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学会先进分子对中国共产党创建的贡献

□戴安林

(中共湖南省委党校党史教研部,湖南长沙 410006)

新民学会先进分子对中国共产党创建的贡献

□戴安林

(中共湖南省委党校党史教研部,湖南长沙 410006)

以毛泽东、蔡和森为代表的新民学会的一批先进分子,认真学习和广泛宣传马克思主义,积极投身于革命运动,开展建党理论研究和实践活动,为中国共产党的创立在思想上、组织上、理论上和实践上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新民学会;毛泽东;蔡和森;先进分子;中国共产党

1918年4月14日,新民学会在长沙成立。其中的先进分子曾为中国共产党的创立作出了重要的贡献。本文试就此作一些探讨。

一、思想上的贡献——宣传马克思主义

五四运动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广泛传播。五四运动期间,新民学会一批先进分子不仅认真学习马克思主义,而且积极宣传马克思主义。

新民学会的领导人之一——毛泽东开始接触和学习马克思主义是在五四运动前后两次到北京期间。第一次是 1918年8月为赴法勤工俭学一事。毛泽东来北京后,在李大钊任主任的北京大学图书馆当助理员。李大钊热情地讴歌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积极宣传马克思主义,从而使毛泽东开始了解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和马克思主义。在李大钊的帮助下,毛泽东开始“朝着马克思主义的方向发展”。[1]P1321919年12月,毛泽东第二次来到北京。他在北京与李大钊接触更加频繁。据毛泽东后来回忆,“在他的帮助下,我才成为一个马列主义者。”[2]P57由于李大钊的影响,毛泽东对布尔什维克主义有了越来越浓厚的兴趣,很注意报刊上发表的介绍马克思主义的文章,特别留心搜寻和阅读那时能够找到的为数不多的中文版马克思主义书籍。1920年5月,毛泽东离开北京抵达上海。他与陈独秀多次会晤,双方讨论了关于马克思主义的一些问题,研究如何在湖南开展革命。毛泽东后来回忆说:这次在上海“我再次看见了陈独秀”,“他对我的影响也许超过其他任何人”。“我和陈独秀讨论我读过的马克思主义书籍”,“对于我在这方面的兴趣也是很有帮助的”,“陈独秀谈他自己的信仰的那些话,在我的一生中可能是关键性的这个时期,对我产生了深刻的印象”。[1]P130-133在毛泽东的带领和影响下,一些新民学会的先进分子,如:何叔衡、彭璜、谢学哉、易礼容等人也认真学习马克思主义,思想也发生了深刻的变化,走上了革命道路。

毛泽东等还积极宣传马克思主义,主要开展了以下一些活动:

1.主编《湘江评论》。《湘江评论》是湖南学生联合会的机关刊物,学联会会长彭璜邀请毛泽东任主编。《湘江评论》以宣传最新思潮为宗旨,热情歌颂十月社会主义革命伟大胜利。毛泽东在《民众大联合》一文中写道:“去年俄罗斯以民众的大联合,和贵族大联合资本家大联合相抗,收了‘社会改革’的胜利”,“俄罗斯打倒贵族,驱逐富人,劳农两界合立了委办政府”,实现了人民当家作主。各国人民要得到解放,唯有步俄国的后尘,实行社会主义革命。俄国十月革命像奔腾的潮流席卷全球,“必将普及于全世界”。他还热情歌颂了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无产阶级革命胜利,在《德意志人沉痛的签约》一文中指出:今后德国唯一出路是建立工农劳动者的政权,“和俄奥匈捷联合变成共产主义共和国”。[3]P463-464

2.创办文化书社。文化书社是毛泽东、何叔衡、易礼容等人发起创办的,由易礼容任经理,毛泽东任“特别交涉员”,聘请李大钊、陈独秀、恽代英等为“信用介绍”。各种马克思主义书籍和新文化书刊通过文化书社得以及时地、源源不断地传入湖南。据 1921年3月统计,主要有《共产党宣言》、《马克思资本论入门》、《科学的社会主义》、《唯物史观解说》、《阶级争斗》、《社会主义史》、《新俄国之研究》、《新青年》、《劳动界》等。销书164种,杂志 50种,日报 4种,其中《劳动界》发行5000本,《新青年》2000本,《马克思资本论入门》200本。

