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英礼貌的文化内涵差异研究
2010-03-21王君兰
王君兰
(苏州科技学院外国语学院,江苏苏州 215009)
汉英礼貌的文化内涵差异研究
王君兰
(苏州科技学院外国语学院,江苏苏州 215009)
汉英文化中礼貌在内涵上存在差异,这些差异主要表现在礼貌观、“面子”观、礼貌侧重点及礼貌准则等方面,而这些差异是两种文化价值观差异的体现。外语教学中应培养学生得体的礼貌言语行为语用能力,使跨文化交际顺利进行。
跨文化交际;礼貌;文化内涵;价值观
礼貌作为一种社会现象,存在于任何一种语言中,但不同文化赋予礼貌不同的内涵,不同文化中人们所遵循的礼貌原则也不同。语用学界对礼貌进行的大量研究说明礼貌既有普遍性又有文化差异性。本文通过探讨和分析汉英文化中礼貌的内涵差异,揭示出这些差异是汉英两种文化价值观差异的体现,并对英语教学的启示提出一些看法和建议。
一、礼貌理论研究简述
礼貌是不同文化背景的人都必须遵守和维护的社会准则。近三十年来,随着语用学的迅速发展,礼貌问题逐渐成为一大研究主题,各国学者从不同的角度对言语行为中的礼貌现象进行了研究。利奇(Leech)[1]131的“礼貌原则(Politeness Principle)”解释了在言语交际中人们为什么要含蓄、间接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他认为“礼貌原则”是对格莱斯(Grice)[2]“合作原则(Cooperative Principle)”的必要补充和补救。布朗和列文森(Brown和Levinson)[3]56也认为交际者一般是出于对礼貌的考虑才违反合作原则的,他们提出的礼貌理论通常被称为“面子保全论(Face-Saving Theory)”。利奇的“礼貌原则”及布朗和列文森的“面子保全论”旨在能对“礼貌”这一普遍现象做出解释,但这些理论也因其以说英语国家文化或以西方文化为背景而忽略文化差异引来了语言学界的不少批评和指正。布朗和列文森及利奇自己也意识到在不同文化中礼貌具有特殊性。布朗和列文森认为,他们理论中的核心——“面子”这一概念具有普遍性,但在特定的社会又受到该文化规则的制约。利奇也指出,“礼貌原则”的各准则在不同文化中的重要性不同。“礼貌原则”和“面子论”究竟在多大程度上具有普遍性,这是各国学者所关心的问题。目前对礼貌的研究已转移到对“礼貌原则”和“面子”进行跨文化研究,许多学者对其进行了修正和补充,也有不少人提出了更符合本国文化国情的礼貌原则和准则。国内外学者对汉语礼貌语言及其文化特征也进行了研究,提出了符合中国文化的礼貌原则和准则,如顾曰国[4-5]提出了符合汉文化的礼貌要素及准则;Mao L. R.[6]提出了“相对面子指向的构想”等,这些无疑对汉文化中礼貌特征及内涵的研究起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二、汉英礼貌文化内涵的差异性
礼貌是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但它又具有文化特征。不同文化赋予礼貌不同的内涵。汉英文化中表示礼貌的方式方法以及人们判断礼貌的标准存在差异性。这些差异是和在两种文化中礼貌的不同起源以及长期历史过程中受社会、历史、地理等一系列文化因素影响而形成的文化价值观分不开的。以下分别探讨和分析礼貌在汉英文化内涵上的差异。
(一)礼貌观的差异
在汉文化中,“礼貌”一向被看成是道德问题;而在英语文化中,“礼貌”被看成是人际交往中避免冲突和不和的一种策略和手段。
顾曰国[5]曾回顾礼貌概念在中国文化中的起源,阐述了儒家学说对人们遵循的礼貌准则的重要影响。事实上,由于特殊的历史起源和儒家文化的重要影响,汉文化中礼貌一向被提高到道德和个人修养的高度。孔子倡导恢复的“礼制”[7]8、荀况论述的“礼者,养也”[8]及西汉《礼记•曲礼上》中倡导的“夫礼者,自卑而尊人”[9]都指个人言行的准则和社会道德的规范。人们习礼的目的是培养道德的人格,注重的是伦理的关系。“伦”就是等级,“理”就是这种等级次序遵循的规律。儒家学说里,礼貌的言行和道德是紧密相连的。孔子提倡“克己复礼”,“克己”就是要对自己严格要求,推己及人,应该“己所不欲,勿施与人”[7]144;“复礼”就是要用“礼”作为规范来约束人的言行。《论语》中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7]144和“有德者必有言,有言者不必有德”[7]174都表达了言与德的关系。《礼记•表记》更为明确:“君子耻有其词而无其德,耻有其德而无其行。”[10]一个人既有词又有德亦有行便是“君子”。因此,在儒家思想的长期影响下,汉文化中礼貌一向是对每个社会成员的道德要求,“它要求社会成员在思想上有合于礼的是非观,美恶观,在仪容,举止和谈吐上合于礼的规范”[11]。
