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般的湖山

三　叶

那湖的水不算很清,看不见湖底,也看不见湖里的鱼儿。可以看见的是岸边的钓翁不停地起竿。一尺长的翘嘴白、六寸长的柳条鱼钩在钓线上扑腾得银光四射。湖因山而得名,因为,那山看起来就像一头水牛静卧在湖边。据说这山与大明王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有点干系。导游小姐热衷于讲述这些传奇故事,这倒让我们感到有些俗了。如今,对于每一个景点人们总是喜欢找一些名人或者鱼虫鸟兽与山水的轮廓联系起来。真不知道哪一天这些山水突然闹起个性解放运动来会不会找他们算账?要知道,有个性的东西大多认为在这个世界上它是独一无二的,不会喜欢任由别人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同在游船上的老学究不同意这种观点。“拟人”是文学中常用的手法,把没有生命的山化作一头静卧在湖边的牛,当船头在湖面上荡漾起伏的时候,难道没有让你感到那头牛正在反刍吗?

游船上的人们因此开始争论起什么是‘美的问题了。对于“美”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见解。但是,有一点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同:‘自然是一种美。三十年前,国内大多数湖泊都是清澈的。口渴的时候随手舀起一勺湖水就可以直接饮用。粗放式的工业生产污染了自然。就连一眼望不到边的太湖都长满了绿藻。虽然经过多重过滤,自来水仍然臭气熏天。沿岸居民的供水变成一个社会大问题。由此我们得到一个教训:人类必须学会自律。在向大自然索取的时候,要懂得尊重自然。要像防止污渍弄脏我们衣服一样小心翼翼地保护环境。就这一点而言,我们庆幸湖边的人们所具有的超前意识。他们不允许养殖承包商往湖里投放饲料,即使出现鱼病也不允许往湖里撒入药粉。他们往湖里投放青鱼和鳙鱼的鱼苗。这两种鱼以水藻为食,有过滤和清洁湖水的作用。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大自然不会恩将仇报。因为生态得到保护,这里的湖水清澈透明。湖里的鱼鲜美无比没有一丝土腥气。在翘嘴白鱼下面垫上一颗小葱,清蒸过后就变成一盘美味。把柳条鱼和其它杂鱼胡乱放在一起,红烧一气就是一道佳肴。倒上二两老酒,看着夕阳趴在远山的脊背上。周末黄昏,在长堤上摆上一张圆桌,几个朋友相聚喝酒行令谈天说地,或赞美大自然,或向往美好生活,思绪就像岸边的白鹭,一会儿冲向高空随意翻滚,一会儿贴着湖面自由滑翔,疲惫的身心因此得到放松,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人们充满斗志……这是一幅多么美妙的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小康社会的生活美景啊!

这湖不算很大,从东到西笔直的大坝一直延伸到太阳落山的地方。向南边望去,可以看见对面的村庄和起伏的山峦。隐隐约约甚至可以捕捉到环湖公路上飞驰而过的汽车踪影。也许你想知道这湖叫什么名字吧?可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因为美妙的心情不仅仅取决于身外的景色也与你的心境有关。沮丧的时候就是睡在菩提树下也不可能做到好梦。旅游的妙处在于培养心境。少一些人声嘈杂多一些花香鸟语,在静谧山林中穿行,倾听脚下踏压枯草发出的声音;在泛着涟漪的湖面上荡漾,抚摸船头劈波斩浪溅起的水花;张开想象的翅膀,每一滴水珠都能够映出七彩霓虹。夕阳西下了,耀眼的太阳在湖面上跳跃,湖面上闪烁着金属样的光泽。此情此景,令人陶醉。我们怎能不为之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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