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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待新中国前30年的历史

2009-11-12

百年潮 2009年10期
关键词:毛泽东错误历史

本刊记者

张启华

今年是新中国成立60周年,如何看待新中国成立后至十一届三中全会前30年的历史,特别这一期间党所犯错误,前30年和改革开放30年是什么关系,成为党史、国史学界到其他领域许多同志,都非常关心的热点问题。为了帮助读者解疑答惑,我们采访了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副主任张启华研究员,请她比较系统地作了解答。

新中国六十年的历史主线

记者:您认为新中国成立60年来的历史主线是什么?新中国成立后至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前,我们犯的错误比较多,历史主线能不能涵盖呢?

张启华:我对新中国成立以来历史发展主线作的概括是:新中国成立60年的历史,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各族人民,把科学社会主义的普遍真理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探索适合中国国情的社会主义道路,逐步形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和实践的历史。我的根据是邓小平说过的一句话:“从许多方面来说,现在我们党是把毛泽东同志已经提出、但是没有做的事情做起来,把他反对错了的改正过来,把他没有做好的事情做好。今后相当长的时期,还是做这件事。当然,我们也有发展,而且还要继续发展。”薄一波深刻领会了邓小平讲话的内涵,用六个字概括了这个意思: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始于毛,成于邓”。这六个字很好地概括了60年的历史主线,也很好地说明了第一、二、三代和新的中央领导集体是一脉相承的。

这条主线能否涵盖犯错误特别是严重错误的时期?比如,是否包括1956年到1966年“文化大革命”前这10年?是否包括“文化大革命”这10年?我认为也包括。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前我们犯的错误,归纳起来主要是三条:经济建设急于求成,所有制结构急于求纯,阶级斗争扩大化。经济建设急于求成,主要指以脱离实际的高指标、浮夸风为特点的“大跃进”运动。所有制结构急于求纯,指不切实际地提高公有化程度。先是1956年三大改造在总体成功的情况下,有些具体工作存在过急过快的缺点偏差,后是1958年人民公社化运动搞“一大二公”。阶级斗争扩大化,主要指1957年反右派斗争扩大化,1959年在全党发动“反右倾”斗争,1963年至1965年间在部分农村和少数城市基层开展“四清”运动,最后发展到“文化大革命”。

这些错误给我们党、国家和人民带来的损失是巨大的,但这些错误都是在探索中发生的。发生失误的原因很复杂,可以从主、客观两方面来分析。

从客观方面讲,我认为是时代、环境等因素,造成了思想理论及实践的失误。第一,实践经验不足。那是一个社会主义历史还非常短,我们建设社会主义的实践才开始的时期。感性认识尚未充分,还不具备上升为成熟理性认识的条件。所以,我们党在探索中形成的一些正确认识,还不牢固,更不可能形成理论体系,不易坚持,甚至会被自己否定。比如,毛泽东曾提出我国正处于“不发达的社会主义阶段”,并说从“不发达”到“比较发达”要相当长时期。邓小平后来说,所谓“初级阶段”,就是毛泽东说的“不发达的阶段”。但是,毛泽东这一正确认识,不但没有成为制定政策的依据,反而后来被放弃,导致了对所处阶段的错误判断。超越阶段,成为许多错误发生的根源。第二,国际环境的影响。比如,毛泽东从正确认识社会矛盾滑向“以阶级斗争为纲”,除了主观认识上的失误外,与当时国际环境的影响不无关系。如1956年10月匈牙利事件发生后,他曾说,匈牙利有那么多反革命分子,这下暴露出来,教育了我们中国同志。他根据苏共二十大、国际反苏反共浪潮、匈牙利事件等总结说:不依靠群众进行阶级斗争,不分清敌我,这很危险。东欧一些国家的基本问题就是阶级斗争没搞好,那么多反革命分子没肃清,现在自食其果,火烧到自己头上来了。这就是当时的国际环境对他阶级斗争理论形成的影响。第三,制度方面的原因。邓小平说过:“最重要的是一个制度问题······因为过去一些制度不好,把他(指毛泽东——笔者注)推向了反面。”我国封建社会历史很长,封建专制主义在思想政治方面的遗毒没有完全肃清,加上种种其他原因,使党和国家政治生活的民主制度化、法律化方面存在一定缺陷,也为党的权力过分集中于个人、党内个人专断和个人崇拜现象的滋长提供了一定条件。这也是许多失误发生且不能及时纠正的重要原因。

