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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飞天》尊重《飞天》

2009-08-21

飞天 2009年11期
关键词:文林飞天刊物

高 平

1961年10月19日,我以“摘帽右派”的身份,调任甘肃省歌剧团的编剧。这时,我被剥夺发表作品的权利已经三年多了。有一天,我的房间里意外地来了一位陌生的客人,是《甘肃文艺》(《飞天》杂志曾用名)的编辑,奉主编之命来向我约稿的。他就是师日新。承蒙他们不弃,我当然十分高兴。那几年,我除了同几十万同类在政治上被入“另册”,还要同几亿同胞在饥饿中挣扎,哪里有什么诗情?手头也没有可供发表的作品。我只好回过头去寻找题材,立即写了《八瓣菊》和《我又看见了拉萨的窗户》两首诗,以《西藏的怀念》为题交给编辑部。时隔一月就在《甘肃文艺》12月号上发表了。正是它,刊登了我“捕帽”以后的第一篇作品。接着,《青海湖》、《延河》、《甘肃日报》、《宁夏文艺》等也发表我的作品了,可以说是《甘肃文艺》带的头儿。

那时,我的主要精力是创作歌剧剧本。我写过一部藏族题材的歌剧《二次婚礼》。当时的领导认为它宣扬了“阶级调和”,要我修改,我不同意他们的修改意见。于是团里决定不予排演,我就决定先行发表。我把本子交到了《甘肃文艺》编辑部。主编杨文林为了缩短逐层审稿的时间,集合起全体编辑,将七场戏接力宣读,当即通过,在1964年第一期上发表出来。这在当时是不无风险的,是要有一定胆识的。“文革”中还有人把它批为“毒草”。粉碎“四人帮”以后,歌剧团把它搬上了舞台。甘肃电视台的朱德忻台长亲自到剧场坐镇,拍成了舞台纪录片,并于1980年10月8日首播,15日即在中央电视台向全国播映,在《人民日报》登载的预告中把它列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31周年”的展播节目。

数十年中,我和《飞天》的关系可以说是密切加亲切。我虽然为了避“熟人好办事”与“近水楼台”之嫌,尽量少给它稿子,但也在上面发表了不少拙作,新诗、旧诗、散文、小说、评论都有。其中《敦煌秋》被收入中国社科院的《中国文学作品年编》,《雌性的大西北》、《嘉峪关秋雨》等都被收入多种选本。有的被转载。

甘肃被誉为“诗歌大省”,和《飞天》的耕耘之力是分不开的,在它的历任主编、编辑中,有不少人本身就是颇有名气的诗人,他们是:李季、闻捷、杨文林、段玫、于辛田、老乡、师日新、张书绅、李云鹏、何来、高凯、马青山等,的确相当可观,这份名单是很有说服力的。

在我的观念中,从来没有把《飞天》仅视为“省级”刊物,更不会把自认为写得好的作品给中央级的刊物、把弱一点的给它。《飞天》一直是有质量、有品位、有主见、有信念、有特色、有发展的文学刊物。半个多世纪以来,不管政治风云怎样变换,经济大潮怎样冲击,工作人员怎样调动,它始终坚持正确的方向,坚持文学的本质,坚持严肃的态度;不媚俗,不跟风,不降格。这“三个坚持三个不”(恕我杜撰)使它培养了一大批知名的作家,赢得了广泛的赞誉,也赢得了作者(包括我)的尊重。

《飞天》在中国当代文坛上,在众多的刊物“流星雨”中,它已经成为一颗抬头可见的恒星。

2009—02—22于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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