而西方学者,如拉科夫(Lakoff)[12]、布朗和列文森以及利奇都把礼貌看成是避免冲突和不和的策略,是避免对别人触犯或减少人际交往中摩擦的一种手段。布朗和列文森[3]63的“面子保全论”中指出礼貌是社会中具有正常交际能力的人,即“具有面子需求的理性人”,为满足其面子需求而采取的各种理性行为。“面子”分为“消极面子(negative face)”和“积极面子(positive face)”,同“消极面子”和“积极面子”相适应有消极礼貌策略和积极礼貌策略,它们可以用来减少对于说话人或听话人这两类面子的威胁。与“消极面子”相关的礼貌策略以“回避为基础”,与“积极面子”相关的礼貌策略以“接近为基础”。他们还把“非公开(off-record)”的面子威胁策略视为礼貌程度极高的策略,认为这一策略可以在受到质问时得以逃脱责任。如说话人说了:“It’s hot here.”,听话人如理解了说话人的意思,就可以说“Oh, I’ll open the window then.”这样,听话人可以得到慷慨、关心他人、考虑周到等赞誉,而于说话人则可以免去乱提要求而威胁听话人的面子之嫌。利奇[1]132认为礼貌原则有6条准则:策略准则、宽宏准则、赞扬准则、谦虚准则、赞同准则及同情准则。每条准则都包括两条次准则:a项次准则为从消极方面表示礼貌,回避不和(avoidance of discord)准则;b项次准则为从积极方面表示礼貌,寻求一致(seeking concord)准则。交际中一般将重点放在a项次准则上,即礼貌的态度主要表现为回避不和,而非寻求一致。
(二)“面子”观的差异
礼貌跟“面子”和“脸”有密切关系。但布朗和列文森的“面子”概念和汉文化中“面子”和“脸”的概念不同,前者体现了个人为中心的价值观,后者代表了个人从属于社会的价值观。
布朗和列文森[3]63认为,所谓“面子”是指人们具有并希望别人重视和称许的一种自我形象(self-image)。其中,消极面子指说话者的一种欲望,希望他的行为不受阻碍;积极面子是希望得到他人承认、肯定的欲望。布朗和列文森认为在言语行为中说话人和听话人的积极面子和消极面子都会受到侵袭,因此会话行为都是面子侵袭行为(face-threatening act)。礼貌的会话功能在于保护面子,降低面子侵袭行为的侵袭程度。
顾曰国[5]指出汉文化中“脸”和“面子”主要指与人的社会身份地位相匹配的一种社会正价值,当人们考虑到自己或别人的“脸”或“面子”时,礼貌就成了很有用的语用手段。布朗和列文森所说的面子主要指个人希望行为自由和得到社会承认、尊重,而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面子更多是指个人需求不要超越社会所赋予的身份地位。“前者代表了个人为中心的社会价值观,后者则代表了个人从属于社会的价值观。”[5]在顾曰国看来,布朗和列文森所说的积极面子与中国文化的面子有相似之处,而消极面子与中国文化的面子几乎无相似之处。另外在布朗和列文森的“面子论”里,积极面子和消极面子随时随地都会受到侵袭,甚至连说“对不起”也不例外,而“‘Excuse me(对不起)’、‘Forgive me(原谅)’、‘Pardon(多包涵)’和‘Accept my thanks(接受我的谢意)’这些礼貌词语都是‘直言不饰型’脸侵袭行为,这对中国文化人来说,并没有伤害‘脸’或‘面子’,而且这些词语本身就是礼貌词语,无需要其他礼貌词语来修饰以减轻脸侵袭行为的程度”[5]。中国文化中礼貌现象与其说是为了满足个人的面子需求,不如说是对社会规范的坚持。
Mao L. R.[6]比较分析了英汉两种文化的差异后提出“相对面子指向的构想(the relative face orientation construct)”,指出中国文化与西方文化的礼貌有不同的指向(orientation)。中国文化的礼貌是指向理想的社会同一性(ideal social identity),所以面子(包括面子和脸两方面)是指个体在所处社会群体中取得的良好公众形象,依赖于社会中他人的判断,具有明显的群体主义取向;而西方文化的礼貌是指向理想的个人自主性(ideal individual identity),面子集中于个体,主要是一种自我形象,个体主义倾向比较突出。因此,这种礼貌的指向,就是一个特定社会中面子的独特内涵,“这是中西方礼貌内涵差异的本质特征”[13]。
