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环境下的舆情监控对象研究
2009-12-24高红玲张中全
高红玲 张中全
摘要本文对网络环境下舆情监控对象进行了分析。
关键词网络环境舆情监控对象
中图分类号G206文献标识码A
网络的表达自由度为网络舆论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很多言论主张不可能在传统大众传媒上发表,但可以在网上匿名出现。这样的网贴,尽管言者来历不明,内容未经查实,但它的出现,却极能刺激很多人发言的欲望,使舆论活跃起来。这种舆论压力非常容易演变为舆论的张力,并以“最先让人们知道什么就会最早形成一种意见”。的形式去影响社会。这种意见有可能是真实的众意,也可能是被蒙蔽或被蛊惑后的众意,因此它是有危险性的。
在传统媒介条件下,正式信息控制力很强,是意识形态建构的主战场,但网络环境下,其对社会价值观念的建构减弱。因此,舆情的测评与监控重心发生了转移,非正式信息、核心文化基因应该成为舆情监控的重点对象,社会情绪指数应作为舆情测评的重要指标。
一、非正式信息
非正式信息,是没有经过证实的流言、传言,包括真实与虚假两部分。虚假的传言,可称为谣言。传言多由突发的重大事件、不幸事件引起,公众出于对这类事件的关切而互相打听、互相传送,网络平台使这样的打听和传送变得方便快捷。此外,传言的扩展反映了众人的或期望、或惊异、或愤慨、或恐惧的情绪,属于情绪型舆论,很容易激活,尤其是负性情绪的触发。非典、蛆橘、三聚氰铵事件出现的时候,网络传播的负性情绪便显现于网民的传言之中。
社会传言涉及的事件多带显赫性,由激动人心的事件引发社会情绪和危机状态,会使社会有机体受到意外干扰。
在网络环境下,与官方信息相对应的非正式信息正发挥出越来越大的影响,无论从数量还是从质量上看,它都对现有的意识形态建构造成冲击。尽管它们通常是一些琐碎的事情,但它影响着群体结构的基本方面,甚至已经渗入到对世界观与价值观的建构过程中。
非正式信息对意识形态的功能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重新进行社会评价和社会定位的功能。充斥网络的匿名流言,不仅履行着对个体与组织的评价功能,还对社会形态和政权结构进行着比较、评价与定位。
其次,非正式信息填补了官方信息的不足,满足了公众的信息需求。小道消息总是试图去填补官方信息的漏洞,指出其不一致的地方,并探析这些权威信息背后的真实、深层含义。在网络环境下,非正式信息的这种功能正在迅速强化。
第三,“任何社会思想的紊乱都是从小道消息开始的,尽管小道消息的来源是未知的,但却是新思想新思维诞生的基地,或者是某项变革的开始。”。网络时代,每一台终端都可能成为一个潜在的小道消息的“信源”,随时准备着播报新信息与新观点。
非正式信息,与正式信息一起,共同构建着特定群体的世界观,而且。非正式信息比正式信息要灵敏得多,其反应迅速,传播与翻新的速度也快得多。在Web1.0时代,网络新闻基本上是“大媒介”新闻的翻版,而Web2.0时代。则形成了“大媒介”追踪网络信息的局面。
人们通常认为,“流言止于公开”,遏制非正式信息最有效的方式就是信息公开。提高行政的透明度。的确是正式信息对抗非正式信息的最有效手段。也是公众的迫切愿望。
但即使在信息完全透明的情况下,流言蜚语也不会自行消失,彻底透明的政府也不切实际。增加信息的透明度,是最有效方式之一,但并非全部,它只对那些易于澄清的事实性信息有效,对于观念、意见和思想,情况并不如此。比如对于这类发泄情绪的非理性流言,则无法验证。这类流言对政权的损害是一种情绪化的、碎片化的潜移默化地对公众意识的负面影响。
在任何社会都流传着的非正式信息,在通常状态下只会引起一定的社会恐慌或骚乱,但在当代技术条件下,加速度的传播与大量泛滥则随时会引发社会动荡与意识形态的震荡,尤其是在社会结构与思想文化处于转型期的中国。
二、社会情绪指数
社会情绪在传统媒介条什下传染性较弱,而在网络环境下,社会情绪合流速度加快,相互感染,并快速发生共振,较容易形成舆论危机。
社会情绪是一种心理能量,它可以是积极的建设性的,也可以是破坏性或激发变革性的。任何社会所能容纳的社会情绪值都有一个限度。社会情绪指数是社会心理浪潮的波动表,它是与社会舆情相联但又不完全相同的指标,可以从社会满意度、社会认同感、社会责任感、社会安全感和幸福感等多个层面上共同测量。
网络情绪性舆论也是反华敌对势力实施心理战的主战场:美国前国务卿奥尔布赖特曾说:“中国不会拒绝网络,拒绝网络就是拒绝现代化,中国人只要不拒绝,我们就有武器”力图通过网络对中国网民进行煽动蛊惑。所以说。网络社情亦是国家安全的防范目标。
利用情感进行情绪煽动是实现意识操纵的先决条件。在大型意识形态操纵行动中。玩弄情感是必不可少的阶段。有人其至将舆论直接等同于社会情感:“人们称之为社会舆论的东西,更确切地说应名之为社会情感。”。假如需要使大众相信什么,那么这一过程最容易操纵的是从影响情绪开始。情绪最容易造成链式扩散感染。