3.组织湖南俄罗斯研究会。毛泽东、彭璜在1920年2月就有赴俄勤工俭学的志向。毛泽东在给陶毅的信中说:“彭璜君和我,都不想往法,安顿往俄。何叔衡想留法,我劝他不必留法,不如留俄。”“这桩事 (留俄),我正和李大钊君等商量。”[4]P618月,毛泽东、彭璜、何叔衡等发起组织俄罗斯研究会,确定以研究俄罗斯一切事情为宗旨,派人赴俄实地调查,提倡留俄勤工俭学。

4.积极撰写文章宣传马克思主义。毛泽东、何叔衡、彭璜等在报刊上发表了许多文章,宣传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阶级斗争、无产阶级专政,阐述变革腐朽的社会制度是历史发展是必然性,阐明人民群众特别是工人阶级是废除封建军阀专制、实现民主政治的主要力量。彭璜在《对于发起俄罗斯研究的感言》中认为:俄国十月革命“是马克思经济学说的产物”,“劳农的政府,是俄人革命不能避免的手段,也恐怕是全世界革命必经过的阶段”。毛泽东总结十月革命的经验是:“有主义(布尔失委克斯姆),有时机 (俄国战败),有预备,有真正可靠的党众,一呼而起,下令于流水之源,不崇朝而占全国人数十分之八九的劳农阶级,如斯响应。俄国革命的成功,全在这些处所。”[3]P467

在五四运动期间,另有一批新民学会先进分子为了寻求救国救民的真理,探索彻底改造旧中国的革命道路而远涉重洋来到法国勤工俭学。他们中间,认真学习和宣传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突出代表是蔡和森。

蔡和森 1920年1月抵达法国以后,在半年多的时间里,“猛看猛译”马克思主义著作,翻译了马克思、恩格斯合著的《共产党宣言》、恩格斯的《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列宁的《共产主义“左派”幼稚病》、《国家与革命》、《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等著作中的重要章节,并写了大量的读书笔记。他在给毛泽东的信中说:“我到法后,鲁莽看法文报,现门路大开,以世界大势律中国,对于改造计划略具规模。现搜集各种重要小册子约百种,拟编译一种传播运动的丛书。”[4]P128他把这种丛书归纳为四个方面的内容:一是世界革命运动之大势;二是无产阶级革命运动之四种利器:即党、工团、合作社、苏维埃;三是世界革命之联络与方法;四是俄罗斯革命后之详情。他在信中强调说:“现已搜集许多材料,猛看猛译,迟到年底,或能成就。”[4]P129蔡和森是留法勤工俭学的新民学会成员中接受、信仰马克思主义的先驱,在他的宣传和影响下,李维汉、向警予、蔡畅、李富春、张昆弟、罗学瓒、萧子暲等人也走上了革命道路。

正是由于以毛泽东、蔡和森为代表的新民学会一批先进分子,在湖南和法国两地广泛宣传马克思主义,从而为中国共产党的创立在思想上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二、组织上的贡献——发动并投身革命运动

新民学会的先进分子还组织、领导、积极投身于一系列革命运动中去,经受住了严峻的考验和锻炼,积累了丰富的实践斗争经验。

(一)毛泽东等在湖南发动的革命运动

1.驱张运动。1918年3月,皖系军阀张敬尧入湘,刮削民脂民膏,草菅人命,作恶多端,罪行累累。对于张敬尧野蛮残酷的统治,湖南人民没有屈服,一直在进行着反抗斗争。新民学会成立以后,毛泽东就以其为核心,以学生联合会为基础,联络教育、新闻及各界人士,策商驱张办法。他派彭璜等人去上海,同全国学联等团体取得联系,开展大规模的反对张敬尧的宣传、组织活动。