(三)礼貌侧重点的差异
如前所述,汉文化中把礼貌看成做人的道德要求,表现为“仁者爱人”,也就是在处理人际关系时重视伦理关系和人情(true feelings),即人与人之间关心、体贴之情或欣赏与鼓励的友善态度,因而在礼貌言语行为的实施中更注重的是“情”;英语文化中把礼貌看成处理人际关系的策略手段,并不把其提高到道德修养的高度来看待,很多情况下它要求的是言语的真实(the truth of speech)。汉英文化中这种“求情”与“求真”的文化差别突出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首先,汉英文化中关于“谦虚”的概念截然不同。汉文化中的“谦虚”在许多方面都不同于利奇的“谦虚准则”:中国式的“谦虚”是贬低自己、抬高别人,而利奇的“谦虚”是“尽力缩小对自身的赞扬”;中国式“谦虚”是中国式礼貌的重要核心,而在利奇的准则中,谦虚准则并不处于特别重要的地位;中国式“谦虚”是一种美德,要求人们“做人要谦虚谨慎”,而英语文化中的“谦虚”只是尽力缩小自我赞扬的策略,谈不上美德。中国式的“谦虚”出于真诚而非虚伪。例如,当受到赞扬时,人们往往习惯给予否定回答:“哪里,哪里,还差得远呢”,或者,“不,我做得还不够”。当邀请客人吃饭时,尽管饭菜很丰富,主人也会说“只是一顿便饭”或“我不会做饭”。这些都侧重于人们之间情感的交流,强调的是感情的真诚而非虚伪。西方人对中国人这种“谦虚”往往难以理解。这是因为他们要求的是尊重事实,考虑的是答话人提供的信息是否符合实际情况,是否对个人尊重;我表扬你工作做得好,你却对此直接予以否定,这是对我真切、热情的态度的否定,是不诚实的。误解的症结就在于西方人不了解汉英文化中这种“求情”与“求真”的差别。
其次,汉文化中人们之间的热情关心也突出表现了汉英文化中“求情”与“求真”的差别。热情关心在汉文化中体现在人们的相互关切和相互体谅中。如汉语用道歉的方式表示感谢难以为西方人所理解,中国人应邀做客时会说“给你添麻烦了”,得到别人帮助后会说“对不起,浪费了你不少时间”,西方人听到这类话难以理解其致谢之意,他们不明白对中国人来说这种以关切对方的态度表达谢意的方法有时比直接感谢显得更加情真意切。这种误解正是由于汉英文化中礼貌言语行为中“求情”与“求真”的差别造成的。
(四)礼貌准则的差异
策略准则被认为是英语社会中最重要的礼貌准则。在利奇[1]132的6条礼貌准则中,最根本的一条就是策略准则。这是因为策略准则用于指令,而指令是最需要讲究礼貌,也最能体现礼貌的行为。策略准则的两条次准则是:(a)使他人受损最小;(b)使他人受惠最大。在指令类言语行为中要尽量使他人受益,使自己受损,并策略地使用语言,表达出说话人的礼貌。因为如果说出的话语使听话人受损最大,话语就越显得不礼貌,反之就会显得越礼貌。所以在语句的命题内容不变的情况下,使用更为间接、委婉的语言表达通常可以提高礼貌程度。如“Lend me your car.”、“Will you lend me your car?”、“Could you lend me your car?”、“Would it be possible for you to lend me your car?”这些句子中,听话人的得益程度依次递增,礼貌程度等级也依次递增,越加显出话语的礼貌、得体。因此,策略准则是应用最广、最不可缺少的一条准则。实际上,“策略”是礼貌的根本,“礼貌地使用语言就意味着策略地使用语言。在英语国家人们更强调‘策略准则’”[1]150。
顾曰国[4-5]在讨论了“礼”与“礼貌”的历史渊源后,提出了符合汉文化的礼貌准则,同时对利奇的策略准则和慷慨准则进行了修订。他把策略准则重新修订为[5]:1、行为动机层:尽量减少他人付出的代价;2、会话表达层:尽量夸大得到的益处。在他的礼貌准则中(贬己尊人准则、称呼准则、文雅准则、求同准则及德、言、行准则),贬己尊人准则被认为是中国式礼貌的最大特点。它源于《礼记•曲礼上》中的重要论述:“夫礼者,自卑而尊人。”[9]“贬己”和“尊人”是不可分割的统一体。它要求人们做人要谦虚谨慎,人际交往中言行举止要合乎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做到长幼有序,地位有别。这一特征充分体现在人们的相互称呼、介绍、问候、邀请、受礼以及对待感谢和赞扬的应答中。