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信仰重建的基础
2009-11-09徐立明
徐立明
教育是一种基于现实面向未来的事业,我们在关注教育的社会服务职能的同时,不能忘却教育所应有的信仰。教育信仰是对社会发展的希望。面对市场经济对教育的冲击,重建教育信仰已经是不容回避的当务之急,重建教育信仰,需要对教育信仰的尊崇、理解,更需要与教育生活的对话和反思。
何谓教育信仰?教育信仰就是对教育所要培养的理想之人及对教育在人和社会发展中应然价值的极度信服和尊崇,是教育活动中教师对自身的信仰和对教育的信仰的统一。它是人们在对教育理性认知基础上的所形成的信念的升华,是人们对教育所应承担的使命的最高要求,教育信仰指向的是教育的终极目标,即对人生命的关怀。它所折射的是人类对教育活动的虔诚之心。教育决定着人类社会的未来,它是神圣的,因此,对于教育而言,我们不能没有虔诚之心,“对终极价值和绝对真理的虔诚是一切教育的本质,缺少对“绝对”的热情,人就不能生存,或者人就活得不像一个人,一切就变得没有意义。”
但是我们应当看到,随着中国社会的转型,人们的信仰受到极大的冲击,教育信仰正逐渐失落。功利目的使教育异化,工具性的教育成为人们热议的话题,教育的价值日益受到质疑,教育工作陷入到彷徨和迷惘之中。对今日的中国教育而言,走出困境的当务之急是找回教育的价值,重建教育信仰。对于重建教育信仰而言,其首要前提就是对教育信仰进行理性的反思,本文希望通过对教育信仰重建的基础的思考,能对教育信仰的重建有所裨益。
对教育信仰价值的尊崇是
教育信仰重建的动力基础
教育信仰的重建,首要前提是人们对教育信仰的价值的肯定。教育信仰的核心意义是对人生终极价值的追求,是基于对教育价值的理性认识而形成的价值导向,它所指向的是人类自身的文化价值生活。同时,教育信仰又是对教育的价值肯定,教育活动绝非是一种帮助人谋生的工具,它的真正价值是指向人类的未来,指向个体的持续发展,更好地帮助受教育者在超越中寻找存在的价值。教育信仰是人类对教育活动价值尊崇的表现形式,教育信仰所展示的教育是超越性的,它超越了特定的历史时期和社会阶段,指向的是人类发展的未来。这种教育是绝对完美和理想化的,因而它饱含了人们对教育的期待。人类存在的重要理由就是人的希望,有希望的教育才能获得永久的生命力。这种希望并非空中楼阁,它是基于对教育本体思考的结果。我们可以这样说,教育信仰就是对教育本源性问题的最好说明。
教育信仰是一种巨大的教育力量,是伟大教育精神的源泉和具体教育价值实现的条件。教育信仰表现为一种强烈而特殊的心理状态,这种状态根源于对教育活动价值的理解与尊崇,是教育参与者的精神源泉。同时,教育信仰并非纯粹的观念,它还指向与之关联的教育生活,规范和约束着人们的教育行为,最终通过一定的行为方式表现出来。它是教育活动最为强劲持久的动力。教育信仰是教育的终极目标。
从本质的意义上说,信仰即是对万事万物存在唯一性真理的坚信不疑的认定。从认识论的角度来看,信仰源自于人类认识世界的终极假设,这种终极假设是源自人类所关心的根本问题和最终期望。对于人类来讲,最为根本的问题是人的生命问题,最终的期望是生命的完美。教育信仰所反映的是人们对教育终极目标的崇拜,这个终极目标也恰恰就是人生命的完善与完美。我们可以说教育信仰为教育规定了其最高目标,而工具性价值信仰所期望的仅仅是我们对教育的最低要求。教育信仰如人类的宗教信仰一样,是神圣的、是不容置疑的。人是一种意向性的存在,人类不仅关注现实世界,更将自己的活动指向未来。教育信仰就是知识和践行之间的中间环节。教育有了信仰,才能有美好的未来。
对教育的理解是教育信仰
重建的观念基础