从主观方面讲,主要是思想理论的失误,对实践造成直接或间接的消极影响。这方面的错误,主要是没有正确对待马克思主义。

一种情况是对马克思主义的不了解,表现为对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许多正确而精辟的论述,或者熟知而不真知,或者不知或不甚知。在所有制超越阶段问题上,就有这种情况。恩格斯在回答“能不能一下子就把私有制废除”这个问题时,明确说:“不,不能,正像不能一下子就把现在的生产力扩大到为建立公有经济所必要的程度一样。因此,征象显著即将来临的无产阶级革命,只能逐步改造现社会,并且只有在废除私有制所必需的大量的生产资料创造出来之后才能废除私有制。”我们长期以来“左”的重要表现之一,就是以为公有化程度越高生产力发展越快,所以在夺取政权后,还没来得及经过创造大量生产资料的过程,就急急忙忙宣布全部废除私有制。其实,这种理论和实践,不是马克思主义教给我们的,而是违背马克思主义的。

另一种情况是对马克思主义的教条化理解。比如,所有制结构急于求纯,与对马克思主义理论中关于“社会主义是社会占有生产资料”的结论作了教条化的理解有关。这个结论是马克思、恩格斯运用高度理论抽象方法,即把社会主义作为纯粹、成熟形态研究概括出的社会主义基本特征,这种基本特征与高度发达的生产力相联系。我们长期以来只记住了结论——建立单一全民所有制,却忽视了前提——必须有高度发达的生产力作基础,于是在生产力很落后的情况下建立起单一的全民所有制,这就不能不对生产力发展造成消极影响。

如果我们同意对历史错误发生原因的这种分析,那么,犯错误的历史时期,也是我们党领导人民艰难探索适合中国国情的社会主义道路的历史。

如何看待所犯错误

记者:目前,党史、国史学界普遍反映,“如何认识、分析、撰写错误”这个问题的把握比较难。错误写多了怕被指责抹黑历史;写少了,怕被指责不实事求是。左右为难之下就考虑设法多写成就,少写错误,但又出现写成就和写错误的比例问题。您认为应该如何看待我们党历史上所犯的错误呢?

张启华:我的看法是,如果我们同意上述历史主线的表述,那么,既然错误是探索过程中难以避免的,就不必讳言;而对于取得的成就,也不能因犯了错误而讳言。因此对待历史上的错误,第一,不回避,错误是客观存在,不是多说少说的问题,回避不是科学的态度。第二,关键是不要脱离当时的历史条件,要用正确的观点和方法来分析错误产生的历史背景、历史根源和思想理论根源。第三,要着眼于总结经验教训,而不

是对党所犯过的错误挖苦嘲讽。这样的研究和写作才有价值,才能起到总结规律、吸取经验教训的作用。

在这方面,有一个很好的反面教员,那就是苏联的解体和演变。我曾在2002年6月到俄罗斯访问两周,在这方面有些感想。的确,苏联的解体和演变是种种复杂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然而有个问题值得深思:各方面存在的问题,再严重,也应能通过改革解决,怎竟至于在“改革”中亡党亡国?就算这一切都是当时的苏共领导人精心设计的,他们也不至于把国家的灭亡、自己的完蛋设计在其中吧?无论如何,就亡党亡国这一点而言,非始作俑者之初衷,更非人民所希望的。那这一结局是什么原因所致呢?我认为很重要的一点是,当时的苏共领导人领导的改革,是建立在全面批判、全盘否定自己党和国家历史基础上的,似乎不如此不足以表示全面改革的决心。这种错误的舆论,导致人们思想混乱、信仰崩溃、对党和政府极度不满,认为这样的党和国家根本没有存在的理由,由此掀起了1989年至1990年间的反共狂潮。我们要从苏联解体的教训中,学会正确对待自己的党和国家的历史。

我们党作为一个认识和实践的主体,在探索适合中国情况的社会主义道路的过程中,在取得成就的同时,不可避免地会犯错误,就与一个刚学走路的小孩子一定会摔跤的道理是一样的(我们总不会说自己小时候摔跤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尽管用今天的眼光看,有些错误很离奇,但也有它发生的主、客观原因,这个上面我已经讲了。

而且,这些错误是我们党自己发现、自己纠正的,这是一个郑重的、伟大的、以为人民服务为宗旨的党的特质。我们党是一个伟大、光荣、正确的党。伟大、光荣、正确,不是说永远不犯错误——这对任何政党、个人都是不可能的——而是说犯了错误能自己检讨、自己纠正。并且,我们党从来是在纠正失误、总结经验教训中发展壮大的,也是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深化对建设社会主义规律、共产党执政规律的认识,不断深化对马克思主义精神实质的理解,从而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道路上实现了一次又一次的飞跃。在民主革命时期也是这样。所以,犯错误不可怕,关键是能否自己纠正错误。自己纠正错误,是我们党伟大、光荣、正确的重要方面。

如何看待领袖人物的功过

记者: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一直有一种观点将所有失误都归结到由于毛泽东犯了错误,而且更多是个人品质问题,似乎若毛泽东不犯错误,或不是毛泽东领导,所有这些失误就不会发生。您怎么认识这一时期的领袖人物,特别是毛泽东的功过?

