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献礼片”里跑龙套

王卫斌

2009年,中央电视台拍摄的30集电视剧《共和国摇篮》是一部献礼片。6月,剧组在瑞金拍摄中华苏维埃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时的历史场景,需要大批群众演员,我也荣幸地参与其中。

这天一大早,群众演员在叶坪村革命旧址群前集中。工作人员发给我一件布扣偏襟衫,和一条又宽又长的“斗头裤”,让我饰演一个工农干部代表。穿戴打扮妥当,我们被陆续带进了谢氏宗祠里熟悉环境。

只见祠堂已经复原成当时苏共中央的一个大会堂,上厅搭了一个主席台,正面墙上悬挂着马克思、列宁的画像和一面镶嵌着镰刀铁锤的红旗。两侧台柱子上张贴着“学习过去苏维埃运动的经验建立布尔什维克的群众工作”的对联。厅堂上下井然有序地摆放着四列几十排小木凳。随着一阵铃响,导演金韬下令全体演职人员各就各位。一个女化妆师匆匆走过来往我脸上抹了厚厚的一层油彩,并安排我跟一个器宇轩昂的男演员同凳就座,我好奇地问他演什么角色。他说:“毛泽覃。”我不禁肃然起敬。

这时,金导演在我旁边高声喊道:“李坚贞,李坚贞,你来这个位置!”一个年轻漂亮的红军女干部应声而至,就坐在离我不远的过道上,我忍不住斜着眼睛偷偷地打量她,夸她漂亮。“毛泽覃”见此情景,厉声批评我:“你代表的是一个苏区干部的形象,要坐如钟、站如松、行如风!”我赶紧正襟危坐,不苟言笑。

接着饰演毛泽东、朱德、项英、王稼祥和任弼时等首长的演员在主席台上一一落座。金导演在台下不时地指挥他们:“老毛,你跟朱老总靠近一点!王稼祥,你的身子不要后仰!对对对,ok!”见到这么多“伟人”听从指挥,我们都觉得非常新鲜有趣。

“项英”致开幕词,然后“毛泽东”操着浓重的湖南话宣布:“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成立了!”可他在聚光灯下一连说了好几遍,导演都不满意,直热得他额头冒汗,鼻子出油。化妆师只能见缝插针,迅速上台为他补妆、擦汗。讨论《婚姻法》时,“李坚贞”站起来发言,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镜头,“李坚贞”竟被要求“重来”了五六次,我暗想,别看演员们在荧屏上光彩照人,原来这么不容易。

紧接着,“任弼时”向代表们提议:请毛主席为大会题词。大伙在导演的示范带领下,先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毛主席?”“哪个毛主席?”继而声音逐渐由小变大,不停地欢呼:“毛主席!毛主席!毛主席!”大多数群众演员都是平生头一回参与拍戏,但是对领袖的怀念之情让大家情绪越来越激动,场面非常感人,自发地响起一片掌声……

(责编:孙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