在湖南人民的愤怒声讨中,张敬尧身败名裂,加上湘军谭延闿、赵恒惕、程潜以武力相威逼,张敬尧于 6月20日离开湖南,驱张运动取得了胜利。

驱张运动为中国共产党的早期组织和社会主义青年团在湖南的创建准备了干部条件。据统计:参加驱张运动的新民学会会员 58人,后来参加共产党组织和社会主义青年团的就有 46人,其中中共党员有 21人。

2.湖南自治运动。湖南自治运动是毛泽东、彭璜等人发起,希望通过人民制宪,实行湖南人民自决自治的一次尝试。

张敬尧被赶走了,湘军头目谭延闿、赵恒惕打着“湘省自治”和“湘人自治”招牌进入长沙,下一步怎么办?毛泽东发表了《湖南人民的自决》一文,指出:于今张敬尧走了,但那种有妨于湖南人民自决的非张敬尧往后还会有不少。这种人不是湖南人,也可能是湖南人,但“不论是湖南人,或非湖南人,凡是主意妨害湖南全体人民自决的,自然都是湖南的仇敌。”“‘湖南者,现在及将来住在湖南地域营正当职业之人之湖南也’。湖南的事,应由全体湖南人民自决之。”[5]127-128

由于谭延闿、赵恒惕只是借“自治”的招牌来巩固加强自己的统治地位,所以,当人民群众自治运动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以后,他们立刻撕下“自治”的伪装,采取一系列措施来反对和破坏自治运动,从而导致湖南自治运动的夭折。

从更深层次的原因看,湖南自治运动不可能获得成功,是因为在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联合统治下的半封建半殖民地中国,议会道路根本行不通。毛泽东、何叔衡、彭璜等从中获得了教训,得到了启示。正如毛泽东在 11月25日致信向警予所说的:“几个月来,已看透了。政治界暮气已深,腐败已甚,政治改良一途,可谓绝无希望。吾人惟有不理一切,另辟道路,另造环境一法。”[4]P76“中国坏空气太深太厚,吾们诚哉要造成一种有势力的新空气,才可以将他斟换过来。”[4]P97“由我们想办法,另造环境,长期的预备,精密的计划。”[4]P104

(二)蔡和森等在法国组织发动的三次革命运动

1.二·二八运动。勤工俭学的中国青年学生来到法国以后,遇到了许多困难,无生活来源、无法读书、居无定所,甚至客死他乡。蔡和森目睹勤工俭学学生的困难处境,心里极为愤慨和不安,他与新民学会成员李维汉、向警予、萧子暲、张昆弟、罗学瓒等人商量,决定一面派人去与北洋政府驻法公使馆交涉,请求帮助解决做工的困难;一面电请国内的北洋军阀政府,要求筹款资助。但这一行动不仅没有解决问题,北洋政府驻法公使馆反而发出公告,扬言将在法找不到工作的中国学生一律遣返回国。为此,蔡和森指出:“我们每个人不能坐等工做,坐等书读,要先争生存权、求学权,要求政府给每个勤工俭学学生一年至少发四百法朗的补助费,保证在法求学有四年以上时间。”他强调:“为了达到这一目的,要求大家行动起来,同北洋政府、驻法公使馆、华法教育会进行斗争。”[6]P761921年2月28日,在巴黎的 500多名勤工俭学学生包围了北洋政府驻法公使馆,迫使驻法公使陈箓答应借款以维持学生的生活问题,斗争取得了胜利。

2.拒款运动。1921年6月初,北洋政府派出特使来法国,企图向法国政府借款 3亿法郞,购买军火,扩大内战。为了能够获得借款,北洋政府不惜以出卖海关、邮政和滇渝铁路建筑路权作为担保。在法国勤工俭学的学生获悉这一消息,无不义愤填膺,激烈反对。由蔡和森和周恩来、赵世炎等人发起,联合巴黎华侨各团体,于 6月30日组织成立了拒款委员会,并发表了《拒款宣言》,从而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拒款运动。蔡和森等人为了扩大影响,还将有关情况写成文章,寄回国内,揭露卖国借款的真相。新民学会会员积极站在斗争第一线,留法勤工俭学的学生、广大华工、各界爱国侨胞、各华人团体也纷纷响应。留法勤工俭学学生、华工和各界爱国侨胞、各华人团体曾举行两次拒款大会,要求驻法公使陈箓到会作答,但陈箓本人不敢前来,派秘书王曾思到会说明原由,结果被群情激愤的学生打了一顿。在留法勤工俭学的学生、华工、各界爱国侨胞、各华人团体和法国正义人士的一片反对声中,法国政府担心事态扩大,不好收场,只好宣布暂缓借款。拒款斗争取得胜利。