张启华:在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以后,毛泽东在理论和实践上的探索一刻都没有停止。他一直在努力探索如何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建设社会主义、如何保卫国家安全、如何赶超发达国家、如何维护劳动人民的利益和权利等一系列重大历史课题。他的成功与失误,他的光辉与瑕疵,大多与此相关。他的失误就是在对这些问题的探索中犯的,而丝毫不是为了个人私利。如果说毛泽东和他的战友们没有完全搞清楚这些问题,是符合实际的;如果说他们没有思考并力图解决这些问题,是不符合实际的。他的许多局限是历史的局限,所以我们要把他放在特定的历史环境中考察,要求他超越一切限制是不公道的。假设没有他的成功与失误在前,邓小平理论也难以诞生。党中央在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做出表率,对重大历史问题和毛泽东等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的是非功过都已做出郑重的结论。这里不赘述。

我想特别提一点,就是毛泽东的经济发展观,相信对帮助大家理解毛泽东这一时期的功过有帮助。

毛泽东的经济发展观,是在社会主义制度建立初期这样一个历史背景下形成的。当时政权初建,还不稳固,阶级斗争确实存在而且有时也相当激烈,不能不较多地从巩固政权的角度考虑问题,发展经济也不能不较多地从政治思想的角度着眼。所以,毛泽东经济发展观的特点之一,就是不仅仅就经济谈经济发展,而是从经济、政治、思想文化相统一的全局着眼来发展经济。这本没错,因为社会作为一个有机整体,其基本要素是经济、政治、思想文化,相互之间存在密不可分的联系。比如毛泽东提出“落后就要挨打”,就是把发展经济同巩固政权紧密相联的结果。又比如他提出“抓革命,促生产”,即认为处理好政治问题才能顺利进行经济建设。这可以说是毛泽东发展观中的一个重要思想。在他看来,阶级斗争与经济建设不是对立的,而是相辅相成、互相促进、互为保障的辩证关系;与国内外反动派斗争的目的,是创造安全的国内外环境,保卫经济建设顺利进行。所以,他主观上是想政治和经济、生产斗争和阶级斗争一起抓。“抓革命,促生产”是这一思想的精炼表达。那时候,毛泽东身处严峻复杂的国际国内阶级斗争环境,也确实做到了生产斗争和阶级斗争两手抓,两手都取得了胜利——抓抗美援朝、镇压反革命等斗争的结果保障了经济建设安全顺利进行,而经济建设的成就也为抗美援朝、镇压反革命的胜利提供了物质保证。所以毛泽东始终强调,搞经济建设不能不问政治方向,政治是统帅,是灵魂,“政治工作是一切经济工作的生命线”。了解了毛泽东经济发展观的这一特点,对于他的许多做法,包括大搞阶级斗争的做法,就会有较多理解。他的失误不在于“抓革命”,而在于:第一,在许多时候对阶级斗争形势作了过于严重、不切实际的估计,因而提出了“以阶级斗争为纲”的错误口号,并采取了一系列错误行动;第二,在政治思想工作和经济建设二者之间,有时过分强调了前者而减弱了后者,因而在一段时间内不适当地批判所谓的“业务挂帅”、“白专道路”,搞了一阵“拔白旗”运动,不但伤害了一批知识分子的积极性,而且在社会上造成某种程度的“空头政治”的不良影响。

在分析毛泽东的功过时还应看到,过去的错误不是仅毛泽东一个人的问题,成绩也不是仅他一个人的问题。无产阶级的领袖不是一两个人,而是一个领导集体。在这个集体中,不应该把个人的作用绝对化。不能把一切功劳归于某个人,也不能把一切错误归于某个人。

正确认识历史的全貌

记者:新中国前30年的历史,成就与错误交织在一起。正因为如此,对这段历史的评价分歧比较多。您是如何认识这段历史的全貌的呢?

张启华:历史主线及与历史主线相关的上述问题解决后,历史全貌的问题就自然解决了。具体讲,我们这30年的历史写出来,就不是一个错误接着一个错误的昏昏暗暗的历史,而是在经济上取得了巨大成就,在探索中曲折前进的30年了。

1949—1956年之间,我们的党确实取得了伟大的成就,但不是十全十美,也有缺点和失误。1956年三大改造在总体成功的情况下,有些具体工作存在过急过快的缺点偏差,导致农业方面高级社规模过大,工业方面不适当地搞大厂、全能厂,商业方面盲目追求大店,手工业方面合并过快过急、形式过于简单划一,总之都是公有化程度过高造成与生产力不相适应。