如在敬辞和谦辞的运用中,指谓说者或与自己相关的事物时要“贬”,要“谦”,如“鄙人”、“卑职”、“拙作”、“愚见”、“鄙校”等;指谓听者或与听者有关的事物时要“抬”,要“尊”,如“贵姓”、“尊姓”、“高见”、“大作”、“贵校”等。又如汉文化中人们对恭维和赞扬的应答也充分体现出汉文化贬己尊人的礼貌特征。当被别人恭维和赞扬时,人们往往说“哪里,哪里,做得不好”、“不敢当”或“过奖了”之类的话进行自谦。这样的回答在中国人看来不仅是礼貌的而且是一种美德。虽然近年来随着社会的发展,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也在改变,“不少人尤其是年轻人在听到他人的恭维或称赞时既不作过多自贬,也不爽快接受,视内容和所处环境采取不同方式表示接受或拒绝”[14],但“贬己尊人”的影响仍然深远。
通过对比可以看出,英语文化中策略准则被看作礼貌现象中的一条最高准则,而汉语文化中受到中国古代“礼”的思想的深刻影响,贬己尊人准则集中体现了中国式礼貌的特点。两种礼貌准则的差异完全体现在“中国人在听到赞美之词时,往往是否定对方的赞美之词,贬低自己一番,以示自谦。欧洲人在这种情况下往往因他们的话被直言否决而感到中国人不讲礼貌。”[5]
三、汉英礼貌的价值观差异
如前所述,汉英礼貌的文化内涵是有差异的,而这种差异是和两种文化价值观分不开的。因此,在探讨汉英文化中礼貌的差异时,我们必须考虑汉英文化价值观的差异,它集中体现为以群体依存为特征的汉文化和以个体中心为特征的西方文化的差别,即集体主义(collectivism)与个体主义(individualism)之间的差别。“无论是东方的群体取向,还是西方的个体主义取向都在他们各自的文化中的交际行为方面充分表现出来,都对其不同的民族性格的塑造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因为说到底,交际行为和其他社会行为一样都是本民族价值观的真实写照,而价值观又是自己民族性格的基石。”[15]造成汉英文化价值观差异的因素很多:
首先,汉文化中现代的“礼貌观”与古代的“礼”有深厚的历史源渊,传统的价值与观念给现代的礼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汉文化由于几千年来受儒家思想的影响,在文化取向上表现为以群体相互依存为特征。长期以来人们以群体(或集体)利益为重,集体利益高于一切,人们一言一行必须符合社会和群体的期望,维护社会“和合”的关系至高无上,因此“贬己尊人”或“谦虚”的礼貌行为是人人所崇尚的。中国文化中人们讲到“有面子”、“留面子”、“丢脸”时所反映出的“面子观”也突出表现了个人从属于整个社会的价值观。而英语文化受到古希腊哲学思想和基督教的影响,人们追求平等、自由、独立,因此英语文化中的价值取向表现为个体主义。对西方英语国家的人来说,个人利益、个人权力、隐私、个人自由、个人领域、个性解放或自我实现,都被当作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英语文化中所说到的“God helps those who help themselves.(上帝帮助自助者。)”和“An Englishman’s home is his castle.(英国人的家就是城堡。)”就是这种价值观的集中体现。前面布朗和列文森的“面子观”就凸显了西方文化中以个人为中心的社会价值观。
其次,不同的历史发展过程也是导致这种差异的一个因素。孔子学说被历代统治者加以推崇,儒家思想统治了中国的社会生活几千年,必然会对中国人的言语行为产生重要影响。而西方十五世纪的欧洲文艺复兴运动、1776年美国政府颁布的“独立宣言”、1791年法国国民议会发布的“人权宣言”等都促成了“个体主义”这一价值取向在西方的主导地位。何兆熊在讨论礼貌和个体主义时说:“个体主义可能与人们从欧洲大陆教派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和大西洋彼岸新世界的开发有关,它在英语文化中受到高度的尊重。”[16]
此外,礼貌同隐私的关系在汉英语言文化中是不同的。“privacy(隐私)”在不同的文化中定义不同,价值也不同。英语民族对 privacy这个词的含义理解较广,因此他们对个人隐私、个人行为、个人独立和个人自主看得很重。因此,汉文化中认为是礼貌的言行(如前面论述的对别人表现出来的热情和关心),在英语文化中却会被认为是侵犯了隐私。这种价值观念的差异一旦反映在语言的使用上,就会产生不必要的误解从而使交际受挫或失败。
