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音乐在《美国往事》中的作用

秦婉丽

摘要《美国往事》是一部好莱坞经典影片，它蕴涵了很多沉重的东西，从人们反抗大环境到人性光辉的体现，从友情到爱情，有很多残酷的东西。本文就该片中的音乐运用进行了全面分析，深刻了解了这部影片二十多年来一直让人不能忘怀的主要原因：就是音乐在这部影片中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关键词美国往事；好莱坞影片；音乐；主题。节奏

《美国往事》是一部好莱坞经典影片，它蕴涵了很多沉重的东西，从人们反抗大环境到人性光辉的体现，从友情到爱情，有很多残酷的东西。笔者认为，在《美国往事》中的很多情节包括影片的节奏上，导演做得还是比较到位的。我没有看过影片的原著小说，所以不能随便说这部片子对原著的内涵体现得是否到位。二十几年过去了，它仍让人久久不能忘怀。可以说在电影史上独树一帜，没有因为时光而褪色，没有因为时代的变迁让人忘却。直至今天，它依然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其中的原因，在笔者看来，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这部影片的音乐。

应该说，这是一部诗化的电影。我的意思是：它是一部音乐化的电影、一部被音乐圣化的电影——它的诗意来自音乐羽化的电影语言，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如果我们如巴赫般将音乐本身宗教化的话，那么《美国往事》则可称为史诗了。

影片最精彩的部分还有“往事主题”音乐，它如同婴儿诞生的啼哭一样自然，并贯穿故事情节始终。其宽广、舒缓、凄婉动人的曲调和旋律摄人心魄，让观众在不知不觉中融入过去的时光。导演或作曲家本人对影片结构的设计和逻辑关系的把握，实在是大师风范。也许意大利人是现实主义题材的当然先锋，Noddies在影片中的每一次出现虽然不是英雄般的，但导演Sergio Leone都赋予了他更多的人文关怀和侠骨柔情。“往事主题”既是主人公出现的开始，又是他回忆的引子。当Noddies还是一个街头顽童时，他透过墙上的小缺口，开始对黛布拉着迷。在他偷偷在街头尾随黛布拉的时候，“往事主题”第一次加入人声，美轮美奂。第二次，已经长大成人的Noddies得知黛布拉决意要离开纽约到好莱坞发展，他在出租车上对黛布拉进行非礼。第二天，当他伫立在车站的暮霭和蒸汽中，火车开走了，黛布拉拉下窗帘。他怅然若失，失魂落魄。此时音乐飘然而至，而随后影片出现长达了30秒钟的黑暗和静默，极为恰当地表达了主人公的心情。看完影片很长时间，我的脑海中依然回荡着这一主题旋律，尤其伴着女高音荡气回肠的吟唱，摄人心魄、心醉神迷，更是令人久久不能忘怀。

一、音乐有力地彰显了影片的主题

一般认为，音乐是电影的附属品，在电影中主要起辅助作用。无论是电影无声时代还是有声时代，音乐都表现出服务于电影的作用。早期由于技术的原因，电影处于无声状态，我们习惯地说1927年以前摄制的电影是无声电影，以后的为有声电影。事实上，电影从来就没有无声过，电影从一开始就有音乐伴奏。卢米埃尔兄弟的影片1896年2月在英国放映时，用的是钢琴临场伴奏的流行歌曲。但是，人们很快就看出来，用生动活泼的音乐给严肃影片伴奏是不协调的。于是，人们就开始有意识的选择配合画面的音乐，这时出现了用小型乐队伴奏。19118年圣·赛恩为第一部艺术片《谋杀居伊公爵》谱曲，这是第一部认真配合影片情调而作的曲子，它体现出音乐在电影中的作用和属性。最能完美体现电影音乐性质和品质的作品当属《一个国家的诞生》。它把音乐在电影中的功能和结构全部展现出来，以后的电影音乐没有越出这个框架。这部影片选择了很多古典音乐、民歌零星插入画面里。主曲是由格利莫斯和布里尔特所作，与电影主题相配。一个是反映殖民主义入侵的野蛮主曲，一个是反映人物关系的爱情主曲，后来其曲调成为著名曲调。从这部早期的电影来看，电影音乐在那时已经日臻完善，电影制作者们已经认识到音画结合的必要性，奠定了电影音乐的表现形式。

《美国往事》在音乐的运用上主要体现在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借用已有的音乐，如《上帝赐福美国》《夏日时光》《昨天》和《日日夜夜》。这对反映影片内容、格调、艺术手法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另一部分是主旋律，由导演的小学同学Ennio Morricone所作。主题是表现对爱情的渴望和追忆，具有很浓重的怀旧色彩。

这部影片以美国上世纪20年代为背影，讲述了一个老人的故事。一般认为，意大利的宗教历史比较悠久，基督教中心梵蒂冈就在其中部地区。几个世纪以来的宗教改革中，加尔文主义开始逐渐兴盛，其核心的宗教思想是忠诚，而基督教的核心思想是救赎。有罪而死然后在基督教中复活，这就是意大利人乃至整个西方社会的价值观。任何影视作品不可能超越它所产生的历史文化空间，当然，《美国往事》也不例外，它本身无疑就是价值观念的生动阐释。