“文化大革命”前的十年,《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称之为开始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的十年,对十年的成就作了充分肯定,也指出党的工作在指导方针上有严重错误。基本要点是: 第一,主导方面是好的。这十年“我们虽然遭到过严重挫折,仍然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同时,“党在这十年中积累了领导社会主义建设的重要经验”,“我们现在赖以进行现代化建设的物质技术基础,很大一部分是这个期间建设起来的;全国经济文化建设等方面的骨干力量和他们的工作经验,大部分也是在这个期间培养和积累起来的。这是这个期间党的工作的主导方面”。第二,党的工作指导方针上有过严重失误。“这十年中,党的工作在指导方针上有过严重失误,经历了曲折的发展过程”。第三,党中央和毛泽东发现这些错误后即予以纠正,但不彻底。第四,调整时期国民经济得到比较顺利的恢复和发展,但“左”倾错误在经济工作的指导思想上未得到彻底纠正,在政治思想文化方面还有发展,不过这些错误当时还未达到支配全局的程度。

对“文化大革命”这十年,也要区分“文化大革命”和“文化大革命”时期。这是胡绳提出的观点。我认为很正确。对于“文化大革命”,正如《历史决议》所说,要从根本上否定。但研究“文化大革命”时期的十年历史,诚如胡乔木所说,要看到“那十年间也有不属于‘文化大革命的成就”。主要有以下几方面: 一是周恩来1971年9月至1973年底主持工作期间的整顿取得很大成绩,使各方面工作有了转机。二是邓小平1975年的整顿使形势有了明显好转。这段时间虽然不长,只有一年,但各个领域发生了非常明显的变化回升。三是毛泽东也制止和纠正过一些具体错误。保护过一些党的领导干部和党外著名人士,使一些负责干部重新回到重要的领导岗位。毛泽东领导了粉碎林彪反革命集团的斗争,对江青、张春桥等人也进行过重要的批评和揭露,不让他们夺取最高领导权的野心得逞。这些都对后来我们党顺利地粉碎“四人帮”起了重要作用。四是党和人民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同“左”倾错误和林彪、江青两个反革命集团的斗争,艰难曲折,一直没有停止过。正是由于全党和广大干部、工人、农民、解放军指战员、知识分子的共同斗争,使“文化大革命”的破坏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限制。我国国民经济虽然遭到巨大损失,仍然在广大干部群众的共同努力下取得了进展。在国家动乱的情况下,人民解放军仍然英勇地保卫着祖国的安全。对外工作也打开了新的局面。当然,这一切决不是“文化大革命”的成果,如果没有“文化大革命”,我们的事业会取得大得多的成就。

这里面还有一个辩证地看待历史的问题。正确总结和评价历史,必须辩证地看待历史。历史是复杂的。历史上极为单纯的时期,即白璧无瑕或漆黑一团的情况,在任何时代都是没有的。面对历史的复杂性,邓小平的重要方法,第一条,要看主流;第二条,要注重分析历史给我们的启示。

总之,以上述观点评价这30年,可用24个字来概括:成绩伟大,问题不少;经验丰富,教训深刻;道路曲折,前途光明。

新中国60年是一个整体

记者:去年是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30周年,今年是新中国成立60周年。前后两个30年是什么关系,自然而然引起了人们的关注。我们注意到,在这个问题上是有不同看法的,比如有人用后30年否定前30年。您怎么看待这两个历史时期的关系?

张启华:2007年,胡锦涛在十七大报告中说:“我们要永远铭记,改革开放伟大事业,是在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创立毛泽东思想,带领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建立新中国、取得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伟大成就以及艰辛探索社会主义建设规律取得宝贵经验的基础上进行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的建立,为当代中国一切发展进步奠定了根本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础。”胡锦涛的讲话为我们正确认识新中国前30年与后30年的关系指明了方向。

我认为,要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年来的历史看作一个整体。这60年中,发展最快,最健康的是改革开放后的30年。但历史不能割断。这30年的发展与此前30年的发展是分不开的。前30年,虽然历经挫折,犯了错误甚至严重错误,但整个看来成绩是主要的。在这30年里,我们顺利进行了社会主义改造,建设也取得巨大成就,为以后的社会主义建设打下了制度的和物质的基础,提供了许多正反两方面经验。正因为不仅有这些正面经验可以继承,又有这些反面经验可供鉴戒,才能有改革开放以来的新发展。所以我们不能割断历史,要把整个60年看作一个整体。总体看,我们可以毫无愧色地说,60年来取得了伟大成就。当然要特别强调十一届三中全会作为新中国成立后伟大的历史转折所具有的深远意义,强调此后逐步确立了符合中国实际的社会主义建设的正确路线和政策,强调改革开放30年取得的伟大成就。同时要看到,之所以能在这时找到正确道路,是以此前30年的正反经验为基础的。这样说,也能体现出在失误中前进这一辩证思想,只要正确地总结教训,失误便能成为前进的先导。

(责任编辑汪文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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