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性批判与生活世界的回归
2010-03-20陈宗章
陈宗章
(河海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210098)
现代性批判与生活世界的回归
陈宗章
(河海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210098)
唯理主义、科学主义和消费主义既是现代性畸形发展的结果,又是把现代性推向绝路的动力。现代性的迷茫引发了现代性核心精神的偏离,人的生命意志的丧失和对生活世界的遗忘。但是,现代性并没有走向终结,通过深刻的反思与批判来重建现代性,还原诗性的生活,才能回归人的本质,把现代人重新带回本真的生活世界中去。
唯理主义;科学主义;消费主义;现代性批判;生活世界
文艺复兴和思想启蒙运动开启了人类现代性的历程,这一发端于欧洲并不断向世界蔓延的社会生活方式和组织方式,作为一种巨大的解放力量把人从封建、专制和神权的统治之下解脱出来,开始了追求科学、民主与理性的伟大征程。作为推动现代性运动的两个根本力量,理性和技术则一路狂奔,一方面深刻地影响和改变了人自身和周围世界,另一方面在热切的信仰与追逐之中,其不确定性和风险性也日益呈现出来,使得我们对于自我和世界开始变得迷茫。于是,学界展开了拒绝现代性,改造现代性,甚或跨过现代性的激烈论战,后现代主义思潮也应运而生。但现代性并没有终结,它的历史性承诺更没有完全实现。通过深入的反思和批判以重建现代性,回归生活世界,是现时代交给我们的重大任务。
一、唯理主义对审美的排斥
现代性的基础观念是理性主义,它把理性看作人的本质所在。理性批判精神和自由创造精神本是现代性所蕴含的核心精神,但是,当剥离了人文精神的理性被彻底工具化和形式化,变作对理性的绝对崇拜的唯理主义时,其核心精神便渐行渐远,游离了人们的视线。批判主义者以不同的方式展开了针对唯理主义的反思和批判。马克斯·韦伯把现代社会对理性的追求看做现代性的困境和资本主义社会的不治之症,从而陷入了悲观的境地;叔本化、尼采、海德格尔等人主张用非理性的因素(如意志、情感、直觉或体悟等)来取代现代性所依据的“理性”,于是发出了非理性主义的感叹;马克思沿着资本内在“自反性”的逻辑,对资本和理性形而上学进行了猛烈而深刻的批判与颠覆,为人类的解放指明了一条光明的道路。而后现代主义则彻底地揭露了现代性的各种弊病,把现代性的过程看做是某些人以理性和科学的名义谋求统治的历史过程,提出必须否定现代性;与之不同,哈贝马斯却指出,现代性的问题不在于理性本身,而是人们对理性的误读和误用,从而要把现代性的伟大事业继续坚持下去,走出一条重建现代性的道路。
无论如何,唯理主义已经无法掩饰自身的种种局限,从而成为众矢之的。第一,现代性的逻辑要求主客体之间建立一种对象性的关系。这种以“唯我论”为前提的现代性哲学基础,把周围事物作为自我支配和控制的对象,突显了主客二分的对立思维方式。同时,理性以服务于并建立一种“同一性”为目的,从形式逻辑和概念出发来计算周围的世界,这又构成了现代性文化的一个基本原则。第二,唯理主义把一切都拉入理性考量的范围,人作为理性的主体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张扬。但它盲目排斥个体的情感、意欲、本能等非理性因素,从而缩小了批判活动和自由创造的范围,导致了人的精神的僵化。第三,唯理主义主要表现为工具理性与形式理性,重点关照“存在是什么”的事实判断,而不是“存在应该是什么”的价值判断。当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之间的张力严重失衡时,二者之间的分离就成了必然的结局。正如马克斯·韦伯所说:“在我们这个时代,因为它所独有的理性化和理智化,最主要的是因为世界已被除魅,它的命运便是,那些终极的、最高贵的价值,已经从公共生活中销声匿迹。”[1]舍勒也指出,在现代性社会中,世界不再是精神的有机的家园,不再是爱和冥思的对象,而是冷静计算的对象和工作进取的对象[2]。