四、结 语
“礼貌是历史文化的积淀,是特定社会文化群体价值观的体现。”[17]作为英语学习者,我们必须要了解汉英礼貌的文化内涵差异,应注意在跨文化交际中准确、得体地运用礼貌语言,以避免交际中的不愉快或交际失败。作为英语教师,我们有义务和责任给学生传授汉英文化中有关礼貌的语用知识,将语言学习和文化学习紧密联系起来,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和对英语文化的敏感意识,并且透过语言,挖掘出文化的内涵,又通过对文化的感悟,深化语言学习的兴趣。而承载文化信息的言语行为能力需要在具体语境里培养,要提高学生对礼貌言语行为的语用理解能力和运用能力,教学中可以通过各种渠道来进行,如利用真实语料(包括书面语料和音像资料),教师可结合教学内容介绍汉英礼貌的语用规则,并对其展开语用比较(如比较汉文化中的“贬己尊人”和英语文化的“谦虚准则”,汉英文化中不同的称呼语礼貌规范,汉英民族对隐私的不同理解等),还可组织学生展开讨论。对比和讨论可以加深学生对礼貌现象的理解,在跨文化交际中尊重对方的文化和民族习惯,使语言表达得体、准确,交际顺利进行。另外还可通过角色扮演、与英语本族语者进行实际交流等来提高学生跨文化交际中的语用能力,使跨文化交际顺利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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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 on Differences of Cultural Connotations of Politeness between Chinese and English-speaking Cultures
WANG Junla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Suzhou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uzhou, China 215009)
There are different cultural connotations of politeness in Chinese and English-speaking cultures.The differences are in the concept of politeness, the connotation of “face”, the contrast between seeking true feelings and the truth of speech and the politeness criteria. These cultural traits of politeness reveal the differences of the two cultural values. In English language teaching, developing students’ pragmatic competence should focus on proper training on politeness, which could help to promote smooth 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Politeness; Cultural Connotation; Value
(编辑:周斌)
H03
A
1674-3555(2010)01-0093-06
10.3875/j.issn.1674-3555.2010.01.016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xuebao.wzu.edu.cn获得
2009-08-24
王君兰(1970- ),女,宁夏银川人,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语用学,词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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