中产生了自然科学以及随之而来的对自然的控制与利用从而极大地促进了社会历史的发展;在对人的本质的探求中产生了人文社会科学以及随之而来的对社会的反思与改造从而促成了自由、平等、博爱的人文精神以及相应的道德价值规范和社会制度安排。而中国人则在对天人合一的感悟体验中、在“慎终追远”的寻根意识中、在现世的人文关怀中收敛了反思的锐利锋芒,使其框限在此岸生活的“实用”限度内。从而中国的历史进程及其历史观念就表现为一种与自然节奏合拍的重复或循环。

在谈到各文明形态的历史命运时,一种要求同情理解、和平等对待各不同文明形态的历史相对主义态度尽管能够在主观情感上给人同情与慰藉,但在世界历史发展的客观趋势面前,这种主观性态度的软弱无力就充分暴露出来了。以一种世界历史的视野来审视,尽管现代文明存在着诸多弊端和发展困境,尽管传统文明在有些人心目中有着诗情画意般的美感和神圣的意义,但传统文明与现代文明之间的历史落差却是不可否认的。首先,从价值认同的角度来看,经受了现代文明洗礼的现代中国人并不能真正“同情”和“理解”那些曾经活在传统文明中的人们,“今日中国人在正式场合用来表达其思维的一整套语汇和概念,形成近代中国思想历史的各种学说、教学研究和学科分类,总之,由人们思维发生、独立于人们思维而又制约着人们思维的知识系统,与一个世纪以前中国人所拥有的那一套大相径庭。如果放弃这些语汇、概念和知识,人们很难正式表达自己的意思。而习惯于这些体系的今人,要想进入变化之前的中国人的精神世界,也十分困难,即使经过专门训练,还是常常容易发生格义附会的误读错解。”[6]3就算能够“同情地理解”,现代人也仍然无法认同和接受传统文明形态中的价值事实。那些似乎美好的传统生活方式,实际上建立在社会等级基础之上,而被平等价值理念所唤醒过的现代人,谁又愿意处在等级结构的下层呢?其次,从现实命运和发展趋势来看,无论人们的主观意愿如何,在现实中,那些前现代的文明形态在与现代文明的冲撞中都程度不同地被现代文明所打碎和取代,而就历史发展的趋势来看,前现代的传统文明断无可能抛弃现代文明而重新占据历史发展的主导地位,唯有吸收和扬弃了现代性成果的文明形态才可能成为未来历史发展的主流。

三、传统与现代文明的互动

传统与现代文明之间在整体上存在异质性和历史落差,这并不意味着传统与现代之间就泾渭分明,互不相干,相反,它们之间以一种极为复杂的方式相互缠绕、相互纠结。首先,近代以来中国独特的历史命运使得人们往往情绪化地对待传统与现代。西方现代文明是以殖民的方式进入中国,并且将中国及其传统文明一并推入到百年屈辱之中,这样一种历史命运使得人们无论是对自身的传统还是对外源性的西方文明,都怀有一种爱恨交织的复杂情绪。爱传统是因为几千年所积淀下来的民族认同和文化认同,恨传统是因为它在先进的现代文明面前的软弱无力;恨西方现代文明是因为它破坏和凌辱着人们所爱、所珍视的东西,爱它则是因为它的强大力量。这样一种复杂情绪使人们对待传统与现代的态度往往偏走极端,要么过于抬高、美化,要么过于贬低、丑化。当人们被这种情绪化的态度所蒙蔽时,就谈不上真正的反思与批判,也谈不真正的学习与借鉴。其次,传统与现代文明之间的异质性隔阂也增加了相互理解、融合的难度并可能产生双向的扭曲。现代文明是由一系列建立于一定生产力水平基础之上的社会组织、制度安排、思想观念、价值规范、文化传统所构成,但却不能作为一个整体“移植”过来,现代文明的渗透以及对现代文明的接受必然是一个由点到线再成面的渐进过程。由于不同文明之间整体的异质性,当人们在众多的制度安排、价值观念中进行选择时,其实已经将这些个别的制度安排或价值观念从其整体联系中割离出来;随后,当这些个别的制度安排或价值观念要传入并在中国发挥实际作用时,这必然取决于人们对它们的理解和接受程度以及它们与整个社会环境的切合程度,因此,它们在这一过程中必要发生变形;最后,当它们因受到中国传统文明的影响而以变形的形式为中国人所理解、接受时,人们又反过来以这种变形了的东西去理解这些制度安排或价值观念在西方现代文明中的作用和意义,甚至以此去理解整个西方文明。这一过程,既是传统影响并使现代文明发生变形的过程,同时又是传统自身发生变形并以变形的形式附着于现代文明之上的过程。此外,当人们以这种有传统因素附着其上而变形了的现代文明去反观我们的传统时,传统与现代文明之间的异质性区别似乎也就日益模糊,似乎现代文明中有的东西不过如此,我们悠久的传统中早已具备了,只不过是以萌芽的形式或者没能充分展开而已。总之,这种异质性隔阂使得人们往往将两种不同文明形态中的某些因素割裂出来,寻找它们之间形式上、表面上的相似性,而忽略它们各自在其文明形态中的整体联系以及它们之间存在的本质差异。