可见,作为一种初始的解放力量,现代性已经在历史的推演中退化成一种统治性的压抑力量,理性所标榜的普遍合法性和正当性也渐失了原有的神圣光环。出于本能的反应,在现代性传统的压抑之下,人自身的非理性激情和超越性冲动越发显得高涨。审美现代性的高声呐喊试图为“祛魅”的世界寻找一个意义基础,以解决因理性的膨胀而产生的心灵空虚,完成对生命意义的救赎和诠释。但是,“现代性的理性至上主义崇尚超感性的、超验的东西,使哲学脱离人的日常生活;同时,它片面强调个人在社会中遵守经济秩序和法律秩序,贬抑人的感性功能,使人的日常生活“刻板化”,失去了审美的意义和‘诗意’”[3],也使得审美现代性心有余而力不足。现代人的生存意义到底在哪里?工具理性的滥觞和对审美意义的排斥,使得我们必须在反思与批判中重新发起对生活世界的回忆与重建。
二、科学主义向生活的殖民
在文艺复兴时期,理性包含了针对蒙昧的科学思想,同时也包含了针对神权的人本思想。伴随科学思想的扩张和近代自然科学的兴起,理性中的人文精神逐渐萎缩,使得科学与技术成为神圣的裁判者。不可否认,科学以其严密的方法和独特的魅力把人类从黑暗引向了光明,人类以自身超绝的智慧改造了自我和周围的世界。但又不得不承认,科学主义的盛行使人们迷信于科学技术的绝对权威,导致对自然的生活世界的漠视;技术理性渗透到社会关系和社会结构之中,成为一种达到实用主义目的的手段,导致了技术与自然的冲突和分离,技术也越来越自我孤立。
这是异化带来的一场科学危机,表现在如下几方面。其一,在通往“自由王国”的伟大征程中,人类借助科学与技术的魔力,把自身推向前所未有的境地。当人类逃脱自然力的野蛮控制,熟练的驾驭自然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无奈的囚禁于自我创造的牢笼。脱离原本自然状态的人化自然的出现,使得人自身的生命也依附于技术和它的创造物。在技术环境的殖民过程中人们丧失了自然的根基,如同脱离母体的婴幼儿,在摇篮里孤独的摇摆。雅斯贝尔斯就深切的指出,生活在技术环境,比面对不驯服的自然进行生存斗争,还要更不自由。其二,科学方法的缜密以及科学成果的成功推广使得人们对科学具有崇高的“信仰”。于是,人们在科学与事实、真理之间画上了圆满的等号。科学对于真理意义的取代,在胡塞尔看来,恰是“科学的危机”,是科学世界与生活世界的剥离。胡塞尔认为,科学对纯粹意义的哲学即形而上学的替代,是产生“科学危机”的根源。科学危机不仅是科学对于自身基础和根源的丧失,还在于其自身的实证性对于一切价值和目的的解释给予人们的误导。实证主义使科学的理念还原为纯粹事实的科学,从而遗忘了生活的意义。经实证科学对存在和意义观念化、数学化和技术化之后,形成的只是形式真理,而形式真理对于他物的独立即宣告了科学世界与生活世界的决裂。其三,作为理性主体的人在科学精神的激励下积极从事着征服自然的活动,实现了自身的独立性。但在理性与进步的信仰中,现代性却极力张扬个体的中心主体性,这种主体与客体对立关系的发展,使得人的主体性最终转变为极端的人类中心主义。即在征服和控制自然的过程中,把自我的利益作为价值的原点和道德评价的依据,把自我作为唯一的目的,抛弃了自然存在物的内在价值。这种对于价值进行纯粹工具性意义的解释和实践,是科学技术对生活世界的一种殖民,在这项殖民活动中,生活世界的空间越发变得狭小。
三、消费主义与文化的迷失
现代性理念催发下的工业化、市场化和世俗化进程,促使现代文化日益商品化、庸俗化和无根化。当价值规律突破经济领域的限制延伸至生活领域的时候,一切都浮躁起来。结果之一就是现代性理念将消费主义深入大众人心,加速了人的物欲和工具理性的膨胀。人们对当下意义的追求淹没了历史和未来,整体的生活世界也随即被撕裂。而在人们消费的商品和消费行为中,物化与被操纵的感觉时常表现出来。
第一,科技的发达,使得非创造性的、纯商品化的文化产品借助先进的技术疯狂的复制和传播,以此为基础形成的大众文化又使得大众意识在鱼龙混杂的文化产品中开始异化。于是,文化艺术在利益交织的生产、交换和消费网络中,逐渐失去了自我的独立自主性。文化工作者关注的不再是文化艺术的内在价值,而是它们的可销售和可交换性所带来的市场效益。当完全服从于市场需要的所谓文化创作,顺利的完成了同质化的过程时,文化个性、创造性和内在价值的异化过程也随即完成。然而,现代社会中的个体在商品文化的包围之下,在沉醉于娱乐的享受之中却麻痹了自我,在自我满足的假象中失去了生命的意志。
