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得其乐:米雍衷其人其诗
2009-08-26杨森君
杨森君
写诗写到无所求,无所欲当是一番大境界。大家的朋友老米现在似乎就这样。写便写了,不写也不会有什么焦虑,不急不躁,不折腾,既不为求发表蓄谋,也不为求声名所累,投入时就埋头写上一阵子,不投入时,或聚三两好友饮酒谈天,或独处一室斜躺在沙发上豪读,要不,就窜于郊野,看花看草,想一些人生的事儿。跟老米做了快三十年朋友的诗人洪立这样评价他:老米要着写作,我们硬着头皮写作。有道理。一个人太把写作当回事了恐怕很难像老米活得那样从容、舒服。为了写作人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那么苦呢?谈到眼下一些诗人的处境,老米眼睛红着对酒桌说。
其实,老米是个天生的诗人。了解他的朋友都知道,尽管爱诗爱得比爱女人还执着(老米曾有言,诗歌比女人可靠),但这家伙几乎不显声张。当然,也有例外,每逢酒局,这个人就变了,变得诗兴滔滔,跃跃欲辞,间或就会慨叹上几句——比如一次,喝高的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身边的人说:“窗子穿过墙,月亮上没有家”。弄得在座的人莫名其妙。逢此,你只需偏过头装作很认真地听,或者点头或者哼哈,但你别问。问了,他可能会让你更加“一头雾水”道:“麻雀为什么飞不高,高处没有它的床。”(以上两句均为老米在酒局上的即兴,估计他还有记忆)。这是老米诗性中得到了大家一致认可的可爱的一面。
大凡去到吴忠,只要你跟写诗沾点边儿,搭上老米这条线,老米都会将你奉为嘉宾,一通好酒招待。在朋友中,老米豪爽重情、侠肝义胆是出了名的,就跟他三杯酒下肚,必诗兴大发弄出几句“名言”一样出名。剑赠英雄,粉送美人,酒待好友。老米骨子里的深情就是实打实地把你弄个半醉,听他东一句西一句地谈诗。作为诗人的老米心里当然很清楚,给风的预言只给风,不给树。有几次亲见,在众多非诗人在场的酒局上,老米眼睛荒凉得只顾闷头喝酒,寂寞得只想把自己先撂倒。
去年,老米终于有了自己此生的第一本诗集《喊疼的风》。这是一本读着让人心疼“这个人”的一本书。原来,老米细腻得如此忧伤,浪漫得如此绝望。他以内心的真切感悟支撑着一个人对人间世事的诗性觉悟,并将此异样性地记录在诗。写到“时光流逝”,老米语落成句为“一朵骄傲的花,仅剩下一把凋零的花瓣”;写到“无望的爱情”时,老米铸字炼句为“等待是漫长而遥远的地平线,直到雨停,又到雨落……”诸如此类的妙句,贯穿于一本书的始末。老米该暗自骄傲,继续他惯有的恰当的自负。
老米写诗二十余年,写得自得其乐,乐在其中。不用说,老米还要写下去,以他出人意料的感受力,以他至今尚在的充分的想象力。
(责任编辑:单永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