再次,传统与现代文明之间的历史落差进一步加大了两者之间的异质性隔阂所带来的双向扭曲。一方面,现代文明在西方有着深厚的社会根基,而中国社会显然并不具备这些承载着现代文明的根基,因而我们总是以传统所塑出来的思维模式去理解现代文明,这就不可避免地存在理解上的落差,这种落差显然既导致了现代文明的扭曲,也导致了传统文明的扭曲。另一方面,传统与现代文明之间的历史落差,不仅为两种文明的相互理解、融合带来了客观上的阻碍,而且也带来了主观上的障碍。当人们意识到传统与现代文明之间确实存在着历史落差时,同样甚至更容易产生前文所讲的偏走极端的情绪化反应。一个极端是过于抬高、美化现代文明,以至于无条件地主张全盘西化,并认为现代化是铁一般的必然趋势。这一极端的观点忽视了现代文明所包含的阴暗面,忽视了在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进行现代化所面临的困境以及传统对现代化所带来的深刻影响;另一个极端是将现代社会的所有弊端都归咎于现代文明,并从而主张向传统的回归。这一极端的观点恰恰是因为历史的落差而无法真切地感受到现代文明相对于传统文明的优越性从而陷入到一种历史幻像当中。其实,传统既不如想像中的那么美好,也不是现代人所能回得去的。

当代中国不仅面临西方国家所面临的现代性问题,而且还面临着现代化不足的问题,面临着传统与现代如何更好地衔接与融合的问题。对于既置身于现代又置身于传统的当代中国人来讲,问题不在于传统是否断裂了,也不在于要不要传统、要不要现代化,也不在于传统与现代能否衔接、互动。而首先在于反思传统与现代文明之间的异质性和历史落差,以及这种异质性和历史落差如何深刻地影响了我们对传统和现代文明的理解;在于具体地辨析传统与现代文明是如何相互缠绕和纠结在一起,以及这种缠绕和纠结如何深刻地影响了我们的现代化进程。惟其如此,才能真切地把握传统与现代文明之间的关系,才能真切地把握和应对当前中国所面临的问题与挑战。

[1][日]藤田至则、铃木尉元.构造、地震、地壳运动[M].龙学明译.北京:地质出版社,1988.

[2][美]约瑟夫·列文森.儒教中国及其现代命运[M].郑大华,任菁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

[3]余时英.现代儒学论[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8.

[4]朱云涛.断裂还是延续——论现代大众文化与传统民间文化的历史关联[J].重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6).

[5]李明辉.当代儒学的自我转化[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

[6]赵立彬.民族立场与现代追求:20世纪20-40年代全盘西化思潮(序)[M].上海:三联书店,2005.

On the Heterogeneousand Dropping In teraction between Traditional and M odern Civilization——and on the L im itation of the Fracture Conception

ZOU Ping-lin1,DU Zao-hua2
(1.Department of philosophy,Nankai University,Tianjin 300071;2.School of Philosophy and Society Development,HuaQiao University,Fujian,Xiamen 361021,China)

Sincemodern times,the question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raditional and modern civilization has been outstand by the rapid changes of society in China.The fracture concep tion does grasp the base characteristic of China society w hich is undergoing a rapid change,but it seem s to simp lify the p rocess of social change.On the one hand,the fracture concep tion is hard to grasp the bidirectional and dynamic w inding and tangle between the tradition and the modern.On the other hand,it fails to reveal the heterogeneity and histo ric fracture between the Chinese traditional civilization and the modern civilization w hich is exogenous.To overcome the limitation of the fracture concep tion and to grasp the question of contemporary China society,should pay mo re attention to the heterogeneous and dropping interaction between traditional and modern civilization.

traditional civilization;modern civilization;fracture;heterogeneous and dropping interaction

G04

A

1672-0539(2010)04-063-05

2010-07-24

邹平林(1978-),男,南开大学哲学系在读博士生,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杜早华(1979-),女,华侨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在读博士生,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

许瑶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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