第二,现代日常生活以消费为核心,消费者的欲望对实现商品交换价值的作用越来越大,整个社会沉浸在消费文化的状态之下。消费者的欲望、需要和情感化作资本控制和操纵的对象,消费变成一项满足物欲的工程。生产打破了商品生产的传统意义,延伸至对消费欲望的生产和对消费者的生产。由此,消费主义演化为服务于资本主义的一种意识形态。法兰克福学派就指出,大众文化和文化工业已经堕落成为现实统治辩护的意识形态工具,失去了文化原有的批判和否定的向度。马尔库塞和霍克海默也认为,“这种文化的特征是通过为人们提供一个不同于现实世界的幻想的精神世界而平息社会的内在反对性和反叛欲望,通过使人们在幻想中得到满足而美化现存文明秩序,为现存辩护”[4]。
第三,人自身受役于物的拜物教使物的世界不断增值,人的世界不断贬值,生活的最初意义于是被扭曲。马尔库塞在《单向度的人》中指出,人们丧失了内心的真实需求以及批判、否定能力,成为只知道追求物质商品享受的“单向度的人”。哲学家尼采用诗化的语言描述到,“这同样过于丰富的求知欲,这同样不知餍足的发现狂,这同样非凡的世俗化,此外还有一种无家可归的四处游荡,一种挤到别人宴席上攫食的贪欲,一种对现代的轻浮崇拜或者在麻木不仁的麻痹中脱离在世俗外表下的一切,即脱离‘现在’。这些同样的征兆让人猜到了这种文化核心中的同样的缺陷,猜到了神话的灭亡”[5]。就这样,在消费主义的浪潮中迷失的现代文化促使人在迷茫与麻醉中丢失了自己的生活家园。
四、重建现代性与回归生活世界
唯理主义对工具理性至上性的追求使生活失去了审美的意义,科学主义迫使生活世界在人们的视线里渐去渐远,充满物欲的消费主义使得美好的家园剥离了诗性,个体的生命意义被淹没在肤浅和平庸里。这一切是现代性畸形发展的命运,其中蕴含着自我毁灭的种子,但是现代性没有走向终结。通过深刻的反思与批判来重建现代性,把现代人重新带回本真的生活世界,是一个必然的选择。
生活世界的概念是胡塞尔首先提出来的。在胡塞尔的现象学视野里,“生活世界是一个始终在先被给予的、始终在先存在着的有效世界,但这种有效不是出于某个意图、某个课题,不是根据某个普遍的目的。每个目的都是以生活世界为前提,就连那种企图在科学真实性中认识生活世界的普遍目的也以生活世界为前提”[6]。胡塞尔的生活世界充满了在先被给予的、非目的的自然性和直接经验、直观的朴素性。他把先验的原始自我作为其生活世界的支撑,认为在认识论范围内的一切理论,只有最终归结到主体经验范围之内,即经验的生活世界当中,才能展开证明和检验。在胡塞尔看来,由于主体经验先于客体概念,因此生活世界本身是自明的,一切事物都可以通过人的直观进行经验性的检验。可见,胡塞尔对生活世界的描述最终是为了将人们引向先验的领域,以先验的直觉去探索纯粹意识及其相关物的本质结构。而哈贝马斯从“主体间性”的思维方式出发,把“生活世界”理解为主体之间进行交往活动的背景和置身于此的境域。哈贝马斯以生活世界理论为支撑,阐发了他的自由交往行为理论,认为生活世界是在自由交往中实现的。他指出,文化、社会和个性是生活世界的结构要素,生活在结构中的人通过反结构的能力,达成对自身结构生活的超越和相互间意义生活的交融。这个“系统 — 生活世界”双层架构的构建,使得生活世界不仅具有了描述性功能而且具有了批判性意义。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则从“此在”①来揭示“存在”的意义,把生活世界阐发为“此在”的展开,主张在“此在”的存在境遇和生存体验中构建一个共在的世界。
除此之外,阿尔弗雷德·许茨认为生活世界是以文化为主导的“日常生活世界”,而伽达默尔则直接把“生活世界”理解为从过去到当下的相互结合而形成的历史视域,如此等等。马克思并没有明确提出生活世界的概念,但其全面生活理论却包涵了关于生活世界的丰富思想。在马克思的视野中,生活世界是一种感性世界,是处于相互关系中的人通过实践活动创造的世界。马克思论述的生活的全面性,“一是指对生活内容的全面揭示,在马克思看来,生活涵盖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人与自身诸多方面的对象性关系,是本质生活与现实生活的对立统一。二是指对生活本质的全面揭示,其对‘生活的生产本质’、‘生产的生活本质’进行了深刻揭示。三是指对生活意义的全面揭示,其对生活的哲学意义包括存在论意义、认识论意义、价值论意义等进行了全面反思”[7]。可见,马克思以他的实践哲学为基点,把生活世界从抽象的形而上拉回到了世俗的生活之中。