众所周知，《美国往事》花了导演十多年的时间，每个画面都是精心策划的。在音乐选择上匠心独运，意义深刻。导演选择了《上帝赐福美国》这首圣歌作为片首曲，很明显地凸显了救赎主题。片尾麦克斯跳进垃圾车自我毁灭再一次点明了救赎主题，首尾遥相呼应。这首歌不仅暗含着救赎主题，也还暗示了其他内容。从歌词和曲调中我们听出了豪迈的热情，交代了那个时代人们对美国的向往、憧憬和对新生活的渴望，更重要的是渲染了美国梦的破灭，也交代了主人公的悲剧命运。显然这段音乐是精心挑选的，可见导演用心的良苦。在主人公重获自由那场戏中，《夏日时光》的爵士乐把主人公重获自由的喜悦、同伴们生活的改善和美国梦虚幻的实现、时代的变迁和美国社会的繁荣都反映了出来，更重要的是暗示主人公逝去的青春。《昨日》和《日日夜夜》的配乐，对影片怀旧色彩和追忆往昔起到了烘托作用，渲染了影片忧伤的格调。

二、音乐节奏巧妙地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发展

电影是一门运动的艺术。音乐和运动之间向来就是关系密切的。更重要的是，人们在银幕上所看到的是实体运动，而这种运动本能地伴有音乐，如电影《追捕》中，男女主人公骑马那一段，如果没有音乐伴奏我们很难想象是什么效果。起码音乐使我们的注意力集中。音画结合促成了电影的情调和节奏。音乐具有转换时空的作用，它可以使观众情绪跳跃，带动意识从这一站跳到下一站，自然而地进入下一场戏，这就是我们所说的电影节奏。

我们在观看这部影片时很难感到电影节奏，这部影片的电影节奏来自音乐节奏。而电影节奏在电影剧本初期创作时就应该有所要求。这部影片是一部散文式电影，确切地说是一部闪回式的散文式电影。电影是通过故事节奏把握观众脉动的，让他们注意力集中在电影上。这部电影音乐提高了这方面的作用，它变成了电影中的线索。随着主人公意识的脚步推动了电影的发展。影片靠主题曲去把握电影脉动是罕见的。在这部电影中它成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因为这部电影的节奏掌控在音乐手里。这部电影音乐似乎超越了某种界限，也许和这部影片的工作程序有关。这部影片是先有音乐后有电影，音乐在剧本没写完之前已

经写完。电影拍摄前7年就有了电影音乐。这部电影音乐倡导了电影的主题，连接了电影故事、构成了电影框架。

三、主题曲音乐奠定了整部影片的基调

主题曲在整个电影中出现了11次。无论是表现爱情的，还是表现友谊的，都用了这首曲子。主题曲表达的是怀念、渴望逝去的爱情。影片以暴力为内容，以主人公童年好友和女友为线索展开，通篇阐述主人公对友谊忠诚，表现了友谊的神圣性、至高性和无可撼动性。影片中，音乐随着主人公心理的发展而响起。序曲的教堂钟声、神秘的东方鼓点都在阐释一个鲜明的主题：主人公正在接近死亡。但是随着音乐的进展，追忆往昔的排箫响起，似乎垂死的生活听见了号角，爱像彩虹一样在天空升起，照亮了灰暗的人生。就是这闪动的光芒让他走完一段段人生可怕的路程。就整部影片来看，音乐内容简单，主题鲜明，通俗易懂。乐器选用了暗色乐器，无论是开篇序曲的教堂钟声，还是东方的神秘鼓都带有祭祀色彩，对影片主题人物心理起到了巧妙的暗示作用。乐声从低到高，曲子由点到面，序曲最初是可怕的死亡临近的鼓声，而后这种声音变成雨点慢慢敲响人物的心灵。从音乐内容讲，从阴暗走向光明使音乐富有了戏剧性，增加了音乐的内在张力，达到了音乐和电影主题的高度统一，这完全符合电影故事从死亡走向救赎的主题。这部电影音乐的戏剧性结构组成了这部影片的节奏。电影节奏在音乐里形成了电影的低潮和高潮，成为电影的核心故事。在这部冗长的电影中，音乐使电影没有偏离表达的轨道。

四、音乐与画面的完美结合堪称典范

如果细心观察，你就会发现残酷的战争片几乎没有音乐，白色恐怖片和惊悚片更是如此。如战争影片《野战排》，近期获奥斯卡奖的《钢琴师》，这些影片几乎听不到音乐。《钢琴师》仅有的两段音乐是电影故事内容的一部分，算不上电影音乐。在这样的影片中音乐确实可以隐匿，因为我们被故事控制，意识像海绵一样被吸走，音乐化为乌有。事实也是这样，好的电影你是听不到音乐的。其实从有声电影诞生以来、音响出现以后，音乐不一定非有不可。对白可以推动故事发展。音响可以表现出真实的生活环境，完全可以把故事讲清楚。只不过电影是一门综合艺术，音乐自然而然变成电影的一个要素，成为影片结构一个主要部分。影片仅仅说明故事是不需要音乐的。用音乐时必须用它来推进动作、接连对白、引起联想和促进思想的发展、推动影片走向高潮。音乐作为影视中一个艺术因素，音乐运用得当与否会影响画面的表现力。在一部影片中，音乐节奏和画面节奏之间的适当与否，音画合一和戏剧性上的适当与否往往要比音乐本身更为重要。在《美国往事》中音乐运用得相当成功。在这部影片中，音乐不仅仅是音乐，而且还是电影表述的一部分，是电影故事的推动力。音乐如果在电影中运用不得当，往往会起到相反的效果。我们常常有这样的经验，我们能哼出或唱出一部电影的主题曲，却不知道这部电影的故事内容。无疑这部电影至少在音画结合方面是有问题的。影片中应当用多少音乐以及音乐所起的作用，都要由影片的类型来决定。在一部影片中，什么时候用音乐以及用什么类型音乐都会影响音画结合的效果。《美国往事》是音画完美结合的典范之作。

从以上的论述中我们可以看出，音乐在《美国往事》这部影片中决不是可有可无的，如果我们把音乐从影片中分离出来，那么，这部电影的艺术魅力就会大打折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