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的眼泪

张树生

深夜 一个失眠的哑巴

用焦急的手势

站在交通岗上学交警的样子

指挥着违章的车辆

可在黑夜里他们频频地违章

哑巴的眼泪像一条奔腾的河流

在天亮之前注定被寒冷砍伤

他焦急的眼神像一条冬眠的蛇

有气无力地屈服于命运

一双不会流泪的眼睛

用湿润的语言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它很想张开嘴巴吞掉那些阴暗的事物

以及黑夜中疯狂滋长的影子

可是现在的身体

只能用残废的手势

向黎明频频打着哑语

可黑夜中的信号灯

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