反思和批判现代性,回归本真的生活世界,我们必须以关联性、互系性和系统性的思维方式来领悟和把握生活世界,这是一个意识先行和实践建构的高度统一,需要我们在释放心灵和践行自我的交往互动过程中拾起对生活世界的回忆。因为,生活世界是一种奠基性的原初境域,是人生命存在的原本的、初始的世界,是人的经验世界。它作为个体的文化世界是在先给定的,但是从根本上却是在人的实践活动中生成的,是人自由自觉的对象化活动的产物。所以,生活世界首先是对人的生命的肯定,对人的存在意义的关注。它不以“利益”为导向而是以存在的本真意义为导向,人内在于又超越于这个世界,一切处于一个充满生命力的过程之中。换言之,生活世界首先是以“人”为主体构成的,这里的人可以是政治家、科学家,也可以是商人、工匠,乃至街头的乞丐。比如,纽约地铁、街头靠拉琴挣钱的艺术家,比起在林肯艺术中心演出的艺术家来说,无论在现实利益还是名声方面都有很大的差距,但从生命价值的立场看,他们谁也不比谁低下;一个干活认真,地位平凡,收入微薄的工人,跟腰缠万贯的老板,呼风唤雨的官员相比,在人生的价值、意义上也毫不逊色。哲学意义上的认可也许不能为个体带来具体的利益,但能够促进全社会形成精神的平衡,人心的和谐。这种哲学理念已经抛弃了一切职业和地位的差别,只是凸显一般“人”的生活需求和生命能力的共同性与普遍性。这里的人是“现实的人”,不是“抽象的人”,他处于具体社会历史的境域之中,是个人能力、需要、意识和个人价值观的统一体,内涵了个体独特的情感意志、动机目的、审美观念等,并通过一系列的感性活动与周围的世界进行积极的对话与交流。正是“现实的个人”以及他们的实践活动构成了生活世界的本体。
马克思认为,实践是人的现实的存在方式,是逾越“此岸”和“彼岸”的桥梁,连接着理想与现实。反思和批判现代性,回归本真的生活世界,需要我们在交往实践中积极建构。因为,生活世界是一种共在、交往的合理世界。一个共同、共通的生活世界是生活主体通过建立在共同感性经验基础上的有效沟通和交往构建出来的。生活世界里的个体与他物不是纯粹的主体与客体之间的关系,它们各自在时间的流变中彰显自我的存在,并向着相互“合拍”的方向努力,即彼此均要适应整体世界的时间合拍性,在互动与交流中达成一种融汇,从而消除个体与他物、主体与客体之间的对立;生活世界具有自在的秩序但不是孤立的。它总是同价值世界、可能世界、目标世界、事实世界相互联系。生活世界具有理想的指导但又不是虚妄的。它不是作为一个描述性的抽象概念从静态的角度对世界在意识上的占有,而是一个动态的、实践的展开过程。我们需要积极回应本真生活的呼唤,告别纯粹的形而上的哲学思辨,从思想观念到生活实践全面回归到生活世界中去。
生活世界不仅承载着人的欲望需求,更承载着人的价值理性,是走向人的终极价值的世界。在马克思那里,人的终极价值就是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即按照人应有的本质,“以一种全面的方式,也就是说,作为一个完整的人,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质”[8]。而“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是与社会实践活动密切关联的客观历史过程,最终指向自由的个体与和谐的共同体。这里的人,不仅是理性的存在,更反映了生活世界本身。“在生活世界中,人和世界保持着统一性,这是一个有人参与其中的、保持着目的、意义和价值的世界”[9]。回归生活世界,归根结底是向自然状态的回归,向审美境界的回归,向人的本质的回归。我们需要从人的感性实践活动中,理解和把握人的主体性;从人的自由自觉的实践活动中理解和把握人的本质,即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总之,我们只有立足于实践活动,经历一场新的感性革命,实现人的心灵的自由解放,才能达到一个充满诗意的栖居之地,重新回归到被遗忘的生活世界,以完成对现代性的救赎。
