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英文缩略语确切翻译的探讨

钱　冷　聂红建

随着中外文化多层次、多渠道交流的日益频繁,越来越多的体现新概念、新事物、新科技的外来词语涌入汉语当中,在大大丰富汉语言文化的同时,也给人们带来一种新鲜感,进而使外来语的使用成为当今的时尚。这些外来语的风行也带来了一些问题,首要的一个就是对这些词的翻译问题。外来词总是由译者先译出相对应的汉语词汇,然后才逐渐为大众所接受,如果汉语中还没有相应的词汇,或是整个事物或概念都还是全新的知识,那就需要译者费脑筋了。

一、CEO——“首席执行官”

《现代汉语词典》2002年5月的增补本中收录了140多条西文字母词,其中包括由国外引入的公司职务CEO (Chief Executive Office)、CFO (Chief Finance Office)、COO (Chief Operating Officer)、CIO (Chief Information Officer)、CGO (Chief Government Officer)、 CTO (Chief Technology Officer),并将其中文译名分别定为“首席执行官”、“首席财务官”、“首席运营官”、“首席信息官”、“首席沟通官”和“首席技术官”。其实这些职务远在词典收编前就已经流传甚广,而且在大陆似乎已经毫无疑义的被译为“首席某某官”了,而且这种译法颇受人们青睐,一时间公司内外“官”满为患。

那么“首席某某官”这种译法究竟可不可取呢?我们先看一下“官”的定义如何,1996年版的《现代汉语词典》(修订本)对“官”的定义是:“政府机关或军队中经过任命的,一定等级以上的公职人员。”由此定义我们可以看出并不是所有机构、所有单位的领导都可以称为“官”的,“官”只是特指政府部门或军队具有一定级别的人员,将CEO译为“首席执行官”显然是扩大了“官”这一概念。

与大陆不同,在香港CEO被译为“行政总裁”,在台湾被译为“执行长”,在新加坡也只有政府部门的officer才可以称为“官”,而私人机构和企业的CEO都称为“首席执行员”。外来语翻译最重要的就是准确无误,CEO只是企业的一个职位,所能代表的也只是企业的一个任职而不是政府或军队的官员,“首席执行官”那个显眼的“官”字似乎总是在暗示“首席执行官”的政府地位和无上的权利。著名的社会语言学家陈原先生也说“执行官”这个译法官味太重,应该用陆谷孙先生主编的《英汉大词典》CEO条的释义“总经理”,看来对CXO翻译的讨论还会持续。

二、从CXO职能看翻译确切性

1.CEO(Chief Executive Office)

设立CEO,是目前世界前500强企业大多采用的一种企业管理方式。CEO负责监督、落实董事会统管的各项经营决策,这样既防止了决策层和执行层脱节,便于明确职责、合理分工、提高效率,有利于公司在激烈的国际国内竞争中保持核心竞争力,又有利于股东、员工、用户三方面的利益得到充分保证。其功能作用和地位角色不同于国内的总裁或总经理。

2.CFO (Chief Finance Office)

CFO是在现代企业中穿插在金融市场和价值管理之间的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是公司重要的战略决策制定和执行者之一,是公司资源的管理者和价值管理者。全盘管理公司的财务和会计事务,负责财务、会计、投资、融资、投资关系和法律等事务,其功能作用和地位有别于传统企业总会计师和财务总监。

3.COO (Chief Operating Officer)

其职责主要是负责公司的日常营运,辅助CEO的工作,职能与中国企业的业务经理有所不同。

4.CTO (Chief Technology Officer)

CTO是CEO管理体制中的另外一个重要角色,主要职责是设计公司的未来工作,并时刻保持对各种新兴技术进入市场时机的把握,以及为此进行尽可能精确的预计。

5.CIO (Chief Information Officer)

负责高层信息系统管理工作,以“信息”为主要工作对象,在国内企业建制中尚无对应的职务。

6.CGO (Chief Government Officer)

主要负责与政府机构间的交流与沟通,与国内的公关经理有一定的相似性。

三、CXO中文翻译的争议

原北大出版社编审周学艺认为“首席执行官”这种译法不可取,并认为“CEO其实就是英文president 或general manager的另一种表达法。因此应译为‘总裁或‘总经理。”《上海经济研究》也有人撰文指出CEO是“指作为高级管理人员总管的总经理或总裁”(吴焦苏,陈群,1994)。“在很多英美公司中,CEO之下还设有负责业务管理的公司总裁一职。在总裁以下,各公司还常常设有多名负责具体业务的副总裁。这些副总裁一般都负责公司的一个重要业务分部,或者是作为公司董事长和CEO的代表担任重要子公司的董事长兼CEO”。由此可见,CEO与“总裁”或“总经理”绝对不能划等号,他们是三个不同的职位。

四、字母词(Lettered-word)与文化认同

关于CXO的用法,有使用“首席某某官”形式的,也有使用“CXO(首席某某官)”形式的,但用其字母词“CXO”的频率最高。许多文章都直接以字母词CEO形式出现,但并没出现指代不清,或使读者接受困难之类的问题。

随着外来词的频繁使用以及西方文化的深层渗透,人们的心理已经达到易于、乐于接受并使用外来词的状态。当前在外来词的使用上还出现了更为有趣的现象:一些外来词本来有意译形式,但现在人们更乐于使用音译或半音译形式或者整个使用英文单词。人们越来越不满足于现有的模式,喜欢更具有新鲜感和吸引力的字眼,在词语使用上正形成一种趋新、求雅、尚异的社会心理。例如现在MBA、NBA、DVD,MP3等纯字母缩写词,以及卡拉OK、T恤、IC卡、3D电影等中英文相拼接的词,不仅大众广泛流传,而且官方交往也照用不误。这些外来词汇的使用非但没有像有些专家学者所忧虑的“玷污了汉语的纯洁性”,是“对汉语的严重威胁”,反而是对汉语的有益补充,使汉语更具时尚性和表达力。

至于对于CXO的翻译也是同样情况,既然译法不统一,且又都不尽准确,又无合适的现成职务名称套用,与其勉强使用准确性不够的译名或套用不甚对应的职务名称,不如直接用字母词形式,以确保其准确性和完整性。再加上现在人们正以开放的心态和地球村的意识来接受和欢迎外来词的使用,加上CXO的字母词的形式已经通行甚广,那么该形式的使用就是可行的,甚至可以说是最好的方式。其实不只是关于CXO的翻译,对于同样的存在着译名问题的外来词,本着简单明了的原则,笔者认为都可以采用其字母词(lettered word)或字母词首字母大写缩写的方式来处理。

(作者单位:山东省济宁职业技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