信仰是主体源于实际生活实践而对某种对象的极度信服,并视之为具有终极价值以作自己精神寄托的强烈情感和思想倾向。“信仰并非无思想地盲从,它是以相信权威为前提的思想;若无被信仰的前提,也就不会有对信仰的进一步思考或理解”。人的信仰是以一定的观念为基础的,缺乏了基本的观念,信仰就成了迷信。哲学家贺麟认为信仰是知识的一种形态,一个人有了某种知识,必定有某种信仰与之相依随。假如一个人毫无所知,则他将毫无所信。教育信仰所依据的基本观念就是对人的价值和意义的理解,以及对教育在人的发展中作用的认识。“教育信仰是对人的信仰和对教育的信仰的统一,其重心是人生信仰”。这里所讲的“理解”不同于认识,理解是对人的理解。教育是以人为核心的,因而,对于教育只能是理解而非认识。理解教育就是理解教育活动的人,理解作为人的活动的教育。
教育信仰首先基于对人的信仰。人是教育活动的出发点和最终归宿,教育的使命就是影响人。因此,人是什么?人的应然状态是怎样的?这些问题就成为教育的首要问题,也是教育信仰必须面对的问题。从教育哲学的角度看,人的应然状态无限接近完美。无限接近完美,意味着人在本性自由的前提下,根据自己的意向,不断进行自我超越。完美状态的人,是全面发展的人,是高度和谐的人,是永远无法实现,永远在旅途之中的人。教育信仰所应当指向的就是造就这样的人。在教育信仰的形成中,关于人的认识构成了教育信仰的现实基础,关于人的知识则是教育信仰的观念基础。教育信仰正是基于此,而关怀人的终极发展。
对教育的价值和意义的理解是教育信仰的另一观念基础。教育信仰是建立在对教育在人的发展中作用的尊崇的基础之上,这种尊崇的根源是对教育的价值和意义的认识。反思教育可以看到,真正平衡的教育是要同时关注人的两大问题,一是人的生存问题,另一个则是存在问题。生存教育可以帮助人掌握生存的意识和能力,存在教育可以帮助人把握正确的方向,为自己的心灵找到宁静的港湾。“教育归根到底要看人是不是既在能力方面也在良知方面成为整体。只培养能力而不给予相应的方向来引导是糟糕的教育,因为离开了良知,能力终将散尽。”这二者结合的基础就是人的生命。因此,作为教育的最高要求,就是对人生命的关爱。
从本质的意义上说,信仰即是对万事万物存在惟一性真理的坚信不疑的认定。从认识论的角度来看,信仰源自于人类认识世界的终极假设,这种终极假设是源自人类所关心的根本问题和最终期望。对于人类来讲,最为根本的问题是人的生命问题,最终的期望是生命的完美。教育信仰所反映的是人们对教育终极目标的崇拜,这个终极目标也恰恰就是人生命的完善与完美。我们可以说教育信仰为教育规定了其最高目标,而工具性价值信仰所期望的仅仅是我们对教育的最低要求。
与教育生活的对话和反思是
教育信仰重建的基本方式
任何一种信仰的形成,都离不开人对现实世界的认知。教育信仰也是基于对教育实践的认知为基础的。人对教育实践的认知,科学性的教育知识仅仅是其一,更多的还需要人对教育活动的理解。贺麟认为“信仰之养成,主要基于具体生活、行为、经验和阅历,而很少出于理智的推论”。所以,只有对教育生活的理解,才能更深刻地揭示教育的理想。对教育生活的理解,首先是与教育生活的对话。“对话不仅是一种交际手段,更是一种生命的内在诉求;对话不仅是一种语言、思想的馈赠,同时也包括了人类生存方式的相互参照。”教育与人的对话,不仅存在于形式层面,精神层面的对话更有意义。这种对话是教育精神和人的精神的交流,是教育与人的相互理解。借助对话,人们得以深入地解读教育,解读自己;借助对话,人们方能依托教育的本体精神,实现对教育的超越性的思考。教育信仰所蕴涵的意义,就是对教育应然的超越。
如果说对话是引导着人们的理解向本质深入,那么,对教育实践的反思则是对认识和经验的提升。教育信仰指向于教育的终极目标,存在于我们的内心,因而其构建方式必然异于科学观念的构建,纯理性主义的方式是难以适用的。对于教育信仰的重建,反思是最恰当最基本的方式。反思既包括人对自己行为的反思,也包括人对教育本体的反思。在实践经验积累的基础之上,借助有效的反思,使之产生升华。在反思中,人们方能对旧有的信仰进行批判,教育信仰就产生于这种升华与批判之中。
教育信仰的重建,是社会发展所带来的急迫问题,对于今天的中国教育,坚定的教育信仰是引领教育走出困境的指南针,因此,只有有效地解决教育信仰的危机,才能还原本真的教育,重现教育的希望。
(作者单位:山东德州学院教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