注释:
① “此在”(Dasein)是海德格尔在其巨著《存在与时间》中提出的哲学概念,在外延上,“此在”指的是正在生成的人,但在内涵上没有明确规定,海德格尔把它用作显现存在意义的特殊存在者。
[1] 马克斯 韦伯.学术与政治[M].冯克利,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8:48.
[2] 刘小枫.现代性社会理论绪论[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1998:20.
[3] Hegel Werke 13[M].Suhrkamp Taschenbuch Verlag,1986:337.
[4] 衣俊卿.历史与乌托邦[M].哈尔滨:黑龙江教育出版社,1995:127.
[5] 尼采.悲剧的诞生[M].杨恒达,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7:139.
[6] 王 鉴.论教育与生活世界的关系[J].华中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6(3):116.
[7] 陈 忠.哈贝马斯“生活世界理论”与马克思“全面生活理论”之比较[J].江苏社会科学,2005(6):56.
[8]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123.
[9] 衣俊卿.现代化与日常生活批判[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303.
(责任编辑 高文盛)
Modernity Criticism and Restoration of Life World
CHEN Zong-zhang
(SchoolofPubllicAdministration,HohaiUniversity,Nanjing210098,Jiangsu,China)
As a result of the extreme development of modernity,rationalism,scientism and consumerism bring modernity into the road to ruin.The confusion of modernity results in the deviation from the core spirit of modernity,the loss of human life will and the oblivion of life world.But as we know,modernity is not coming to an end.We need to reconstruct modernity through a profound reflection.Then we can restore poetic life style,return to human nature,and bring the modern beings to the authentic life world.
rationalism;scientism;consumerism;modernity criticism;life world
G40-055
:ADOI:10.3963/j.issn.1671-6477.2010.05.024
2010-04-17
陈宗章(1979-),男,山东省临沂市人,河海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博士生,主要从事思想政治教育与传统文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