改革进入攻坚阶段,社会情绪波动,引发群体事件的机率增大。而且,在群体事件中,一些参与者与事件本身无关,而只是表达、发泄一种不满或非理性情绪。在不稳定的社会情绪指引下,公众的破坏欲极其强烈。在巴黎骚乱中,我们已经见识了这种破坏欲带来的危害,整个骚乱中,人们无明确的目的诉求。在破坏欲高涨的同时,人们的建设欲望与建设热情消失,社会建设活动基本靠生存压力和竞争力驱动。社会冲突呈现“无直接利益相关”的特殊现象。表明社会情绪已经处于危险的边缘状态。
网络兴起后,某些长期压抑的不良情绪找到了发泄口,一部分网民迅速成长为网络哄客、骂客、网络愤青和网络“暴民”,缺少了一种积极的建设性的意见与心态。于是,在突发事件发生发展的关键时刻,有可能出现负面舆论主导网络的局面。
另一方面,在众人参与的关于社会阴暗面的报道、揭发和指责中,反过来又助长了负面的消极情绪。一个长期浸染于激愤言论的成年人,就像一个长期浸染于凶杀电视节目的儿童一样受到危害,不知不觉就变得愤世嫉俗起来,也不可避免地受到操纵。在暂时发泄带来的替代满足感还未能使社会情绪回归理性的平静时,负面网络舆论的相互震荡与共鸣,又促使这种不良社会情绪升温。
网络群情激愤的现象一方面有利于社会进步,促使社会改良。但长期的、普遍的呈现为这种状态,对社会则是不利的。比如,中国社会近期发生的几起网络舆论热点事件,“罗彩霞案”、“杭州飙车案”和邓玉娇事件,所激起的舆论很汹涌,不仅是网络,传统媒体,主流媒体也积极参与发言,互为震动,甚至有非常激烈的言论。所以,这种日益膨胀的社会性情绪失调,对于我们的人生观、价值观、社会观都必然是一种挑战。因此,必须要重视切断这种负面舆论与愤激情绪的相互助推与循环。
三、核心文化基因
1976年,英国生物学家里杏德·道金斯在其划时代的著作《自私的基因》中创造了一个新词——meme,这个词在Web2,O时代被人们重新发现并广泛传播。相对于生物基因这一简单复制体而言,道金斯认为在社会文化中有一种类似基因的复杂单元,它的复制与繁殖功能远比基因要强大,他将这种单元称为meme。它的中文译名有觅母、拟子、迷米、媒母,这里我们将它意译为文化基因。它是能够一代一代进化、综合利传递的意识单元,是一种非常具有感染力的文化信息模式,可寄生性地影响人们的意识和改变他们的行为。
在Web2.0时代,随着网络自组织结构的日益明显,某种文化可通过分形、复制、模仿瞬间渗透到世界每一个角落,正好吻合了道金斯的nlome理论,即通过模仿、批量复制,呈几何级数繁殖的文化传播模式。核心文化基因在传统媒介条件下变迁缓慢,而在网络环境下,会迅速发生质变,影响社会的稳定与安全。早期那些曾成功主宰人类历史的意识形态,需要经历漫长的时间与传播过程才得以确立。而在新技术条件下,由于信息传播范围的全球化与传播速度的即时化,使娱乐、休闲等生活方式更易模仿,行政、教育等制度更易复制,思想观念的繁殖也空前剧烈。
一个社会总有其赖以存在的核心文化观念和思想,即核心文化基因。如“大楚兴,陈胜王”,是利用了天命人王的核心文化基因:“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是挑战了真命天于的核心文化基因;“早早开门迎闯王,闯王来时不纳粮”,是攻击了核心制度的缺陷;“提倡民主与科学,打倒孔家店”,是掐断了核心文化生长的根。然而,这类直接讨伐核心文化基因的行动还不是最可怕的,在和平年代,最值得警惕的是进行意识操纵,即通过冷战思维模式使核心文化基因发生变异,切断人民的历史记忆,转换群众的注意力,诱导群众情绪变化,改变人们的集体想象,扰乱人们正常逻辑思维,破坏核心道德使群众迷茫,从而引发社会紊乱,扭转社会前进的方向。在前苏联的遭遇中,我们见证了一系列核心文化基因的湮灭过程:放大制度缺陷,许诺工人私有化之后会多富有,使工人情绪发生变化,在投票时向不利于自己的政策举手;诽谤彼得大帝、伊凡雷帝等,否定俄罗斯历史,切断人民的历史记忆同时制造西方光明的神话;利用隐喻、偷换概念等手法如编造“我宁愿在纽约地铁被人暗杀,也不愿在莫斯科街头寂寞死去”等话语,诱导集体假想,扰乱正常思维,改变人们对自己国家形象的集体想象;破坏传统道德,开展持续不断的“性革命”。转移人民注意力,消除心理保护,等等。当维系社会的核心文化基因崩溃后,改变“社会颜色”就水到渠成了。
我国现阶段,社会结构碎片化,价值观多元化,意识形态出现分裂迹象,这是最容易被进行群众意识操纵的时期。而且,网络环境下信息渠道多,放烟雾者多,理性声音的匮乏。这都提供了可乘之机。当部分人私利集合起来的众意以貌似公意的面目出现时,人们不易分辨。事实上,也出现了一系列核心文化基因被侵蚀的现象:如恶搞雷锋,质疑董存瑞,破坏视觉符号系统;对经典进行篡改和另类解读,弱化阶级意识,消除群众心理保护,模糊道德意识与道德判断标准;故意扭曲中央精神,企图以改革代价论来掩盖一切,挑动群众不满心理,诱导群众进行市场化等同于西方化的集体想象,等等。在网络舆论战中,核心文化基因的保护工作不容忽视。
重视网络舆论环境的变化,将非正式信息、核心文化基因作为舆情监控的重点对象,将社会情绪指数作为舆情测评的重要指标,我们才能准确地把握舆情监控的主要范围和主要走向,同时也才能准确地测量舆情的频率和强度,从而提高网络环境下对舆情监控的质量和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