3.占领里昂中法大学斗争。二·二八运动和拒款运动后,华法教育会原来给留法勤工俭学学生的津贴完全停发了,这给留法勤工俭学的学生造成了更大的困难。与此同时,北洋政府驻法公使馆和法国政府借勤工俭学的名义,向欧洲各国募捐了一笔巨款,创办了里昂中法大学,但把持这所大学的吴稚晖,竟然将已经在法国勤工俭学的学生拒之门外,从国内另外招收了 100多名官绅子弟入学就读,这就必然激起了留法勤工俭学学生的极大的义愤。当时,蔡和森立刻找周恩来、赵世炎等商量对策。他们一致认为:这是反动政府的一个阴谋,必须彻底揭露,应该利用这个机会,组织各方面的力量,进入里昂中法大学去就学。于是,一场要求进入里昂中法大学学习的斗争,在蔡和森等人的组织领导下很快开展起来了。1921年9月17日,100多名留法勤工俭学学生代表在巴黎集会,通过了蔡和森起草的“以开放里大为唯一目标”的宣言,随即组织了一支有 125人的入校队,直奔里昂,砸开了中法大学校门,占领了校舍。法国各地勤工俭学的中国学生闻讯纷纷赶来支援。里昂中法大学校舍被占领,使得陈箓、吴稚晖等人慌了手脚。他们与法国政府串通一气,诬蔑留法勤工俭学的学生是“无钱无学的革命党”,加上“与共产党的新闻记者接近”的罪名,出动警察拘捕中国学生。9月22日,300多名法国武装警察包围了学校,并用装甲车冲进校门,肆无忌惮地殴打手无寸铁的中国学生。蔡和森、李立三、张昆弟、罗学瓒等 104人被拘捕,装进囚车,押到法国兵营看管起来。关押期间,蔡和森等人隔着铁门向前来采访的新闻记者和社会各界人士说明事实真相,得到了新闻界和法国进步人士的同情和支持。经过 28天的囚禁生活,蔡和森、李立三、张昆弟、罗学瓒等 104人,被法国当局以“从事布尔什维克活动”和“过激党”的罪名,于 10月18日深夜强行遣送回国。

在湖南和法国两地的新民学会先进分子,通过亲身参加革命运动的实践锻炼,提高了思想政治素质,增强了领导和组织才能,迅速地成长成熟起来,为中国共产党的创立奠定了坚实的组织基础。

三、建党理论和实践上的贡献——探索建党理论、投身建党实践

新民学会先进分子在中国共产党建党理论方面的突出贡献主要体现在 1920年8月至 1921年1月毛泽东与蔡和森的通信之中。其主要内容有以下几点:

1.要实现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首先必须在中国建立无产阶级政党。蔡和森指出:“从事社会改造,我以为先要组织共产党,因为他是革命运动的发动者、宣传者、先锋队、作战部,以中国现在的情形看来,须先组织他,然后工团、合作社才能发生有力的组织。革命运动,劳动运动才有神经中枢。”“我以为现在就要准备。”他建议:派人去苏联学习十月革命的经验,“将来要以俄为大本营,至少要有青年工人万人在俄。”他进一步指出:将联络在法新民学会、少年中国会,工学世界社、劳动学会、勤工俭学会会友们讨论这个问题,“我将拟一种明确的提议书,注重‘无产阶级专政’与‘国际色彩’两点。”他希望毛泽东“准备做俄国的十月革命”,为此“你在国内不可不早有准备”,“中国于二年内须成立一个主义明确、方法得当、和俄一致的党。这事关系不小,望你注意。”[4]P130-132

