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神秘的心灵家园
2009-10-28冬雪
冬 雪
摘要:克利笔下的各种物象不是对客观自然的描摹,而是一种抽象意味极强的象征符号,他用“本质”的方法,表现内心世界和真实存在。在他的作品中,人们可以感受到音乐的韵律感,同时又被他作品呈现出的梦幻般的神秘感所吸引。
关键词:抽象;符号;本质;韵律;梦幻;神秘
保罗•克利(1879——1940)是二十世纪最富于变化、最多面性和最杰出的天才之一。即便是他的艺术风格发展到臻于成熟之时,仍孜孜不卷地探索愈来愈接近艺术本质的主题和形式。艺术史家将克利划入抽象主义阵营,是因为克利笔下的各种物象不是对客观自然的描摹,而是一种抽象意味极强的象征符号。在他的作品中,人们可以感受到一种音乐的韵律感,同时也会被他的作品中呈现出的梦幻般的神秘性而吸引。
克利生于瑞士一个音乐世家,克利本人也极富音乐天赋。年轻时,在音乐和绘画之间,克利曾经犹豫过,但最终他决定投身绘画。1898年他前往慕尼黑求学,慕尼黑学院的青春艺术风格以及象征主义和浪漫主义影响了克利。他还漫游了意大利和法国等国家,接触到现代绘画运动的先声。1911年,克利在慕尼黑举办了个人画展,并参加了“青骑士”画展。1920年克利到德国魏玛的包豪斯学院任教。1934年,克利画展在英国伦敦“市长画廊”开幕。1935年克利大型作品展在伯尔尼艺术大厅隆重举办,由此,克利在二十世纪的画坛确立了自己的地位。
“艺术并不描绘可见的东西,而是把不可见的东西创造出来。以前人们描绘那些在地球上可见到的事物,它们是人们乐意看的或曾经乐意看的,现在可见事物的真实性,应该被明确地表现出来,这种事物与整个世界相比只是些孤立的例子。而真实隐藏在大多数事物之中……应该努力从偶然现象中求得本质”。这句话表达出克利用形式的手段即他所谓的“本质的方法”表现内心世界和真实存在的愿望。克利试图把创作过程解释为出自于艺术家光怪陆离精神的一种直觉行为,这一行为又受到艺术家各种经验的影响,而艺术家的种种经验,都包含他所接触过的意象、材料和形式。克利的艺术始终植根于自然之中,克利这样解释自然:自然是每个艺术家创作中必不可少的源泉,尽管可以有许多自由的改变,但它仍应是艺术家的出发点。他用一棵树作比喻,把树根比作自然和从自然中得到的感受,把艺术家比作树干,他收集从树根升起的养分并加以传递,直到树冠——艺术作品。自然与艺术不同,就像树根与树冠不同一样。在自然的表层下,藏着一种内在的神秘感。
克利对自然事物的简化以及艺术语言的符号性、抽象性和分析性都由此而来。他把造型艺术的各种元素,从统一规范中解放出来,分解、组合、重建,构成多声部的整体,造就永恒的和谐。这样,他把创作看作为一种神奇的经历,艺术家在其中受到闪光的启迪,从而能够把内心的视觉与外界的经历结合。克利的艺术显而易见是在浪漫主义、象征主义的传统中发展起来的,但他内在的视像却脱离了这些传统,这不仅体现在作为确定实体的题材、色彩和形状上,更多地是体现在观众不可避免会徘徊于画布前的创造过程中。克利是一个“具有新情觉的原始人”。
谈论克利的绘画,不能不谈到音乐。这是因为他的画作真正充满了音乐精神;内心化、流动感和抽象性。他从音乐中得到启发,丰富绘画的表现力,他经常用音乐术语阐述自己的艺术观点,并有相当的作品以音乐为标题。画作《热闹的港口》,克利展现在人们眼前的完全是一些几何图形和不规则的抽象线条及不同的色块。作品以抽象的点、线、面的构成表现出港口热闹、繁华的场景,用绘画的语言演绎出尤如鼓点般的节奏感受,使人感到音符的跳跃,但一切都在有序的控制之中,有条不紊。作品给观者一种视觉与听觉的联觉感受,使画作更富于艺术的感染力。
