ＰＥ的“蝴蝶效应”

左勤程

面临全球金融危机，企业如何在风雨飘摇中获得前进的动力?也许1963年气象学家洛伦兹提出的“蝴蝶效应”正能映射出如今PE(Private Equity，私募股权投资)与企业之间的微妙关系，PE轻轻扇动一下“翅膀”，带给企业的除了金钱，还有未来的无限可能。

2009年1O月28日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主办的“2009清华管理全球论坛”，其主题正是“全球经济复苏与企业重振”。推动无数企业成长的众多PE，在企业治理方面发挥的作用、面临的变化和挑战，成为瞩目的焦点。

“中国的PE包括VC的发展历史还很短，vc从起步到现在也就10年左右时间，而PE到现在只有5年时间。国内规模在10亿美元的人民币基金现在不到10家。”与会的国家发改委财政金融司副司长曹文炼简单回顾了中国PE的发展史。参加论坛的凯雷集团共同创始人兼董事总经理大卫·鲁宾斯坦、弘毅投资总裁赵令欢，以及鑫根资本创始人曾强也都阐述了各自对中国PE的看法和期待，讲述了一番中国PE的发展史与作用史。

PE助企业“过冬”

“纽约华尔街一感冒，中国至少也要打打喷嚏。”赵令欢形象的描述确实不假。在金融危机中，众多的中国出口导向型企业严重受阻，中国A股IPO停滞8个月，企业融资难上加难。

金融危机中，企业如何度过难关。企业背后的投资机构凭借丰厚的经验，无疑助力不少。减少开支、保证现金流是投资机构为企业所支招数之一。赵令欢表示，一些还处于高速成长中的企业，确实不知道“冬天”怎么过。

赵令欢投资的一家深圳企业，过去三年业绩一直良好，保持着50％以上的增长率。去年6月，赵令欢凭借经验认为这家企业会受到冲击，于是让其做“过冬”计划，即“假设第二年增长率萎缩20％、收款周期会延长90天”，并以此来调整相关计划。由于准备充分，三个月后“冬天”来临时，这家企业并未出现现金流断裂，成长得非常健康。“有PE帮助的公司实际上在顺境和逆境中都会比较安全。”赵令欢表示。

而且，“私营企业在最需要钱的时候是最不来钱的时候，这时候PE就起了积极作用。”在企业最需要钱的时候，谁在投资呢?“除了银行在贷款，还有就是PE、VC了。”赵令欢表示虽然不敢说中国PE对经济复苏起到了很大作用，但的确是起到一些示范性的积极作用。

PE与增值服务

PE投资企业，总是会谋求投资回报，许多人便称其为“快进快出赚快钱”。其实不然，赚钱并非“投钱、收钱”如此容易，在投资背后，许多PE也在致力于帮助企业成长、壮大。许多时候，投资机构都在帮助企业拓展商业模式、引进人才、开展危机分析等，这就是“增值价值”。

谈及此时，大卫·鲁宾斯坦颇有感慨，“在刚开始的时候，PE挣钱很容易。那时PE只需提供资金，而不需要提供附加服务。”但如今情况早已不同，“当市场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有竞争性的时候，尤其卖家越来越意识到他们出售的资产价值所在，这时PE再想得到高回报，就不能只提供资金而已了。”大卫·鲁宾斯坦表示，“企业还希望PE提供一些人才，帮助客户公司节省成本，使公司更有效率，确定公司未来发展方向，以及帮助他们做一些他们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2009年9月，雅士利集团宣布引入战略投资者凯雷集团和复星国际，二者分别占17.3％和6％的股权。“我们给雅士利集团引荐了一位美国的牛奶专家，介绍西方乳品的标准。”大卫·鲁宾斯坦表示，“我们要给被投资企业引入一些专业知识，将西方最好的公司经验介绍给我们中国的客户。”凯雷集团高级董事施维德日前也表示，将会向雅士利集团提名一位首席质量官，同时成立国际化的食品质量和安全顾问委员会。凯雷集团会依据被投资公司各自的特点和需求，提供不同的专业化帮助。“我们还将帮助所投资的一家中国钢材公司进行海外收购。”大卫·鲁宾斯坦表示。

的确，“PE可以帮中国企业做的事就是借船出海。”赵令欢表示，“收购、兼并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很难的，属于高风险、高回报的领域。PE应该具有带领企业成长和做大做强之术。”

曾强则指出“中国进行海外并购的最大风险是如何跨过看不见的‘长城……曾强形容中国企业和海外并购两者各像大腿和小腿。”“我们能看到非常强壮的两块‘骨头，但是这两块‘骨头如何能够成为走起路的‘腿，需要‘肌肉、‘血管，中国最缺的是这个。”PE在如何帮助中国企业跨过“长城”的过程中起的作用无疑是巨大的。

PE与监管

“金融危机以来，国务院曾两次在国务院文件里专门提到要鼓励发展创业投资基金，积极发展股权投资基金。”曹文炼表示，“国家‘十一五规划还专门有一段涉及产业投资基金的开展，也就是PE的试点。”这对中国PE发展无疑是巨大的鼓舞。“国家出台一系列鼓励vc发展的税收优惠政策、引导基金的政策，包括现在开通了创业板等等”都将激励PE向前。

优惠政策是一方面，曹文炼坦言中国PE的发展也需要适度的监管。中国Vc和PE发展过程中出现的审批制和备案制，都是基于中国国情条件下的。谈及为什么在中国搞PE试点需要审批，曹文炼表示因为市场上还没有被大家认可的管理团队。一些领先机构中的优秀人才想做PE，需要获得监管部门的许可。“不是我们想要监管，而是为了培育这个市场。”

据曹文炼回忆，中国有一段时期“vc变得不需要审批，成为根据公司法可以自行设立的机构”，但是2002年、2003年时Vc市场有点混乱，第一次提出创业板之后成立了很多Vc，但创业板一直没有正式开板，所以有些vc开始乱投资，有的炒股票，有的搞房地产。所以“根据国务院领导批示，要对vc市场进行适度的规范，所以后来我们出台了十部委创业投资企业管理办法，根据这个办法实行两级备案制管理。”曹文炼介绍。

“要让一项金融产品或者投资产品成型总要有一定的程序。”曹文炼认为在中国不能完全照搬西方模式，“关于PE的法规正在制订过程中，希望是比较适度的监管。”大卫·鲁宾斯坦也赞同此观点，他认为有限的政府干预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