2.按照列宁的建党原则、条件、步骤,在中国建立无产阶级政党。蔡和森指出:苏联共产党入党条件“极严格”,“现在入党条件如下:(1)二人介绍于地方支部。(2)入党的实习所受训练三月,作为后补入党之期。(3)实习所的指导员一步一步引导他们到共产主义的生活上来,并令他在共产主义的学校去听讲。(4)不能确信主义及遵守的除名。(5)如指导员认为训练未成熟,须再受训练三月。(6)然后具愿书三份,须遵守党的‘铁的纪律’。党的组织为极权的组织,党的纪律为铁的纪律,必如此才能养成少数极觉悟极有组织的分子,适应战争时代及担负偌大的改造事业。”[4]P159-160他分析了世界革命形势的发展和中国的国情状况,指出:“我以为世界革命运动自俄革命成功以来已经转了一个大方向,这方向就是‘无产阶级获得政权来改造社会’。”“凡社会上发生了种种问题,而现社会现制度不能解决他,那末革命是一定不能免的了。”“中国今日所发生的问题,哪一种能在现社会现制度之下解决?所以中国的社会革命一定不能免的。”因此,他强调指出:“所以我认为党的组织是很重要的。组织的步骤:(1)结合极有此种了解及主张的人组织一个研究宣传的团体及出版物。(2)普遍联络各处做一个要求集会、结社、出版自由的运动,取消治安警察法及报纸条例。(3)严格的物色确实党员。分布各职业机关、工厂、农场、议会等处。(4)显然公布一种有力的出版物,然后明目张胆正式成立一个中国共产党。”[4]P161他还指出:“现在内地组织此事须秘密。乌合之众不行,离开工业界不行。”[4]P132

3.要以马克思主义作为中国共产党的指导思想。毛泽东指出:“主义譬如一面旗子,旗子立起了,大家才有所指望才知所趋赴”。[4]P97蔡和森明确指出:“我们今日研究学问,宜先把惟理观与惟物观分个清楚,才不至堕入迷阵。”应该“肯定惟物观,否定惟理观。”“马克斯的惟物史观,显然是无产阶级的思想。”[4]P153毛泽东也表示:“我对于绝对的自由主义,无政府主义,以及德谟克拉西主义,依我现在的看法,都只认为于理论上说得好听,事实上做不到的。”[4]P150“唯物史观是吾党哲学的根据,这是事实,不象惟理观之不能证实而容易被人动摇。”[4]P162毛泽东和蔡和森都旗帜鲜明地提出中国共产党的指导思想必须是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

毛泽东、蔡和森等新民学会的先进分子不仅阐述了中国共产党的建党思想,而且付诸实践活动。

1920年底,长沙共产主义小组成立。长沙共产主义小组是在毛泽东的精心筹划下建立的,是以新民学会先进分子为核心形成的,是在陈独秀建党计划、蔡和森的鼓励等因素下促成的。据萧子昇回忆说:“1920年,新民学会出现了分裂,在毛泽东领导下,那些热衷共产主义的人,形成了一个单独的秘密组织。”[3]P474长沙共产主义小组有毛泽东、何叔衡、彭璜、夏曦等 6人。长沙共产主义小组建立以后主要开展了以下一些活动:

1.开办民众夜校和失学青年补习班。1920年冬,毛泽东在湖南第一师范附小任教时,创办了民众夜校和失学青年补习班,招收附近工厂工人学习文化,通俗讲解马克思主义的剩余价值学说和社会发展史。他解释“工人”二字联起来就是“天”字,生动地阐明了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力量大于天。在毛泽东等人的教育启发下,工人们的阶级觉悟有了明显的提高。12月5日,湖南《大公报》发表了一篇署名“泽人”的工人写的文章:《怎样去做才有真正的劳工团体出现》,提出:“劳工是社会的台柱子,劳工问题不解决,社会怎样能够安宁呢?”要解决劳工问题,改善工人生活,提高工人的社会地位,就只有工人起来结成坚固的团体,“扎硬寨,打死仗。自己起来奋斗。”[3]P477