克利的色彩更是充满灵性。用他的话说,是色彩持有艺术家,而不是艺术家占有色彩。在克利的画面上,光感和色彩感合而为一,并且回到了色彩的纯粹的本质,因为超越了光色的外在性质。克利在色彩的键盘上取得了任意弹奏的目的,以至给人的印象常常是即兴的、充满幻觉的并且又是最精确的和最富于设计的。《在帕耳那索斯山上》底层是由绿色、蓝色和紫色敷成的大色块,然后镶嵌密集的小色块,以加强色彩的强度,整个画面的色彩不仅有底层和表层的丰富对比,而且有从左下到右上的逐渐升级。以这种对比和渐变,克利创造出闪烁不定的光感和扑朔迷离的视幻效果,十分贴切地显现了人类在记忆中的内心视像。在克利笔下色彩的构造性和心灵的构造性是完全一致的。
“一条线在游荡,在散步,活泼、自由自在、毫无目的的……”。在克利的笔下,线条悠然游历,迂回辗转,曲折交织,如一群嬉戏的儿童,兴致勃勃,天真烂熳,幽默快乐,流恋忘返……它的足迹已造就了一个充满生气和活力的精彩世界。克利像科学家一样研究线条:时而测量线条的长度,时而揣摹它的粗细,时而则让它从积极过渡到中间和消极的状态,并让线条具有各种不同的“性格”。《游戏之水》克利只使用线条这一种元素把水的特点表现得淋漓尽致:欢快跳跃、迂回流淌、波涛汹涌、暗流涌动、旋涡交错,水的表情尽显,就像是法力无边的水神,主宰着水的世界。他的线不仅是勾画轮廓、表达心迹的手段,而且常常用线代替被省略的明暗变化,成为明暗度及光感的分界线。克利的线条具有独立的性格和本体功能,克利是线条艺术表现大师,克利和东方古典艺术在线条的运用上有着深刻的沟通。
克利的作品充满了神秘感,他们都源于弗洛伊德的潜意识理论。克利的艺术领域接受过古典主义、浪漫主义、唯美主义、象征主义、印象主义、表现主义和立体主义的影响。作为一个高产的画家,克利的绘画技法亦多得令人瞠目,但无论他的作品怎样千变万化,有一点却几乎从未改变,那就是他始终生活在幻觉之中。在1922年所作《跳吧,怪物,随着我温柔的歌》里,有一个疯子眼睛,紫红鼻子的大脑袋长在极为微小的躯体上,表现出来的是一幅层次精细微妙的儿童画:幼稚的图像、原始的线条、面具与画面色调巧妙地融为一体,画中天真的人物和物体散落着漂浮在一个由色彩与柔和光线所形成的朦胧空间里,正是这种光色的和谐给作品的主题增添了神秘和奇异感。他把有关探索幻想艺术的种种倾向的范围引入现代绘画、雕塑的研究中,甚至引入到建筑的研究中去。
克利探索的范围极为广泛,先后涉足了二十世纪绘画的几乎所有领域。他是奇才,成为二十世纪画风变化最多、最难以理解和才华横溢的艺术家之一。他是开创现代艺术本质和特征的大师,在现代艺术史中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克利以音乐般的语言、丰富的幻想,表现出他对生命本源的探索以及对人生的感悟,同时也展示出他多彩的、浪漫神秘的心灵家园。
参考文献:
1.朱伯雄《世界美术名作鉴赏辞典》浙江文艺出版社,1991年
2.阿纳逊(美)《保罗•克利》世界美术,1986年
3.王林《克利——幻觉中的慧者》199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