2.支持创建湖南劳工会。1920年秋,黄爱、庞人铨回长沙筹备湖南劳工会,得到了何叔衡、彭璜的大力支持。何叔衡还是劳工会的名誉会员。11月21日,湖南劳工会正式成立,有 8000多名工人、学生参加,热烈祝贺湖南第一个真正的劳工团体的诞生。劳工会成立以后,会员由 2000多人迅速发展到 7000人。劳工会还开办了两所工人夜校,一所平民阅览室,设立了女子职业学校,举办了工人读书会,星期演讲会,成立了女子新剧组,创办了《劳工》月刊,积极开展对工人的思想、文化教育,鼓励工人团结组织起来,有力地推动了湖南工人运动的发展。

3.组织社会主义青年团。毛泽东十分重视建立社会主义青年团组织。1920年10月,刘少奇、彭平之、张文亮等人首批加入了社会主义青年团。毛泽东曾多次叮嘱张文亮“青年团此时宜注意找真同志,只宜从缓,不可急进”。[3]P478在长沙共产主义小组领导下,社会主义青年团稳步健康发展。据统计,1921年7月以前入团者 39人,其中 1920年入团者 16人。由于当时青年团员流动性大,还有许多人没有统计在内。

这期间,蔡和森在法国也积极从事建立共产党组织的工作。在法国工读的赵世炎和李立三,曾商量成立共产主义同盟来统一领导勤工俭学和华工组织。他们把这个意见写信告诉蔡和森,得到了蔡和森的赞同。蔡和森提议把名称改为中国少年共产党。不久,工学世界社在蒙达尼开会,蔡和森提出组织中国少年共产党的问题,但由于有人反对,没有达成协议。会后,蔡和森又同李维汉商议,打算联络在法国的新民学会会员、少年中国学会会友、工学世界社社员一起讨论,准备成立共产党。但由于蔡和森忙于领导勤工俭学学生运动,这一计划未能实现。1920年底,周恩来来到法国,蔡和森又向周恩来提议建立共产党一事,周恩来赞赏他的意见,认为目前最具体最迫切的问题是要组织一个共产主义团体,并将国内有关建党的准备工作告诉了蔡和森。蔡和森回国以后,成立中国少年共产党的愿望由周恩来、赵世炎、李维汉等人实现了。后来毛泽东与埃德加·斯诺谈到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时,特别提到:“在法国,许多勤工俭学的人也组织了中国共产党,几乎是同国内的组织同时建立起来的。那里的党的创始人之中有周恩来、李立三和向警予。向警予是蔡和森的妻子,唯一的一个女创始人。罗迈 (李维汉)和蔡和森也是法国支部的创始人。”[1]P133

综上所述,以毛泽东、蔡和森为代表的新民学会的一批先进分子,为中国共产党的创立,在思想上、组织上、理论上和实践上作出了巨大贡献,在党的历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

[1]〔美〕埃德加·斯诺.西行漫记[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79.

[2]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毛泽东传 (1893—1949):上册[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

[3]中共中央党史资料征集委员会编.中国共产党历史资料丛书:共产主义小组:下册[M].北京: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7.

[4]中国革命博物馆编.中国现代革命史资料丛刊:新民学会资料[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

[5]高菊村等.青年毛泽东[M].北京: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90.

[6]罗绍志等.蔡和森传[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

The Contributions of the AdvancedM embers of Xinm in Institute in Creating the CPC

DA IAn-lin
(Departm ent of Teaching and Research on Party History,Party School of the CPC Hunan Provincial Comm ittee and Hunan Adm inistration Institute,Changsha,Hunan410006,China)

The advanced members of Xinmin Institute,represented byMao Zedong and Cai Hesen,carefully learned andwidely disseminatedMarxis m,took active part in revolutionarymovements,and carried out theoretical research and practical activities relating to party building,thusmaking great contributions in idea,organization,theory and practice to the creation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Xinmin Institute;Mao Zedong;Cai Hesen;advanced members;the CPC

D231

A

1674-0599(2010)06-0043-06

(责任编辑:赵红志)

2010-08-01

戴安林 (1956—),男,山西祁县人,中共湖南省委党校 (湖南行政学院)党史教研部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中共党史与党的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